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南洋錢家
二十二家族收藏的藥材真的不少，姜谷陽在把列出單子上的藥材拿齊之後，又發現了幾種年份、保存狀況非常好的藥材，尤其是在一處隱藏的暗格里，竟然被他發現裡面收藏有一大罐接近九十年的陳皮以及兩塊拇指大小的龍涎香。
姜谷陽背身沖著金鼎擠了擠眼，大光頭心領神會，直接找上了正等著姜谷陽挑選藥材的龍九爺：「九爺，小金我跟您商量個事兒唄？」
見到金鼎這麼客氣的說話，龍九爺鎖緊了眉頭：「堂堂金家的護衛行走，什麼時候換了這副臉面說話？」
金鼎咧著嘴笑，划拉了兩下光頭：「這不是有事兒跟您老人家商量么……」
「有話直接說，只要不過分，看在姜谷家的份上，可以應你！」龍九爺被金鼎這麼一打擾，沒注意姜谷陽拿起龍涎香的動作。
金鼎見龍九爺好說話，笑得更歡：「沒啥，就是我家小乾爺看上了咱們家的兩樣東西，他臉皮薄，只好我來說！」
龍九爺點點頭：「你說，只要不是想把我們家的祖祠平了，門口的石碑拿走，都好說！」
這話一出，金鼎立刻回頭沖著姜谷陽大笑著說：「哈哈……小乾爺，拿您的，龍九爺說了，只要不拆房子不搬石碑，您隨意！」
姜谷陽沒回身也沒應聲，只是默默的點了點頭，把一罐子陳皮慢慢的放進了一邊的袋子里。
龍九爺看到姜谷陽和金鼎的小動作，也知道估計是有什麼稀有貴重的藥材被盯上了，趕忙靠近看了起來，結果就看到陳皮罐子被放進布袋的那一刻。心道不妙之後再靠近一步，看到已經空了的暗格，就只能伸手指著金鼎的光頭：「你就壞吧你，金家的小子我算是記住你了，等你幫助姜谷家完成要事，我定要上門去揍你一頓！」
「咳咳……小子在這裡謝過龍九爺和您的家族了。之前在宋老那邊兒差點被人用瘴氣算計，還好我家的血液天生克制那些瘴氣致幻的東西。不過其他人可不好說，而且現在這麼多人虎視眈眈，有了這些藥材，再加上現在找到的陳皮、龍涎香、厚朴，至少我能坐上三份隨身的破瘴葯來，這樣他們三個人跟著我，至少也能多一個保障不是。」姜谷陽對著龍九爺拱拱手，感謝道。
龍九爺一聽藥材的用處，立刻就不再矯情：「破瘴葯，既然有小兔兒一份，不虧不虧！之後我會讓家裡的小輩繼續按照你的單子收集那些相對稀少珍貴的藥材，等你功成那天，一定要回來一趟，念在小兔兒跟隨的苦勞上，幫我家再留下兩三份破瘴葯來，可好？」
金鼎一聽，先不幹了：「哎嘿，老傢伙你還蹬鼻子上臉了還！一份破瘴葯，需要的稀有藥材不少，但是裡面的藥材最起碼都能找到，但是配好之後還需要一份姜谷家族人的鮮血混入，然後慢慢炮製。小乾爺白白給你家兔妹子一份就不錯了，你還敢張嘴再要兩三份？！我們金家千百年來多少護衛行走，能得到破瘴葯的有幾個？一份葯最起碼能用三百年，整個古族當年求上他爺爺，希望能得到一份的有多少你自己也明白吶！」
龍九爺倒是沒生氣，只是對準了姜谷陽：「古族皆稱姜谷家主『乾爺』，老夫不敢託大，也稱呼您一聲『小乾爺』。還是我五哥說的那句話，不管最後我們家族命運如何，只要您能完成要事，我家族竭盡全力也要保證姜谷家血脈綿延不絕。小兔兒本是不需要加入地支去拚命的訓練自己的，但是她自己硬是憑著女兒身，五百年來頭一遭當上了地支的頭兒。我心疼這個閨女，所以您要是能留下兩三份破瘴葯，至少我還能在以後拿出一份當作嫁妝，幫她找個好婆家。要不然古族那些個勢利眼、算天星，哪家願意娶一個隨時能要了自家兒子性命的媳婦進門啊！」
金鼎本來還有些想要找事兒的心思一下子就沒了，竟然也幫著說起話來：「小乾爺，龍九爺這話真的是有點道理。古族中除了一些天賦極高的女子會被家族教授拳腳搏殺的手段之外，基本都是自小學習醫卜相命這些亂七八糟的玩意兒，真正能出頭的，也不過是那三五個醫術大成的姑娘或者是姿色上佳用來聯姻的。兔妹子人不錯，要是最後落個聯姻的命數，真的不算好啊！」
姜谷陽思考了一下兩人的話之後，做了決定：「破瘴葯我只會做三份給他們三人防身，損耗血氣會讓我壓制不住感知力的暴動，這一點沒得商量。」
見到龍九爺和金鼎的笑容漸去，姜谷陽對著龍九爺說：「給不了東西，我會在其他的地方補償我這個小兔兒妹妹的。之後我會在這裡配藥，然後在路上把破瘴藥用速成的法子做出來，只能使用十年左右，不過也算能應急。離開這裡之後，我會讓南洋錢家在古族中放出話，小兔兒是我姜谷陽的妹妹，以後她的婚姻我做主。當然，這樣做雖然有些對不住龍家，但是我也不能讓她跟著我東奔西走之後落不著什麼不是。」
