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海上風波
他離開了布魯,現在的他不能回之前住的賓館,賓館工作人員發現損壞的門鎖和房間里的彈頭一定會報警的,現在警察可能正在找他。他身上沒有任何武器,甚至連一把匕首也沒有,不過這並不能阻止他的步伐。他攔了一輛計程車,將寫有安德山伯爵公司地址的紙條遞過去說:「麻煩把我送到這個地方去。」
「好的,先生。」司機平穩地啟動車子。
一個小時后許文傑站在了安德山伯爵公司的大門前,他身上本就沒有多少錢,付了計程車費後幾乎就沒有了,此時他已經沒有任何退路,只能迎著困難前進。到現在他還沒一個系統的計劃,只是追著線索走一步算一步,遇到困難的隨機性很大。他先是公司大廳裡面轉了一圈,這裡的安防措施做的很嚴,每一個死角都裝有攝像頭,在這裡做任何事都逃不過安保人員的監控。大廳里的行人都非常匆忙,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事要做,只有他像個賊似的左顧右看。
一名保安大概是覺得他可疑,走上前問道:「先生,請問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哦,我有些文件需要簽字,只是不知道應該找誰。」許文傑把身上的文件拿了出來。
保安一看是些清單,指著電梯說:「你乘坐電梯到十樓找會計部的人吧,他們告訴你該怎麼辦的。」
「謝謝。」許文傑拿迴文件進入了電梯。
電梯在十樓停了下來,這裡和其他地方一樣,每一個看起來都非常的忙碌,甚至沒有人理會許文傑。
許文傑在走廊盡頭找到了經理室,坐在外面的秘書馬上攔住了他,起身問道:「先生,請問你有什麼事嗎?」
「我想見你們經理。」
「請問你有預約嗎?」
「沒有。」
「那非黨抱歉,經理現在沒有時間見你。」
「可是我的事情非常急,有些文件需要他簽字才行。」許文傑把文件拿出來遞給了秘書。
秘書一看到文件臉色馬上變了,態度也好了許多。「先生,請你在這裡等一下,我進去請示一下經理。」
「好的。」許文傑知道自己手裡的文件非常重要,不然對方的態度也不會突然好轉。
秘書進去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就又出來了,向許文傑講道:「經理請你進去。」
「謝謝。」許文傑走了進去。
經理是位四五十歲的中年男子,大腹便便,臉上架著副小眼鏡,稀鬆的頭髮證明他用腦過度。他見到許文傑走進來就馬上站了起來,拿著文件問道:「這些東西你是從哪拿來的?」
「你認為我會是從哪拿來的?」許文傑反問。
「你是......」經理變得非常緊張,激動地說,「你是安德山伯爵派來的?」
「伯爵讓我向你問好。」許文傑順著對方的話往下說。
「天呀!伯爵真的懷疑到我頭上了,我發誓我什麼也沒有做過。」經理叫道,「我一切都是按照伯爵的意思去做的,我發誓沒有從中貪污一分錢!」
「伯爵並不相信你。」
「我在這家公司幹了二十年了,我的為人是所有人都知道的。請你帶我去見伯爵,我要親自見他。」
「伯爵讓我轉告你一句話。」
「什麼話?」
「如果你做了不該做的事他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經理的喉嚨動了動,小聲說:「我發誓,我真的什麼都沒做過。」
「做沒做過你自己心裡清楚。」許文傑說完站起身來,「伯爵約你下午三點鐘在對面餐廳見面。記住,不準遲到,伯爵不喜歡遲到的人。」
「伯爵要見我?」經理一下子癱在了椅子上。
許文傑沒有理會經理,打開門走了出去,沖坐在外面的秘書說:「經理讓你幫他沖一杯咖啡。」
「是。」秘書起身離開了。
許文傑注意到秘書的辦公桌上放了一把裁紙刀,伸手拿過來裝到了自己口袋裡面,然後乘坐電梯來到一樓大廳,向守在門口的保安點了下頭就走了出去。他知道會計部經理心裡一定有鬼,頂多是做些假帳撈些外快而已,他並不關心經理從這家公司里撈了多少外快,他想知道經理對整件事知道多少,必竟採購那麼多東西都需要用到錢才行。
他在門外等了片刻就見經理提著一個黑色的手提包匆匆忙地從裡面走了出來,徑直向停車場走去,然後上了一輛白色寶馬車。他跟著來到了停車場,在經理髮動車子準備走的時候拉開車門坐在後面,接著將裁紙刀架在了經理脖子上。
「不要傷害我,你要什麼就拿吧。」經理以為遇到了打劫的。許文傑伸手去拿手提包,卻被經理了把抓了住。「這個不能給你,我可以把身上的錢都給你,你想要什麼都可以。」
「如果我說要你的命呢?」許文傑把刀子緊了緊。
「是你!」經理聽出了許文傑的聲音,嚇的打了個哆嗦,手也鬆開了。
許文傑打開手提包檢查了一下,裡面裝著一台手提電腦,另外的就是一些帳單和支票。「看來你確實貪了不少。」
經理像是泄了氣的氣球,懇求道:「兄弟,求你放我一馬,不管你有什麼要求我都答應你!」
「告訴我今天我給你的清單上的物品都運到了哪?」許文傑說。
「怎麼,你不知道嗎?」經理顯得很驚訝。
許文傑輕輕劃了下,經理的脖子上立即出現一道血痕,嚇的他馬上閉上了嘴。「現在是我在問話,你的任務就是回答,最好不要說多餘的話。」
「是。」經理被嚇壞了。
「清單上的物品都運到了哪?」許文傑問道。
「毛豆島。」經理說。
「毛豆島,為什麼要把東西運到那裡去?」
「我不知道。」經理說,「自從兩年前伯爵習下那座小島之後就開始不斷往那裡運送建築材料,開始的時候我還以為伯爵只是想在島上建一些房子,可是兩年來往那裡運送的材料都可以把整個小島蓋起來了卻依然在往那裡運東西,用這麼多建築材料我真的不知道要幹什麼用。」
「你是在懷疑伯爵?」
「不是。伯爵在做些什麼事並不是我能管得了的,我只不過是個打工的。」
「這話怎麼說?」
「有一次我去查看物資,結果發現裡面裝的並不止是建築材料,還有許多違禁物品。」
「哦,看來你知道的確實不少。」
