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希望之城
李建風、安妮、維特、漢爾頓四人乘坐來時的吉普車離開酒吧,由維特負責駕駛,一路以最快的速度前往漢爾頓所說的軍事基地。說來也奇怪,這一路上再也沒有遇到一個尋找他們的士兵,似乎所有人都接到了撤退的命令,再也沒有人去管漢爾頓的死活。行駛了近半個小時後車子終於來到了軍事基地大門外,這裡燈火通明,士兵們嚴陣以待,車子在距離大門百米的地方就被士兵攔截了下來。
維特踩下剎車后瞪了漢爾頓一眼,顯然這裡是接到命令才這樣的,他們很快就把車子包圍了起來。維特悄悄拿出搖控器握在手裡,低聲叫道:「漢爾頓,我看你是找死。」
「別激動,這一定是有什麼誤會。」漢爾頓急忙叫道,說完將腦袋探出車外大聲吼道,「你們這是幹什麼?沒有看到我是漢爾頓將軍,難道想讓我死在這裡嗎?」
漢爾頓那被打成豬頭的臉確實很難讓人認出他來,不過士兵聽到他的聲音后立即收起槍站到了兩邊,為車子騰出一條道來。
「你看,這只是誤會,任何人靠近這裡都會這樣的。」漢爾頓乾笑著說。
李建風在維特肩上輕輕地拍了拍,示意他別那麼緊張。「開車吧。」
維特啟動車子重新前進,暗自瞟了漢爾頓一眼,他絕對不相信這個傢伙會這麼老實。
車子在大門前再次被攔了下來,這次漢爾頓不等維特開口就探頭出去叫道:「幹什麼,沒看到是我嗎?快點開門!」
鐵制的大門被打了開,一名少校軍官從裡面走出來,在漢爾頓身側停下來敬了個禮叫道:「將軍。」
「斯塔克少校,飛機準備好了嗎。」漢爾頓趾高氣昂地說,卻不知道他的表情加上臉上的傷讓他看起來非常的滑稽。
「準備好了,將軍。」斯塔克少校說著看了看李建風三人,問道,「將軍,他們幾個是什麼人?」
「他們是我的朋友。」漢爾頓回頭看了李建風三人一眼,「接著說,他們是記者,要到前線去採訪。」
李建風眼皮微微一沉,漢爾頓明顯是在透露他們的行蹤,輕咳一聲說:「將軍,我們最好動作快一點。」
「嗯。」漢爾頓輕應一聲,向斯塔克少校吩咐道,「你在前面帶路,我們在趕時間。」
「是,將軍。」斯塔克當真在前面帶路,不過他並沒有上車,而是徒步往前。
維特將車速放的很慢,沿途不斷有士兵聚集過來,情況看起來並不妙。「漢爾頓,你最好祈禱他們不要做出什麼威脅我的舉動來,不然大家都不好受。」他低聲說。
漢爾頓之所以提前打電話就是想給自己的人一個準備的時間,此時見到基地里有這麼多人也就讓他的膽氣壯了不少,可是在維特面前他也不敢過於囂張,依然低聲下氣地說:「不會的,他們什麼也不會做的,只會安全地把我們送到飛機上去。」說完他暗自觀察著,準備隨時配合斯塔克對自己的營救。很快就可以看到前面停了一架小型運輸機,最多幾分鐘就能趕過去,漢爾頓見斯克還沒有動手的意思就有些沉不住氣了,一語雙關地說:「斯塔克少校,還沒到嗎?」
「快了。」斯塔克回身說,「就是前面那架運輸機,我已經讓人為它加滿了油,將軍可以到任何地方去。」
「嗯,你做的非常好。」漢爾頓滿意地點了點頭,知道斯塔克會在飛機那裡動手。
李建風和維特同樣聽出這話中的意思,不約而同地看向飛機。相對於身後聚集越來越多的士兵外,飛機前面只站了一個人,實在是想不通這位斯塔克會在那裡設下什麼圈套。
車子終於在飛機前停了下來,斯塔克少校站在漢爾頓的車窗前敬了個禮說:「將軍,已經到了。」說著伸手指了指等在這裡的士兵,「他是我們最優秀的飛行員,將負責這次飛行任務。」
「將軍。」飛行員敬了外禮。
到這裡後漢爾頓完全被弄糊塗了,這裡根本看不出來有什麼陷井,更看不出斯塔克要怎麼營救自己。他回頭看了看那些站在二十米外的士兵們,問道:「斯塔克少校,你做的非常好,只是這些士兵是幹什麼的?」
「他們全都是將軍的仰慕者,來這裡是為將軍送行的。」斯塔克少校回道。
「只有這些嗎?」漢爾頓想方設法提醒斯塔克該行動了。
「不知道將軍還有什麼吩咐?」斯塔克少校反問,一臉迷糊相。
漢爾頓回頭看了維特一眼,這傢伙手裡還握著能炸死自己的炸彈遙控器,要想救出自己必須先一槍擊斃他才行。漢爾頓回過頭來重新看向斯塔克少校,希望這傢伙能一舉擊斃所有人,可是斯塔克木頭般的表情卻又讓他失望。「沒什麼了,你做的已經夠好了。」
「打開艙門讓將軍登機。」斯塔克少校向飛行員命令道,等機艙門打開后他親自為漢爾頓打開車門說,「將軍,請登機吧。」
漢爾頓氣的臉色發白,如果登上飛機的話,那說明之前的一切想法都是自己一廂情願,這個木頭根本沒有救自己的意思,自己怎麼會把希望寄托在這個木頭身上呢?
