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調兵遣將
「顧七夕,她人呢?」
上官愛驚呼一聲,就在周圍尋找起來,其他人也一臉懵逼,拿著手電筒四處查看。
我和何雨晨對視一眼,卻是不約而同地望向了器材室的側門。
剛才為了對付那個保安,我把緊閉的側門打開了,而現在,那扇門還在微微的晃動。
很顯然,顧七夕已經從這個門跑了,而且是剛剛出去。
我一個箭步衝出去,往周圍一看,就見一個人影一閃,便消失在器材室的拐角處,不見了。
那個方向並不是體育樓,而是原來舊體育樓的位置。
據說現在這座新的體育樓是一年前建的,而那座老樓原本要改建,但一直沒動工,就一直閑置在那。
「不大妙,怕是那鬼胎提前覺醒了,我們得儘快找到她,否則就麻煩了。」
一向淡定的何雨晨,這次也有些焦急了,我心念一動,伸手飛快地在指間掐算了一番,然後脫口說道:「空亡有災殃,處處有阻擋,病人遇邪鬼,凶多不吉祥……半個小時之內,咱們必須找到顧七夕,除掉她體內的鬼胎,不然的話……」
說到這裡,一種不祥的預感讓我渾身的毛孔似乎都張開了,只覺得一股涼氣從頭到腳。
「阿龍,郭子明,你們兩個馬上去後門堵住她,如果她從那走了,千萬別客氣,直接放倒。」
我飛快地說完之後,從旁邊拿起兩根棒球棍遞了過去,這倆人戰戰兢兢地接在手裡,一咬牙,往後門跑了過去。
然後我又看向上官愛,「小愛同學,我現在命令你……立刻回宿舍,什麼都不要管,睡覺。」
上官愛睜大眼睛:「什麼?憑什麼他們都去幫忙,我回去睡覺?看不起我啊?」
說著她也順手抄起一根棒球棍,一副不服氣的樣子。
我無奈地說:「別搗亂了,你陽氣太弱,最近又總被上身,回頭被鬼胎沖體,我還得救你。」
上官愛卻不肯走,說:「七夕是我的好朋友,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不管,實在不行,我給你們望風,免得被人發現。」
見她不依不饒的樣子,為了不耽擱時間,我只好帶著她一起往顧七夕消失的方向追去,同時把在大王村弄的那雙鞋給了她。
上官愛一頭霧水,我對她說:「把你那棒球棍給我,這鞋比棍子好使,你用最合適了。」
她接過那雙鞋,還是一頭霧水,問我:「這鞋有啥用,我又穿不上。」
「誰讓你穿了,姑奶奶,這是葬鞋,待會你就拿在手裡,遇到什麼邪門的東西,你就拿鞋抽它,保准管用。」
「好吧……」
說話間,我們就跑到了體育樓的門外,這裡原本是一片空地,寬闊得很,但現在也已經廢棄了,地面上堆放著很多建築材料,聽說過段時間,這裡就要改成一個足球場。
空地上,幾盞昏黃的路燈點綴其間。
這燈光原本是挺溫馨的,但在環境氣氛的烘托下,看著就跟鬼火一樣詭異。
身後的廢舊體育樓內,更是一片漆黑,一種破敗蕭瑟的氣息,在黑暗中悄悄蔓延。
樓的正門是敞開的,一陣冷颼颼的風從裡面灌了出來。
「你就在這給我們望風吧,如果有任何問題,打我電話。」
我把上官愛安排在前門的位置,這樣一來,前後門就都有人守著了。
她卻一把拉住我的胳膊,聲音有些發抖地說:「不行,我害怕……」
這次我真生氣了,怒道:「害怕你就回去睡覺,再耽擱時間,我們大家都得完蛋!」
上官愛再不敢說什麼了,我也沒再理她,帶頭第一個衝進了廢舊體育樓。
何雨晨全程都沒有說話,一直在凝神戒備,搜尋著顧七夕的影子。
一直到進了樓里,她四處望了望,站在大廳中間,忽然掐了個手訣,雙手一捧,口中念念有詞。