「哥們,老實說我看出你不是伯爵的人,你一定是在查伯爵的警探。我可以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你,只求你能放我一條生路,要是被伯爵知道是我出賣了他一定會殺了我的!」
許文傑知道經理是把自己誤當為警察了,於是講道:「那要看看你說的有沒有價值了。先說說那些違禁物品吧,都是些什麼?」
「武器、毒品,凡是你能想像的到的都有。」
許文傑腦子裡面轉動著,看來安德山伯爵是藉助運送建築材料走私違禁物品,毛豆島只不過是個中轉站而已,透過它這些違禁物品分散到了世界各地。現在看來安德山伯爵確實是國際犯罪組織的頭目,是他指使瑪麗做的一切,想要製造一場殘酷的戰爭來發財。
「可是我們缺少證據。」
「我知道今天晚上有一艘船要前往毛豆島,裡面裝的將會全是違禁物品,你們只要扣留這艘船就能得到所有證據了。」
「我想你會樂意帶我到那裡去看一下的?」
「不。我把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你了,請你放過我,我要離開這鬼地方!」
「我想你應該改主意。」許文傑把裁紙刀緊了緊。
「好吧。」經理說。許文傑在經理的帶領下來到了碼頭,工人們正在往一艘紅色的貨輪上裝運貨物,經理指著貨輪說:「就是它。」
「你確定?」許文傑問。
「天呀,這兩年來都是它負責往毛角島運送貨物的,我怎麼可能弄錯?」經理說,「哥們,現在可以放了我吧?」
「有電話嗎?」
「有。」經理慌忙將手機拿了出來。
許文傑拿了對方的手機和帳單說:「你最好不要把見過我的事告訴任何人,不然這些帳單會要了你的命的。」
「放心,我絕不會說的。」
「走吧。」許文傑下了車。
「祝你好運。」經理說完就駕車飛奔而去。
許文傑用手機打了個保密電話,聯繫上大哥后將這裡發生的事說了遍。
「這麼說安德山伯爵就是國際犯罪組織的頭目?」許文軒問。
「以現在的情況來看是這樣的。」許文傑說。
「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
許文傑瞟了一眼對面正在裝運貨物的船說:「我會想辦法混到船上去,然後跟著船一起到毛豆島。」
「這樣做太危險了。」許文軒不願意弟弟冒險。
「可這是唯一的機會,錯過這個機會我們可能再也找不到他們了。」許文傑說。
許文軒沉默了片刻說:「好吧,我會把這件事報告上去的,儘快派人到毛豆島去支援你。」
「哥。」許文傑突然說,「沒有確切的證據上面的人是不是不會派人到毛豆島來?」
「是的,這涉及到兩國的外交,牽扯的東西太多了。」許文軒說,「弟弟,我希望你給我一點時間,我會想辦法的。」
「哥,我已經決定了。」許文傑堅定地說。
「那好吧,你小心一點。」
許文傑結束了這次通話,將手機連同那些帳單一起扔進了大海,他已經不需要這些東西了,現在他所面臨的問題是如何混到船上去。
正在這時,遠處走過來五個人,他們一邊走著一邊交談著。
「這麼說是真的,紅鸚號開始召人了?」
「是的,我有個表兄在上面工作,這個消息是他告訴我的。上次他們在海上遇到了暴風雨,後來又遇到些事故,損失了些人手,這次出行急需補充些人手。」
「他們招多少人?」
「五個。」
「這麼說我們五個都能上船?」
「這還不一定,報名的不止我們,他們還要進行一些考核,通過的才能上船。不過也不用太擔心,有我表哥在幫我們打點,我們通過的機率更大一點。」
「媽的,要是上船的話老子請你喝酒!」
「誰不知道紅鸚號的船員工次是最高的,只要我們上船幹個一年下半輩子都不用愁了!」
「聽說紅鸚號乾的都是些違法的買賣。」
「怎麼,你怕了?哼,別說是違法的買賣了,只要能給我錢,就算是殺人老子也願意!」
「快到了,都別說了。」
許文傑從藏身的集裝箱後走了出來,遠遠地跟著這五個人。這裡紅色的船只有一艘,應該就是五人嘴裡所說的紅鸚號,他正愁著如何才能混到船上呢,紅鸚號竟然開始招人了,這對他來說是次難得的機會。
報名參加紅鸚號應聘的一共有二十個人,許文傑就混在其中,他們所要經歷的第一項就是體能測試。
一個長相兇悍的水手站在他們面前,沉聲講道:「好了,都給我趴在地上,讓我看看你們能做多少個俯卧撐!」
許文傑等人全趴在地上。
「開始!」水手叫道。
對於經常訓練的許文傑來說俯卧撐實在是難不倒他,不過他也不想太引人注目,因此並沒有做的太多,只是跟著大家做,甚至還做出難以撐起的樣子。
「嗵。」
有一個傢伙實在是撐不起來而倒在了地上,立即惹來水手的叫罵聲:「媽的,連這幾個俯卧撐都受不了,還做什麼水手,給我滾!」
倒下的傢伙也不幹示弱,爬起來叫道:「我是來應聘水手的,又不是來應聘俯卧撐的,憑什麼做不了俯卧撐就讓我走!」
「混蛋!」水手抓住對方的衣領將其扔了出去,叫罵道,「你以為做水手是吃軟飯的嗎?媽的,沒有一點體力到海上只有送死的份,老子這是為你著想,快點給我滾!」
被摔出去的傢伙爬起來一句話也不敢說了,一瘸一拐地跑了。
「停!」水手突然叫道,此時留下來的還有十四個人。「給我站成一排!」
許文傑隨其他人站成一排,等待著下一項考核。
水手晃動了兩下拳頭,露出笑容說:「能捱得了我兩拳的就留下,不然的就給我滾蛋!」
為了能上船,沒有一個有怨言,全都挺起胸膛等著挨揍。
水手走到第一個傢伙前,揮拳朝對方肚子上打去,只聽「啪」的一聲輕響,被打中的傢伙就倒在地上身體扭成了一團。「沒用的傢伙,連一拳都受不了,快點滾。」說完他走向第二個傢伙。
第二個傢伙要比第一個傢伙看起來強壯一些,當水手第一拳打到他的肚子上時硬是咬牙忍了住,還大聲叫道:「來呀!」
「啪。」
水手第二拳打下去,對方彎的像張弓,卻並沒有倒下。水手滿意地笑了笑,伸手指著身後說:「不錯,到那邊先歇著吧。」
「是。」被打的傢伙彎著腰走到後面去,他的臉都變白了,要是再來上一拳的話非倒下不可。
很快就輪到許文傑了,他以前在和鄧龍格鬥的時候經常挨揍,並不覺得水手的拳頭打在身上有多難受,反而覺得還沒有布魯老大的拳頭硬。不過,他並沒有表現的過於強硬,像其他人一樣彎著腰,一臉痛苦的樣子。
「到後面休息去吧。」水手說。