剛說完，兩位姑娘就把那些保存在另一側，存放量很大的藥材裝好，帶了過來。
龍九爺見到她們過來，沒在明說，只是暗暗地接過話頭：「那老夫在此就替她謝過小乾爺了，這可比送我家幾份葯貴重多了！哈哈……你們先忙，我去給你們準備些可能會需要的小玩意兒！」
龍九爺一走，龍卯才進了門：「九爺爺去幫我們準備些之後可能會用到的裝備，咱們先去把葯做好，需要儘快出發了。剛剛重光他們還發現村外有一些鬼鬼祟祟的人向這裡張望，這會兒正帶著人去外面查看呢。」
姜谷陽一聽這話，沒再繼續耽擱時間，一個上午把需要的藥材用不同的手法按照爺爺當年教授的法子弄好，然後不同藥材不同分量混合到一起，用布袋裝好，等著一會兒在去廬陵的路上，在徹底做好。
兩位姑娘帶著金鼎取好了那些登山鎬、登山繩、醫藥包之類之前並沒有準備非常齊全的東西之後，就與正在靜養傷患的龍五爺告別，離開了這座幽靜美麗的小村落。
「小乾爺，剛才有龍九爺他們在老金我不好張口，您說您要找南洋錢家？」金鼎開著車，與坐在副駕駛的姜谷陽說話。
姜谷陽點點頭：「爺爺死後不久，錢家的兩位長輩一起來了津門找我，我能感到他們的善意和需求，所以考慮到未來我可能需要他們的資金來保證我去秘魯的活動，所以就應了他們的請求。」
「老金我雖說就是個護衛行走，但是也要做到不能被人取代，金家也不想被人替代。所以老金我和您可要先說好，錢家要是老老實實不搶不爭，我們金家絕不招惹，可是如果錢家想要借著您的由頭找我金家的麻煩，到時候……」金鼎說著還扭扭脖子：「金家會讓他們明白，這千百年金家不倒的原因。您到時候，可別心疼。」
舟游兒和龍卯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自從那晚之後就一直兩個人用手機交流，根本不給姜谷陽偷聽的可能，更是不怎麼說話，就是在那裡你看我我看你、打字、看屏幕、笑……這會兒兩個人也是就看了前面交談的兩人一眼，繼續沉溺於手機聊天中不可自拔。
姜谷陽一邊看著本子上描繪的海圖臨摹簡筆畫一邊回答金鼎的話：「我和錢不離、錢不易兩位長輩說好了，最後只要幫我抵住那些環伺的九州古族一些時間，等我擺脫了裂魂的痛苦之後就會讓他們重返巫族。至於老金你擔心的，沒有必要，至少我是不會再收下一個附庸家族的，除非你們金家想自立。」
「我的爺爺，您可不要拿這事兒和老金我開玩笑！多少小族都想著頂替我們金家，要不是漢末、唐初兩次大的變故我們金家殺得狠了，嚇破了那些人的膽子，又在古族中傳了話，早有那不開眼的東西上門來討個看門人的身份了！」金鼎搓了搓手指：「我們金家兩人當護衛、行走，他們那些人再來一家去當看門的，想的真美！」
「為什麼金家會這麼反感想要附庸姜谷家的那些小家族？我記得在金家附庸之前，也算是古族中的小家族吧？」姜谷陽放下本子，問金鼎。
「我們金家是為了報恩選擇附庸姜谷家，所以根本上沒有什麼其他想法。那些個小族可就不一定了，王家、賈家、公牛家還有現在這個突然出現的錢家，哪個都是有所求，才會選擇附庸或者登門相求付出代價的。」金鼎說著，就對著後排兩位姑娘努了努嘴：「您瞧兩位姑娘沒有，您要是現在說她倆收手下，老金我都敢擔保有人來投，然後想盡一切辦法借著這層關係親近您呢！」
舟游兒聽到金鼎的話說到自己身上，終於抬了頭：「說的好好的，話別忘我們身上拉！不過剛剛小陽哥提到南洋的錢家，兩位錢爺爺竟然真的就拉下臉來，直接上門找了小陽哥？」
「嗯，兩位錢家的長輩名字也有意思，取『錢不離身，財不易手』的意思，兩個人也真是同名字一樣的性格，非常有趣。他們的兒子叫錢一堆、錢一多、錢一山，四個孫子更是取『財源廣進』四個字，整個錢家三代都是油嘴滑舌、錢比命重的性格。當時我說了要他們出錢之後，兩位長輩的那個表情真的像是被割了肉一樣的哭喪臉。」姜谷陽想到那時候兩位錢家的爺爺上門見到自己的態度，以及自己提出需要財力支撐兩位那鐵青的臉色，不由得笑了起來。
「我們後面有車跟蹤，一共三輛，一會兒你們注意扶著點，老金我試試甩開他們！」金鼎連續幾次看了看後視鏡，對著三人叮囑道。
後面三輛黑色的悍馬漸漸接近，似乎有圍攏的架勢。
這樣的變故，也徹底終止了幾個人的交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