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模擬考核
連長帶著連隊其他人等在山角下,見到李建風等人什麼也沒有問,而李建風也什麼都沒說,只是把那兩枝屬於崗哨的步槍遞了回去。幾乎沒有人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事,很快團里就下達了命令,誰也不準再提起失槍的事情。
襲擊崗哨搶槍事件很快得到了平息,大多數人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只知道有一個叫李建風的新兵找回了失槍,為此團里特別對李建風進行了一次嘉獎,弄了個優秀士兵的稱號。當然,有些人是知道事情真相的,同樣感覺對不住李建風,團長本人甚至找到李建風進行了一次談話,問他有什麼特別的要求沒有。李建風說自己想要參加一個月後的特種兵選拔,希望這一個月能夠全心的學習各種軍事知識。團長同意了李建風的要求,這樣一來就不單單是大水牛一個班在訓練他,而是整整一個團的兵力在訓練他。經過一個月地獄式的訓練之後,李建風得到了脫胎換骨,學會了一個步兵應該掌握的所有軍事技能。為了迎接這次特種兵選拔,團長還特地為李建風準備了一份禮物,那就是模擬特種兵選拔賽。
李建風跑了個十公里回來見班長大水牛帶著班裡其他人都在等自己,趕過去問:「班長,有事嗎?」
「明天就是模擬特種兵選拔賽了,我想你最好還是休息一下比較好。」大水牛說。
「就是。」文書從後面跳了出來,「建風,現在的你已經和一個月前完全不同了。單說軍事技能我敢打包票全團沒有一個人能趕得上你的,可是明天你要應付的必竟是一個團的兵力,適當的休息和保持體力還是非常有必要的。」
「謝謝大家的關心,我會休息的。」李建風說。剛才在跑步的時候他已經考慮過明天的模擬賽了,今天整個團的人都已經到後山上布防了,模擬賽從明天早上八點正式開始,到時候自己要在不被敵人抓到的情況下通過重重防線抵達敵方指揮部,最後要用自己隨身攜帶的炸彈將敵方指揮部炸毀才算過關,順利的話要用一天一夜,無論是在體力還是耐力上都是一項重大的考驗。這次模擬賽的難度相當高,可是不管難度再高他都必須通過才行,不然也不用去參加特種兵選拔賽了。
他將要參加的特種兵選拔賽是由五三一特種大隊舉辦的,五三一特種大隊是有名的特種部隊,每三年舉行一次選拔賽,每次都會吸引上萬人的報名,可真能參加選拔賽的卻不足百人。這些人是各個部隊裡面精英中的精英,他們要想成功通過考核卻也不是那麼容易的,要進行為期七天的考核,這七天被稱為地獄七日行,能堅持下來通過考核的人不會超過五個。相對的來說,團裡面舉辦的模擬賽簡直是小兒科,因此他不但要順利通過,而且還要以最好的成績通過。
「兄弟,我們也要離開去布防了,到時候你要是遇到了我們可別怪我們不手下留情。」瘦猴說。
李建風笑了笑:「副班長,如果你真的為我著想的話,那就不要放水。」
「放心,我們絕對不會放水的。」
大水牛叫道:「好了。從現在開始我們就把你交給文書了,他會留在這裡一直監視你到明天早上八點,到時候我們就是敵人了,大家彼此之間都不要留情。」說完也不給其他人說話的機會,大聲叫道,「集合!向右轉,跑步走!」
李建風沖大水牛等人揮了揮手,短短一個月的時間相處下來他已經把這些人當成了自己真正的兄弟。
「喂,別愣在這裡了,我帶你去個地方。」文書拉著李建風往後面炊事班跑去,一進到屋裡就喊道,「李胖子,我讓你準備的東西都準備了嗎?」
「早準備好了!快進來,只有我一個人,其他人都隨連隊出去了。」李胖子從裡面跑出來將兩人迎進去,指著桌子上一桌子的菜說,「怎麼樣?」
「好呀。李胖子,真有你的,能做出這麼多好吃的來!」文書看的口水都快流出來的。
李建風見桌子上擺著雞、魚等,有涼有熱,有葷有素,滿屋子都飄著香氣。「這是幹什麼?」
「這是我特意讓李胖子為你準備的,預祝你明天順利通關。」文書笑嘻嘻地說。
李胖子一臉正重地說:「沒錯。兄弟,等你通關之後我再為你做一桌好的!」
「這是不是有些不妥?」李建風知道自己這樣的待遇已經超出了一般士兵的待遇。
「有什麼不妥的?!」李胖子叫道,「告訴你,我在部隊裡面待這麼多年了,見了不少戰友來了又走,可是從來沒有一個人能參加特種兵選拔賽的。如果你能當上特種兵的話,那也是我的光榮,將來我可以向其他人說你曾經是我的戰友,和我一個桌子上吃過飯!」
「李胖子,哪那麼多廢話,去把我準備的東西拿來。」文書說著把李建風按到了椅子上,「你什麼都不要管,只管給我好好的吃,只有吃飽了才有力氣應付明天的選拔賽。」
李胖子從床底下摸出兩瓶白酒來,擰開蓋子放在桌子上說:「這可是文書千辛萬苦從連長那裡搞來的,我們不要辜負他的一番好意。」
部隊裡面是禁止飲酒的,李建風在這裡呆了一個月連酒瓶子都沒見過,這時聞到酒香倒真有幾分嘴饞,不過他卻並沒急著喝。他沒有忘記一個月前自己遇到的陷井,此時想著這會不會也是個陷井,文書和炊事班長故意把自己灌醉,明天自己也就不用參加什麼模擬賽了,到那裡只有輸的份。「我明天就要參加模擬賽了,這個時候喝酒是不是有點不太好?」
「放心,我為你準備好了。」文書為李建風倒了碗白開水,「酒是給我們兩個喝的,你以水代酒,我們喝個痛快。」
「來,干。」李胖子倒了碗酒與李建風碰。
