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林杉你希望安溪死么
此時安溪拉著月亮的手,決定把之後的事情都交給林杉,她打算去看看兩小隻,都已經好久沒有見過兩個孩子了。
她們兩個一路溜達,這個篝火旁搶一塊肉,那個篝火旁搶一壇酒,反手將一個想要趁亂在月亮身上佔便宜的壯漢打飛,然後又是飛起一腳,將一個醉醺醺湊上來向自己示愛的青年踢掉了滿口大牙。
大海左手拎著一條獸腿,右手拎著一壇老酒,緊跟在兩個人身後,猶如夢遊一樣搖搖晃晃的行走著。他雙眼翻白,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動作極其機械的抬手吃肉喝酒。
有時候,有些喝得興緻上來的大漢會伸手去攬安溪的脖子,想要招呼他一起同飲一碗。
但是他們的手距離安溪往往還有好幾尺遠,空氣中就盪起了極其細微的波紋,一種尋常人無法察覺也無法理解的力量隔絕了他們和安溪,他們能看到安溪,但是他們永遠無法靠近。
這並不是以惡個多麼困難的事情,安溪只是不喜歡別人觸碰。
她給自己單獨分割出來一個空間。
她身處這個空間,所有人都能看到她,但是她和其他人總是相隔了一彈指的時間。她或者存在於一彈指前,或者存在於一彈指后,他存在於過去和未來,卻就是不存在於當下。
所以那些想要邀請安溪喝酒的人,總是很鬱悶的看著自己和安溪之間永遠隔著一個遙不可及的距離。
篝火旁,那些少女都在載歌載舞,這些爽朗大方、充滿活力的少女和月亮一樣,盡情的在篝火之間穿梭嬉戲。偶爾也有美貌的少女注意到大海,她們會帶著滿臉醉酒的紅暈,興緻勃勃的衝上來邀請大海共同狂舞歡樂。
但是大海就好像行屍走肉一般。少女們的邀請被他無視,他輕飄飄,猶如幽靈一樣從這些少女身邊掠過,沒有一個人能碰到他的一片衣角。
屋頂上。一個高高隆起的屋脊後面,林恩和白鳳等幾個老怪物蹲在那兒,你一口我一口的分享一壺酒香醇烈的老酒。
看到人群中大海搖搖擺擺的身影,白鳳突然長嘆了一口氣:「其實大海人挺好的就是智商不太夠,你們說說怎麼辦?我這手裡也沒有合適的,你們有么?」
林恩等幾個老怪物探出頭,向大海望了一眼,然後同時搖頭。
林恩說得很乾脆:「這個……也就月亮是他親妹妹,不然早就被人打死了,你看看他這一臉不想和女人接觸的模樣,誰能喜歡他啊,也就白鳳你愛超新。」
白鳳氣得舉起手要打林恩,另外幾個老怪物嘻嘻哈哈的擋住了白鳳,一個個很沒正經的嬉笑著。
此時林杉他們的師傅坐在屋脊後面。雄壯的身軀比其他人高出了一大截。同樣老沒正經的他擠眉弄眼的向白鳳笑道:「我倒是認識幾個不錯的姑娘,不如你們和安溪她們來個聯姻你們看看怎麼樣?」
屋頂上又是一通不正經的相互笑罵。
白鳳,想都不想直接拒絕,開玩笑,這個老東西的的族人體格龐大也就罷了,他們的肚皮就好像無底洞一樣,喝一口水能夠讓大河斷流,吃一頓飯能夠吃光一片草原上的牲畜。
基本上,除非是極其罕見的特例,沒有任何一個人族部落願意和他們部落通婚。那不是娶媳婦進門,那是娶了一個無底的飯桶進來。一個小型部落會被硬生生吃破產的!
而且,哪個部族的好漢子,願意娶一個胳膊比自己腰身還要粗的媳婦?
