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齊國
幌子在風中輕輕搖擺,茶館往往是個休息娛樂的好地方,人們總喜歡坐前排,一邊喝茶一邊聽著說書先生講講各地見聞。
「話說,人們常常將晉國和友好聯繫起來,卻沒人能解釋一個重要問題:晉國是一夜之間變強的嗎?答案當然不是。今天咱就來好好說說晉國史,想當年……」
忽有一人插進話來,打斷了說書人。
「此言差矣,晉國是文明之師,接管戰亂小國的時候不毀一草一木,不傷害平民老百姓。和楚國野蠻人不一樣,但我們也尊重他們。」
底下一聲吆喝,在搭腔似的。
茶館里眾人哈哈大笑起來,這種笑聲聽上去很刺耳。
尤其是說書人講到晉王當年惡行的時候,大部分齊國人表示是第一次聽說,或者是覺得他在誇大其詞。
不遠處,捕頭打了個手勢,似乎等候已久了,跳出幾個彪形大漢,茶館眾人轉頭去看,只見一群捕快一擁而上,講座上說書人手中的書被抽走他才反應過來,直接把說書人提了起來,扔到了大街上。
「你大庭廣眾之下造謠抹黑侮辱他國國君,擾亂治安,抓起來!把這兒給我封了……」
人聲喧嘩,圍觀者紛紛指指點點、竊竊私語。
說書人無力地掙扎了兩下,似乎還不願意走。
「我無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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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國也發生了同樣的狀況。
有不明人士鼓吹這類說法:齊國造成了多少多少諸侯國的痛苦,喜歡欺負人,不順從就打,蠻夷之國,齊王殘暴非人……等等。
隔三差五的就來一波,一輪下來后,抓了幾十多個人不等。
想也知道背後還有某王的黑影。
那人已然計劃並且做出了反應,想讓雙方相互猜忌,使疏遠,使不和。
但齊、晉兩國的關係,很複雜,喜歡尋找一切機會插對方兩刀的那種,但又不算死對頭。
……
…
晉王宮
恰逢大臣前來稟報巡視情況。
「陛下,目前事情基本平息,影響不大,是否清算?」
「不用,讓齊國去對付吧。」
「是。」
大臣將信箋綁在了鴿子的腿上,放飛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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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反噬了。
雖然這本就在他的預期之內,可李赫還是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疲倦,就像與風浪搏擊,怎麼說呢,他就像在一條小船上,被卷向黑沉沉的遠方。
那裡的盡頭,是什麼在等著他呢?
他微微偏過頭,聲音低沉:「派出去的人,都撒出去,尤其是齊晉兩國。」
丞相支吾一下:「其他小國倒也順利,只是…晉國短期內無法可破。」
「報——有密函。」小衛子遞上一封信箋。
李赫看后毫不訝異,他又遞給丞相。
丞相恭敬接過來,密函上卻只有兩個字。丞相心嘆:唉……陛下還是太理想化了,秦國都在用自己的遭遇提醒楚國不要犯蠢。光有引線,沒炸藥是不成的。天下哪有那麼多人願意當炮灰,讓你坐收漁翁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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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國,佛香閣。
茶杯放下,杯底磕到桌案上發出清脆的聲音,也讓人心頭跳了一下。「……楚國搞事情。」
玄成抬眼看她,「心知此事難成,倒也不必憂心。讓底下人看著辦就行了。」
齊音不解:「你說過,必須使齊國的敵人有比齊國更多的敵人。」
「敵人?他還不夠格。」
齊音見他側臉看著自己。
玄成微微一笑問她一個問題,「打個比方,平民百姓在家吃一碗米飯得花多少錢,誰說了算?」
齊音想了想,說「農民?收成?」
「米的價格,晉王說了算。」他淡淡笑著,「…押韻而不顯韻,才是真厲害。」
齊音:「……」
他看出她的驚奇,「就像當時的秦國,魯國為什麼敢惹?」他理所當然道,「一件事情的影響,不單單要看其本身的大小,更要考慮歷史的進程。」
言語間驚心動魄之處,令齊音一腦門冷汗。她開口問道:「當時,你就看出秦王不安於位了?」
玄成微微一笑:「不,這就是晉王高明的地方,他看出了問題但他只提醒你,兩邊都不得罪。」
如此輕描淡寫,齊音越是覺得恐怖。
當年秦國囤糧,被魯國無意間知曉,魯國國君便將此事稟報給了晉王,晉王知曉后並未說什麼,只是讓魯去給秦搗搗亂。……之後的事,想必大家都知曉了。
屋裡寂靜無聲,順歲走了進來。
「太師,商隊飛鴿傳書回報,申國傷亡慘重。」
接過來一看,玄成搖頭道:「讓橫國再運批兵器前去。」
「是。」順歲。
「傷亡慘重這麼難看?」齊音狐疑,「號稱武力制霸前十的申國,在隨國的表現,實在是讓人懷疑其真實的戰鬥力。」
「其實申兵一路還是打得可圈可點的,只是你已經習慣了碾壓式的作戰形態,其實,除了晉國,其他諸侯國打起來都是這個樣子。」
「菜鳥互啄?」
玄成忍不住給了她一記爆栗,「給我看書去,九地篇會背了嗎?」
順歲沒想過自己會撞見兩個人這一幕,太師的樣子落在順歲眼裡,原來高冷如他,也會笑得這麼溫柔。好半晌才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