「好,我們喝個痛快。」李建風大口喝起水來。不管這是不是個陷井,這都是在考驗他的毅力,看著別人喝酒自己不能喝實在是太難受了,只能做的只有大口吃飯,盡量堵住自己的嘴。
一桌子的菜被李建風三人掃蕩一空,李胖子和文書早已經趴在桌子下起不來了,李建風本可趁這個機會偷偷跑出去的,這樣他就可以在布防好前進入模擬賽區,更加順利的通過模擬賽。他沒有這樣做,他要憑真正的實力通過模擬賽,不然就永遠見不到阿三了。他將文書和李胖子扶到床上就回到自己的寢室休息,這一夜他過的還算平靜,沒有什麼緊張的心情,第二天像往常一樣準時起床。
他站在宿舍樓樓頂東北角,身上全副武裝,手裡面拿著張地圖觀察著後山。必竟才來這裡一個多月的時間,幾乎全都是在軍營裡面度過的,平時很少有機會進入後山,在後山呆的時間最長的一次是自己被阿三設計那次,因此可以說他對後山的情況是一點也不了解。地圖上標示了他現在所在的位置及敵軍指揮部所在的位置,中間路況複雜,翻山越嶺,足足埋伏了上千人之多,稍有不慎自己就會被敵人抓獲。這就是他對後山的全部了解,完全來自於手上的地圖,只要走出軍營大門就有可能遭到埋伏。
「李建風,你在哪裡?李建風,快點出來,快點!」
「他不會已經走了吧?」
「不會,現在還沒到時間,他不可能提前出發。」
「萬一他要是提前出發呢?那樣可以為他多爭取一點時間。」
「該死的,連長讓我看著他,要是他提前出發了的話我就完了。」
他看到文書和李胖子從炊事班裡跑了出來,像無頭蒼蠅似的到處找自己,最著急的還是文書。他沒有理會他們,他知道文書找不到自己的話會去找連長,這樣就可以為自己指明道路。
「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走的。」
「管他什麼時候走的,我必須儘快告訴連長去!」
果然,文書往軍營外跑了去,出了軍營大門就直奔後山。
他觀察著文書的行走路線,文書不可能知道所有人的埋伏地點,可至少知道一部分人的埋伏地點,而他只要避開這些就行了。他把文書行走的路線在地圖上標了下,規劃著自己的前進路線。毫無疑問,山上任何一個可以通往目的地的路線都被埋伏了人,自己不管從哪裡走都會被人發現,可以利用的就只有晚上。晚上人們就會疲憊,夜色將會成為了最好的掩護,想要通過埋伏點也相對容易一點,只是那樣在時間上將會來不及。他把目光投在軍營外的公路上,順著這條公路也可以抵達敵軍指揮部附近,只不過所要走的路程將會成倍的增加,根本不可能在一天一夜的時間裡趕到。不論是走山路還是走公路對他來說都不是什麼好的選擇,可他必須在二者之間選一個。山上埋伏的人一定非常多,公路又會把行程擴大,可要是他能想到辦法縮短行程的話,公路無疑是一個非常好的選擇。
他返回到房間里找出一個背囊,將身上的武器裝備全都丟到裡面,只在腰間藏了把軍刀。時間剛剛好,八點整,模擬賽正式開始了。敵人一定會監視軍營大門,況且那裡還留有崗哨,誰能保證崗哨不會通風報信,因此他從後面翻牆出去,抄小路上了公路。他並沒有急著前進,而是時不時的往身後的方向看一看,希望可以搭輛便車,這就是他節省時間的好辦法。
「嘀......嘀!」
看來他的運氣不錯,後面開過來一輛拉貨的大卡車,他站在路邊向卡車招了招手。
經常在這一片跑車的司機都知道這裡有個軍營,偶爾他們也會捎帶一兩個士兵進城,見到身穿軍裝的李建風招手要搭便車也就停了下來。
「兄弟,要進城嗎?」從窗戶里探出個留平頭的中年男子。
「是的,可以捎我一段路嗎?」李建風說。
「上車吧。」司機打開了車門。
「謝謝大叔。」李建風上了車。
車裡只有司機一個人,駕駛里充斥著煙味,司機等李建風關上車門后發動了車子,問道:「小兄弟,當幾年兵了?」
「一年。」
「還是個新兵。今天好像不是星期天,你到城裡幹什麼?」
「我家裡有些事,特地請假回家。」
「哦,原來是這樣,怪不得你背了那大個包。」司機瞟了一眼李建風的背囊。
李建風笑了笑,一路上兩人再無話,直到車子突然發生異響,司機艱難地將車子停了下來。
「怎麼了?」李建風問。
「我想可能是拋錨了。」司機說著打開車門走了下去,檢查了下說,「看來你得自己走了,這車子一會半刻修不好,我還得打電話叫人過來看看才行。」
「那好吧,謝謝你捎我這一段路。」李建風背起背囊和司機告別。
司機一直等到李建風轉過彎之後才拿出手機拔了串號碼,隨後講道:「團長,果然如你想的那樣,這小子選擇走公路。嗯,我已經把他帶到指定地點了,用不了多久他就會進入我們的包圍圈。我知道,他不可能看出我的身份,等他自己走入包圍圈也不能怪我們設計害他了。明白,我在這裡等著,以防萬一。」
李建風躲在拐角處一顆樹后注視著司機,他聽到了司機的話,嘴角不由的露出一絲笑容。或許是曾經吃過阿三的虧,現在的他對任何事都抱著一絲懷疑的看法,尤其是看到司機留著短髮的時候就加註意了。一個的特性是很難改變的,特別是一個在軍營裡面生活了多年的軍人,想要一下子隱藏身上軍人的習性是不可能的。他從司機坐姿和一些動作看出對方是個軍人或者曾經是個軍人,想著這會不會是個陷井,這才躲在樹后暗中觀察,現在看來他並不是多疑,不然剛出來就要掉進敵人的圈套了。
他扭頭往四周了看了看,既然前面不遠的地方就是敵人的包圍圈,那附近一定還有敵人的埋伏,因此他不打算繼續往前走和從這裡進山。他看到路旁有一顆高大的樹,茂盛樹枝伸到了公路上,於是就爬上去靜靜的等待。敵人只是想抓到自己,不可能對這條路進行封路,要是迎面一輛車也沒有駛過來,勢必會引起自己的警覺。他想的沒錯,很快就有一輛拉沙的車子從前面駛了過來,經過樹下時他縱身躍了下去,並將自己隱藏在沙子中,順利地通過了冒牌司機的位置,再次往軍營所在的方向駛去。