許文傑來到了水手后,和他一樣挨了兩拳沒有打下的一共有六個,之前倒下的大多都是在第二拳時撐不住倒下去的,此時還有兩個人等待著考核。剩下的兩人也堅持了下來,通過第二項考核的一共有八人,而紅鸚號只招收五人,也就是說還有第三次考核。
「請問接下來考核什麼?」有人問道。
許文傑認出說話正是有表哥在船上工作的傢伙,看著他臉上輕鬆的笑容不難猜出他已經知道接下來的考題了,之前的考核中也許也得到了放水。
「既然是招水手,那當然要看看你們的水上功夫怎麼樣了。」水手說。
「游泳嗎?這可是我的強項!」有關係的傢伙甩了甩手臂,同時向一起來的傢伙眨了下眼。
水手指著海面說:「看到海面上漂浮的東西了嗎?那裡一共有五個救生圈,凡是游過去拿到救生圈回來的就算是紅鸚號上的水手了。」
許文傑向海面上看了看,遠處漂著一些小黑點,所在的位置並不相同,最近的也有二百多米。
「都還在等什麼,還不快點去搶救生衣!」水手叫道。
許文傑早就注意著其他人,只見水手的話還沒說完呢就有人朝岸邊衝去,「嗵」的一聲跳到了海里,他急忙跟了過去。游泳不是他的強項,不過從小他就喜歡玩水,經常到泳池裡面游泳,在特種部隊時也接受過這方面的訓練,因此水性還算不錯。在大海裡面游泳還是第一次,初入水時稍微有點不適應,很快就將整個人融入了大海,划動著雙臂向前游去。
和許文傑比起來其他人都是真正的水手出身,水性一個比一個好,轉眼之間就把許文拋在了後面。
八個人五個救生圈顯然是不夠分的,在前進的過程中有人使出了暗招,尤其是一起來的五人,合力欺負其他人,許文傑因為離的遠而避免了這次爭鬥。
救生圈是分散的,一起來的五人很快就分開了,這就給了其他人機會,等接近救生圈之後爭鬥再次開始了。
最近的救生圈是競爭最激烈的地方,許文傑避開這裡的爭鬥朝最遠的救生圈游去,竟然抓到了一隻救生圈,而等他套上救生圈回過身來時才意識到自己有麻煩了。除了一起來的五人,另外兩人已經看不到了,非常有可能已經沉入了大海,而其他五人將他包圍了起來。
「小子,識相的把救生圈交出來。」其中一人威脅道。
「如果我說不呢?」許文傑尋找著衝出去的機會,只是在水裡他顯然不如五人,被包圍的嚴嚴實實,根本走不出去。
「那就不要怪我們了,上!」
五人開始對許文傑進行圍歐,其中一人將他按到了水裡。
「殺了他,就像對付剛才那兩個一樣!」
許文傑掙扎出水面時聽到這麼一句話,接著就又被按到了水裡面。被五個熟識水性的水手在水裡圍攻實在不是一件好事,要不是因為身上套了個救生圈的話,他怕是早就被淹死在海里了。他試圖去抓其中一個人,可是剛剛抓住對方的手臂卻又如魚兒一般被對方跑掉了,接著就是其他人的圍攻。在水裡面他是毫無還手之力,腦袋被按到水裡后更是再難露出水面,呼吸變得越來越困難,再這樣非死在這裡不可。
「不能就這麼死在這裡。」他對自己說,掏出藏在衣服裡面的裁子刀向其中一個人的心臟刺去。沒有人會想到他身上藏著把刀,尤其是在他身沉浸於水里快被淹死的時候,任何一個人都不會認為他還有還手之力。
裁紙刀刺進了其中一個水手的心臟上,鮮血立即染紅了海水,其餘的四人驚訝之中停止了攻擊。
許文傑再次露出了水面,手裡握著裁紙刀沖其他人叫喊道:「不要過來,再過來老子就殺了你們!」
水手們眼睜睜的看著許文傑從身邊遊走,驚魂之下向同伴的屍體游過去。「克里斯,堅持住!克里斯,你不會有事的!堅持住!」
許文傑是第一個游到岸邊的,隨後其餘四人拖拽著一具屍體上了岸。
「我殺了你!」一個嘴角長著黑痣的傢伙朝許文傑撲了過去。
在水裡許文傑或許無法同時對付幾個水手的攻擊,上了岸之後就是他的地盤了,他輕易的就將襲擊的傢伙扔了出去。
「殺了他!」其他三人叫喊著將許文傑圍了起來。
「你們幾個幹什麼呢?」負責考核的紅鸚號上的水手叫喊道。
嘴角長著黑痣的傢伙叫道:「表哥,這傢伙殺了我的朋友!」
許文傑看了水手一眼,負責考核的傢伙竟然就是對方的表哥,看來自己的情況不太妙。
「有這回事?」水手說著使了個眼色。
黑痣男這才注意到水手旁站著一位三十多歲好像書生的男子,馬上叫道:「報告,這傢伙身上帶著武器,剛才在水裡行兇!」
「怎麼回事?」書生問道。
「報告船長,剛剛這傢伙在考核的時候殺了人!」水手馬上回道。
原來這個長相像書生的人竟然是紅鸚號的船長,黑痣男馬上敬了個禮說:「船長,這小子在考核的時候私藏武器,還行兇殺人,不能留著他!」
許文傑本想為自己辯解兩句說是對方先行兇的,卻沒想到船長向水手講道:「傑克,這次出航我們需要補充五名水手,現在還有幾個人?」
「五個。」手水傑克說。
「那你應該知道該怎麼做了?」船長說完看了許文傑一眼,轉身走去。
「是!」傑克應道,接著向許文傑等人說,「你們五個順利通過了考核,現在成為了紅鸚號的試用船員!」
「表哥!」黑痣男不幹心的叫道。
傑克瞪了黑痣男一眼說:「有什麼問題以後再說,現在我帶你們到紅鸚號上熟悉下環境,晚上我們就要出發了!」
「是!」黑痣男惡狠狠地瞪了許文傑一眼。
許文傑同其他四人一起被帶上了紅鸚號,此時船上的貨物已經裝完,船員都在休息,等待著航行的開始。所謂的熟悉環境只不過是帶著幾人在甲板上轉了一圈,根本沒讓五人進入船艙,接著傑克就為五人分配了工作。許文傑分到的工作是清洗甲板,其他四人因為有關係,所以分到的工作相對來說要輕鬆一些。
「傑克,這些就是剛剛上船的傢伙?」一名水手叫道。
「是的,有什麼事嗎?」傑克說。
「基斯又喝高了,吐的甲板上到處都是,要是被船長看到一定會罵人的,你最好找個人去清理乾淨。」
「這種小事交給我了。」傑克轉身向許文傑說,「你聽到了,還不快點去把甲板清理乾淨。」
「是。」許文傑提著水桶和拖把來到了被弄髒的地方,一邊清理一邊觀察著這艘船。
外表看起來這隻不過是艘普通的貨船,其實卻並非那麼回事,般身很多地方都經過了偽裝,仔細看的話會發現一引起機槍和大炮。
「嗨,小子你在看什麼?」
許文傑聽到叫聲扭頭看去,只見一個手裡還提著酒瓶,滿身酒味的傢伙朝自己走了過來。
「小子,我在問你話呢,沒聽到嗎?」對方再次叫道,氣勢非常凶。
