第五部 神女心 15、風君子的對手

第五部 神女心 15、風君子的對手

「記住了,高個的那個衣箱號是316,瘦子的那個衣箱號是278。」

常武點點頭:「沒錯,就是這兩個衣箱,他們走的時候果然互相交換了衣箱。但是我沒發現他們什麼時候換的鑰匙。…用這種方式做交易,確實挺隱蔽的。」

風君子一皺眉:「真他媽噁心,脫光了進浴池,然後交換鑰匙,隨身帶來的一切東西都交換──連內褲都換著穿嗎?也不怕傳染性病!」

常武笑了:「這種方式比較好,兩個人都是裸體,只交換一下鑰匙就行,彼此不用擔心對方帶著別的東西。」

風君子:「常武,我覺得你的任務差不多該完成了,沒必要卷的更深,你把這個線索報告給你們局長,讓緝毒組接手就可以了。」

常武:「確實是這樣,下一步的偵察我們兩個人肯定是幹不了了。這種事情最重要的是證據。要全面布控,拍下他們兩個人交換衣箱的證據。同時在他們進浴區的時候,悄悄將衣箱打開檢查,如果有發現就在他們出來之後立刻抓人──這一系列工作不是卧底能完成的。」

風君子:「那就到此為止…常武,那件事情你查了嗎?我指的是梁鶯鶯。」

常武聞言也皺起了眉頭,他沉思著說道:「我還真打聽到一點消息。我不是告訴你漢豪大廈八年發生了七起跳樓案件嗎?四年前那個跳樓者就是梁鶯鶯!」

風君子:「梁鶯鶯怎麼會是跳樓死的?」

常武:「這我說不好,法醫鑒定的結果死者體表無明顯損傷,而顱腦內及大腿有嚴重損傷。死者口鼻右耳出血,說明有顱骨骨折,是嚴重顱腦損傷而至死。死者外表未檢測出致命傷,身上的損傷具有高墜的特徵,根據案情的現場特徵,死者系高墜死亡。」

風君子:「高墜也分自殺和他殺。怎麼定的自殺?」

常武:「這個簡單,當時在她的遺物中發現了日記里的遺書。」

風君子:「遺書?怎麼寫的?」

常武:「在她的日記本最後一頁有一段話。『每一個人都變得陌生!生活的意義是什麼?還有什麼值得我去愛?付出之後得到的卻是傷害!放棄也許是更好的解脫…』。經過鑒定,那的確是梁鶯鶯前一天留下的筆跡。」

風君子看著常武,表情有點古怪,他沒有追問梁鶯鶯的遺書,而是緩緩的念了一首詩:「寂寞的孩子被空虛包圍/陌生的世界在離我遠去/既然愛情的滋味如此苦澀/不如從此厭棄/結束之後才知道永恆/那一切情懷都不必再開啟。」

常武聽的直眨眼。眯著眼睛問道:「這是什麼詩?聽起來怪怪的。我怎麼據的那麼耳熟?」

風君子:「怪怪的?那是某個人的少年情懷!你當然耳熟,那是你上高中的時候自己寫的!那一年你追我們班的班花田瑋被拒,當著我的面她把情書還給你了,你就以為自己失戀了,寫了怎麼一首酸溜溜的歪詩。看現在的你。真想不出來當年你也有寫這種詩的時候!」

常武有點不好意思的笑了:「我想起來了,田瑋當時其實喜歡的是你──你這臭小子…你怎麼想起來這首詩了?」

風君子:「你這首詩和梁鶯鶯日記里的那段話幾乎是一個意思。不要忘了現在你還活得好好的,並沒有出什麼意外!梁鶯鶯的日記不能作為遺書。也不能作為自殺的證據,頂多說明她可能失戀了!」

常武沉吟道:「可惜這個案子已經這麼定了。這是最符合邏輯的解釋。」

風君子:「從我們掌握的那份材料來看,梁鶯鶯死前曾經吸毒,這法醫沒有發現嗎?」

常武:「屍檢的時候沒有解剖,梁鶯鶯的遺體被強制火化了。」

風君子:「這是怎麼回事?誰幹的?」

常武:「這件事情說起來就複雜了,當時負責這件事情的是武警部隊,內情我也不是太清楚。」

風君子:「開什麼玩笑?自殺案需要動用武警嗎!」

常武:「不是因為自殺案。是梁家的人組織了一批村民跑到漢豪酒店去鬧事,引發了群體事件。後來有傳言說某個大人物的公子跑到漢豪酒店說要找個處女玩玩。看上了梁鶯鶯,梁鶯鶯反抗才墜樓的。市裡見這件事鬧大了,出動武警維持秩序,據說是為了保護外商投資者的利益,保證漢豪酒店正常的經營。」

