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衣服
駱寒宵和刺史說了這樣的事情,刺史的神情沒有先前的那樣好看了,這的確是一件大事,辦好了能夠獲得這麼大的功勞,但是如果辦不好那自己可能就是死罪一條。
在自己的轄區里竟然還有這樣子大逆不道的情況發生。
自己一直將長生碑林看作是一個很重要的項目,每年都在上面撥了很多的經費,但是現在看來自己這些別有用心還是被辜負了,竟然這種事情會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發生!
實在是不把自己這個刺史放在眼裡了!
「要怎麼做,還請大人您好好考慮考慮。」駱寒宵將所有的事情和刺史說過了之後,就將事情的選擇權放在了他的手上。
經過了心中的權衡,刺史還是決定答應駱寒宵,將自己的士兵撥一部分給他,雖然不知道會不會成功,但是就算自己沒有幫助駱寒宵,自己一點還是會受到皇上的責罰,那還不如現在幫一下駱寒宵,這樣即使最後沒有成功,但是還是有一定的機會,駱寒宵能夠為自己說說好話,畢竟駱家在京城的威望可不是一點半點的。
「行,我答應你!」
看見刺史這樣的堅定,駱寒宵心中就穩定了起來。
「駱將軍是剛來嗎,沒有地方住的話那可否能夠委屈您到寒舍來一住?」刺史萬分卑微地說了這麼一句話。
駱寒宵想了想,還是拒絕了他的請求,因為他想到了自己可能有一個更好的地方可以去。
看見駱寒宵這樣的斬釘截鐵,刺史以為他已經找好了居所,最後也沒有再去強求了。
「有事情的時候我會來你府上。」說了這樣的一句話,駱寒宵就轉身離開了。
刺史目送了駱寒宵在自己的視線中消失,隨後就轉身離開了,他為自己的女兒感到了一種惋惜。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申樂瑤對駱寒宵有意思,刺史自然也覺得如果自己的女兒能夠嫁給駱家,那絕對是一樁很好的婚事了。
方才自己挽留駱寒宵住在自己家裡,就是為了給自己的女兒多多創造見面機會,沒有想到這個年輕人竟然一點面子都不給,直接說了兩句話就走了。
刺史嘆了一口氣。
已經是深秋了,刺史感覺到有一點點的冷,他穿著袍子,並不是那種很精緻的樣子,看上去就像是一個窮酸的秀才,在走進去,如果不是因為這件袍子上沒有幾個洞,那可能還真的有人會信。
這件袍子是他的夫人送的,相當年,自己也曾經擁有過一段無比美好的愛情,即使夫人已經走了十幾年了,刺史的心中依然還是深愛著他。
可能這就是為什麼刺史希望自己的女兒能夠嫁給駱寒宵的原因吧。
但是可能這只是一個飄渺的夢境,根本呢=就沒有辦法成真,刺史本身也不期望,只希望自己的女兒能夠得到屬於自己的幸福。
駱寒宵本來也沒有地方去,但是他突然想到了鳳宛兒,想到了這個傢伙,駱寒宵就有了新的方向。
他想去鳳宛兒平日里住的地方去看兩眼,就算是簡簡單單的兩眼。
這個心理很奇怪,因為鳳宛兒對於駱寒宵來說只是一個主子一般的人物,雖然在護送她回皇城的時候,他感覺到了一種很微妙的情緒,但是在兩個人分開的時候,駱寒宵也沒有感覺到有多麼的不同,似乎這種微妙的情緒就是天空中的那一個個絢麗的泡泡一般,雖然燦爛,但是終究會破滅。
只不過,現在只要一觸碰到和她有關的東西的時候,駱寒宵就會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這些事情,就會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鳳宛兒這個人。
雖然他知道鳳宛兒的身份恢復還是需要一點時間的,因為皇上正因為長生碑林這件事情忙得焦頭爛額,根本就沒有時間處理這樣的事情,長公主和鳳宛兒終究還是被放到了一邊。
駱寒宵就在路上這樣不知不覺地走著,想著自己當時第一次是怎麼樣遇見的鳳宛兒,是在哪一個地方,發生了什麼事情……
就這樣想著想著,駱寒宵的臉上不由得地出現了一抹微笑,極淺極淡,似乎有人在看著他一般克制。
不知不覺,駱寒宵已經來到了鳳宛兒之前住的地方,駱寒宵在屋外猶豫了一下,但最後還是決定進去。
他們現在應該不會再回來了,因為皇上已經說了要召見兩人,君無戲言,肯定馬上就有機會回到皇宮。
這樣想著,駱寒宵就已經進來了。
才剛剛推開門,一塊破布就掛在了駱寒宵的面前。
「這是……什麼程設?」駱寒宵的嘴角抽搐了兩下,這塊破布他可還真的是看不懂。
繼續往裡面走著,他在右手邊看見了一間房,在左手邊也看見了一間房,看樣子像是兩個卧室一樣。但是這兩個卧室根本就沒有辦法吸引駱寒宵的注意力,因為他看見了一間擁擠在角落的小房間,彷彿是一間豬圈一般。
「豬圈放在室內,這家人可算是意趣獨特……」駱寒宵在心中已經嘲笑了八百萬回。
他推門而入,房間里的程設盡收眼底,裡面就放了一張看起來破破爛爛的床,這張床放下之後,房間里就沒有其他的地方再放東西了,除了角落的那小小的衣櫃,就沒有其他什麼落腳的地方了。
這個地方居然也能住人……
還沒有等到駱寒宵感慨完,他的眼神就看到了衣櫥里的衣服,那不是自己送鳳宛兒的嗎?難道她……
簡直是大膽!竟然讓一個千金之軀住在這樣一個狹小的房間里,這個天下還有沒有高低貴賤了!
說到這些,駱寒宵就想到了韓燕兒那個女人,就是她才會讓鳳宛兒受這樣的苦,方才自己看見的那兩間比較寬敞的房間,其中一間應該就是韓燕兒的吧……
駱寒宵雖然和鳳宛兒一點點的關係都沒有,但是現在就是為她感到有點不公,竟然有這阿姨給你的事情!竟然有人罔顧禮法,踐踏金枝玉葉的尊嚴!
駱寒宵的手緊緊地握成了一個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