許文傑晃動下手裡的拖把說:「剛剛有人吐在這裡了,我正在清理。」
「這麼說你是船上的船員?」對方歪著腦袋打量許文傑。
「是的。」
「難道我真的喝多了,怎麼不記得有見過你。」
「我是剛來的船員,分到了清洗甲板的工作。」
「原來是新來的,難怪我會沒見過你。」對方伸出手說,「真不好意思,吐在甲板上的人就是我。你好,我叫基斯,是紅鸚號的主炮手!」
「你好,我叫許傑。」許文傑伸手和對方握了握。
基斯輕輕地笑了笑,指著經過偽裝的大炮說:「剛才你是不是在看它?」
「我以前從來沒見過這玩意,因此有些好奇。」許文傑說。
「走,我帶你去瞧瞧。」基斯拉著許文傑向高射炮走去,「這可是我的寶貝,是我的情人,我一生的最愛。」
「我以為船上不準裝武器的。」
「那是對其他船立的規定。別忘了紅鸚號可是安德山伯爵的船,而且現在海面上不平靜,不裝些武器怎麼應付海盜?」
許文傑發現基斯有些醉了,他想從這傢伙嘴裡多套出一點話來,傑克卻在這時走了過來。「基斯,我說怎麼找不到你呢!」
「有什麼事,親愛的傑克。」基斯彎腰行了個禮,差點摔在地上,幸好被一旁的許文傑扶了住。「謝謝。」
「不用客氣。」許文傑說。
「開飯了。船長讓你過去,他有些話要和你說,你最好把手裡的酒瓶子扔掉。」傑克說。
「謝謝你的提醒。」基斯用力將酒瓶扔到了海里。
「你也跟著來吧。」傑克沖許文傑叫道。
許文傑確實有些餓了,跟在後面走過去,聽到基斯在耳邊低聲叫道:「你最好不要惹傑克,他是大副威斯的狗,船上沒幾個人喜歡他。」
「好的。」許文傑應道。他隨傑克來到餐廳用餐,吃飯的時候看到和自己一起上船的四個傢伙躲在角落裡用仇恨的眼光看著自己,知道這些傢伙一定會還找自己的麻煩,不得不小心一點才行。
紅鸚號在吃過晚飯後起航了,船上的船員一個個忙碌著,進行著自己的本職工作,等船駛入公海之後才安靜了下來。
除了負責值班的人員外其他人都去睡了,傑克卻讓許文傑把甲板再清洗一遍,否則就別想去睡覺。許文傑知道這是傑克在故意整自己,這麼大的甲板讓自己一個人清理,等清理完了天也亮了。為了能夠到達毛豆島,他拿著拖把和水桶認真清理著甲板,忽然聽到一些細微和腳步聲傳來,抬起頭來見到自己被包圍了起來。
帶頭的是嘴角有黑痣的傢伙,他手裡面拿著一把鐵鍬,另外三人分別拿著木棍之類的東西。
許文傑知道這些傢伙又想報復自己,將拖把橫在胸前說:「一起上吧。」
「去死吧!」黑痣男率先舉起鐵鍬砸了過去。
許文傑向右滑出一步避開攻擊,揮起拖把砸在對方手腕上,「啪」的一聲鐵鍬掉在了地上。
「還愣著幹什麼,一起上!」黑痣男捂著手腕向其他人叫道。
另外三人一起朝許文傑打了過來,他向後退一步避開迎面傢伙的攻擊,緊接著又向前跨出一步將拖把砸在對方腦袋上,「咔」的一聲,拖把從中斷了開,被砸中的傢伙也倒在了地上。他蹲身避開左側的傢伙攻擊,猛地將拖把棍刺向右側的傢伙大腿,斷裂的拖把棍前端有幾根利刺,輕易的就刺進了大腿裡面。接著他用肩膀撞擊左側的傢伙,在對方彎腰的時候抬起雙手來了個雙雷灌耳,轉間眼四人就被放倒在地上了。
在岸上這些傢伙根本不是許文傑的對手,當他想進一步修理這幾個傢伙的時候卻聽到一聲大喝傳來。
「喂,你們在幹什麼?」傑克突然跑了出來,在後面還跟著位身強體裝的傢伙。
「這是怎麼回事?」傑克身後的傢伙問道。
「大副在問你們話呢,沒聽到嗎?」傑克沖黑痣男眨了眨眼。
許文傑看了大副一眼,同時看到遠處有個人影一閃沒了,他並沒有太在意。
黑痣男得到傑克的暗示之後馬上起身叫道:「大副,我們幾個好意來幫這個傢伙清理甲板,卻沒想到他突然發瘋了似的襲擊我們,你看他把我們幾個打的。」
「大副事情不是這樣的。」許文傑想要解釋卻發現大副根本不聽自己的話。
「是這樣的嗎?」大副向黑痣男問道。
「是的,是這樣的。」黑痣男慌忙應道,「這傢伙簡直是個瘋子,把他留在船上實在是太危險了,應該把他扔到海裡面去。」
「小子,你有什麼話要說嗎?」大副看向許文傑。
「大副,事情並不是這樣的,是他們想要偷襲我,我只不過是自慰而已。」許文傑說。
大副輕哼一聲:「這麼說你很能打?」
「是他們幾個太沒用了。」
「你......」黑痣男剛想說話卻被傑克攔了住。
大副一邊解開上衣一邊說:「反正我也睡不著,既然你這麼能打,不如我們兩個來活動活動筋骨吧。」
許文傑看到大副一身結實的肌肉,上面的刀疤和槍傷有幾十處,一看就是經驗無數生死考驗的人。他知道自己今天遇到了麻煩,先不說他能不能打過大副,一旦動起手來他怕是再也不能呆在這船上了。
一束燈光突然打了過來,照的眾人睜不開眼,傑克歷聲叫道:「他媽的,是誰?」
「是我。」
「船長!」傑克一驚,藏在了大副身後。
燈光照到了地上,船長在基斯的陪同下走了過來,他根本沒有去看大副,而是看了看地上躺著的傢伙問道:「傑克,這裡發生了什麼事?」
「又是這個傢伙。」傑克指著許文傑說,「他在船上鬧事,打傷了幾個船員。」
「是這樣嗎?」船長向許文傑問道。
大副說:「是這樣的,我已經問過了,而且正打算處理這件事。」
船長看了大副一眼,向許文傑講道:「我是在問你,事情是那樣的嗎?」
許文傑看出船長和大副不和,剛才一閃消失的人影應該是基斯,是他把船長叫過來的。「不是這樣的。當時我正在清洗甲板,他們幾個忽然出來圍攻我,只是自衛而已。」
「大晚上的清洗甲板,你說的話有誰會相信。」大副不屑地說。
「是傑克讓我清洗完甲板再去睡覺的,不信你可以問他。」許文傑說。
「傑克!」船長曆聲叫道,一臉威嚴地說,「事情是否像他說的那樣,是你叫他清洗甲板的?」
傑克看了看船長,接著又看了看大副,不知該撤個謊呢還是說實話。
「傑克,你最好想清楚再回道。你是知道我的脾氣的,如果你說謊的話我會查出來的,到時候你應該知道會有什麼後果,沒有任何人能救得了你!」船長說。
傑克打了個寒戰說:「是我讓他清洗甲板的,可是......」
船長不給傑克繼續說下去的機會,扭頭向大副講道:「現在你都清楚了,是傑克讓他清洗甲板的,之後這幾個傢伙又出現挑釁,他不過是自衛而已。」