風君子:「這個傳言好像不是真的。有人調查過嗎?」

常武:「沒有調查,因為法醫鑒定的結果梁鶯鶯根本就不是處女。」

風君子:「這種傳言有點混淆視聽的意思,看上去是在說什麼人,實際上是在為什麼人辯白。這件事情後來怎麼處理的?」

常武:「梁家人鬧事其實就是為了錢。市委成立了個工作組,要求梁家人立刻將屍體火化,不再鬧事,才答應給賠償。後來工作組陪了一筆錢,酒店也出了一筆錢,這事就這麼了結了。」

風君子:「沒有道理呀,既然定為自殺,市委工作組為什麼賠錢?」

常武:「據說是為了穩定大局,不要破壞招商引資的環境。當時孫副市長兼任政法委書記,很多事情都是他們安排的…我這個小警察就說不清了。風君子,你沒必要再卷到這件事情里來,我也有點奇怪,這不是你一貫的作風,這是與你無關的事情。」

風君子:「本來是與我無關的,現在與我有關了。我終於知道四年前我為什麼會莫名其妙的挨了一頓揍。四年前的4月28號晚上,有人從漢豪酒店門前一直追我到濱海公園門口,把我脖子上的相機、兜里的錢包搶走了,我還挨了一頓拳打腳踢。…我從小到大挨過這麼一頓打,既然能夠猜到是因為什麼事,哪能就這麼算了!」

常武:「你還有這段奇遇呢!我怎麼從來沒聽你說過。」

風君子:「這種丟人的事情說它幹什麼。當天有一個朋友到濱海來玩,我陪他逛了一天把他送回漢豪酒店。結果出門抽了根煙就出事了!我當時還想站在酒店門前背個相機也違法嗎?因為這不像一起普通的搶劫案。濱海公園門口有那麼多人圍觀,人人都有錢包吧?有一半都有相機。他們就動手搶我的東西──當時只有一個人幫過我,唉!」

常武:「4月29號晚上,四年前?就是梁鶯鶯死的那一天。風君子,你可真走運,動手的很可能是孫公子的手下。」

風君子:「我也是這麼想的。梁鶯鶯的事情我可以不必追究。但我走在大街上莫名其妙挨頓揍,難道自己也告訴自己裝作不知道嗎?我一定要弄清楚是誰動的手,至於能不能報仇那是另外一件事。」

常武:「我勸你小心點,孫公子身邊的人我也私下調查過。其它人倒無所謂,但有兩個人十分厲害。一個外號叫『武膽』,一個外號叫『魂師』,武膽這個人據說是個高手,身手十分了得。」

風君子:「武林高手我們也見過,他武功再高能高得過蕭老爺子和蕭正容嗎?再說了,現在又不是冷兵器時代,頭腦才是最重要的武器。」

常武:「其實更應該小心另一個人。那個魂師據說是孫公子身邊的軍師,不僅足智多謀,而且還有…怎麼說呢,有特異功能。」

風君子:「胡說什麼!哪有什麼特異功能?你是說這個人有神通?」

常武:「傳說是這樣的。那個魂師能掐會算,還精通風水、陰陽,孫公子手下的小弟還說他會法術呢。」

風君子:「那是以訛傳訛,常武你看看我!我是高人嗎?當然不是!可我那些破事傳出去,恐怕也會神乎其神的。」

常武:「那倒也是,其實我也是這麼想的。你這個人好裝神弄鬼,那個魂師更喜歡裝神弄鬼──這次你恐怕是遇到對手了!」

風君子低頭不言,心中暗道這次恐怕真的是遇到對手了。他曾經與一些比他地位與勢力高強的多的人作對,所倚仗的無非是神欺鬼騙的手段。然而這一次他卻隱約覺得不妙,這種不妙的預感在那天晚上見過漢豪大廈奇特的風水就有了。難道這一次是遇到真正的高人了?

高人的事情畢竟很遙遠,風君子也並不是一定要立刻追查下去,生活還要繼續。接下來一段時間並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發生。常武將調查得到的線索報告給了楊局,他的工作也就完成了。接下來的事情常武沒有再過問,也沒有人告訴他這個案件的進展。常武隱隱約約聽說緝毒組最近破了一個大案子,由於牽涉的事情太多太深,現在已經成立了專案組,很多工作都在保密狀態下進行。常武知道規矩,不該他問的事情他也就沒有再去打聽。

風君子這段時間也把漢豪的事情忘在腦後,因為他又捲入到另外一個事情中,因為一位來歷奇特的女人和一雙來歷奇特的筷子(詳細經過請參閱第四部「通靈筷子」)。幾個月以後,風君子沒有再去漢豪,也沒有再見過劉欣和趙雪,然而九月的某個下午,他卻意外的接到了趙雪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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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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