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話說上官燕和靜姝從楚國逃亡到宋國,一路挨凍受餓,一言難盡。

儘管宋國都城繁華,但不少店家酒肆卻早早關了門,她們在無人的大街上疾走,一問才知,自己時運不濟正遇上宋國那『臭名昭著』的國君招納美人,連日來每家每戶都禁閉大門,生怕自家閨女被招了去!

春雨淅淅瀝瀝下個不停,客棧的夥計已經在鎖門板了,眼看就下門板了。

忽聽門響,有個女聲問道:「可以住店嗎?」

門就開一小半,夥計看起來不太想收客人,便答:「一錠銀子。」

「快開門!」靜姝連連應道:「好,一錠銀子,我答應你!」

「那…客官,裡邊請。」

那店小二得了錢自然是眉開眼笑,急急忙忙的開門,只見兩女子正站在門口,其中一個穿著白色裙子,頭上插著一支金珠步搖,端的是富貴氣派,只是有些憔悴。店小二隻瞧眼,就能看出她們不是本地人,便起了禍心。

……

夜半三更。

店小二向她露出猙獰的面目。

「呵呵呵,看起來值幾個錢。」

「靜姝呢?你、你想怎樣?」上官燕緊張的問,「你敢碰我一下,我、我……」

她沒多想,起身就跑。

「由不得你。」

「啊!」

接著,她被綁起來敲暈塞上一輛馬車。

——小說分界線——

醒來后,上官燕才知道自己被賣進了宋王宮。和她一樣被關的是一群十六七的年紀的同齡女子,被關在一個黑暗的房子里。

一連幾天了,這裡什麼身份的女子都有。

「聽說,她家就是東街上被燒了的當鋪之一,家裡人全部都燒死了。」

「也是個可憐的女子。」

「還有那個,聽說她是……」

上官燕聽著隔壁傳來的一聲聲,瘋女人們發出的怪異聲音,心裡不禁開始發毛。

「唉,又嚇瘋一個!」看守的語氣有些可惜。

「噓,小點聲。待會找個地方埋了。」

……

剩下的這些正常的姑娘,到了明天,她們各自都將有一個全新的身份,全新的名字。畢竟是上官懷的妹妹,偏她還是有些眼界的,等閑的女兒家又怎看得出來,這個宋王顯然是在培養死士啊!她打了個寒顫!

有女人的地方,便有無聊的鬥爭。只因上官燕生的好看,便無端惹來了嫉妒。

畢竟都說上官家是塊美人胚子,不得不說,上官燕的確是一個大美人,長著一張精緻小巧的瓜子臉,一雙嫵媚動人的桃花眼,唇小而薄,看起來是個嬌滴滴又溫柔的姑娘。

其中一個叫趙姬的女子見上官燕不說話,便推了她一把,「喂,問你話呢。你哪裡人?」

上官燕環顧一圈,發現身邊沒人敢替自己說話。她一把攥住趙姬的手腕,「你再推一下試試?」

趙姬左右掙扎:「放手!」

上官燕大喝一聲:「我脾氣不好,別招惹我。你若非要招惹我,我活著一日,便叫你不好過一日。聽懂了么?」

趙姬臉上閃過一絲懼意,撇了撇嘴,沒有說話。

身後傳來嘹亮的聲音:「快!都站好,上面來挑人了。」

便聽到十米開外的兩排人影匆匆走來的腳步聲。

點燈,黑漆漆的房間瞬時被照亮。

宋玉走了進來,他一掃而過這些女子。

「這些人確定都是孤女?」

「是的,主人。」管事的回答道。

宋玉仔細看了好幾眼道:「都挺好看的。」

所有被抓來的女孩子都低著頭,戰戰兢兢的,唯獨上官燕敢大膽地直視他。

這個女子和這裡所有的人形成一種鮮明的對比。

有趣。

短暫的視線交匯,宋玉微微一笑。

直到他向她伸手,上官燕愣了一下后立馬握住。這是活的機會啊!

他就這麼輕輕一拉,她彷彿就此離開了地獄!