大副生氣地瞪了傑克一眼,點了下頭說:「看來事情是這樣的。」
「既然事情已經弄清楚了,我想你應該知道怎麼處置這件事,我絕不允許我的船員在船上出現內鬥。」船長說。
「我知道怎麼做,等這次航行結束之後我會把這幾個滋事的傢伙扔到海里去,不准他們再上船。」大副說。
「嗯,這樣做最好。」船長滿意地點了點頭。
黑痣男一聽要把他們開除,馬上叫道:「表哥。」
「閉嘴!」傑克叫道,「你個沒用的東西。」
「傑克,他是你表弟?」船長問。
「不,我以前從來沒見過他。」傑克慌忙說。
「嗯。」船長指著許文傑說,「我身邊正好缺一個端茶倒水的人,你跟我來吧。」
「是。」許文傑看了傑克等人一眼,跟著船長和基斯離開了。
「沒用的傢伙!」大副瞪了傑克一眼,氣沖沖地走了。
傑克站在那裡出了口氣,把怒火全發在了黑痣男身上,歷聲叫道:「你們幾個真是沒用,四個人打不過他一個,還讓人家把你們打成這樣!」
「誰也沒想到那傢伙會那麼能打。」黑痣男苦著一張臉說,「表哥,我真的會被攆走嗎?」
「很難說。」傑克想了想說,「以後你給我把尾巴夾起來,不要再惹事了,我等大副氣悄了向他說說,看能把你留下不,其他三個必須離開這才船。」
「謝謝表哥。」黑痣男鬆了口氣,他可不想丟了這份工作,寧願把三個朋友丟了。
許文傑和基斯跟在船長後面,他低聲講道:「剛才謝謝你,要不是你找船長過來的話我就麻煩了。」
「沒什麼,我只是碰巧路過而已。」基斯笑了笑,「有空我們兩個喝一杯。」
「好的。」
「基斯,你先回去休息吧。」船長突然講道,「記住,沒有我的命令你不準再喝酒,以免誤事!」
「是,船長。」基斯敬了個禮,向許文傑低聲講道,「明天見。」
「明天見。」許文傑說。基斯離開后他以為船長有話要對自己說,至少會盤問一下自己的身份,而這些問題他已經在腦海里想好了一些說辭,可是船長卻一句話也沒說,一直把他帶到了卧室。
「這就是我的卧室。」船長說,「你的任務就是要保持這裡的清潔,除此之外就是負責照顧我的日常起居,有問題嗎?」
「沒問題。」許文傑說,這些活和清洗甲板比起來異常輕鬆。
「哦,對了,我還沒問你叫什麼名字呢。」
「我叫許傑。」
「許傑。好的,我記住了。現在時間不早了,你先到外面休息吧,有事我會叫你的。」
「是,船長。」許文傑走了出去。
船長卧室外是個小房間,具有客廳和辦公室雙重功能,靠近牆角的地方是個堆滿了書籍的書櫃,。這裡根本沒有床,只有一張沙發,許文傑就躺在沙發上將就了一夜。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船長已經站在了他面前,一雙略顯深沉的眼正注視著他,像是要把他的骨頭都看清楚,他馬上翻身站了起來。
「昨夜休息的好嗎?」船長問。
「還行。」許文傑想到了昨天夜裡的事,如果不是船長出現為自己解圍的話,昨夜絕對是個難以消停的夜晚,別說是像現在這樣美美地睡上一覺了。
「嗯,我餓了,麻煩你去餐廳給我弄點吃的來。」
「是。」許文傑離開船長的房間。他對船艙里複雜的路線非常陌生,前往餐廳的路上竟然走錯了,當發現自己的錯誤打算往回走的時候聽到了前面傳來傑克的聲音。
「聽著,如果你們不想從這裡滾蛋的話就必須按我說的去做!」傑克說。
「表哥,真的要這樣做嗎?」
「是的。除非船長死了,不然你們都得離開這裡,連個子也拿不到。」
「可是刺殺船長的罪很大,我們可能會被其他水手殺掉!」
許文傑聽到兩人正在密謀刺殺船長,馬上躲了起來,傾聽著兩人的談話。
「這個你不用擔心。」傑克說,「表面上這艘船的人都服從船長的命令,可實際上卻分為兩派,一半的人聽從船長的指揮,另一半人聽從大副的指揮。只要你們能殺了船長,那大副就會掌管這艘船,到時候這艘船就會完全聽從大副的指揮,凡是不聽從指揮的人都得死!」
「表哥,我有點怕!」
「你真是個沒用的東西,怕什麼怕?」傑克嚷道,「大副已經說了,等事情成功之後他會升你做個小隊長,另外再給你一筆錢。我可以發誓,光是那筆錢就可以讓你下半輩子都享用不完!」
「表哥,這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表哥我什麼時候騙過你?老實說,大副說要找信得過的人去做這件事,不然我才不會找你,多的是有人想干!如果不行的話,那我現在就去找其他人!」
「別,表哥,我沒說不做。」
「這麼說你答應做了?」
「是的。表哥,你告訴我怎麼做?」
「我會想辦法給你弄些槍,你們找個機會接近船長,然後出其不易的殺了他!記得叫上你那幾個沒用的朋友,萬一事情失敗了也好把責任推到他們身上。」
「我明白。」
許文傑知道兩人的談話就要結束了,於是先一步離開,剛轉了個彎就見基斯迎面走了過來。
「嗨,兄弟,你怎麼在這裡?」基斯問道。
「船長讓我幫他去拿早餐,誰知道我竟然迷路了。」許文傑說。
「原來是這樣。走,我帶你去。」
許文傑在基斯帶領下來到了餐廳,並拿到了船長早餐,離開餐廳的時候他見到黑痣男和他那三個朋友正躲在角落裡密謀著什麼,看樣子是在計劃如何刺殺船長。回到船長的房間時船長正坐在椅子上看書,他把早餐放在書桌上,然後進到裡面的卧室整理房間,腦子裡面卻在想著要不要把自己聽到的事情告訴船長。
「你是不是有話想對我說?」船長在許文傑走出來的時候問道。
「沒有。」許文傑打算先不說這件事,必竟他剛剛到這裡,說出來的話船長未必會信。
船長也不追問,用完早餐後繼續看自己的書,等到十點鐘的時候起身講道:「我要出去巡視一下,你跟我一起來吧。」
「是。」許文傑應道。他陪船長到機房裡面巡視了一圈,什麼情況也沒有,一切正常,接著兩人又來到了甲板上。以前他從來沒有出過海,此時看著一望無際的海水感覺非常奇怪,海風輕輕吹在臉上,感覺神輕氣爽,長期製造的壓力似乎也消失了。
船長一直看著海岸線,什麼話也不說,內心彷彿壓了一塊沉重的石頭。
遠出現一個小黑點,隨著距離的拉近許文傑看到那是一艘漁船,突然間從漁船後面駛出四艘快艇來,如箭一般同紅鸚號駛來。每艘快艇上都坐著四五個人,手裡面拿著AK47式武器,眼睛貪婪地盯著紅鸚號。第一次經歷這樣事的許文傑一眼就看出這些人是海盜,可是當他看向船長時卻發現船長是那麼平靜,一點也不在乎眼前的海盜。