李建風和維特同樣感覺奇怪,認為之前可能有些多疑,事情到現在似乎都非常的順利,只要登上飛機他們就可以安全離開。
「將軍,登機吧。」維特在一旁說。
「嗯。」漢爾頓輕嘆一聲算是徹底放棄了。
意外往往發生在不經意之時,當漢爾頓前剛剛踏到地面之時,他的整個身體都被斯塔克拉了過去,兩人一同截在了地面上。
李建風雖然覺得自己有些多疑,但是他一直沒有放鬆警惕,一看到斯塔克伸手去拽漢爾頓,他馬上縱身從車窗跳了出去,同時拔出藏在衣服下面的手槍。
一切都沒有徵兆,一個手持機槍的傢伙突然從黑呼呼的機艙里竄了出來。
維特一看漢爾頓趴到了地上,本能地伸手去拉卻沒拉住,再一看一個傢伙端著機槍從機艙里竄了出來,順勢趴在了椅子上,大聲叫道:「趴下!」
「嗒嗒嗒......」機槍吐出了火舌,一顆顆子彈襲在了吉普車上,大多數子彈甚至穿透了吉普車那薄薄的鐵皮,躲在裡面的人一點安全感也沒有。
安妮幾乎是在槍聲響起那一剎那趴在了椅子上,嗓子里發出刺耳的尖叫聲。
李建風知道後面跟過來的士兵緊接著就地開槍,到時候吉普車根本無法抵抗子彈的襲擊,裡面的人一個也活不了。他抬手一槍打在了飛機上的機槍手身上,先解決了敵人一個重火力,接著把槍口指向了斯塔克。
「啪」的一聲,早有防備的斯塔克一腳踢在李建風手腕上,手槍飛出去摔在了地上。
李建風另一隻手迅速使出鷹爪功扣住斯塔克的腳踝,順勢拉向自己。
因為要護住漢爾頓,所以斯塔克少校喪失了大部分戰鬥力,此時被李建風扣住腳踝之後立即覺得整條大腿都麻木了,全身的戰鬥力完全崩潰。
李建風一邊將斯塔克拉向自己一邊伸手拔出對方的手槍,槍口指著斯塔克的下巴,歷聲叫道:「都停下!」
不遠處的士兵都已經端起槍準備射擊了,可是事情發生的太快了,大多數人甚至都還沒看清楚的他們的少校是怎麼成為俘虜的。絕大多數士兵是不懂英語的,可停下這個簡單的單詞卻還是聽的懂的,再加上看到少校被槍口指著,他們就像雕像一般站在那裡一動也不敢動。
李建風吐出一口氣,終於及時制止了事態的進一步惡化。「安妮、維特,你們沒事吧?」
「我沒事。」維特晃著腦袋從車上跳了下來,跑過去一拳打在漢爾頓臉上,怒氣沖沖地叫道,「媽的,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不關我的事,我什麼也沒做!」漢爾頓晃著雙手一臉無辜地叫道。在斯塔克把他從車上拉下來的時候他有那麼一點認為自己從維特手中逃脫了,這種想法只持續了非常短暫的時間,當李建風用槍口指著斯塔克的下巴時他的希望就完全破滅了,並知道自己遇到了大麻煩。此時的他更像是個跳樑小丑,在自己手下面前再沒有將軍的威嚴,只要能讓他活著那不管讓他做些什麼他都願意。「你也看到了,剛才是他把我從車上拉下來的,我什麼也沒做!」
李建風沒有聽到安妮的聲音,擔心她出了什麼事,立即拉起斯塔克來到車邊,發現安妮正躺在車椅上用雙手抱著腦袋,看不出有什麼事。「安妮,你沒事吧?」
「沒......沒事。」安妮恐慌地叫道,打開車門撲向李建風,雙臂緊緊地摟住李建風后她才安下心來,剛才有數不清的子彈射在她身邊,她以為自己死定了。
「沒事就好。」李建風鬆了口氣,扭頭沖維特叫道,「快點上飛機!」
「媽的,以後再和你算帳!」維特沖漢爾頓罵了一句,拉著他上了飛機,見飛行員想要逃跑,立即衝過去用槍指著對方的腦袋叫道,「給我老實一點,快點起飛!」
「是......是的。」飛行員緊張地說,坐回駕駛位上啟動飛機。
「安妮,沒事了,快點上飛機。」李建風說。
「哦,對不起。」安妮這才回過神來,鬆開李建風跳上了飛機。
李建風押著斯塔克進入機艙,等飛機跑動起來后又將他推了出去。要人質的話有漢爾頓就足夠了,再多一個人只是添加累贅。機艙門關了起來,飛機終於上升到空中飛離軍事基地,朝著預定的目標前進。李建風擔心飛行員會玩什麼花招,他做在副駕駛位上時刻監視航線是否正確,安妮、維特、漢爾頓則在後面休息,這一夜折騰的讓所有人都累了。
天快亮的時候飛機抵達政府軍與反政府武裝的封鎖線,飛行員大聲叫著什麼,後面的安妮聽到聲音後向李建風翻譯道:「他說再往前飛我們會受到敵人的襲擊!」
「讓他繼續飛。」李建風以為這只是飛行員找的借口。
「不,我不會再往前飛了!」飛機員說著試圖改變航線。
李建風拔出槍指著飛行員的腦袋叫道:「按我說的去做!」
飛行員瞟了李建風一眼叫道:「再往前飛我們都會死的!」
