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意外出現
依著她如今大響的名聲,很多人會對她越發好奇,這點沐樺祁早就想過,也做好了面對的準備。是以齊佑突然的發問,也是在她的預料之中。
便是沖著阜修,這些人也會來探一探她的底。畢竟阜修這個人太過神秘,這些人將主意打在了她身上也屬常情。
到底這是個眾多閨秀聚集的場合,沐樺祁正想著要用個什麼方式來回他這個話時,雋依已上前一步,「我家主子是沐樺家二小姐,想來先生應該聽說過。」
雋依一個丫鬟的身份,還著了一張面紗,不說話還好,這一站出來,還真有些扎眼。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就她那張臉,比自家主子如今這副模樣實在是要好上太多,她這個人平日里若沒必要也不大喜歡往自己臉上貼人皮面具,這般下來,也就只有如此了。
沐樺祁其實並不太在意這個,只是雋依堅持說什麼不能搶了她這個身為主子的風頭,也便隨她了。
雋依身為墨邪閣主事之一,身上自是帶著一股別樣的氣質,便是她刻意有所收斂也依然掩藏不住。齊佑定定看她一眼,半晌才笑道:「沐樺二小姐的大名,在下早有耳聞,如今得見,甚是榮幸。」
「南宮世家齊佑先生的大名,小女子也是早有耳聞。」頓頓輕笑著看向不遠處正打得不可開交的二人,「只是齊先生這般悠閑的姿態,難道不擔心貴家主的安危么?」
齊佑也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笑了笑,「家主和軒滬小侯爺的武功本就不相上下,況且這是軒滬侯府,家主若是在此處出了什麼事,小侯爺怕也不好交代。再則,二小姐您不也絲毫不擔心小侯爺?」
沐樺祁唇角彎了彎,卻並未正面答他的話,對不遠處站著的若蘭道:「若蘭,去叫你家公子停下吧,怎麼說他也是東道主,這般倒是平白讓人看了笑話。南宮家主既是不遠千里前來拜訪,咱們還怕盡這地主之誼么?」
她這個話,說得不可謂不高明。既然人家南宮家主都敢在這時候上門來,咱們還怕別人說什麼?左右是自己的地盤,吃虧也吃虧不到哪裡去。
若蘭原還擔心自家公子好不容易從天牢出來撿回一條命,若是再被南宮家主這麼一鬧,怕又會出什麼事。聽她這麼說,才放下心來。
軒滬逸和南宮寒雖在打鬥,卻一直留意著這邊的動靜。一眾人過來時他們便已察覺,再聽到沐樺祁說的話,一時也沒了繼續下去的興緻。
還不待若蘭開口,軒滬逸便當先輕點荷葉連退數步停下,很是有幾分嫌棄的道:「不與你打了,以免旁人說本小侯欺負人。」
「欺負人?就憑你?若不是本家主故意讓著,此時你不知跪地求饒多少回了!」
這麼欠揍的話,險些讓軒滬逸又動起手來。
「又不是唱戲,差不多得了。」聽到沐樺祁的話,二人才發現自己這般舉動被這麼多人盯著瞧,還真有些像耍雙簧唱戲的。
頓了頓,急忙躍回涼亭中。也不知道出於何種心思,落地時一個比一個姿勢瀟洒帥氣。同時也不忘個對方一個鄙夷的眼神。
林潔儷上前,遞給軒滬逸一方手帕察汗,軒滬逸接過,沖她溫柔一笑。須臾似是覺著不對,抬頭果然看到眾人各異的神情,尤其是沐樺祁和南宮寒眼神中那怎麼也藏不住的嘲笑,看得他很是尷尬。隨即輕哼一聲,大有幾分我就樂意這樣你們能怎麼著的姿態在。
沐樺祁挑挑眉,「你這副溫柔可人又傲嬌的小媳婦模樣,倒是新鮮。」
「溫柔可人?哈哈……」南宮寒幸災樂禍的笑起來。
軒滬逸瞪他一眼,「笑什麼笑,你這種孤家寡人懂什麼!」
南宮寒明顯因著他的話愣了愣。
齊佑見狀,無奈輕嘆一聲。確實,家主可不就是個孤家寡人嗎?雖然外界傳聞東楚麗菱公主將會是他未來的妻子,但作為他的好友,自然清楚他另有意中人,且那人還心繫旁人。說出來怕是不會有人相信,南宮世家的現任家主單戀一個女子多年,而那女子卻從未正眼看過他。
那日也是因想探到更多關於那女子的消息,家主才會喬裝到華梭樓去。
此二人這一番快速的變化,旁人未注意到,卻沒逃過沐樺祁的眼睛。
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只覺著,或許在不久的將來,又會有好戲看了。
軒滬逸覺著,若是再在這個話題上停留,吃虧的也只會是他,遂將視線落到西潛煥和西小治身上,「西家大少,真是稀客。」
西潛煥倒是難得的回了他一個江湖禮,只是態度依然冷淡,「小侯爺。」
「喲,你這小子也來了?」
說著就要去拍西小治的頭,卻被西潛煥伸手攔住,原就冷淡的眼神變得更冷,「小侯爺還請自重。」
軒滬逸一陣無語,又不是姑娘家,不就是敲一下,還自重?