紅鸚號保持著以往的速度前進,快艇圍繞著四周,海盜們不斷叫囂著,偶爾還會朝天上開幾槍以示威脅。
海盜出現的事情很快就被船上的船員知道,有不少船員都擠到了甲板上,等待著船長的命令。
基斯擠上前看了一眼不遠偽裝成漁船的海盜船,吐了一口說:「船長,乾脆讓我把那傢伙打沉吧。」
船長沒有理會基斯,吩咐道:「停船。」
紅鸚號停了下來,海盜們以最快的速度爬了上來,瘋狂地叫喊著。
「不準動,誰動我就殺了誰!」
船上的船員盯著海盜們,沒有一個臉上露出畏懼之色,在他們眼裡海盜只是在進行小丑表演。
船長像海盜們走了過去,沉聲講道:「我是這艘船的船長。」
一個看起來像是頭目的海盜走上前說:「原來你就是這艘船的船長,讓你的人老實一點,不然我會把你們全都丟到海里餵魚去!」
「你叫什麼名字?」船長問道。
「媽的,你管得著老子叫什麼名字嗎?」
「看來你是個新手,一般的海盜看到紅鸚號都會繞道走。」
「什麼意思?」海盜頭目問。
「你有沒有聽說過察克這個名字?」
「察克,你是指大海盜察克?」
「沒錯。」船長說,「忘了告訴你我的名字,我叫察克。」
海盜頭目盯著船長看了片刻,突然大笑了起來:「你說你是察克,大海盜察克?別開玩笑了,察克早在幾年前就已經死了!你也不看看自己的樣子,竟然還想冒充察克!」
「我知道你不信。」船長叫道,「基斯!」
「來啦!」基斯把高射炮上的偽裝去掉,轉動炮管對向前面的漁船。
「幹什麼,那傢伙要幹什麼?」海盜頭目的聲音有些哆嗦,看了看船上的炮又看了看自己的漁船。
「目標已鎖定!」基斯叫道。
「開火!」船長下達命令。
「嗵!」
隨著一聲炮響,對面的漁船發出一團火光。這艘偽裝成海盜船的漁船真的不經打,只一發炮彈就挺不住了,慢慢沉入海底。
「我的船!」海盜頭目叫道,接著將槍口指向了船長。
「我勸你最好不要這樣做。」船長說。
海盜們這才發現船上的重機槍槍口已經對準了他們,只要稍微動一動就會被亂槍打死,一個個哆嗦地站在那裡不知該如何是好。
「今天我放你們一條生路,以後看到紅鸚號全給我繞道走,快滾!」船長曆聲叫道。
海盜們受到了驚嚇,一個個轉身跳到快艇上,海盜頭目臨走時看了船長一眼問道:「你真的是海盜察克?」
「我說了,我叫察克。」船長聲音冰冷地說。
海盜頭目咬了咬牙,原本以為這是塊肥肉,卻沒想到連自己的船都沒了,心有不幹地離開了紅鸚號。
「回到自己的崗位上去!」船長向船員們叫道。
紅鸚號再次啟動了起來,船員們回到了各自的工作崗位上,就像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這裡從來就沒出現過海盜。
許文傑看著船長,察克這個名字是他第一次聽說,他不知道眼前的船長會不會是大海盜察克,不過可以確定的是船長絕對不是一般人物,不然無法鎮住海盜和這麼多船員,他一定有一段不平凡的經歷。
「該吃午飯了,我們回去吧。」船長說。
許文傑跟著船長往回走去,在快要抵達船艙的位置時他發現兩側藏有人,從地上的影子可以看到這些人手裡面拿著槍,可是船長卻並沒有發現這些,繼續往前走去。許文傑扭頭來回看著,周邊什麼武器也沒有,只有一個水桶扔在甲板上,於是他悄悄拿在了手裡。突然間黑痣男跳了出來,許文傑大叫一聲:「船長,小心!」
黑痣男剛跳出來就見一隻水桶向自己臉面砸來,本能地扭頭避開,等他回過神來時一隻拳頭迎面打了過來,「啪」的一聲他就倒在了地上。
許文傑叫喊著把船長推向一旁,將手裡的水桶扔出去后就緊跟著上去一拳將黑痣男打倒在地上,同時奪走了他的衝鋒槍,將槍口對準另外三人躲避的地方扣動板機。
「呯呯呯......」
子彈打在鋼板上發出輕脆的聲音,後面三個傢伙剛剛跳出來就被子彈擊斃了。
「別動!」許文傑將槍口頂在了黑痣男腦袋上,回頭叫道,「船長,他們想殺你!」
槍聲將剛剛散去的船員吸引了過來,不少人認為是海盜又回來襲擊了,因此拿了武器。第一個趕過來的是傑克,大副算是最後趕到這裡來的,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要殺我?」船長問道。
許文傑將黑痣男拉起來逼問道:「快說,是誰讓你殺船長的?」
黑痣男渾身哆嗦著,還有些語無倫次,眼珠子毫無目的地亂轉著,嘴裡說:「不知道,我什麼也不知道。」這時他看到了傑克,忙叫道,「表哥,救我。」
「你個混蛋!」傑克突然撲了過去,手裡面握著把匕首,用力捅在了黑痣男的心臟上,「你竟然敢刺殺船長,我殺了你!」
「表哥。」黑痣男無力地抓著傑克的手臂,身體慢慢滑下去。
許文傑沒料到傑克會殺了自己表弟,他本來想逼黑痣男說出實情的,現在看來是沒希望了。
傑克「嗵」的一聲跪在了甲板上,聲淚俱下地說:「船長,我實在是不知道這個混蛋要殺了你,他是我招上船的,你殺了我吧!」
「他已經死了,沒你的事,起來吧。」船長說。
大副一腳踢在傑克身上,抓著傑克的衣服叫道:「媽的,你和他是不是一夥的,快說!」
「我真的不知道他要殺船長,我發誓!」傑克說。
「混蛋,我殺了你!」大副說著奪過傑克的匕首就要殺了他。
船長伸手抓著大副的手說:「算了,不關他的事。」
「傑克,要不是船長的話我非殺了你不可,還不快點謝謝船長!」大副叫道。
「謝謝船長!」傑克急忙講道。
「沒事了,大家都回去工作吧。」船長說,「傑克,你負責把屍體處理掉。」
「是。」傑克應道。
許文傑不敢相信船長沒有追究這件事,回到房間后說:「船長,這事明明是傑克指使的,你為什麼要放過他?」
「你怎麼知道?」船長問。
「是我親耳聽到的。」許文傑將自己聽到傑克和黑痣男談話的事情說了一遍,「是大副指使他們做的,他想要殺了你然後取代你的位置。」
船長只是看著許文傑,一句話也不說。
許文傑受不了這種沉靜,叫道:「我就知道你不會相信我,所以之前我才沒有告訴你的!」
「我相信你。」船長突然講道。