「不往前飛你現在就會死!」李建風威脅道,並做出要開槍的樣子。
飛行員在李建風的威脅之下再次恢復航線,只是他們沒有飛出多遠地面上就發出耀眼的火光,一顆顆流星般的子彈向空中射來。
「是反政府武裝的高射機槍。」安妮說。
「讓飛機飛高一點!」李建風叫道。
飛行員盡量將飛機拉的更高一點,一顆顆子彈穿透飛機在機身上創造出一個個彈空,機艙里的氣壓因此失去平衡,整個機身都開始劇烈晃動起來。「不行了,我們必須找地方降落!」飛行員盯著亂轉的儀錶盤叫道,不顧李建風的威脅再次改變航線。
「混蛋,繼續往前飛!」李建風沒想到真的會受到襲擊,他想著加快速度的話應該能穿過火力線。
「嘭嘭嘭......」隨著一串子彈射穿飛機,飛行員被其中一顆子彈擊中腦袋倒了下去。
「飛行員死了,我們怎麼辦?」漢爾頓緊張地叫道,「完了,我們全都要死在這裡了!」
「閉嘴!」李建風將飛行員的屍體從駕駛位上拉下來,自己坐上去試圖控制這架飛機。此時李建風才意識到事情要比他想像的嚴重的多,前面是高射機槍交織而成的彈網,有一半的發動機因為著火而喪失了功能,整個儀錶盤沒有一個是正確的,要命的是敵人還發射了導彈,看樣子連只蒼蠅也別想從這裡飛過去。
「我們是不是會死在這裡?」安妮緊張地抓著李建風的肩膀問。
「沒事的。」李建風努力控制飛機卻只能調轉機頭讓它往政府軍的地盤飛去,可是情況卻越來越糟,這架飛機完全失控,隨時都會從空中栽到地上墜會。「維特,找找降落傘,準備跳傘!」
幸虧這是架軍用飛機,飛機里不缺少戰備用的降落傘,很快維特就拉著降落傘叫道:「找到了!」
「大家快點穿上降落傘跳傘!」李建風叫道。
「跳傘?」安妮臉色一白,哆嗦地說,「我......我不會跳傘。」
李建風一邊穿降落傘一邊說:「沒關係,一會你抱著我就行了。」
「這樣可以嗎?」安妮擔心一副降落傘沒辦法承擔兩個人的重量。
「放心,我會照顧好你的。」李建風穿好降落傘后拉著安妮來到打開的機艙門前。此時飛機正開始往下墜,強烈的氣流灌進機艙內,使人們無法站穩。「快點跳傘!」
漢爾頓是第一個跳出飛機的,維特緊跟著跳了出去,嘴裡大聲叫道:「記得你身上的炸彈,別他媽的想跑!」
「該我們了。」李建風低頭看著安妮。
「我有點怕。」安妮緊緊地摟著李建風。
「放心,有我呢。」李建風說,「閉上眼睛。」
安妮點了點頭,深吸一口氣閉上了眼睛,將自己完全交給了李建風。她只覺得身子一歪就跌出了飛機,風聲不住地往耳朵里灌,讓她什麼也聽不見。猛然間她覺得身體一頓,差一點鬆開李建風,幸好被強有力的大手抓了住。她睜眼睛看到李建風身上的降落傘已經打開了,兩人下墜的速度因此而減,就像蒲公英一樣在空中飄蕩著。幸福是什麼?安妮突然覺得自己此時是幸福的,將自己的臉貼在李建風的胸膛上,重新閉上了眼,靜靜地享受此刻的幸福,希望時間就此停下來。
李建風並沒有注意到安妮的反應,他不斷調整著降落傘,讓他們盡量和維特、漢爾頓拉近距離,直到雙腳站地后他才發現安妮的表情似乎很享受,讓他都不忍心去破壞的她感覺。「安妮,我們到地面了。」他輕聲說。
「啊?」安妮慌忙鬆開手,感覺臉龐有些微微發燙。
「走吧。」李建風脫下降落傘拉著安妮往維特、漢爾頓的方向跑去。
他們降落在山林之中,雖然彼此之間的距離並不遠,但是被茂密的樹木和石頭遮擋著,只能聽到對面傳來的聲音。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漢爾頓凄慘地叫道。
「媽的,我讓你跑,看我不打斷你的腿!」維特叫道。
很快李建風就見到維特正在對漢爾頓進行暴打,急忙衝過去叫道:「維特,住手!」
「救我,快點救我!」漢爾頓終於看到了救星,急忙躲在李建風身後。
「這是怎麼回事?」李建風問,他知道維特絕對不會無緣無故打漢爾頓。
「媽的,這個老傢伙想要逃跑,幸虧我跑的快才追上他!」維特叫罵道,「狗日的,我應該引爆炸彈炸死他才對!」
「不是這樣的,我沒想過逃跑!」漢爾頓急忙說。
「媽的,你還想狡辯!」維特揮舞著拳頭想要再打漢爾頓。
漢爾頓急忙解釋道:「我不是想逃跑,只是怕被那些反政府武裝的人抓到,想要快點離開這裡!」
「你還狡辯,我打斷你的腿!」維特氣憤地叫道。
李建風攔住維特說:「打斷他的腿我們還得背他,不如留著腿讓他自己走。」
「乾脆殺了他得了!」維特憤恨地說。
