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神明恩賜 她是聖女
白菜的話音一落，身後就已經出現了不少野人。
眼看著那些野人一個一個逼近，林杉的臉上也難得的凝重。
「你們要造反么，我說了，這個雌性是我的。」
「王，魔女已經害死了長老，您還打算縱容她到什麼時候？」
白菜對著自己的一脈，大聲吩咐道：「把魔女給我抓起來，出了事情，老身一命償一命。」
林衫還打算掙扎一下，安溪在那些野人身後，搖搖頭。
野人的速度很快，安溪看著其中一個野人拿著藤條把自己捆上之後，心裡也罕見的有些發慌，不過想到自己要做的事情，還是咬著牙，對著林衫擠眉弄眼。
「王，不會有事情的。」
阿雅跟在林衫的身後，小聲的安慰道：「不會有事情的，拿木頭的都是我的人。」
一路上安溪被人抬到了部落中央的祖廟台上，周圍的野人拿著柴火，在祖廟上搭建了一個巨大的火刑架。
此時已經有不少火石部落的人聽到了白菜他們的話語，從石洞里走了出來。
他們的目光落在火刑架上的安溪身上，臉上帶著迷茫。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這位大人，不是王的雌性么？」
「大家安靜一下。」白菜伸出雙手，然後在空中壓了兩下，隨後蒼老的臉上掛著傷心失望，此時倒有些像安溪第一次看見白菜的時候，那種慈祥。
「我們火石部落的子民，眼前的這個雌性是來自地下的惡魔，因為她的到來，我們失去了野狗那樣驍勇的族人，如今她又親手殺死了我們的長老，現在我作為火石部羅的巫醫，要行使自己的權利，處死這個雌性。」
「我的族人們，如今神已經因為這個魔女，降下了神罰，如果不想被神拋棄，我們就應該燒死她。」
站在祖廟台上的那些野人聽到白菜的話都感覺到驚悚萬分，他們不懂什麼是魔女，但是他們聽得懂白菜所謂的神罰。
遠古的人總是相信著自己是神的子民。
慌亂的野人在下面不停的討亂著什麼，他們看著安溪的目光帶著驚悚與懼怕。
林衫穿過了人群，站在下面，與安溪的目光在空中相遇。
他緩慢的走上了台階，一步一步走到了白菜的面前，火刑架上的安溪帶著平和的微笑。
「放了她。」
林衫看著安溪悄悄往左面移了一小步，擋住了白菜的視線。
「王，老身不會看著你一錯再錯。」
「之前就是因為你的縱容，才讓魔女有機可乘害死長老，你現在還想害死部落所有的人么？」
白菜再次跪了下來，她磕著頭對著祖廟的方向放聲哭嚎，「神靈啊，求你不要懲罰部落其他無辜的人，如果神靈有任何怨氣都落在老身身上吧。」
天地之間風聲呼嘯的刮過，天色暗了一下來，安溪聞著鼻尖若有若無的泥土的味道，露出了不易察覺的笑容。
「王，求求你燒死魔女吧。」
「王，燒死她。」
站在台下的野人都齊刷刷的跪在地上，不住的祈求著林衫，那一雙雙眼睛里都是對生命的渴求。
林衫握緊了自己的拳頭，冷著臉，想要衝下去，卻聽到安溪開口平靜的說道：「如果你認為自己真的可以燒死我，那你就來吧。」
「安溪……」
林衫回過頭，不可思議的看著安溪，目光之中都是擔憂。
「我可以。」
「相信我。」
安溪點點頭半眯著眼睛，挑釁的看著跪在地上磕頭威脅林杉的白菜，「巫醫大人，你不是說神靈因為我降下懲罰么，既然是這樣殺了我，殺了我自然就不會再有懲罰了。」
說到這裡，她停頓了一下，然後又接著說道：「可是如果你殺不死我，又該如何？」
白菜看著安溪的目光，身體沒有由來的開始冰冷，並且害怕，安溪的目光就像是一束熾熱的光芒，讓她所有的陰暗都無處隱藏。
她縮了縮身體，然後低下了頭，半晌之後才大聲說道：「魔女，神靈是不會救下你的。」
「來人點火。」
黃花手裡拿著熊熊燃燒的火把，臉上掛著快意的微笑，把火把放在了白菜的身上。
白菜起身，目光憐憫的接過火把，走到安溪身前，雙目緊閉，嘴裡念念有詞。
許久之後，白菜睜開了眼睛，她伸出手，摸了摸安溪的頭髮，慈祥地說道：「你放心，神說死後你會得到寬恕。」
說罷，她轉身，目光凌厲的看著所有人，朗聲說道：「火刑開始。」
她舉著火把，然後彎下腰，燃燒的火焰落在了火刑架上，開始熊熊燃燒。
火焰之中，安溪可以看到白菜志在必得的微笑。
可是很快她的目光就變得震驚。
火焰一點一點的衰弱了下去，直到完全消失。。
空氣里半分火苗都沒有亮氣，只能隱隱約約問道火燃燒過的味道。
「怎麼會這樣？」
白菜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這一切，「這不可能。」
「你肯定是使用了妖術。」
白菜指著安溪厲聲的對一旁呆愣的黃花吩咐道：「還不去給我拿火把。」
黃花突然聽到白菜的話，瞬間恢復了神智，可是看著安溪的目光還是帶著害怕，畏懼，過去拿火把的時候也是腳步踉蹌，險些摔了。
「給。」
「魔女，我就不信你這次還能用妖法。」
白菜再次彎下腰，這次她沒有收回目光，眼睛一直盯著火刑架上燃燒的火焰，看著它們燃燒的越來越旺，才終於滿意的點了點頭。
可是點頭的動作還沒有做完，身體就僵硬在了半空中，火焰又再次熄滅了。
「你……」
白菜指著安溪，半晌都沒有說出來任何話，她腦海里轉過所有的想法，可是沒有一個扭轉現在的局面。
還沒有等她想出來辦法，就聽到安溪再次開口說道：「巫醫大人，你口口聲聲說我是惡魔，可是你們的神靈卻救了我兩次，所以你說我到底是誰？」
「一定是你用妖法，你是會妖法的，你就是惡魔，族人你們應該相信我的」
下面的野人面面相覷，他們並不知道自己應該相信誰。
「她究竟是不是惡魔？」
「我親眼看到火焰無法傷害她。」
「她當然不是惡魔。」
一道蒼老而沙啞的聲音打破了所有的爭論。
「她是神明賜給我們火石部落的聖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