——小說分界線——

「齊國長公主想暫住幾天?」書房裡,王后聽到李赫的話,頓時變了臉色。

這在陳媯眼中,無異於人在家中坐,災從天上來。

李赫只顧看書,「對。」

陳媯的聲音細濡低軟:「陛下,臣妾是想問,她想住幾天?臣妾也好讓宮人們安排。」

「這倒沒說,你安排就是。」

「臣妾納悶,齊國長公主放著齊王宮不住,非要來擠咱們楚國,圖什麼?不會是有什麼陰謀吧?」她臉上有了迷茫的神色。

他臉色一瞬轉冷:「水兒,你且記住。寡人知你管理後宮不易,但你若是拿後宮那一套手段來對付齊音,寡人也保不了你。」

陳媯第一次對李赫產生了懼怕,還是沒由來的。「是。」

——小說分界線——

舊太后寢宮都還留著,直接入住即可。齊音看到屋內的布局,一點未變,她有點驚訝,都不知李赫會如此。

沒想到再回到楚國,一切宛在,那個她愛的李顯卻不在了。

在齊國時齊音被噩夢夜夜糾纏,本想著換個環境。誰知道來了楚國,齊音依然每晚驚醒。

聽到外面一陣悉索輕響,她起身,走過去,遲疑了一下,還是慢慢打開房門。

要是她再往外走幾步,就會看到立於檐下的高瘦身影。

可她終究是止住了好奇,緩緩關上了房門。

——小說分界線——

『太后』回楚的消息一夜傳遍了楚國。

隔日天氣晴朗,起了個大早,齊音把頭髮整理了一下,把首飾摘了下來,將髮髻上那些珠玉首飾一支支取下來,「不要戴,太重了!」

屋內的宮女聽聞皆是嚇的齊刷刷的跪地,宮女端柔行至面前對趕緊中規中矩行了禮,「奴婢參見齊國長公主。」

齊音看到她眼睛一亮,「端柔?你怎麼來了?」

「陛下怕您無聊,又怕其他宮女伺候不周,特命奴婢前來。」說著端柔隨手從一旁抽屜里捻了支玉簪,伸手到齊音耳前將她的長發一手捋起,隨意簡單地挽在後面。

齊音看到故人想到了自己的往事,眼睛一熱:「我離開的這些年你過的還好嗎?」

端柔淚光一閃,道:「是。」

「沒想到能再回到楚國…端柔,我想在宮裡轉轉,你能帶路嗎?」

端柔道:「是。」

……

高舉風箏在奔跑,跑了兩圈又兩圈,邊跑邊歡笑著。

惹得身邊宮女氣喘吁吁的跑。

端柔跟在後面喊:「您慢點兒!若您磕了碰了,看陛下不扒了奴婢的皮。」

春天風大,她大聲歡呼起來,一不留神,風箏上下翻騰,竟在半空中的筆直的墜落下去,不偏不倚砸在了李赫的頭上——

李赫調皮的遮著眼睛,「哎呦,好痛,寡人站不穩了。」像是要暈倒了似的。

齊音不厚道的笑出聲來,「還好砸到的是你,要是砸到些花花草草就不好了。」

他笑著看她,也不裝暈了,問:「這風箏哪裡得來的?」

她歡快的說:「天嬌那丫頭送的。」

他拉了齊音,背著手,一步步走得很慢,「寡人最近還挺忙的,都無空陪你。還住得慣嗎?」

「你還知道呀?我是客人,你竟然不陪陪我。」

他黑眸微眯:「你可不是客人。」說這句的時候斂了嬉笑玩鬧的神色。

「你這小子……」她伸手擰他耳朵,一伸手,才發現他長高了,她都已經夠不到他的臉了。

李赫含笑打量她,彎腰低頭,咬著后槽牙道,「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宮人們看得古怪,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因為是『母后』,所以可以寬容到近乎放縱?

遠處,王后陳媯站在廊下眺望,臉色有些不好。她從沒見過他這樣,難道是她疑心病重么?為什麼她有種不詳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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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歌行之楚王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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