這時遠處傳來腳步聲,樹木之間晃動著人影,李建風四人迅速隱蔽了起來。這些人的速度非常快,也非常的有經驗,轉眼之間就形成了一個包圍圈將李建風等人圍了起來。
「好像是政府軍的人。」安妮低聲說。
從這些人的衣著來看他們確實是政府軍的士兵,李建風扭頭看了漢爾頓一眼向維特說:「幸虧你沒有殺了他。」
「這傢伙確實還有點用。」維特同樣慶幸自己沒有在衝動下殺了漢爾頓,不然的話他們被這麼多政府軍的士兵包圍,想要活著離開就沒那麼容易了。「別開槍,是自己人,漢爾頓將軍在這裡!」
士兵們聽到被他們圍住的是漢爾頓將軍全都是半信半疑,要知道一個將軍絕不會憑白無故到這裡來,就算來也應該提前通知,有大隊的人馬保護才對。這些士兵中級別最高的是上尉,他高聲叫道:「舉起你們的雙手走出來,我們要確定你們的身份!」
「現在怎麼辦?」維特問。
李建風想了下說:「按他們說的去做。」
維特點了點頭,向漢爾頓講道:「如果你再玩什麼花招我絕不會再給你機會,做什麼事之前先想想你身上的炸彈!」
「明白,我明白。」漢爾頓緊張地點了點頭,心裡卻暗暗鬆了口氣。
「別開槍,我們現在就走出去!」維特朝士兵們叫道。
安妮先走了出去,因為她是個女性,所以士兵們見到她之後警惕心也會大大減弱。接著走出去的是李建風,漢爾頓緊隨其後,維特跟在後面以防漢爾頓玩什麼花招。
「真的是將軍!」上尉認出了漢爾頓,立即命令士兵收起槍來,一路小跑趕過去敬了個禮叫道,「對不起將軍,我們沒有接到你到這裡來的命令,所以才會有這樣的誤會!」
「沒......沒關係,我沒有告訴任何人我會到這裡來。」漢爾頓有些尷尬,不過能再見到自己的人讓他安下心來。
「將軍,你們為什麼會到這裡來?」上尉問。
「上尉,這是軍事機密,是你不應該知道的事情。」漢爾頓板著臉說。
「對......對不起!」上尉忙敬了個禮以掩飾自己的失態。
「我累了,給我找個地方休息。」漢爾頓說。
「是的,將軍。」上尉應道。
「將軍!」維特陰陽怪氣地叫了聲,認為漢爾頓又想搞小動作。
漢爾頓回頭看著維特說:「我們剛剛受到了反政府武裝的襲擊,差一點死在這裡,現在連飛機都墜毀了,難道你們不想停下來休息一下?」
上尉看了李建風三人眼,想要問他們是什麼人卻又不敢問。
「我們確實需要休整一下。」李建風向維特使了個眼色。本想乘坐飛機直接趕往莫罕德城的,現在看來計劃完全失敗,而且情況不妙,再往前走還會遇到反政府武裝的阻礙,他們正好利用這個機會停下來想想辦法。
「好吧。」維特看了漢爾頓一眼,依然懷疑他動機不良。
上尉在這時講道:「將軍,希望之城離這裡不遠,我們的指揮部也設在那裡,我建議你能到那裡休息,另外要是讓我們的人知道將軍到這裡來的話,我想我們的士氣一定會大增的!」
安妮向李建風解釋道:「希望之城位於政府軍與反政府武裝的封鎖線上,它易守難攻,被稱之為政府軍的最後一道防線,反政府武裝的攻勢在這裡停了下來,雙方處於膠著狀態,正因為此才出現了所謂的封鎖線。」
李建風點了點頭,對於希望之城有了初步的了解。
維特向上尉講道:「將軍到這裡來是軍事機密,不希望任何人知道,還希望你和你的手下能為將軍到來的事情保密,明白嗎?」
上尉不知道維特的身份,見他和漢爾頓一起來的就也不敢怠慢,慌忙點頭應道:「明白。」他向士兵們下達了對漢爾頓到這裡來的消息進行保密的命令,隨後又向漢爾頓講道,「將軍,希望之城是最安全的地方,我還是建議你能到那裡去休息。」
「上尉,我接受你的建議,現在就前往希望之城。」漢爾頓說。
「太好了,我會親自送將軍進城的。」上尉說。
「這樣最好。」漢爾頓點了點頭。
李建風四人在上尉帶著十幾名士兵的護送下前往希望之城,他們並沒有走多遠的路,天色完全亮的時候就趕到了希望之城。希望之城原本只是一座被大山環抱的一座小鎮,因為戰鬥的需要這裡轉變成了軍事重地,四周甚至修建了一道四米高的牆壁來做為城牆,東、南、西、北各留一個進入城內的大門,每個大門都有人一天二十四小時守候。
接受完盤查之後李建風四人終於進入了城內,維特急於擺脫眼前這些士兵,借用漢爾頓的名義說:「謝謝你們護送將軍到這裡來,現在你們可以走了。」
「是。」上尉非常服從命令,向漢爾頓敬了個禮后就帶著士兵離開希望之城回到了自己的防線上。
漢爾頓在這時講道:「老實說這裡非常安全,我認為我們應該在這裡住上一段時間,甚至希望你們放棄前往莫罕德城的想法,那真的是在找死。」
「你給我閉嘴!」維特瞪了漢爾頓一眼,接著向李建風問道,「接下來我們怎麼辦?」