「你相信我?」許文傑意外地看著船長,他本來以為船長會讓他出示證據之類的東西。
「是的,我相信你。」船長再次說,「謝謝你之前做的事。」
「不用客氣。」許文傑問道,「你打算怎麼對付大副和傑克?」
船長說:「大副想要取代我的位置是我早就知道的事情,只是他一直沒有行動,因此我也沒有出手。既然他已經派人來殺我了,那我當然也要讓他死。」
「你想怎麼做?」
「我想要你的幫忙。」船長看著許文傑。
「你想讓我去刺殺大副?」許文傑非常驚訝,他到這條船上來只是想神不知鬼不覺的到毛豆島去,卻沒想到捲入了這場紛爭里去。
「是的。」船長從抽屜里拿出一把手槍放在桌子上,「你可以選擇做或者不做,不過我要提醒你一句,是你壞了大副的計劃,不管你做或者不做他都會殺了你的。」
「什麼?」許文傑意識到自己真的卷進去出來了。
「別忘了傑克,他親手自己表弟,你認為他會放過你嗎?」
許文傑伸手拿過了槍,看來他已經沒有退路了,他可不想沒到毛豆島呢就被人給殺了丟到海里去。「如果我殺了大副你會怎麼對我?」
「不管你有沒有成功我都會當做不知道,這件事和我沒有任何關係,是你自己要殺他的。」船長說。
許文傑皺了皺眉頭,感覺船長實在是太狠毒了。
「我餓了,去幫我拿點吃的來。」船長說。
「是。」許文傑離開了船長的房間,心裡一直想著船長的話,不知不覺間走到了甲板上,正好看到傑克把黑痣男四人的屍體扔到海裡面去。他摸了摸藏在身上的槍,四周沒有什麼人,只要他掏出槍扣動板機就可以要了傑克的命。他把手放了下來,現在殺了傑克會引起大副的警覺,想要再動手就難了。他要再尋找合適的機會動手,最好到毛豆島前大副都不要找自己的麻煩,這樣自己也就不用冒什麼風險了。他不想惹麻煩,可是麻煩卻主動找上了門,當他拿著食物從餐廳里走出來的時候被傑克堵了住。
「我記得你叫許傑是吧?」傑克陰冷地說。
「是的,你的記性真好。」許文傑說。
「是你害死了我表弟。」
「不,是你親手殺了他的,當時我並沒想過要開槍。」
傑克氣憤地哼了聲:「跟我來,大副要見你。」
「可是船長還在等著它呢。」許文傑把食物端到傑克面前。
「啪!」
傑克把食物打翻一地,氣憤地說:「你最好跟我來,不然你會後悔的。」
「好吧。」許文傑知道想躲開是不行了。
傑克把許文傑帶到了堆放貨物的船艙里,裡面非常黑暗,還沒等許文傑適應裡面的光線呢就感覺有人在背後襲擊他。
「啪!」
許文傑被打倒在地上,黑暗中有幾個人對他拳打腳踢,根本不給他還手的機會,他盡量用雙臂護住自己的腦袋。
「住手!」
許文傑聽出是大副的聲音,接著燈光亮了起來,他看到連同傑克在內一共有八個手水毆打自己,他們手裡面還拿著鐵棍之類的武器,大副從後面走了出來。「大副,我不明白這些人為什麼打我?」他裝著糊塗說。
「你是真不明白呢還是裝糊塗?」大副問。
「我只是去幫船長拿吃的東西,真的不明白他們為什麼打我。」許文傑繼續裝著糊塗。
大副冷哼一聲:「別裝糊塗了,今天刺殺船長的人是我乾的,而你卻壞了我的好事!」
「什麼?」許文傑先是裝出驚訝的樣子,緊接著說,「天呀,竟然有這樣的事,我真的不知道!」
「這麼說你是無辜的了?」大副凝眉看著許文傑。
「我真的不知道,這是我第一次聽說。大副,你為什麼要殺船長?」許文傑問,這也是他疑惑的問題,通常一艘船上的船長和大副的關係應該非常好,可是這兩人卻水火不容。
「既然你不知道,那我就告訴你吧。」大副說,「以前我才是這艘船的船長,而察克只不過是個臭名昭著的海盜,可是有一天安德山伯爵卻把幾乎要死去的察克帶到了我面前,說讓他做紅鸚號的船長,還讓我好好協助他。這真是太好笑了,從那天起我就想殺了察克。察克並不是好惹的,上了船之後他很快控制了船上的一切,並且招了許多海盜做船員,包括和他走的最近的基斯,那傢伙以前也是個海盜。老實說,我在船上失去了一切地位,根本不可能拿他開刀,可是現在不同了,我找到了新靠山,即使沒有安德山伯爵我也可以過的非常好,因此我要殺了察克,這個阻擋了我去路的傢伙!」
「什麼靠山?」許文傑問。
「這個等你死了就會知道!」傑克一把將許文傑拉了起來。
「啪。」
許文傑藏在身上的手槍掉在了甲板上,他剛想要去撿就被水手們抓了起來。
「這是什麼?哦,我認得這把槍,這是察克的。」大副撿起槍看了看,接著將槍口指著許文傑的腦袋,「你還敢說你什麼都不知道?讓我來猜猜,你以前也是海盜,是察克讓你上船來的,不然他不會把你調到身邊去,這說明他很信任你。剛剛你還救了他,他委派你重任,用他的槍殺了我,是嗎?」
「不是這樣的,事情不是這樣的!」許文傑掙扎著叫道,「大副,請聽我說。」
「別聽這傢伙的,殺了他吧!」傑克叫道。
大副已經要扣動板機了,這時艙門卻傳來敲擊聲,接著有人在外面叫道:「許傑,你在裡面嗎?」
許文傑聽出是基斯的聲音,他不知道這傢伙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可基斯救了他一命,所有人都看向艙門。
「該死的,跑到哪去了,船長還等著他的午餐呢!」基斯說完就走了。
許文傑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還沒有回到自己身上的時候突然抬腳踢掉大副手裡的槍,接著跳起來用兩條腿夾著大副的腦袋,腰間用力一扭將大副和抓著自己的兩個傢伙一同摔倒在地上。手槍就掉在他身邊,他馬上抓過來指著大副的腦袋叫道:「都別動!」想要襲擊他的水手全停了下來,他慢慢爬了起來,槍口始終不離開大副的腦袋,沖水手們叫道,「都站過去!」
水手們全都站到了許文傑對面,大副露出尷尬的笑容:「兄弟,別開槍,有話我們好好說。」
「呸。」許文傑吐了一口,染著血絲的痰落在甲板上。
「兄弟,別開槍,我可以給你很多錢。」大副說,「出來混都是為了求財,只要你放我一條生路,我保證你今後有想不完的榮華富貴!」
「好呀。」許文傑把槍放了下來。
「這樣就對了。」大副放下心來,認為用金錢就可以擺平許文傑。
許文傑突然間又抬起了槍,並扣動了板機,「呯」的一聲,子彈擊穿大副的腦袋打在後面的箱子上。他沒有忘記鄧龍的話,不要對自己的敵人仁慈。