他本來不打算走山路的,可現在看來他不得不走。車子駛過軍營三公里時他從車上跳了下來,這裡有一條小道,是之前他選定的路線。這裡離軍營有一段距離,敵人又以為自己在另一個方向,誰能想到自己這麼快就又跑了回來,這裡即使有埋伏也不會多。他順著小道上了山,進入山裡之後才發現情況並不像自己想的那麼糟。此時正值山上植物最茂盛的時候,敵人想要在這樣的環境里找到自己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只是自己想要找到埋伏在山的敵人也並非易事,他所能做的只有讓自己更加小心。
敵人雖然有上千人之多,但是所覆蓋的面積卻過於龐大,兵力不可能集中,只是在那些必經之路上設下埋伏點,等發現目標后再從其他地方集結兵力形成一個包圍圈。如果說把整個模擬戰場分為三個區的話,那敵人為李建風設下的第一個圈套佔用了第一區大部分兵力,剩下的也只是勉強可以在山上通道布下埋伏點。另外,李建風現在所在的位置與敵人設下圈套所在的地方距離非常遠,就算是被發現了敵人想要快速調動兵力圍堵他也非常麻煩。
一切都非常順利,李建風按照自己事先規劃好的路線前進並沒有被人發現,快到中午的時候距離目標點已經縮短了四分之一的距離,照這樣的速度前進在明天天亮之前會順利完成任務的。
「你說什麼,說誰是笨蛋?」
「說你呢,連個人都看不好。你不是說他提前出發了嗎?可是根據情報他是八點才離開軍營的,而且差一點中了圈套,現在已經在這大山裡了。」
李建風停了下來,心想不會這麼巧吧,前面傳來的聲音正是文書王子傑和班長大水牛。聲音是從前面坡上傳來的,他從另一個地方繞上去果然見大水牛和王子傑在那裡,周圍還站著班裡其他戰友。
「這能怪我嗎?如果不是他故意躲起來的話我又怎麼會誤以為他提前行動了。」
「不怪你怪誰?都是因為你喝醉了才耽誤事的!」
「我......」文書頹廢地坐在地上,「好吧,就當我是笨蛋。」
「怎麼,你不服氣?」
「我就是不服氣!」文書說著站了起來,指著大水牛和其他人叫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每個人都想幫他通過這次模擬賽,難道我不想嗎?」
「你的意思是說你是故意喝醉的,你甚至知道當時他還躲在軍營裡面,你向上面報告只是想分散大家的注意力?」
「我總得做點什麼吧。」
「你個笨蛋。」大水牛一拳把文書打趴在地上,歷聲叫道,「你知不知道你差點害了他?沒錯,我們每個人都想幫他,希望他通過模擬賽,通過特種兵選拔賽,可是我們從來沒有想過放水!」
「你說什麼?」
「我的意思是說我們會儘力去幫他,讓他變得更強。如果我們現在放水的話,將來他面對的處境就更加危險,你到底明不明白我在說什麼?」
「對不起。」文書將頭垂了下去。
躲在暗處的李建風有些熱血沸騰,不管是文書還是大水牛及班裡其他人都讓他感動,如果可以的話他真的不想和這些人交手。他偷偷轉身朝另一個方向潛去,這樣會增加路程,卻會避開這些弟兄。他非常謹慎,每走一步都會注意周邊的情況,如果不是當時文書和班長發生了爭吵,他勢必會和這些弟兄進行交手。
如果他按照先前的路線前進,即使和大水牛等人發生了衝突而暴露自己的身份也比走現在這條路要簡單的多,只不過過了半個小時的時間他就發現自己遇到了麻煩。他躲在雜草中觀察著前方山頭,滿山都是士兵,最少有一個連隊的兵力。也不知道這些人為什麼呆在這裡,反正他是遇到了麻煩,要想從這些人眼皮子底下通過簡直是不可能的事。他趴在那裡靜候著時機,直到兩名上尉在四名士兵的陪同之下來到附近。
「連長,你把我們的人帶到這裡來究竟是何用意?」一個身上帶著幾分書生氣的上尉向另一名上尉問道。
「指導員,你難道到現在還不明白?」
「不明白。」
「之前團長親自設下了一個圈套你知道嗎?」
「知道。據說那小子完全沒有發現那是個圈套,眼睜睜的往圈套裡面鑽。」
「如果他沒有發現那是個圈套的話現在已經被抓到了。」
「你的意思是說他已經發現了,而且已經進山了?」
「嗯。」
「可我還是不明白這和我個來這裡有什麼關係?」
「在我們旁邊就是那小子所在的連隊布防區,這點你總該知道吧?」
「這個我當然知道,可是......」
連長不等指導員說完就笑了笑接著說:「你是想說那小子之前出現在團長設圈套的位置,而在我們旁邊還有一個連隊布防,他根本不可能來我們這裡,對吧?」
「沒錯,我認為我們呆在這裡是一個錯誤的選擇。」
連長伸出一根手指在臉前搖了搖:「不。現在誰也不敢肯定那小子到底在什麼地方,從他在圈套里失蹤到現在是一點消息也沒有,而他非常有可能出現的地方正是這裡。」
「為什麼?」指導員是越聽越不明白。
「一,他識破了團長設下的圈套就不會再往圈套里鑽,這也就是為什麼到現在也沒有傳來發現他行蹤的原因。二,如果他不往團長設的圈套里鑽就只有往回走,那他會遇到什麼?」
「自己的連隊?」指導員想了想說。
「沒錯,他會遇到自己的連隊。」
「糟了!」指導員突然叫道,「他的連隊可能會故意放水,他說不定早已經穿過第一區趕到第二區了!」
連長搖了搖頭說:「不,他的連隊絕不會放水的。」