「最好能找一個熟悉周圍環境的人帶我們通過封鎖線。」李建風說。
安妮突然講道:「還記得我說過已經聯繫好了嚮導帶我到前線去嗎?」
「記得。」李建風點了點頭。
「我想我可能忘了告訴你他就在希望之城,或許他可以帶我們穿過封鎖線。」安妮說。
「這個人可靠嗎?」李建風問。
安妮搖了搖頭說:「我不知道,我還沒有見過他。」
李建風想了想說:「我們先去見見這個人再說,你和他約定在什麼地方見面?」
「太陽旅館,他說他叫波蒙,只要到了旅館就可以找到他,沒見到我之前他會一直在那裡等我的。」安妮說。
「好吧,看來我們要先找一家叫『太陽旅館』的地方。」李建風說。
四人在城內轉了起來,幸虧希望之城並不算太大,而城裡的旅館也不多,他們很容易就到了這家太陽旅館。太陽旅館是個農家旅館,只是在自家的房子外掛了個招牌而已,不仔細看的話可能會忽略它。這裡一定很久沒有生意了,門外的招牌顯得破舊不堪,好像隨時都會從上面掉下來。當李建風四人走進旅館的時候旅館老闆娘正坐在櫃檯後面無聊地拔弄自己的頭髮,以前這裡偶爾還會有幾個旅遊的客人居住,自從有了戰爭之後生意就越來越不好了,最近旅館內只有一個酒鬼居住,這樣的生活差點讓她失去了活下去的希望。看到李建風四人之後老闆娘像是被點燃了那將要熄滅的希望,認為自己時來運轉,熱情地迎了上去。
「幾位是要住店對吧?」老闆娘說著就想伸手拿幾人的行禮,可伸出手之後卻發現幾人都是空著手的。
李建風幾人用來偽裝的攝像機和照相機早在跳飛機逃生的時候遺落了,留在身上的只有他們的記者證和不顯眼的武器。
維特知道怎麼對付老闆娘這樣的人,如果不給對方一點甜頭的話,那休想從她這裡得到任何消息。「是的,我們可能要在這裡住上一段時間,不知道你們這裡有空房沒有。」
「有,有!」老闆娘笑的眼都眯了起來。
「那真是太好了,我還擔心會沒有房間呢!」維特壯著興奮的樣子。
這時旅館裡面突然傳來叫聲。「老闆娘,我的酒呢?」
「你個酒鬼,一大早起來就喝酒,可別忘了你還欠著我幾天房錢沒給呢!」老闆娘扯著嗓子叫道。
「放心。不出意外的話今天我會有生意上門,到時候會結清欠你的錢,現在快點給我酒!」對方的聲音聽起來像是還沒有睡醒。
「波蒙,你先給我等一會,我正忙著呢!」老闆娘不高興地說。
安妮眼睛一亮,沖老闆娘叫道:「你剛才說什麼?」
「沒......沒說什麼呀。」老闆娘被安妮的反應嚇了一跳。
「不,我的意思是說你叫那個人什麼?」安妮追問。
「波蒙,有什麼問題嗎?」老闆娘反問。
「太好了,能帶我們去見他嗎?」安妮興奮地說,沒想到一到這裡就找到了波蒙,還真是不費什麼事。
「可以。」老闆娘點了點了頭,隨後又問,「你們為什麼要找他,他只不過是個酒鬼而已。」
「我們是他的朋友。」安妮說完有些猶豫,接著問道,「波蒙怎麼會是酒鬼?」
老闆娘一邊將李建風幾人往裡面帶一邊說:「波蒙以前可是少校,被稱之為戰鬥英雄,可惜不久前他在一次外出執行任務的時候負傷回來,和他一起出去的人全都死了。回來之後波蒙就完全變了個人,他對那次任務隻字不提,每天就是喝酒,從早上喝到晚上。所有人都認為是波蒙害死了和他一起出去執行任務的人,他能活下來只不過是因為膽小,那些傢伙甚至把他從軍隊里趕了出來。」
李建風聽完安妮的翻譯之後非常在意這個叫波蒙的人,至少他是一個有故事的人。
老闆娘打開波蒙的房門叫道:「波蒙,你朋友來看你了。」
波蒙趴在桌子上,樣子看起來不比街上流浪的乞丐好上多少,兩隻眼睛面滿了血絲,手裡還握著個空酒瓶。「朋友,我沒有朋友。」
「你們看,他喝的可能連自己都不知道是誰了。」老闆娘回頭說。
「可以讓我們和他單獨呆一會嗎?」安妮說著掏了一些錢給才板娘。
老闆娘接過錢后非常高興,笑嘻嘻地說:「當然可以,你們隨便聊,我去給你們收拾房間,另外給你們弄些吃的來。」
「你們是誰,我不認識你們。」波蒙抬了下眼皮說。
維特看到波蒙的樣子后非常不滿意,向安妮講道:「你是在哪認識這個傢伙的?」
「朋友介紹的,我們通過幾次電話。」安妮說。
「你真的認為這個酒鬼能幫得了我們?」維特對此非常懷疑。
李建風卻和維特有著不同的想法。「安妮,和這傢伙談一談,想辦法讓他清醒一點。」
安妮點了下頭,上前講道:「波蒙,我是安妮,之前我們通過幾次電話,你還記得嗎?」
「安妮,安妮......」波蒙嘴裡念了幾遍安妮的名字,突然叫道,「哦,我想起來了,你是那個和我約好讓我帶你到戰場上玩玩的記者!」