嬉笑了一通后,白鳳收起了笑臉。手指一彈,一層淡淡的灰氣籠罩住了眾人,低沉有力的說道:「說起來,我們和鳳族的事情究竟怎麼辦?」
「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不過龍鳳二族都不是什麼好東西,早晚會解決了他們。」白鳳把玩著酒壺,輕聲說道:「安溪可是一肚子壞水。」
幾個老怪物眸子里都有精光閃爍,他們的腦袋湊在一起,低聲的咕噥起來。
嘀咕了一陣子,白鳳突然臉色微微一變,他舉起左手五指,五根手指上分別有一縷灰氣噴出,細細的氣流在他的掌心中纏繞成了一個造型複雜的巫符,一個細細的聲音輕輕的從巫符中飄出。
「呵,鳳族惡人還真是膽大,現在就過來,我看起來她們也不過如此。」白鳳的臉色變得很不好看,他低聲咕噥道:「鳳族行事越發的橫行無忌了,他從哪裡來的底氣呢?」
林恩輕哼了一聲,他手指輕輕一彈,一道極細的火光飛射而出,遙遙飛到了遠處人群中安溪和月亮身邊,然後悄然炸成了一片極其黯淡的火光。
安溪和月亮在人群中玩得開心,突然一抹淡淡的火光亮起,她們同時聽到了林恩的聲音。
月亮微微一愣,迅速向著不遠處那條大河的方向望了過去。
大海則是雙眸突然迸發出一種恨意酒勁上頭,渾身蠻力奔涌的他怒聲喝道:「鳳族怎麼沒完沒了了,他真的以為我們好欺負,他怎麼敢欺負我們的人呢?」
兩柄長劍出現在安溪手中,烈焰從劍上噴出,安溪微微蹲下身體,然後身體猶如跳蚤一樣蹦了起來,嬌小的身軀劃出一道湍急的弧線,帶著刺耳的破空聲向呼蘭、唐木被圍的地方砸了過去。
部落前的廣場劇烈的顫抖了一下,安溪起跳的地方,地面凹陷下去足足有三寸深,地下深處傳來了細微的符文碎裂的聲音。
月亮冷哼了一聲,面頰通紅,同樣有點酒意的她一把抓住了大海的衣領子,拎著他身體一晃,直接快速跑了過去
『嗖嗖』兩聲巨響傳來,安溪身體還在半空中,她的長劍就化為兩顆火流星飛噴而出,狠狠砸在了青山黑色缽盂放出的黑色霧氣上。
一團高有數里的紅色蘑菇雲騰空而起,那條大河半邊河水驟然蒸發,露出了乾巴巴的河底沙灘。
兩柄長劍呼嘯落下,林恩親手布置的強大禁制發動,青山的身體劇烈震蕩,噴出的黑霧驟然變得斷斷續續。
一聲脆響,青山的武器上裂開了大片蜘蛛網一樣的裂痕,青山臉色慘變,一口心血從肺腑中湧出,他還沒來得及張嘴噴血,帶著濃郁腥氣的心血已經從他鼻孔里噴了出來。
臟六腑一陣刀絞般劇痛,青山雙手死死抓著胸口的皮肉,難以相信的看著從高空急速墜落的安溪。
「這兩柄該死的長劍,是誰給你的,你怎麼敢?」
青山嘶聲怒吼,安溪長劍噴出高溫火焰蒸發了半條大河,後面滾滾河水呼嘯湧來,冰冷刺骨的河水和燒得通紅的河底劇烈撞擊,大片大片的蒸汽不斷騰空而起。
白色蒸汽沖了起來,被寒風一卷,就變成了片片雪花飛旋落下。
青山面前的山坡突然變成了一縷黑色的灰燼被風吹散,他的身體也慢慢變得僵硬白鳳猶如鬼魅一般出現在青山身後,一層粘稠的灰色煙霧環繞著白鳳的身體,正是這灰色霧氣瞬間讓青山的身體變得僵硬
不等青山站起身來,白鳳右手五指已經扣在了青山的脖頸上,冰冷猶如鐵棍的手指深深陷入了青山的頸骨縫隙中,可怕的力量差點抓碎青山的脖子,讓他渾身僵硬不敢動彈絲毫。
「青山,那麼大的人,這種事情話要參與,也真是丟面子,不過沒事我可以陪你」白鳳的脖子拉得長長的,滿是皺紋的老臉湊到青山耳朵邊,黑漆漆的嘴裡不斷噴出一道道死氣濃郁的寒風。
「如果你實在要摻合,你就真的變水鬼罷。」白鳳五指微微用力,青山的頸骨發出不堪重負的碎裂聲,青山痛得眼前金星亂閃。一身強橫無匹的水系神力再也無法調動分毫。