槍聲鎮住了對面的水手,誰也沒想到許文傑會突然開槍。
「殺了他!」傑克叫喊著,水手們一起撲了過去。
「呯、呯、呯…….」槍聲接連響起。
水手們用的全是鐵棍,而許文傑拿的是槍,兩者根本不可相比,轉眼間水手就全都倒下了。
許文傑檢查了一下屍體,確定所有人都死了之後離開船艙。他將艙門從外面鎖了起來,這樣就不會有人懷疑裡面出了事,一般人更不會到封鎖的貨艙里檢查,至少到毛豆島前不會有人懷疑裡面有屍體。
船長一直在房間裡面等著許文傑,當看到許文傑開門走進來后就露出了笑容。「你做的非常不錯。」
「你一直派人跟蹤我?」許文傑掏出槍說,看起來就像是想殺了船長。
「是的,我派基斯跟著你,現在他正在處理屍體。」船長說,他並沒有被許文傑手中的槍嚇倒。
許文傑想到自己把貨艙門關起來真是多此一舉,船長當然會派人處理大副的屍體,現在他要擔心的應該是船長會不會殺自己滅口。他看了眼手裡的槍,槍里已經沒有子彈了,就算有子彈他也不一定會殺了船長,因為船長的真正意圖讓他難以捉摸。他把槍放到桌子上說:「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我知道船上有許多大副的忠實手下,讓他們知道你殺了大副的話一定會發生一場嘩變的。」
「或許我可以把你交出去,是你殺了大副的,只要當著他們的面把你殺了就可以平息他們的怒氣。」船長說。
許文傑又看了眼槍,把槍交出去似乎有點早了。
船長輕輕地笑了笑:「如果我是個笨蛋的話或許會那麼做,可不是個笨蛋。現在大副已經死了,任何一個有點腦子的人都會知道這件事是我指使的,他們不會相信一個剛上船水手會有膽量殺了大副。」
許文傑鬆了口氣,再次問道:「那你要怎麼做?」
「我會......」船長突然抓起桌上的槍指著許文傑的腦袋說,「現在我倒是想知道你的身份到底是什麼,你混到紅鸚號上的目的又是什麼?」
「槍里沒有子彈。」許文傑盯著槍口說,他早該想到船長會對自己的身份起疑,把自己叫到身邊只不過是想利用自己殺了大副而已。
「我知道。放心,我沒想過要殺你,殺你根本不需要我動手。」船長拉開抽屜把槍放了進去,「普通人絕不敢剛上一條船就殺了船上的大副,這說明你很膽量,而且也是個有能力的人。雖然我對的身份很敢興趣,但是你也可以不回答我的問題。」
許文傑皺了皺眉頭,他是越來越不懂船長了。「難道你不怕我上船是為了你?」
「我?」船長起身看著許文傑,「你的意思是說你上船來是想抓我或者殺了我?」
「也許吧。」
「那就放馬過來吧。」船長從桌子後面走出來,「走吧,我們還有事情要做呢。」
許文傑隨船長來到了甲板上,船上的水手似乎都集中在了這裡,站著整齊的隊列。在隊伍的正前鋪著一張帳布,下面似乎堆集了一些東西,不斷有好奇的目光投來。許文傑隨船長在帳布旁停了下來,船長沖水手們抬了下手,整齊的隊伍開始變得混亂,至少有一半的人員跑到了船長後面,他們手裡面拿著槍,槍口對著剩下的水手。
「船長,這是怎麼回事?」
「該死的,你們要幹什麼,為什麼拿槍指著我們?」
「他們想殺了我們!混蛋,我早知道會有這麼一天的。都看看他們是些什麼人,全都他媽的是海盜!」
「船長,你要殺我們也得給我們個理由吧?」
......
被槍指著的手水變得驚慌失措。
「把帳布拉開。」船長向許文傑講道。
許文傑伸手將帳布拉開一角,看到下面是大副和傑克幾人的屍體,不由的停了停,抬頭看了看對面的水手。很顯然,站在對面手中沒有武器的就是大副的人,而身後的人則是船長察克的手下。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將帳布完全拉了開,馬上聽到對面水手的驚訝聲。
「天呀,是大副,他殺了大副!」
「他竟然向大副動手了,還有傑克他們!」
「看來他們也會向我們動手。」
「他們本就是海盜,現在終於露出了真面目,要把我們全部殺光!」
「和他們拼了,不能就這麼被他們殺掉!」
「冷靜一點,他們手裡有槍,我們拿什麼和他們拼?」
「那總不能站在這裡任由他們宰割吧?」
......
有的水手開始變得焦躁不安,想要拚命。
許文傑放下帳布,扭頭看向船長,想要知道他接下來會怎麼辦,是不是會殺了這些不服從他命令的水手。
「基斯!」船長突然叫道。
「到!」基斯帶著人抬了幾個大箱子從後面跑上來,箱子裡面堆集著的全都是武器彈藥,其中就有和黑痣男四人用來襲擊船長的衝鋒槍。
船長在這時發話了:「是大副先派人刺殺我的,而這些武器就是他給你們用來嘩變的。如果我不殺他的話,那現在死的人將會是我!」
對面水手們不安的情緒越來越濃,現在他們的把柄已經抓住了。
「我知道,這事情和你們沒有關係,全都是大副一人策劃的,你們中大多數人都是被逼的。」船長說,「現在我給你們一次機會,願意服從我管理的就走過來,不願意的我也不為難你們,等船靠了岸我就會放你們走!」
「兄弟們別聽他的,和他拼了!」有人叫道。
「呯!」
基斯扣動了板機擊斃了叫喊的傢伙,其他人想要再說話的就要思量思量了。
「當然,如果有人屢教不改的我會送他去見大副!」船長說。
對面水手相互看了看,開始有人站過來,慢慢地站在對面的人越來越少,直到最後全都站了過來。
在這次行動中船長可以說是大獲全勝,他不但殺了有異心的大副,而且還接收了大副的手下,整艘紅鸚號都在他的掌控下,再沒人敢和他做對。
甲板上的屍體很快就被扔到了海里,水手們則回到了各自的崗位上,一切都顯得那麼平靜,就像什麼也沒發生過。
許文傑隨船長回到了房間,船長再也沒問過他的身份,可他在接下來的時間裡卻如坐針氈,擔心船長會什麼時候突然要了自己的命。好在船長把心思全放在了剛剛接收的水手身上,擔心這些傢伙會再次發生嘩變,根本沒心思去理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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