「你為什麼這麼肯定?」
「因為我了解他們連長,另外我想他也不想和自己連隊里的人交手,一定會選擇其他路線前進。」連長說到這裡停下來得意地笑了笑,「你說他接下來會到什麼地方?」
「會到我們這裡來!」指導員吃驚地說。
「沒錯。指導員,你非常聰明,缺少的只是實戰經驗而已。」
指導員知道連長這是在挖苦他只會讀死書,他卻並不在意這一點,而是認真地說:「連長,既然他肯定會到我們這裡來,那為什麼我們不隱藏起來,而是要把自己暴露在這裡?」
「我就是要這樣做。」連長也變得極其認真起來,「指導員,你也知道我們要是躲起來的話抓到他的機率有六成以上,可那樣還有什麼意思?我故意把自己暴露出來,他除了從我們這裡通過再也沒有其他辦法,我想知道他到底有什麼辦法從我們這裡通過!」
「你的意思是說我們不一定能抓到他?」
「不要小看自己的敵人。指導員,我只是增加了遊戲的難度,卻從來不小看自己的敵人。」連長說完向身邊的士兵吩咐道,「你到那裡,你到那邊,你們兩個留在這裡。都給我打起精神來,如果讓我們連抓到了那小子,回去之後我給你們每人記一功,然後再好好的慶祝一番!」
「是的連長!」
李建風倒抽了一口涼氣,眼巴巴地盯著離去的連長,想著這傢伙一定是個怪物,竟然能看透自己的每一步和猜到自己現在的位置。他悄悄地向後撒了一段距離,拿出地圖仔細分析自己當前的處境。像剛才那為連長說的那樣,自己現在已經沒有別的路可去了,再說往其他地方走也不一定有現在的處境好,他必須想辦法從這裡通過才行。他仔細研究著地圖,這張地圖他已經看過幾十遍,上面的每條路線都清晰的記在腦子裡面,選擇從這裡走已經是在浪費時間了,再在這裡耗下去對他非常不利。
低抬頭向前看了看,在山頭另一端有個斷崖,從斷崖下去是條河流,只要順著河流走就能順利進入第二區中心地帶,這樣可以節省至少一半的時間,可是目前的問題是他要如何才能通過敵人的防守。他將地圖收了起來,想要硬碰硬和這些人打是不可能的,唯一能做的就是把這些人引開,這樣自己才能順利翻過山頭。時間一分一秒地流失著,他的情緒開始有些波動,明知道這樣對自己不好,可想不出好的辦法卻讓他有些惱火。
「只有冒次險了。」他把背囊裡面必要的武器拿出來,帶上那顆模擬炸彈,坐在地上吃了些乾糧,他需要補充一些體力,等一切都準備就緒之後他再次向山頭潛去。
敵人的士兵都是暴露在外面的,他並不需要耗費什麼精力就可以掌握敵人所在位置,很快就潛到離最近一名士兵二十米遠的地方,躲在一顆樹后。他躲的並不是多麼隱蔽,甚至故意弄出一點響動來,以便讓對方注意到自己。
「什麼人?」發現李建風的是一名上等兵,他並不是太確定那裡有人,只是有那麼一種感覺,扭頭沖距離不是太遠的一級士官輕聲叫道:「班長,那邊好像有情況。」
「過去看看。」一級士官吩咐道,還叫上了相鄰的幾名戰友。
「四個。」李建風計算著對面過來的人數,一個一級士官,兩個上等兵,一個劣兵,正是先前陪連長指導員過來那四個。他在對方距離自己十多米的時候開了一槍,槍里裝的子彈的空炮彈,這樣的距離不會對人體造成什麼傷害。
明明知道是空炮彈,對面四個傢伙聽到槍聲后還是本能地趴在了地上,一個個大叫著。
「是那個傢伙,他朝我們開槍了!」
「在哪裡,他在哪裡?」
「那邊,大家小心一點!」
「快點通知連長!」
李建風輕輕地笑了笑,這正是他想要的,吸引這些傢伙的注意力,然後轉身跑去。
「他要跑了,快點開槍!」
「開槍,快點開槍打他!」
有人慌亂地扣動了板機,槍聲雜亂地響了起來。
「開屁槍,又不是真子彈。」一級士官叫道,「快點追他,別讓他給跑了!」
李建風跑的速度並不是太快,他要等等後面的人,重要的是希望這能把山上其他士兵給吸引過來。
一切都非常順利,山上的士兵聽到槍聲和叫喊聲后明白出什麼事了,指導員更是叫道:「是那小子,快點追,別讓他給跑了!」有了領導命令,士兵們再沒有什麼顧忌,一窩蜂似的沖了下來,想要親自抓到目標。當然,也有些人只不過是在湊熱鬧而已,他們只是在大叫,跑的速度卻不快,對於他們來說這隻不過是一場模擬槍戰的遊戲而已。
李建風非常滿意,他所能看到的崗哨全都朝自己撲過來了,這才和後面的傢伙慢慢拉開距離。山路本就難走,敵人的數量又太多,不可能大面積的追趕自己,只能在山道上排起長龍,他真正所要面對的只不過是跑在最前面的幾個傢伙,擺脫他們就相當於擺脫了其他人。隨著雙方之間的距離拉大,他慢慢甩掉了後面的傢伙,然後繞了個圈又回到了先前敵人布防的山頭。這裡已經沒有什麼士兵了,非常清靜,他知道那些傢伙找不到自己就會再次回來,不敢在這裡過於停留,加快速度向山上爬去。越往上山路越難走,只有一條小道可供人通行,等他爬到山頂時卻發現那名幾乎預測了自己所有行動的連長坐在一塊石頭上。
連長面帶微笑,一邊拍著手一邊站起來說:「調虎離山,真是好計謀。」
「你算中了我所有的行動,剛才我一出現你就知道我的目的是什麼?」李建風喘了口氣,回頭看了一眼說,「你的人正在往這裡趕,用不了多久就會把我的退路封起來,而你留在這裡等著我自投羅網。」
「現在你已經無路可走了。」連長得意地笑了笑,站在距離李建風五米的地方,擋住了整個去路。
「我不得不說你非常厲害,看透了我一切,只是......」
「只是什麼?」
李建風往四周看了看,接著說:「你似乎有些自大。」
「這話怎麼說?」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裡只有你一個人。」