「胡家人馬胡家兵,胡家老仙往上請,今天弟子有事情,請動老仙快出兵。」
念罷,何雨晨指訣往地上一引,眨眼間就見平地起了一股子旋風,隨後十幾道白光嗖嗖嗖飛了出去。
然後,何雨晨就站在那裡,神情略微一松。
「她就在這棟樓里,等下老仙們找到她,看她還往哪跑。」
見她信心十足的樣子,再看看她剛才調兵遣將的神奇,我心裡多少有點羨慕,開口問道:「你這堂營,現在有多少人馬了?」
「不多,一百多個吧。」何雨晨依然保持著引訣的姿勢,一邊回答道。
「一百多個還少啊?」
「很少了,我立堂口時間短,才不到兩年。」
「兩年就這麼厲害了,我看你是胡家兵馬多一些?」
「是的,我胡家緣分比較重,不過堂口上胡黃常蟒各路仙家都有的。」
何雨晨貌似漫不經意地回答,說到這裡的時候忽然停頓了下,轉頭看了我一眼,說:「我跟你不一樣,你是蟒家的緣分重,你身後的那位女仙家,很厲害。」
「她在我身後?」
我趕忙回頭看去,但背後就是體育樓的大門,一個人影也沒有。
何雨晨微笑了下,說:「看來你還沒有完全跟她心靈相通,她要是不想讓你知道她在,你就感應不到的。」
我想了想她的話,還真是這麼回事,最近這兩天,我就一直沒感應到蟒天花的存在。
看來,她是不想讓我知道她在,可能也是為了磨鍊我?
「對了,六壬神算你是跟誰學的?」她忽然又問。
「六壬神算?哦,你說我剛才說的那幾句口訣啊,沒人教我,我也不知道怎麼就會了,我一直還以為那就是小六壬呢,原來是叫六壬神算?」
「無師自通?那你還真是特別,你剛才那幾句口訣,跟小六壬似是而非,但是準確率非常高,雖然能算的事情範圍有限,也是很厲害的奇門術學了。」
何雨晨說著話,目光一直在四周巡梭,忽然,她不再開口,緩緩看向不遠處的樓梯。
「她在三樓的一個房間里。」
何雨晨明顯已經接受到了仙家的信息,她回頭看了我一眼,又說。
「那個鬼胎,它很害怕。」
「它害怕?我還害怕呢,讓它歡喜我就憂了,走,去幹掉它。」
我扛起那根棒球棍,就要往樓上跑。
何雨晨不急不忙,先是拿出一個木牌掛在自己腰上,又抽出一把尺許長的桃木劍,另一隻手捏著葛天星的收池符,簡直就是全副武裝。
往樓上走的時候,她納悶地看了我一眼,低聲說:「你到底是真的半吊子,還是跟我故意偽裝,你就這麼上去了,什麼傢伙也不帶?」
我指了指手裡的棒球棍。
「帶了啊,這玩意才結實呢,保證一下就能給她放倒。」
「你要不然……還是把上官愛那雙鞋換回來吧,我覺得那玩意比這個強。」
「不換,我一個大男人,拿個鞋底子跟人打架,我嫌寒磣。」
何雨晨一直嚴肅的臉也忍不住差點噗嗤笑出聲,好在此時周圍的氣氛詭異恐怖,樓道里斑駁的牆面,破碎的台階,凌亂的塗鴉,讓她就算想笑,怕是也笑不出來。
「這是龍門派牌,關鍵時刻打出去,有用。」
她一邊說著,一邊把那塊木牌從腰上解下來,扔給了我。
不過我又給她扔了回去,順便給她亮了亮我的手掌心。
「你這是……什麼?」
何雨晨瞪大眼睛,看著我手心裏面的一個大圈,和裡面小圈,目瞪口呆。
符,傻瓜版的。」
我沖她一呲牙,嘿嘿笑道。
她還想再說什麼,但已經沒有時間了,還差幾級台階,三樓就要到了。
樓道里有風灌進來,陰嗖嗖的,我忽然覺得有什麼東西好像在看著我們,猛然抬頭,就見在正前方的樓道里,一個人正垂著頭被吊在那,正向著我們緩緩轉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