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二章 噩耗
「如果您和八殿下有朝一日也會反目呢？又或者說，他也對龍脈起了興趣呢？」
明川知道的東西，肯定還有沒說出來的。
只不過，她已經不想再聽明川說下去了。對於那些已經算作陳年往事的秘密，她都不想知道。
「我覺得，不會有那麼一天的。」
齊衡是什麼樣的人，她心裡十分清楚，更不會因為明川說的兩句話就去懷疑他。
「不過，我也不會將我知道的東西說出去，不管發生了什麼，所以，你就放心好了。」
他剛才透露出來的信息已經相當明顯了，她有朝一日要是真的落在了別人的手裡，他們救不出來她的話，很有可能會對她下死手。
畢竟對於這些人來說，守住龍脈才是最重要的。
「我都已經說到這個地步了，可以讓我離開了吧？」
鳳朝歌攤開手，要是明川真的打算將她軟禁在這個地方，那她就要考慮一下能不能聯繫到沈柏凌的人將她從這裡帶出去了。
「您想走的話，直接走就好了，」明川現在倒是更加莫名其妙了，「我留您在這裡，只是怕您身體上還有不舒服的地方，想讓您在這裡修養片刻罷了。」
他的話說的滴水不漏，更加讓人猜測不出他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了。
「如此，那我明日就走吧。」
她並不打算在這個地方多待，還想著儘快回去確認一下皇後派來的人說的話到底是不是真的。
事實上，她並不希望那是真的。
......
「您可想好了，我同您說過的話都是實話。要是您身上的秘密真的有落到別人手中的可能性，我們是會說到做到的。」
她離開之前，明川仍然是絲毫不掩蓋自己臉上的挽留之意。
他始終都覺得，對於鳳朝歌來說，最好的方法還是按照他說的那樣去做。只要遠離了權力的中心，她也就不會被這麼多人給盯上，更不會擔心身上的秘密被人給發掘出來。
只不過，她還是有放心不下的人。
皇後派來的那個人說的那般言之鑿鑿，很難讓她不擔心齊衡如今在京城的狀況。若是皇后真的暗地裡留了後手，那齊衡的處境，無疑是比老皇帝還要危險一些的。
「我知道，」鳳朝歌盯著他，神色相當的認真，「我還是那句話，我對這東西是真的不感興趣，更不想得到其中的寶藏什麼的。」
她一直以來都是這麼想的，不然此時也不會如此的坦然。
「那就請您記住和我說過的話了。」
明川並沒有因為她的承諾而露出欣喜的表情來，事實上，經過這幾次的接觸，鳳朝歌倒是察覺出來了些許端倪來。他這人，恐怕沒有表現出來的那般溫和，反倒比新月還要淡漠許多。
這倒是應了那句話，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現在看來，周謹言估計這輩子都沒辦法打動新月了。
他估計是惦記著十三還在昏迷之中，並沒有讓她一個人回去，而是派了幾個人一路護送著，直到到了揚州城門口才將她和十三兩個留在馬車上。
馬車上的車夫只是雇傭而來的普通人，倒是不敢向她打聽些什麼東西，生怕自己知道的東西多了，就被人給殺人滅口了。
「殿下？」
沈家門口的守衛還是能認得出來她的，見到她以後更是一臉的驚訝，很快就著急忙慌地跑進去通知沈柏凌了。
「過來搭把手，將他給抬進去，小心些。」
「姑娘！紅秀還以為您這次真的凶多吉少了！」
紅秀聽到消息以後很快就從府內跑了出來，兩隻眼睛通紅通紅的，一看就直到她失蹤的這兩天她沒少哭。
「您是不知道，這兩天紅秀在這裡是又急又怕，京城裡......」
她這個時候才注意到從馬車裡面被人抬出來的十三，湊過去一看發覺他還有呼吸之後，她這才鬆了一口氣。
只是被這樣一打岔，她倒是忘了剛才要和鳳朝歌說的事情了。
「他沒什麼大礙，只是在遇上那些殺手的時候救了我一命，幫我擋了兩劍。我已經穩住了他的傷勢，休息個把月就好了。」
上回十三受了那麼重的傷，只過了兩天就活蹦亂跳的。這一次，他身上的傷都沒有上一次那樣嚴重，應該就更加無礙了。
「那些人到底是怎麼找到你的，」沈柏凌很快也從府內走了出來，看見她以後顯然鬆了一口氣，「如此看來，下次你出去我恐怕要派好幾十個人跟著你才放心。」
她並沒有在外面回應沈柏凌，只是走近了大門以後才將自己這一次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當然了，她還是隱藏了皇後派人過來的真實目的和明川說的那些話。倒不是她信不過沈柏凌，只是這些事情一旦讓別人知道了，說不定還會給無辜之人帶來災難。
「皇後娘娘？」
沈柏凌光是聽見她說這些，就已經有些咋舌了。她眼神有些躲閃地瞥向別處，顯然是有別的事情瞞著她，又是正在猶疑著該不該說出來。
「既然如此的話，你最近就更加不應該回京城了不是嗎？皇后的手既然都已經伸到揚州來了，你這一回去不就更是自投羅網了么？在我這裡，我至少還能護得你的周全。」
「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和明川見過面以後，她看別的東西其實都有些疑神疑鬼的。再加上沈柏凌現如今的神色，的確是有些詭異，她心裡就更加生疑了。
「沒有，」沈柏凌連忙揮揮手，「我能有什麼事情瞞著你？再說了，我這兩天不是都在找你，其他的事情就更不知道了。」
「京城裡面，是不是出事了？」
她越是這樣，鳳朝歌就越發擔憂了。
「真的沒什麼事情發生，你就不要多想了。聽我的，我這兩日可是專門去找那些老媽子打聽過了，你這段時間還是專註著養胎比較好。雖說你的體質比一般的深閨女子要好，可是在這種事情上，還是能注意些就盡量注意一些。」
沈柏凌有的沒的說了一大堆，想要繞開這個話題的意思已經相當明顯。
「你放心好了，」她只能故作輕鬆地笑笑，「我沒有你想的那麼脆弱，到底發生了什麼，你直說就好了。」
「那，那我就說了？」
事實上，如果不是得知了鳳朝歌腹中有孕的情況，這些話她早在她回來的第一時間就說出來了。
「其實，是京城那邊出事了，八殿下他前天的時候遇刺，到現在還下落不明。」
前天？
那不是差不多就是皇后的人找上她的時候？原來那個時候，那人說的都是真的？
既然這樣的話，她倒是清楚明川心裡是怎麼想的了。
他大概是以為，如果齊衡真的遭遇不測，她或許就會有離開這裡的心思了。
「你說的都是真的？」
就算是這樣，鳳朝歌還是有些不太願意相信。畢竟，她還在齊衡身邊的時候，他遇刺的次數並不少，可是每一次都是逢凶化吉了的。
這一次，應當也差不多吧？
「沒錯，都是真的。」
沈柏凌苦澀地點點頭，八殿下是他們沈家背後的助力，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情，她的心情同樣不是很好過，「所以說，你腹中的胎兒要緊，不要太過傷神了。」
她的言下之意，大概是想要告訴她齊衡已經凶多吉少了。
鳳朝歌從剛才起便一直死死地掐著自己手臂上的肉，只有疼痛才能讓她保持清醒，不至於現在就暈過去。
過了良久，她才聽見了自己的聲音，「我要回京城去，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