「正是我。」安妮興奮地說,至少這傢伙還記得自己。
「你好,我一直在這等著你,能見到你真是讓人高興。」波蒙說著起身伸出手來,可還沒等他站穩呢就「嗵」的一聲又一頭栽到了地上。
「你沒事吧?」安妮急忙去扶波蒙。
波蒙苦笑一聲說:「不好意思,昨天我喝多了,有一點不舒服。」
漢爾頓突然冷哼一聲,用鄙視的目光看著波蒙說:「我只想知道這個傢伙什麼時候沒有喝多過!」
波蒙突然從地上爬起來,跌跌撞撞地衝到漢爾頓身前,雙手搭在漢爾頓肩膀才沒有再次倒下去,一雙眼睛眯的只剩一條縫盯著漢爾頓。
「你......你想幹什麼?」漢爾頓有些恐懼地說。
波蒙打了個酒嗝說:「我差點沒認出來,這不是值得我們尊敬的漢爾頓將軍嗎?」
漢爾頓一聽波蒙認出了自己,馬上又恢復了底氣,高聲說:「愧你還是個軍官,竟然這副德行,連街上的乞丐都不如,真是丟一個軍人的臉!」
「是嗎?」波蒙又打了個酒嗝差點吐出來,一隻手捂著嘴艱難地說,「真是對不起,我想一定是沒有人告訴過你,我現在已經不是軍人了。」
漢爾頓感覺波蒙眼裡流出一絲寒意,這絲寒意滲透他的皮膚直入骨子裡,身體不由的打了個寒戰,剛剛消失的恐懼再次襲上心頭。這個傢伙一定是瘋了,我最好不要惹他,誰知道這個瘋子會做出什麼事來。漢爾頓站在那裡強忍著從波蒙嘴裡吐出來的酒臭味,尷尬地說:「可你曾經是名軍人,不應該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我說了我已經不是軍人了!」波蒙突然怒吼道,就像要一口吞掉獵物的怒獅。
漢爾頓一下子僵在了那裡,半天說不出話來。「好......好吧。隨便你變成什麼樣,這和我又有什麼關係。」
波蒙伸手拍了拍漢爾頓的臉,微笑道:「這才對,乖。」說完他回頭沖李建風三人叫道,「你們是從哪撿到這傢伙的?」
誰都可以看出波蒙不把漢爾頓將軍放在眼裡,做為一名曾經的軍官,他要麼真的是喝醉了,要麼就是真的有些真材實料。李建風對波蒙是越來越感興趣了,再次向安妮講道:「我們得和這個傢伙談談。」
波蒙不等安妮開口就朝李建風說:「喂,我不叫『這個傢伙』,我叫波蒙,記住我的名字。」
李建風這才發現波蒙會說英語,這就好辦多了,微笑道:「對不起。波蒙,我想我們得好好談談。」
「當然,我還指望你們幫我還清欠這裡老闆娘的錢呢。不過你們得給我一點時間,請你們到外面等我一下。」波蒙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非常難看,一邊把李建風幾人往外哄一邊叫道,「老闆娘,麻煩你幫我照顧一下這幾位朋友,我一會就過去!」
老闆娘可不想得罪這幾位財神,立即出現在李建風幾人面前,露出笑容說:「怎麼樣?波蒙不但是個酒鬼,而且還是個怪人,希望沒嚇到你們。」
「沒關係的。」安妮說,「我們的房間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跟我來吧,我已經把食物送到了你們房間。」老闆娘說著在前面為幾人帶路。
李建風四人一共得到三個房間,李建風和安妮各一間,維特和漢爾頓合住一間。此時飯菜正放在大房間裡面,幾人打發走老闆娘之後就圍著桌坐了下來,折磨一夜大家都餓了,可是來到這陌生的環境誰也不敢輕易食用來路不明的食物,更何況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心事,也就沒有人想要去吃東西。
「你們真的相信那個傢伙可以帶我們到莫罕德城去?」先開口的竟然是漢爾頓,從他的眼神里可以看出他並不喜歡波蒙,甚至可以說非常討厭。
維特白了漢爾頓一眼說:「怎麼,你對自己手下的軍官一點信心也沒有?」
「他已經不是軍人了。」漢爾頓借用了波蒙的話。
維特輕哼一聲,扭頭看向李建風。「你是怎麼看的?」
「他曾經是一名軍官,不但熟悉這裡的地形,而且還熟悉那些反政府武裝組織,如果他願意為我們帶路的話,我認為他是非常適合我們的人選。」李建風說。
維特點頭說:「你說的沒錯,只是我們可以信任這個傢伙嗎?」
李建風看了安妮一眼說:「應該沒問題。」
安妮馬上講道:「我覺得他非常可靠。」
