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赴宴路上(3)
誰人不知塵王殿下最討厭一身紅衣,原因就是太子殿下凌嘉恆不管行在何處都是一襲紅衣,作為皇帝最喜愛的皇子,本應最有可能為儲君位的凌嘉塵,太子就是他最大的敵人。
敵人喜歡穿的顏色?正常人會跟著穿么?
沐樺祁就是想氣他一氣。
「沐樺祁,你找死!」凌嘉塵氣憤的揚起手,驚了在場眾人一身冷汗,特別是仍跪在地上的沐樺翩,有那麼一瞬她險些站起來推開沐樺祁,好在忍住了,指甲生生嵌進手心。
她是什麼身份?又有什麼資格為人出面?儘管有皇後娘娘在,但若是真有事,皇后也不見得會為了她這麼一個沒身份的人而得罪當朝王爺,更況這個王爺還是塵王。
沐樺祁微不可查的掃過沐樺翩緊握的蒼白雙手,眼睛眯了眯。
亭原看著朝自家主子揮過來的手掌,準備上前將塵王一腳踢開,待看到主子一成不變的淡笑,才止住動作。
主子是何人?又怎會做讓自己吃虧的事?主子應自有她的應對之法。
事實上亭原是高看沐樺祁了,她此時並沒什麼應對之法。目前的情形她不宜出手反抗,之所以這樣淡淡站著不動,是她想知道凌嘉塵會不會真打下這一巴掌,當然這不是她自己想找打,而是她想親自驗證這個塵王殿下是否真的徒有虛名。
若是,她自不會將他當回事;若不是,以後行事還得對他顧忌一二。
看著眼前這個眼睛眨也不眨,面色也沒有半點變化的女子,凌嘉塵舉起的手突然在半空頓住,眼中閃過一抹訝異,「你?」
沐樺祁面上滑過一絲讚賞,塵王果然不是徒有虛名。一個會因為這般小事就對一個弱女子動手的人,確實配不上那樣好的名聲。
只是他何以會這般憤怒到忘了分寸?
她鬧不明白,既然不明白,也懶得多想,反正她和他也沒什麼交情,以前沒有,想來以後也不會有。
「殿下!」是沐樺苀侃侃而來,旁邊是沐樺邱和酉氏,還有裝扮可愛的沐樺瓏。其實沐樺瓏此人,若不是說話那麼不討喜,單看這般模樣倒也有幾分討人喜歡。
沐樺苀著了一身正裝,整整一個大家閨秀風範,不華麗,不張揚,卻將那大家閨秀的氣質體現得通透。今日這一場宴會結束,估計又是好長一段時間的模仿風波。這也不奇怪,大凌第一美人,到底是許多閨秀效仿的標準。
早在沐樺苀喊那一聲時,凌嘉塵就收回了手,給沐樺祁一個警告的眼神后便向沐樺苀走去,濃情蜜意牽起她的手,輕喚聲:「苀兒。」
沐樺苀臉一紅,難得的露出小女兒姿態,聲音膩膩道:「有人在呢。」
沐樺邱夫婦識趣的別過臉,假裝什麼也沒看到。
這樣的親昵舉動,在這保守的時代,對未正式成為夫妻的他們來說,確是有些出格了。只是人家一個是塵王,一個是自己最出色的女兒,沐樺邱自不會有意見,酉氏更是眉眼笑意濃濃。
凌嘉塵聞言抬眼看,顯出一副才發現有旁人的表情,開口手卻並未鬆開:「左丞相大人、左丞相夫人,你們不會介意吧?」
二人回頭,沐樺邱滿臉笑意:「自然,陛下已經給殿下和苀兒下旨指了婚,這般……咳咳……也是尋常。」說著不好意思的咳了兩聲。
「對對對,再有三個月就是你們大婚,能得殿下這麼真情對待,是我們苀兒的福氣。」酉氏附和道。轉而怒視不遠處站著的沐樺祁,「臣婦剛剛看到殿下與祁兒站在一處,不知都說了什麼。」這話是問凌嘉塵。
凌嘉塵眸光一暗,有些不耐煩的道:「沒說什麼。」
到底是皇室子弟,就算再喜歡沐樺苀,也容不得她的母親這般直接對他發問。
沒耐性再等他們磨嘰,再看還跪著的沐樺翩一眼,沐樺祁眉頭擰了擰,道:「父親,時候不早了,是不是該啟程了?」
沐樺邱臉上閃過一絲不悅,忽又想到到底是他們對不起她,只好將因她不打招呼就這麼沒禮貌說話的怒氣悶在心裡,點點頭:「嗯。」恭謹的看向凌嘉塵,做了個請的手勢,「殿下請。」
對沐樺邱這種姿態,沐樺祁也只是在心中滑過一絲冷笑,上前兩步彎身扶起沐樺翩,「五妹妹,咱們上車吧。」
許是跪得久了,加上沐樺翩身子本就弱,被她這麼一扶,搖晃著支起來,險些摔倒,好在沐樺祁及時扶住。感激的看著她,「謝謝二姐姐。」
沐樺祁不以為意,把她交給她身後的丫環,轉身對亭原道:「走吧。」
沐樺祁並不想和沐樺家的人培養出什麼感情,她雖不是大惡之人,但也不認為自己是什麼良善之輩,若不是看在沐樺翩剛剛為她緊張的份上,她此時根本不會去管她。
今天這樣的宮宴,連沐樺家的庶出小姐都邀請了,就足以看出是個大宴,這樣的場合,沐樺家嫡子也是唯一兒子的沐樺築也應在場才是,只是他此時並未在凌城,三前期就到軍中去了,在軍中也頗有影響力,旁人見了也要稱一聲沐樺將軍。
在這樣一個以文官立足的家族裡,還混到一個將軍來做,倒也是個人才。沐樺祁極少在人前出現,沐樺築也極少在家中,她對這個名義上的大哥倒是沒有太多印象。不過能居十大公子之列的人,應也差不到哪裡去。
三個月後沐樺苀大婚,他作為沐樺家唯一兒子,沐樺苀的兄長,應該會回來吧。或許不止他,也有許多人會到凌城來,畢竟這對新人是那麼的受人矚目。
她有些期待,到時候有得看的熱鬧肯定不會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