西小治也應和道:「對,你自重,別對小爺動手動腳的!」
「得得得,本小侯惹不起還躲不起嗎?白眼狼,忘了前不久是誰收留你還好吃好喝招待著的了?」
「小爺每天都是在華梭樓吃的,你頂多就給小爺提供了個住的地方。提起這事,小爺還沒好好說你呢,你給小爺安排都是什麼房間,床那麼硬布置還那麼簡陋,小爺能勉強住下都是給你面子。」
這還嫌棄上了?是認為以後都靠不著他了怎麼都無所謂是吧?當初給他安排的時候他可是二話不敢說,生怕被送回去。這才幾天?再說,他為保證這小子的安全,還特地安排他住在自己的院子里,要知道他的院子那可是輕易不讓人進的,便是家中其他人,不得他允許都不能隨意踏入。
西潛煥雖待人不大熱情,做事卻也是一碼歸一碼,前段時間西小治偷偷離家,確實得軒滬逸多番照看,不然依著他這性子,指不定得闖什麼禍,「多謝小侯爺前段時日對小治的照拂,這個情本少記下了。」
軒滬逸不以為意,「西大少客氣,左右本小侯會管這個閑事也不是因為西家或是你。」
這個說法西潛煥並不否認,若不是沐樺祁開口,軒滬逸又怎麼有那個閑心去管小治。
「總之,這個人情西家記下,來日若有機會定會報答。」
「隨你的便。」
四下人有些多,擠在此處也不是個事,加之怕是客人會越來越多,也總不好都聚在這處。軒滬逸便讓大家都到處看看,沐樺祁不喜歡那種一大群人聚到一處嘰嘰喳喳的場面,便找個借口先行離開,連雋依和水玉都未讓跟著。
至於西潛煥和南宮寒,畢竟身份不同常人,便是目的不在宴會,既然來了,也應當去拜會一下這裡的一家之主軒滬途。這般下來,軒滬逸自然也是要作陪的。
沐樺祁獨自一人行在迂迴的迴廊上,待到一處有水有樹蔭的地方,便輕輕一躍上石欄,面朝水面坐著。
不得不說,軒滬侯府這片荷塘遠遠比沐樺府的要大要好看,很安靜,空氣也很好,慢慢閉上眼感受微風拂過面頰,身心一陣舒暢,這種體驗很新鮮。她的祁連院雖然也安靜,然到底視野沒這般空曠,而在阜修的紫蘭院中,又總因著溫泉而顯得有些霧蒙蒙的。
近日她明面上雖悠閑,該做的事卻是一樣沒少。應允給凌嘉恆的半個國庫已送到他手中,大凌國庫丟失的東西也有了些眉目。
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只是她突然想一個人靜一靜,實則不全是因為不喜人多嘈雜。便是不喜,她也可以隨軒滬逸等人一同去見軒滬侯。
如今時辰已不算早,來參加宴會的,該來的不該來的,也差不多都來了。
只有阜修,仍遲遲不見蹤影。
其實來這般早,除了對這個宴會感興趣和想看軒滬逸一回笑話外,也是為了能早些見到阜修。
回沐樺府這幾日,依著阜修往常的態度,在她身上的噬心蠱未完全解決掉的情況下,怎麼也會去尋一尋她才是。
然而並沒有。
她想著或許他是有事要忙,也刻意讓自己忽略掉在祁連院時雋依和水玉半個字未提起阜修的事。
她就當她們也是不知道他近況的吧。
只是今日,便是西潛煥都因著她而早早到場,阜修卻到現在都沒來。這中緣由,她並不願細想。其實依著她果決的性子,大可以去問一問是什麼緣故讓她這麼多天沒有阜修的半點消息,然她卻破天荒的退縮了一回。
她當真,很難信任一個人的,若是阜修讓她失望了,她都不知道自己是否承受得住。
本就堵著一口悶氣,卻偏偏有人不識相的往上撞。
「喲,這不是沐樺家最近風頭正盛的二小姐嗎?怎一個人在此,修王殿下呢?」
凌嘉純,純華公主。平日里哪裡會願意將她與阜修放在一起說事?
沐樺祁是如此聰慧又敏銳的女子,到現在哪裡還會覺察不出事情的不同尋常。
凌嘉純身後跟著一群人,她只認識王家小姐王曦。只見王曦看著她的眼神有些擔憂,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心下苦笑,到底是什麼事大家都知道了卻只有她一個人被蒙在鼓裡呢?
「好巧,公主也來逛這侯府的荷塘么?」輕輕的語氣,淡淡的笑,好似尋常相熟的人打個招呼一般,讓人聽不出她此時是喜是怒。
純華被她的笑晃了晃,這個笑,不知怎地她看著有些心悸。
「你不用在本公主面前裝,五天前有輛載著一個美若天仙的女子馬車進了修王府到現在都未出來,這件事凌城早已人盡皆知,你傷心難過也正常,又何必強顏歡笑!」
「美若天仙的女子?人盡皆知?還真令人意外啊。」回頭看向另一邊行來的一群人,唇角的笑忽變得邪魅起來,「你們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