「那又怎麼樣?」連長眼睛一眯,盯著李建風說,「你到現在還不死心,打算硬闖?」
李建風以實際行動來回來,一個箭步沖了上去,五米的距離眨眼的功夫就到了。
連長絕不是個大意的一人,更不是個自大的人,他從來不小看自己的敵人,之所以自己一個人留在這裡是因為他有把握一個人對付李建風。他已經當十多年兵了,李建風卻是當了還不到一年的新兵,雖然說團里非常看中他,還打算讓他參加一年一次的特種兵選拔,但是做為一個十多年的老兵連個新兵也對付不了,那他這麼多年算是白吃飯了。他站在上風處,占著地利優勢,一腳踹了出去。
李建風從小習武,只是約定好不用自己的武功,可這一個月的學習卻也讓他收穫不少。因為自己的底子好,所以部隊裡面的擒拿格鬥他是一學就會,和班長大水牛交手更是可以輕鬆獲勝,此時更是不懼連長的攻擊,硬碰硬的迎了下去。
「啪。」
連長和李建風僵持在了那裡,誰也沒有退一步。連長暗吃一驚,奇怪這小子哪來那麼大的勁,自己以上壓下的姿態竟然沒討到什麼便宜,要是換了平地的話自己怕是要被撞飛出去了。既然在力量上無法取勝,那只有以技巧獲勝了,他將腳撤回來穩住身形,伸手想要擒住李建風。
李建風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如果比技巧的話他就更不怕了,身體一側避開攻擊,隨即反擒拿對方。
連長慌忙後撤一步,心裡大驚,看來他當真不是對方的對手,見對方再次攻來本能地又後退了一步。在李建風的連續攻擊之下他已經毫無還手之力,而此時他也不再想憑一已之力擒住對方,只希望自己能堅持到連里其他人趕到這裡。
「嗯。」
李建風抓住連長的手腕後腳下一勾將他放倒在地,將著將他的雙臂反扭到後面,或許用力過猛了,連長發出一聲痛叫。
「哈哈......」連長被一個新兵放倒在地上不但沒有生氣,反而發出了笑聲。「小子,你果然厲害,是塊當兵的料!」
李建風手上動作不停,解下連長的鞋帶綁住他手腳大拇指,起身說:「對不住了。」
連長試著掙扎了一下,嘴裡叫道:「廢什麼話,快點走吧,不然你就走了不了。」
李建風也知道自己時間緊迫,不再廢話,轉身跑去。一條小道如蛇般彎曲向下,這正是山另一頭通往山下的路,只是他並沒有順著這條小道前行,而是往旁邊沒有路的地方走去,來到了斷崖邊上。這裡正是他之前在地圖上看到的斷崖,下面霧氣繚繞看不到底,隱約可以聽到水聲傳來。他深吸了口氣,崖壁陡峭的成度超乎他的想像,可這是他唯一條可以避開敵人大規模埋伏和節省大半時間的路,他抓著崖石開始小心向下爬去。
「啊,是連長!」
「連長,怎麼會這樣?」
「別那麼多廢話了,快點幫忙解開連長!」
「是!」
「連長,究竟出什麼事了?」
「是那傢伙,我和他交過手了,結果不是他的對手。」
「什麼?」
「他已經通過我們這裡往第二區跑了,快點通知團長,我們攆過去就可以對他形成兩面包抄,他跑不了的!」
斷崖上傳來嘈雜的聲音。
他暗鬆一口氣,真是好險,自己動作稍慢一點就會被趕回來的敵人發現,而此時他聽到了敵人的計劃,他們想要對自己兩面包抄,卻不知道自己是從斷崖下去的。他非常小心,這是在玩命,稍有不慎就可能墜入崖下,生死難測。上面恢復了平靜,他再次向下挪動身體,越往下看的越清楚,霧氣也開始散去,水流聲逐漸增大。足足用了一個小時的時間才順利站到崖底,這裡根本沒有什麼路,只有一條深到膝蓋的水流,他要順著水流逆流而上才能接近目標。他脫掉鞋襪捲起褲腿下水,雖然還沒有進入秋季,山水卻已經冰涼,長時間呆在水裡甚至感覺有些刺骨。
天色慢慢暗了下來,他在水裡已經走了幾個小時,刺骨的涼水讓他的雙腿有些麻木。他找了塊地方上岸,擦乾腳上的水穿上鞋襪拿出地圖確定自己現在所在的位置,和他預想的一致,自己已經位於第二區中心地帶,在這裡他可能會遇到更多的敵人和麻煩。他找了個地方先躲起來吃了點東西,等天色完全暗下之後開始了行動,夜色成了他最好的保護傘,可以幫助他遮擋敵人的耳目。
剛開始的時候頭頂還有和星星和月亮幫助他辨別景物,慢慢地星星一顆顆消失不見了,月亮也被遮住,一股股涼風撲面而來。
「糟了。」他暗叫一聲,周圍的環境已經看不清楚了,如果下起雨的話條件就更壞了,無疑是給他增加了難度。他加快腳步,想在下雨前多趕一些路。走了一段距離后前面傳來火光,就像墜落在山林里的星星,一閃一閃的為人們指明方向。他知道那裡一定有敵人,腳步不由的放慢了下來,卻沒有停,小心地潛了過去。
「我們到現在也沒有見過那傢伙,不知道讓我們在這裡幹什麼。」
「就是。我們連那傢伙長什麼樣都不知道,憑白無辜地在這山上呆了兩天,每天都咬這壓縮餅乾,肚子里連一點油水也沒有!」
這裡有一個班的兵力,火堆上架著一隻山雞,看來這些傢伙把模擬賽當成了野營。這也不能怪他們,對於他們來說這都不是真正的戰場,在這裡埋伏了兩天連個人影也沒見到,再加上監管上存在著一定的難度,有機會了還不想辦法犒勞犒勞自己。
他聽到這些人的談話才知道並不是每個人都見過自己,這對他來說無疑是個好消息。
「喂,你們幾個在這幹什麼呢?」
他看到對面走出一個人來,他認識這傢伙,是那個裝成司機把自己往陷井裡帶的傢伙。
「啊,副團長!」士兵們全部起立敬禮,被副團長抓到讓他們有些難堪。
「那傢伙原來是副團長。」他以前從來沒有見過這個副團長,可能是剛剛休假回來的吧,不然也不會讓他裝扮成司機的樣子。