正在幾人商討波蒙的時候波蒙突然推開門走了進來,他洗了個臉,剃掉了多餘的鬍子,還換了身衣服,此時看起來和先前截然不同,至少比之前精神許多,而且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做到這些說明他確實訓練有素。「你們在議論我?」波蒙說著坐了下來,老實不客氣地拿起桌上的食物塞到嘴裡,還向幾人問道,「你們為什麼不吃?我知道老闆娘的手藝不怎麼樣,可在這裡有東西吃就已經算是好的了,不管你們餓不餓我勸你們最好吃點東西。」
在波蒙的帶動下幾人這才吃起了食物,漢爾頓看了波蒙一眼說:「我們正在討論能不能相信你。」
波蒙並沒有因為這個話題而感到生氣,反而也加入了討論。「你們有結果了嗎?」
「暫時還沒有。」李建風說。
「這就對了。」波蒙哈哈笑了起來,「如果這麼快就有結果的話就太草率了。知道嗎,我同樣也不相信你們。希望你們不要介意,這是人之常情,剛見面是很難取得陌生人的信任的,一個人值不值得信任會在日後的交往中體現出來的。」
「你說的很對。」李建風非常贊同波蒙的觀點,同時為波蒙的豪爽感到敬佩。
波蒙吃玩食物之後拍了拍肚子。「好久沒吃這麼飽了,感覺真舒服。」說著他的目光在李建風四人身上轉了一圈,接著說,「如果你們不介意的話我想先提幾個疑問。」
「請便。」李建風說。
波蒙先看了安妮。「我們之前通過電話,你說你是名記者,要到這裡來採訪。」
「是的。」安妮點了點頭。
波蒙接著又看了看李建風和維特,接著說:「不知道這兩位是什麼身份,為什麼到這裡來?」
「我們是她的朋友,這次是陪她一起來的。」維特說。
「那他呢?」波蒙看向漢爾頓,顯然他不相信維特的說法。「不要告訴我漢爾頓將軍也是她的朋友,這次也是陪她來採訪的。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那她根本不會找上我,只要上面下一道命令就會有人為她安排一切。好了,既然你們找我幫忙,那就最好告訴我實情。」
李建風發現波蒙是個聰明人,對這樣的聰明人最好不要說謊。「漢爾頓是被我們綁架到這裡來的。」
「什麼,你們綁架了他?」波蒙驚訝地看著李建風,他是不喜歡專政的漢爾頓,可從來沒想過有人會綁架漢爾頓,而且這些人就坐在自己面前。
「不知道你沒有聽說過道瓊斯這個人?」李建風問。
「一個軍火商人,幾乎掌握了這個國家的命運,據說他免費為反政府武裝提供了武器,另外還和這位漢爾頓將軍有所聯繫。」波蒙想也沒想就講道,他通恨軍火商人,可以說是他們把普通人民帶入了戰火的深淵。
「你說的沒錯,我們就是追蹤道瓊斯到這裡來的。」李建風說。
「你是說道瓊斯在這裡?」波蒙有些不相信,要知道他雖然不是軍官了,但是消息可還是非常靈通的。
李建風解釋說:「不,他在莫罕德城。我們原本想乘坐飛機趕往莫罕德城的,可在封鎖線上被反政府武裝的人打了下來,不得以之下趕到了這裡來,希望你可以帶我們到莫罕德城。」
「你們要到莫罕德城去?那裡可是反政府武裝的心臟地帶,到那裡去無疑是送死!」波蒙差點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扭頭看了安妮一眼,接著說,「我還以為你只是想在附近轉一轉,隨便拍幾張照片就完事了。」
「這個我已經跟他們說過了,可他們全都瘋了,非要到莫罕德城去。」漢爾頓在一旁叫道,突然間就和波蒙成了知音。
「你給我閉嘴!」維特歷聲叫道。
波蒙看了漢爾頓一眼,向維特問道:「他為什麼會這麼聽你的話?」
維特拉起漢爾頓的外衣,同時拿出遙控器說:「這件背心裏面有炸藥,而引爆裝置就在我手裡,他不得不聽話。」
「原來是這樣。」波蒙點頭笑了笑。
「還有問題嗎?」李建風問。
「沒有了。」波蒙說,他已經完全相信了李建風等人的話。
「那你是否願意帶我們到莫罕德城去?」李建風問。
「去莫罕德城是送死。」波蒙說著突然笑了起來,接著講道,「不過我呆在這裡會喝死,不如陪你們走一趟,那樣還會有點刺激,至少我可以賺到一些錢。」
「好,既然我們已經達成了合作關係,那我也有一個問題要問你。」李建風說。
「請問。」
「你為什麼會從一名軍官變成酒鬼?」
「我想你已經聽到了一些傳聞。」
「我想聽你說說。」
「你聽到的全都是對的。我帶人外出執行任務,所有人都死了,可我因為害怕逃了回來,喝酒只不過是想忘記自己是個懦夫而已。」
「這不是真的。」
「隨便你怎麼想,這就是我的答案。」
李建風知道波蒙有所隱瞞,他在得知要去莫罕德城時沒有一絲猶豫,甚至還有些興奮,試問這麼一個連死都不怕的人又怎麼會在戰場上選擇逃跑?
