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八章 進展
「造，造反？」
周謹言的確是被齊衡的這句話嚇了一大跳，略微有些慌張地看向了鳳朝歌那邊，「這話，該不會是您想問的吧？」
她什麼時候想問這種問題了？
鳳朝歌當真是百口難辯，可她又不能直接告訴周謹言，自己身後這人就是他一直懼怕又想結交的齊衡。齊衡身在蜀地的消息一旦泄露出去，那可能蜀地瞬間就變成了漩渦的中心了。
各路人馬要是真的聚集在這裡，會變成什麼樣誰都不知道。
「你也知道，這些暗衛都是齊衡派過來的。」
鳳朝歌被他盯得實在不好意思了，只好粗略地解釋了一下。好在周謹言並不會懷疑她說的話，也沒有繼續再揪著齊衡的身份不放。
能夠守衛在鳳朝歌身側的，想來應該是值得信任的。
「八殿下當真是誤會我們了，我前兩年的時候對於商賈之道都挺好奇的，借著父王的身份，在蜀地自然還是很能吃得開的。」
周謹言並不希望她誤會，還是很快開始解釋了起來，「我手下的人還算是聽我的話，並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情。至於朝堂之上的事情，他們更是不會沾染分毫。」
「據我所知，王爺這兩年閉門不出，將大部分的權勢都交給了世子殿下您，殿下當真沒有半分染指的心思么？」
齊衡眼下顯然是打算步步緊逼了，不管周謹言如何撇清自己，他始終都要咬著這一點不放。
也不知道是哪裡得罪他了。
鳳朝歌忍不住在心裡暗自腹誹，可也不敢幫周謹言說話。這種時候，要是能讓齊衡將火氣都撒在別人的身上，她巴不得多找兩個替罪羊過來。
到了蜀地之後，她不知道做過了多少齊衡明令禁止她做的事情。她本來是想著，等回到京城以後，齊衡想要興師問罪也晚了。
誰知道，他竟然在這時候找過來了。
想著這一點，她望向周謹言的眼神也多了幾分悲憫。
等在蜀地的事情做完以後，她一定會想個法子好好地補償周謹言的。
周謹言被她眼裡潛藏的意思看的心底發毛，他到現在更是隱約察覺到了不對勁來。明明只是個暗衛，他在他面前卻能感受到一種極強的壓迫感。
難道說，八殿下身邊還有更多像這般潛藏的高手么？
他此時倒是更加慶幸，自己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和齊衡為敵。當初會在京城的時候表現得那般囂張，也不過是不得已而為之，想要用那種方法來試探試探京城各股勢力的底線。
這段時間以來，他更是不遺餘力地幫著鳳朝歌，根本就不敢生出別的心思來。
「怎麼，答不出來了嗎？」
周謹言的沉默並未緩解當前的緊張，反倒是讓齊衡有了可以步步緊逼的機會。
「這，容我回去好好思量一二，究竟該如何向您和八殿下證明這一點吧。」
無奈之下，他只能先找了個借口離開，不敢再直面齊衡的存在。
「世子殿下一路好走。」
紅秀是知道齊衡的身份的，因而剛才看齊衡刁難了他那麼久，她眼下對周謹言的態度也多了幾分憐憫之意。
要知道，在京城裡面，得罪了他們殿下的人，沒一個是有好下場的。
殿下方才那麼做，還算是心慈手軟的了。
「他又沒得罪你，好端端的，你對他那麼大的敵意做什麼？」
等周謹言出去了以後，她倒是沒忍住替他打抱不平了一句。
「沒得罪我？我看未必吧。」
齊衡伸手過來捏住她的臉頰，又捨不得用力，只是用指腹輕輕摩挲著她兩頰的肉。
「你好像瘦了些。」
「我又沒和你說這些！」
他這轉移話題的方式生硬至極，倒是讓她無從吐槽。
「確實瘦了，」他卻又開始得寸進尺起來，直接將人摟在了懷裡，片刻都捨不得鬆開，「看來，是這兩日他們沒照顧好你。」
她抬手面無表情地戳了戳他的心口：「你能不能將臉上的東西卸了再說話，我看著彆扭。」
他現在看著就和另外一個人一樣，哪怕心裡清楚，可她還是更想看他的本來面目一些。
「你幫我？」
齊衡突然湊到她耳邊來，調侃著吹了一口熱氣。
佳人在懷，又分隔了這麼久，他要是還沒有一些旖旎的想法，那就真的不正常了。
她只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有些戰慄，忙不迭爬了起來，跑到門口才回過頭來。
「在這裡等著，我去準備東西。」
……
齊衡大概是真的將京城那邊的事情都解決妥當了，才會趕過來的。他在這邊呆了兩日以後，全然沒有回去的意思。
她當然也沒有開口趕他回去的意思，他要是真的想回去，她心底多少還是有些捨不得嗯。
雖說這也不是永久的別離，但她這麼久沒見了，心裡還是想的緊的。
不過這一次就算她心裡再想，也不願意在齊衡面前表現出來。誰讓他突然跑到蜀地這邊來，還對她指手畫腳的。
「周謹言送過來的消息，都在這裡了。」
自從上次過來被齊衡逼問了一番之後，周謹言這兩天倒是不敢輕易過來了。他大概以為那天聽見的話都是「遠」在京城的齊衡讓人問的，雖然此前他就知道齊衡是個猜忌心很重的人，可也沒有想過會重到如此地步。
他只能越發努力地完成鳳朝歌拜託給他的事情，這樣說不定還能夠在齊衡那裡多刷一些好感。
「我想過去一趟，看看那一味藥材是不是在那邊。」
齊衡對於她這種親力親為的行為有些不滿，「這種事情，派人過去不就好了嗎？」
他可是還記得她受傷的消息傳過來之後，他整個人的心都揪了起來，恨不得拋下手頭的所有事情趕到蜀地來。
他同樣沒有告訴她，這一次京城的風波，其實是他故意賣了一個破綻給齊輝他們，是想著讓齊輝抓到把柄之後得意一陣，他好趁著這個機會到蜀地來一趟。只是沒想到，她竟然會遠在蜀地還心心念念著他。
如此，他便更不能辜負了。
「行啊，你找個能辨別那些藥材細微區別的人出來，我就不親自過去了。」
她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強忍住將他轟出去的慾望，「再說了，我為了誰，你自己心裡難道不清楚嗎？」
他要是再干涉她做事，她當真就弄暈他，快馬加鞭讓人送回京城了。
「也是，如此看來，我倒是要多謝你為我操勞了。」
齊衡現如今臉上並沒有盯著面具，那雙眼眸之中含著的情意似是要將她整個人都包裹進去，弄得她更加不好意思了。
「我可不僅僅是為了你，」她連忙別過臉去，「將你的病治好，也算是對得起我一開始答應過你的事情了。」
「那別的呢？就都不作數了么？比如說，你我之間的婚事？」
齊衡微微笑了笑，她一說起當初的事情，倒是讓他想起他們二人初遇的那段時間。
他當時做過的最明智的決定，便是將她留在了自己的身邊。
要是真的錯過了她，他會因此而責怪自己一輩子的。
「我有答應過這種事情嗎？」鳳朝歌撇了他一眼，又不動聲色地將自己的注意力放在了面前的地圖上，「若是不放心我一個人過去，不如你和我一起吧。」
齊衡這一時半會肯定是不會回到京城去的，她要是想瞞著齊衡偷偷地去做危險的事情，根本就不可能。
別看前些日子她對十三他們的指揮都無比順利，可現在齊衡來了，他們肯定會第一時間遵循齊衡的命令，等不衝突之後才會考慮她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