副團長一臉的怒氣,上前將山雞踢飛,然後沖士兵們吼道:「還不快點把火滅了!」
「是!」士兵們上前手忙腳亂地把火滅掉,四周陷入黑暗之中。
「你們是哪個連隊的,把這場模擬賽當成了什麼,兒戲嗎?」副團長氣的罵人,「都給我回到自己的崗位上去,回去我再找你們算帳!」
「是!」
對面恢復了平靜,副團長似乎離開了那裡,再也聽不到他的叫罵聲。
他聽到頭頂傳來悶雷,雨很快就會下下來,四周變得更加黑暗了,他根本看不到對面的情況,不過他知道那些傢伙還在那裡,至少有一個班的兵力。他不想冒險和這些傢伙硬碰硬,那樣會暴露自己,到時候就會發生大面積的圍捕,對他來說將會是一場災難。他決定從旁邊繞過去,只要他小心一點,不發出什麼聲音,那些傢伙應該不會發現他,必竟天色這麼黑。他小心挪動腳步,盡量不發出一點聲音,事情像他想的那樣,那些傢伙根本沒有發現他的存在,他順利的通過了埋伏點。
他繼續向前走,走了一段距離后感覺身後有人跟著,當他停下來時對方也停了下來。他努力看向四周,兩米外的東西都看不清,可他確定那傢伙就在附近,自己被人發現了。進入山裡之後他第一次有種恐怖的感覺,這種感覺很奇怪,他看不到對方,卻覺得對方把自己看的一清二楚。他突然向前狂奔起來,也不管前面是什麼情況,他只想擺脫這種感覺,擺脫後面的人。他可以聽到後面傳來的腳步聲,甚至連對方的喘息聲也聽的一清二楚,這更證明自己的猜想是正確的,真的有人發現並跟蹤自己,對方能看到自己。
他完全處於被動的局面,怎麼也沒辦法擺脫對方,可他必須想辦法擺脫這種困境才行。對方怕跟丟他,拚命追趕著,而他卻像體力不支似的,速度開始放緩,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他看不到對方,卻能從腳步聲來判斷對方的位置,突然間掉頭跑去,速度驚人,轉眼間就和對方撞到了一起。
「啪!」
兩人一起摔倒在地上,在地上打滾著,相互掙扎著想要制服對方。
李建風認出和自己糾纏在一起的是副團長,副團長臉上帶著個奇怪的傢伙,他在書上見過,那叫夜視儀,可以在黑暗中看到一切。
副團長沒料到李建風會突然掉頭跑過來,被撞倒在地上更是有些接不上氣,緊接著夜視儀就被對方奪走了,他失去了唯一的優勢。「小子,你跑不了了。」
「是嗎?」李建風突然放開副團長,起身向黑暗中跑去,戴著夜視儀的他重新奪回優勢。
「嘭!」
一顆流光飛向夜空,同時副團長大聲吼道:「小子,你跑不了的,其他人看看到信號彈會立即將這裡包圍,到時候你就是瓮中之鱉!」
李建風沒有理會副團長說些什麼,也沒有回頭去看信號彈,他知道戴著夜視儀去看發光體對自己的眼睛不好,只是一個勁的往前跑,希望在敵人形成包圍圈之前離開。
「快點,在那邊!」
「都找仔細一點,那傢伙非常狡猾,別讓他跑了!」
「不要放過頭頂,他有可能躲在樹上面!」
很快他就遇到了阻礙,一個連隊的兵力出現在前面,人與人之間相隔兩米,每人都拿著手電筒,不放過任何角落。
「轟隆!」
空中傳來響雷,風也變得大起來,雨點開始一個勁的往下砸。
他知道情況對自己越來越不妙,泥濘的道路不但難走,還會留下自己的足跡。他不可能從一個連隊的兵力當中穿插過去,只能轉身往另一個方向跑,可沒過多久他就又遇到了敵人的搜索。他被包圍了,如副團長說的那樣,此時他是瓮中之鱉,隨著包圍圈的縮小遲早會被抓到。他有些惱火,敵人指揮部就在前面,只要他能穿過包圍圈再有一個小時的路程就能抵達,到時炸掉指揮部就算通過模擬賽了。他絕不能在這時放棄,腦子裡面飛速轉動著,必須想辦法離開這裡才行。
他決定再冒一次險,大多數敵人不知道他的長相,這是他唯一可以利用的。
這是一個非常大膽的決定,他辨別方向後取下夜視儀,拿出手電筒朝前衝去,與敵人的包圍圈接近的時候開始大叫:「別讓他跑了,快點抓住他,他朝那個方向跑了!」
前面的人聽到聲音后紛紛趕了過來。「在那邊。快點,大家快點!」
李建風很快和敵人匯合在了一起,他首先叫道:「那傢伙往這邊跑了,你們見到他了嗎?」
「你確定他往這邊跑了?」有人問道。
「我肯定!先前我和副團長遇到了他,他襲擊了我們,是我們發射的信號彈!」李建風有模有樣地說,「他是一個非常狡猾的傢伙,竟然把副團長給打傷了,大家見到他千萬不要手下留情!」
「什麼?那傢伙打傷了副團長,真是個可惡的傢伙!」
「沒錯。」李建風應道,「我一直追蹤他到這邊,你們確定沒有發現他?」
「沒有,我們一路搜過來什麼也沒發現。」
「這怎麼可能?完了,我知道為什麼了,那傢伙一定躲在什麼地方避開了你們,現在說不定已經跑到指揮部去了!」
「這不可能,我們搜的非常仔細,他不可能從我們身邊溜走的。」
「我是說他躲在哪個地方避開了你們,比如樹上,你們仔細找過了嗎?」
「我們沒有放過任何地方。」
「這麼說他可能還躲在某個角落裡等機會。大家快點找,他是一個非常狡猾的傢伙,千萬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可疑的地方!」
「大家快點找,那傢伙可能就在附近!」
李建風裝著和其他人一起找的樣子,趁人不注意把手電筒關掉,這樣就更沒有人注意他了,而後他戴上夜視儀往前跑,順利通過了敵人的包圍圈。敵人為了圍捕他大概用了第二區所有的兵力,自從成功突破敵人包圍圈之後就再無阻礙,一個小時后順利進入第三區,敵人指揮部就在眼前。