「白鳳……想不到,你有這麼強了。」青山咬著牙,氣急敗壞的低聲咆哮著。
一條矯健靈動的身形突然從大河下無聲無息的竄出,一個雄性拎著一根玄冰凝成的大棒竄到了白鳳的身後。雙手掄起棒子就朝白鳳的後腦勺作勢要砸下來。
但是一聲輕哼傳來,林恩等幾個老怪物同時從雄性身後憑空竄出,林恩龐大的方頭鐵鎚噴涌著烈焰,他的聲音猶如雷鳴一樣渾厚,震得無支祈的耳膜隱隱作痛。
「你最好別動,你不見得能打過我但是我的鎚子,肯定能砸碎你的腦袋。」
雄性的動作驟然一僵,他神色難看的緩緩轉過身,看向了站在他身後,身高足足有十丈開外的林恩。尤其是他手中的那柄大鎚子,讓人心慌,雄性的確有些害怕了。
青山、還有那個雄性沉默不語,兩人的臉色都黑得好似剛剛被人塗了墨汁一般。
啪』的一聲脆響。青山的武器炸開,青山又是一口老血噴出,咬牙切齒的面色好不猙獰,他放出的黑色霧氣結界,卻是徹底的破掉了。
安溪拎著兩把長劍,重重的從高空墜落,就聽一聲巨響,她落下的地方几塊巨石被她砸得粉碎,地面裂開了數十條猶如巨蟒的巨大裂痕,巨大的震蕩讓河面上湧出了高有十幾丈的浪頭。
「耶,又是你找我們的麻煩?你煩不煩啊?」安溪沒有施展任何靈力,直接動用蠻力撒腿狂奔。一下撞上了青山的腰
『咚咚』兩聲響,長劍捅到了青山的身上。
一股強得可怕,猶如太古星辰自洪荒星空墜落的恐怖力量順著鎚頭轟出,順著羿神渾身毛孔流進了他的身體。然後迅速流遍了他全身的血管、內臟、骨骼、骨髓,緊接著猶如火山爆發般轟然發作。
自內而外,剛猛爆裂的可怕力道轟然發作。這不是安溪的力量,而是林恩隨手在安溪長劍上加持的大殺傷力禁制。
青山渾身骨骼寸寸碎裂,五臟六腑被轟得支離破碎,身體表面露出了數十條巨大的裂痕,大片血水不斷從傷口噴出。
安溪吐氣開聲,揮動長劍狠狠向前一頂,青山的身體猶如風中落葉輕飄飄的飛出,大口大口吐著血一頭扎進了沸騰的大河中,被巨浪一卷就不見了蹤影。
一道人影閃過,月亮和大海闖入了戰場。
喝得醉醺醺的大海猛不丁的晃了晃腦袋,看著渾身是血的風行含含糊糊的叫道:「欸?有人……欺負你們?」
手中獸腿和酒罈突然化為一縷灰燼飄散,安溪的面孔變得扭曲青山帶來了三百名精銳箭手,這些箭手正在圍攻唐木,鋪天蓋地的箭雨打得唐木心慌。
但是這些箭手的臉上也不斷閃過一縷縷五彩斑斕的霧氣,他們中了唐木的巫毒,突然之間三百名精銳整齊劃一的化為一灘膿血,『嘩』的一下流淌得滿地都是。
小樓內,林山同意了老人的說法。「哈哈哈,上酒來,將老夫那一瓮天狐醉取來,哈哈哈,今天是個好日子,好事情,好開心,大家好好喝一頓!」老人大為欣喜的笑著,舉起雙手用力鼓掌,招呼侍女趕緊奉上美酒。
聽到天狐醉三個字林杉毫無表情,只是突然之間,大喊了一聲「安溪。」
他的瞳孔縮成了針尖大小,他長嘯一聲,身體倏忽不見。
「好快!」
老人驚呼一聲,猛的轉過頭向那團蘑菇雲騰空而起的方向望了過去。
他剛才竟然什麼都沒有發現。又是吃驚又是好奇,老人同時也趕了過去。
經來到呼蘭他們遇襲之地。他正好看到安溪和青山得爭鬥。
此時青山的那些人特別可憐。
劇痛讓青山徹底失去了往日里的雍容,猶如瘋子一樣大吼大叫:「你們敢傷我?你們敢?」
「呼蘭,你們所做的一切我都會記住,將來千倍百倍的還給你。你們放心即使我死了我也有辦法回來找你們,這些事情不會消失的,你以為你們真的高枕無憂了?我告訴你們風尊已經知道安溪你的身份,你的來歷,很快整個遠古都會知道你身上的能力,只要我死了,她們就不會放過你。」
「林杉你希望安溪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