「波蒙少校在哪?」
「他在裡面,你們有什麼事嗎?」
「沒時間解釋了,快點讓開!」
外面突然傳來雜亂的腳步聲和叫聲。
波蒙眉頭一皺,向李建風幾人說:「對不起,我先出去一下。」
李建風使了眼色,大家起身隨波蒙一起走了出去。只見三名軍人從外面沖了過來,其中一名掛著上尉軍銜的軍官向波蒙敬了個禮叫道:「少校,出事了!」
「我已經不是少校了。」波蒙說,「算了,還是說說出什麼事了吧。」
「諾奇中校失蹤了!」上尉說。
從後面跟著走出來的漢爾頓說:「你說諾奇他失蹤了?」
上尉剛開始為有人打斷自己和波蒙的談話而感到生氣,可當他看到漢爾頓后驚訝的差點說不出話來。「啊,你......你是漢爾頓將軍。」
「是的,是我。」漢爾頓有些得意,同時用眼光瞟了李建風幾人一眼,希望這個上尉可以明白他目前的處境,好救他離開。「上尉,你還沒回答我的話呢。」
上尉慌忙敬了個禮,應道:「是的,將軍,諾奇中校失蹤了!」
「你確定是失蹤,而不是他自己離開的?」漢爾頓說,「我的意思是說他有可能是獨自出去走走。」
波蒙回頭白了漢爾頓一眼說:「你以為中校是像你一樣的人嗎?我告訴你,中校是這裡的最高指揮官,他絕不會做出你所說的事來。」漢爾頓被說的有些臉色難看,士兵們更是沒想到波蒙會這樣和將軍說話,一個個驚訝地盯著他。波蒙向上尉講道:「說一下具體經過吧。」
「少校,你也許是對的,敵人已經潛入了城裡,他們擄走了中校。」上尉說,「今天早上巡邏的士兵發現中校的警衛員被人殺了,接著就發現中校不見了。」
「事情就是這樣?」波蒙皺了皺眉頭,他知道中校所在的指揮部警衛力量非常嚴密,敵人想要潛進去殺了中校的警衛員並在其他人不發現的情況下帶走中校簡直是不可能事。
「事情就是這樣的,根本沒有人知道他們是怎麼帶走中校的。少校,我們的人已經開始對全城進行搜查了,希望可以找到中校,要是找不到的話我們會繼續擴大搜尋範圍。」
「愚蠢!」波蒙突然罵了一句。
「少校,有什麼不對嗎?」上尉緊張地說。
波蒙叫道:「敵人不可能避開所有的警衛帶走中校,也就是說當你們發現中校不見了的時候他們可能還在指揮部,可是你們對全城進行搜索他們就會趁機溜出指揮部!」
「什麼?」上尉根本沒想到這點,急的臉色發白,「我立即回去封鎖指揮部。」
「已經晚了,敵人肯定離開了指揮部。」波蒙搖了搖頭。
「那怎麼辦?」上尉看著波蒙,希望他可以指點自己。
波蒙想了一下說:「立即封鎖全城每一個出口,先把這些傢伙留在城裡再說。另外,把你們的全撤回去,停止對敵人的搜索。」
「什麼?!」上尉迷惑地說,「少校,封鎖全城我明白是什麼意思,可讓我們的人停止搜索是什麼意思?」
波蒙說:「只要封鎖全城敵人就沒辦離開,中校也就暫時安全,可你們要是把他們逼的太急的話就會威脅到中校的安全。」
「可那樣我們要怎麼才能找到中校?」上尉問。
波蒙微笑道:「放心,只要你們的人不露面那些傢伙就會沉不住氣,他們會自己跑出來的。」
「好吧,我明白了。少校,我現在就按你的吩咐去做。」上尉說完轉身就要離開。
「喂!」漢爾頓突然叫道。
「有什麼事嗎?」上尉轉身看向漢爾頓。
漢爾頓從頭到尾都在看著上尉,可是上尉的表現卻讓他非常失望,並沒有發現他現在身不由已。他扭頭看了一眼維特,輕嘆一聲說:「沒事,你走吧。」
「是!」上尉敬了個禮就帶人離開了。
李建風一直在旁邊暗自觀察,波蒙頭腦冷靜思維清晰,能在最短的時間內做出正確的處理,再加上士兵們對他的尊敬,可以看出他在軍隊裡面的威望很高。這正是他要找的人,有波蒙的幫忙他們要到達莫罕德城並不是不可能的事。
波蒙轉身向李建風幾人講道:「抱歉,我想我們要在這裡耽擱一段時間才行。有一伙人潛到城裡擄走了諾奇中校,我必須想辦法找到這些人並救出諾奇中校。」
「希望不要在這裡耽誤太長的時間。」李建風擔心耽誤的時間長了道瓊斯會離開莫罕德城。
「放心,不會太長時間的。」波蒙也不希望時間耽擱太久,時間拖的越長諾奇中校就越危險。
漢爾頓一聽不用走了自然高興的不得了,微笑道:「既然我們得留下,那我想先去休息下。」
「你最好不要離開我的視線!」維特威脅道。
漢爾頓打了個寒戰,緊接著又笑呵呵地說:「當然,我是絕不會離開你的視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