敵人指揮部位於一座小山坡上,這座小山坡看起來非常不起眼,和周圍高大的山頭根本不可一比,毫無險要可言,可是團長卻選擇在這裡做為指揮部駐地。他抵達這裡卻不認為自己能那麼容易進入敵人指揮部,原因很簡單,在小山坡周圍駐紮了整整一個營的兵力,把這座小山坡包的好像鐵桶似的。或許這裡是指揮部的原因,由團長親自駐守,這裡的士兵要比他之前遇到的警覺的多,即使是在這樣的大雨天里也是一個個站在那裡好像大樹一樣挺拔。他潛伏在遠處,仔細觀察著周圍的環境,思考著如何才能混進去。
他已經繞著小山坡轉了兩圈了,希望可以找到供自己進入漏洞,最後卻只能失望而歸。這裡的士兵每一個都挺立在那裡,沒有一個人偷懶,絲毫不被外界因素所干擾。
「真狡猾!」他暗自罵道,如果自己進不去的話,那根本不可能完成任務,而敵人只需要守好這裡就行了,根本不必費勁去抓自己。他想過用先前那招,冒險混進去,可是又覺得不妥,正當他苦苦思索如何通過敵人防守的時候發現有兩個人趕了過來。他忙隱藏好自己,在夜視儀的幫助下看到走在前面的是和自己交過手的副團長,後面跟著位軍官。
「站住,什麼人?」一名士兵喝叫道,同時打開手電筒照過去。
走在後面的軍官快走兩步上前叫道:「沒看到是副團長嗎?」
「對不起,首長!」士兵忙把燈光從副團長臉上移開。
「讓開,我們要進去。」軍官說。
「首長,這裡已經被封鎖了,任何人都不能進出。」士兵說。
「你說什麼,難道你沒看到這是副團長嗎?」軍官惱火地說。
「這是團長的命令,任何人不準進出。」
「死腦筋,去把你們營長叫過來!」
「這......」士兵有些猶豫,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二營長,別難為他了。」副團長說。
說話間從裡面走出一人,士兵馬上敬禮叫道:「營長!」
「出什麼事了?」營長問。
二營長搶先叫道:「好你個一營長,連我和副團長都不讓進嗎?」
一營長這才看到二營長和副團長,忙迎上去敬了個禮,接著說:「實在是不好意思,這是團長的命令,不準任何人進出,以免讓那小子混入。」
「連我和副團長也不行嗎?」二營長越說越火,「我們副團長中有一個人是那小子扮的?」
「這個我還真做不了主。」一營長說著又向上迎了迎,「副團長,要不你先和團長聯繫一下,只有團長發話了我才能讓你們進去。」
「算了,反正我也沒什麼事,只是想看看那傢伙到這裡來了沒有。」副團長向四周看了看,接著說,「看來他還沒來,你們繼續按團長的命令行事,不準放任何人進出!」
「是!」一營長敬禮應道。
「我們走。」副團長轉身向二營長講道。
「副團長,我們真的就這麼離開?」二營長有些不幹。
副團長點了點頭說:「走吧,找個地方避雨去。」
「是。」二營長應道,使勁瞪了一營長一眼,轉身氣沖沖地隨副團長離去。
李建風暗鬆一口氣,幸虧自己沒有冒然前去,不然就相當於自投羅網了。他又觀察了一陣,既然無法混進去,那隻能像在斷崖時所用的調虎離山了。他注意就守在這裡的士兵都沒有夜視儀,就算有也只是極個別的領導有,這對他相對來說有利一點。他先為自己找好了退路,然後再次回到先前呆過的地方,故意弄出點動靜讓對面的士兵發現自己。
「什麼人?」士兵吆喝道。
李建風沒有回答,而是抬手朝對面開了幾槍,之後轉身跑去。跑了幾步他又停了下來,事情沒有像他想的那樣發展,對面的傢伙像是什麼也沒有發生似的,根本就沒有打算追他的意思。
「這可怎麼辦?」他犯起難來,如果守在這裡的人根本不理會他,只是死守著他可就一點辦法也沒有了。
「槍聲是從那邊傳來,大家快點!」
「這次不要放過那個傢伙,一定要抓到他!」
李建風意識到自己犯了個嚴重的錯誤,槍聲沒有誘到眼前的士兵,卻把第二區的士兵引了過來,他等於自己給自己下了個套。怪不得那些傢伙明明聽到槍聲也死守在那裡不動,他們是把他將給其他人,就像現在這樣,他被夾在了當中,哪也去不了。他必須快點想個辦法才行,不然只有認輸的份,更別談去參加真正的特種兵選拔。前面的士兵擋住了他的去路,後面聞訊而來的士兵正在迅速向他靠來,離他越來越近,眼看就要發現他了,他在這時做出了驚人的舉動。
「站住,什麼人?」守在指揮部山坡下的士兵吼叫道,同時把燈光打了過去,見到一個把槍高高舉過頭頂的傢伙站在對面。
「是我,我就是你們要抓的人。」李建風鎮定地說,繼續向前走去。
「站住,你想幹什麼?」士兵見到李建風的舉動反而有些緊張。
李建風回頭看了看,後面的傢伙用不了多長時間就會趕到,他再次停下來沖對面笑了笑:「兄弟,別緊張,我是來投降的。」
「投降?」
「對。叫你們營長來吧,我來是來投降的。」李建風重複一遍。
一營長很快趕了過來,弄清情況之後向身邊的兩名士兵吩咐道:「過去繳了他的武器。」
「是。」兩名士兵跑過去繳了李建風手上的武器,並把他的雙手扭到了身後,也正在這時二營長和副團長帶著其他士兵紛紛趕了過來。
「一營長,這是怎麼回事?」二營長吼道。
一營長看了李建風一眼笑道:「我想遊戲結束了,這傢伙是自己跑過來投降的。」
「你說什麼?」二營長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想你聽懂我說的話了,他是來投降的。」一營長說。
「媽的,這小子究竟在玩什麼花樣,竟然會主動投降?」二營長發著牢騷。
副團長凝眉看了看李建風,沖一營長講道:「你小心一點,這傢伙非常狡猾,最好繳了他所有的武器裝備。」
「是。」一營長敬禮做出服從命令的樣子,吩咐手下將李建風身上的武器裝備全部扒光,然後向對面的人講道,「各位在這裡稍候片刻,我先帶這傢伙進去見見團長。」
「你小子有玩沒玩,那傢伙都已經選擇自己投降了還不讓我們進去?」二營長生氣地說。
「抱歉,我必須接到團長的命令才可以放你們進去。」一營長說著又敬了個禮,「副團長,對不住了。」
「沒關係。」副團長盯著李建風低聲自語道,「我感覺這傢伙不像那麼容易投降的人。」
一營長沒有聽到副團長最後說什麼,就算是聽到了他也不在意,必竟李建風已經在他的掌控之中了,他有什麼好擔心的。走到半路他突然停下來問道:「你真的投降了?」
李建風依然被兩名士兵扭著雙臂,身後還有十幾個士兵隨行,他苦笑一聲說:「你認為呢?」
「我只是有些好奇而已,如果你就這麼的選擇投降的話,那還怎麼參加特種兵選拔賽?」一營長說。
李建風嘆了聲說:「你以為我想這樣嗎?我能來到這裡有多麼不容易你一定不會想得到,為了能來到這裡我甚至冒著生命危險從斷崖爬下去才成功避開伏擊,可是到了這裡后我卻一點辦法也沒有。你和你的人死守在這裡,不管我用什麼辦法都不上當,我根本進不來。我實在是沒撤了才選擇投降的,這樣也能讓弟兄們少淋點雨,早點回去休息。」
一營長呵呵笑了笑:「我承認團長這一招是有點毒,換了任何人想要進來都不可能,你能闖到這裡也算了不起的。好了,走吧。」
李建風在一營長的押解下順利來到了指揮部,帳篷裡面依然亮著燈,可見裡面的人並沒有休息,而在帳篷外面還有一個警衛連,將帳篷圍的嚴嚴實實。來到這裡他才確信自己的選擇沒有錯,就算他拼了命來到這裡,想要通過這個連的防守把指揮部炸掉也是不可能的事。
「一營長。」守在指揮部外的連長迎上前敬了個禮。
一營長回了個禮,接著說:「進行向團長通報一聲,就說這傢伙不玩了,選擇了投降。」
「是。」警衛連長瞟了李建風一眼,接著就進了帳篷。
「什麼?」帳篷里傳來一聲驚叫,接著就見團長冒雨跑了出來,直到看到李建風后才確定事情是真的,他顯得非常失望,搖了搖頭說,「進來吧。」
李建風被押到了帳篷裡面,他見到這裡還有幾位他不太認識的團領導,中間擺放著一個沙盤,看樣子團長還在這裡研究著作戰計劃。
一營長讓人把李建風的裝備放到桌子上,然後說:「團長,他是自己投降的,那是他的裝備。」
「嗯。」團長輕應一聲,看了看李建風,生氣地又來回走著,最後停下來說,「你為什麼要自己選擇投降,你想放棄參加特種兵選拔?」
「不,我要參加特種兵選拔賽。」李建風說。
團長聽到這話更生氣了,歷聲叫道:「可是你選擇了投降!如果你連這樣成度的模擬賽都無法通過的話,那又如何參加特種兵選拔賽?我告訴你,真正的特種兵選拔賽要比這困難的多,你最好別去丟人現眼了!」
李建風輕輕地笑了笑。
「你笑什麼?」團長眉頭緊皺地說。
「嗵!」
李建風突然將腦袋用力撞在左邊扭著自己的士兵頭上,對方一下子就暈了過去,接著他又將腦袋撞向右邊扭著自己的士兵,同時將右手伸過去奪走對方的軍刀。事情發生的實在是太突然了,大家都以為他放棄了,卻沒有想到他會做出這樣的事來,持刀向團長撲了過去。站在他與團長之間的一營長本能地去阻攔,卻被他一閃避了開,而等一營長回過身時他已經將軍刀架在了團長的脖子上。一切都發生的太快了,他與團長之間的距離又太近,除了一營長試圖阻攔之外其他人根本沒有反應過來。
「你想幹什麼?」一營長吼道,「快點把刀從團長脖子上拿開!」
「都給我讓開!」李建風同樣吼道,絲毫不在乎團長的身份,刀刃緊貼著團長的脖子,似乎真的會對團長進行割喉。
「不要傷害團長!」
帳篷里的人都被李建風的氣勢嚇到了,擔心他會傷及團長的性命,沒有人敢冒然行動。
李建風將團長拉扯到桌子旁,騰出一隻手摸向桌子上的模擬炸彈,「啪」的一聲輕響,模擬炸彈冒出一股青煙,他也在這時將刀子從團長脖子上拿了開。「對不起團長,沒有嚇到你吧?」
「哈哈......」團長不但沒有生氣,反而大笑了起來,伸手拍著李建風的肩膀叫道,「好小子,戲演的不錯,連我都被騙了!」
李建風笑了笑:「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如果我不這樣的話根本進不來。」
團長扭頭向還愣在那裡的人說:「你們到現在還沒明白嗎?這小子是故意使詐讓一營長把他帶進來的,現在他已經成功炸掉了指揮,贏得了這場模擬賽。」
大家這才明白過來,被利用的一營長更是羞的臉紅。
「一營長,希望你不要生氣。」李建風主動上前說。
「我沒有什麼氣好生,只是有個問題想問你。」一營長說,「如果我沒把你帶到這裡呢,或者說我要是不把你的武器裝備帶進來,不給你機會接近團長,又或者說剛才我成功的阻止了你,那你又會怎麼做?」
「我只能說我很幸運。」李建風輕輕地笑了笑。
一營長苦笑一聲,他知道沒有那麼多如果,就算真的發生了他所說的事,他相信眼前這小子一定也會想其他辦法去玩成任務,總之這次是李建風贏了。
團長為李建風的勝利而感到高興,吩咐道:「通知其他人模擬賽結束,命令部隊原地休息,等天亮之後回去。哦,對了,讓炊事班準備點吃的,我餓壞了!」說完又向李建風問道,「小子,你的酒量怎麼樣?」
「我想還行吧。」李建風回道。
「那就好,一會我們喝一杯!」團長笑呵呵地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