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外科醫生
第二天早上起來高峰的精神明顯要比昨天好上許多,他坐在餐桌前看了會報紙,接著就開始享用自己那還算是豐盛的早餐,等他用完早餐時已經是早上七點半了。
「你沒和他聯繫嗎?」高峰向正在收拾餐具的蕭月問道,他指的是胡兵。
蕭月抬頭看了眼牆上的古式掛鐘:「按時間推算在十分鐘前他就應該趕到這裡才對。」說著將餐具拿向廚房,邊走邊說,「我想可能是堵車了,你知道現在正是上班高峰期,再等等吧。」
聽著廚房傳來的水流聲,高峰搖頭輕嘆了聲:「他最好能快一點,我可不想遲到。」說完又翻起了先前的報紙。
「嘭嘭嘭......」
聽到敲門聲高峰放下了手中的報紙:「看樣子他終於趕過來了。」
「我去開門。」蕭月拿毛巾擦了擦手上的水說,走過去打開門果然見到胡兵站在外面,只是門外還多了個人。
高峰所坐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到門外的人,不由的皺了皺眉。
「早上好。」胡兵故作輕鬆地和蕭月打招呼,扭頭看了眼身邊的人,歉意地說,「因為史密斯給我打電話說要一起去警局,所以我就先去接了他,這才有點遲。」
「你好。蕭小姐,今天你看起來特別迷人。」史密斯沖蕭月露出帥氣的笑容。
「你好。」蕭月應付道,轉身向高峰講道,「是胡兵和史密斯,我們現在要出發嗎?」
史密斯隔著蕭月沖高峰叫道:「高偵探,是我堅持讓胡先生先去接我的,我想你不會介意吧?」
「當然。」高峰看起來真的不生氣,相反還有些開心,「有你陪在身邊我就放心了,我想這個案子一定會儘快結案的。」說著起身離開餐桌,拿起自己的外套說,「現在就出發吧。我們已經浪費太多時間了,我可不想遲到。」
胡兵鬆了口氣,在路上他還在想著自己來晚了要怎麼面對高峰的責怪,這時馬上叫道:「放心,我一定會在八點之前趕到警局的。」
「我相信你會的,你知道今天有一個重要的人物要到警局去,我可不想錯過什麼。」高峰向胡兵露出微笑。
「我保證你不會錯過什麼的!」胡兵說完就轉身跑去,「我這就去發動車子。」
蕭月坐在副駕駛的位子上,因為史密斯堅持要和高峰坐在一起。
「高偵探,你說的那個重要人物是誰,美容院老闆娘嘴裡的那個外科醫生嗎?」史密斯上車后問道。
高峰的眉頭輕輕一皺,緊接著就掩飾住自己不高興的心情,瞟了一眼正在開車的胡兵:「看來昨天我們分手之後你們談了很多。」
胡兵感覺頭皮發麻,驚險地避過一輛迎面駛來的車子后說:「昨晚我和史密斯在一起坐了坐,商討了一下案情。」
「我想你們兩個已經把這個案情剖析的非常清晰了,而且你們一定喝了很多酒。」高峰盯著胡兵。
「抱歉,我承認當時我喝了一些酒,可是我保證並沒有把不該說的事情說出去。」胡兵說。
史密斯插嘴道:「高偵探,你還有什麼瞞著我的事嗎?別忘了我們現在一起辦這個案子,是搭檔,你不應該對我有什麼隱瞞的。」
高峰沖史密斯露出笑容:「你放心,我絕對沒有對你隱瞞什麼。」
「真的嗎?」史密斯以懷疑的眼神看著高峰。
「我保證,甚至可以保證你知道的也許比我還要多。」高峰說,之後又沖胡兵講道,「難道你有什麼隱瞞著史密斯先生的嗎?如果有的話,那希望儘快告訴他。我們現在是搭檔,不應該對他有所隱瞞!」
胡兵從後視鏡里瞟了眼高峰,聽不明白高峰說的到底是真是假,不過他知道自己昨晚說的已經夠多了,如果真的還有隱瞞著史密斯的東西的話,那也不應該再說了。「沒有了,我已經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他了。」
「這樣最好。」高峰輕輕地笑了笑。
「高偵探!」史密斯一臉正色地看著高峰。
「有什麼事嗎?」高峰保持著臉上的笑容。
「我不是在和你開玩笑!如果你還有什麼隱瞞著我的事情話,那請儘快告訴我,不然延誤案情的話可是你的責任!」
「我也不是在和你開玩笑,我真的沒有什麼隱瞞你的事了。當然,我指的是關於案子的事情,至於我的私生活你還是讓我保留些隱私的好。」
史密斯盯著高峰,很明顯他正在生氣,可是他從高峰的臉上看不出一點破綻。片刻之後,他重重地嘆了口氣:「好吧,我相信你。」
「放心,我保證我知道什麼的話你也會知道的。」高峰說。
史密斯輕哼一聲,車內的氣氛顯得有些尷尬,一直到警局都沒有人再說過話。
「到了。」胡兵將車子停穩后說。終於到警局了,如果再不到的話,那他非要被車裡沉重的氣氛給逼瘋不可。
一個人影焦急地在警局門口晃動著,一看到胡兵從警車裡走出來就快步走過去問:「高偵探在裡面嗎?」
「你找我?」高峰打開車門看著眼前焦急的人,法醫李亮。
「有件事我想和你談談。」李亮說,接著左右看了看,「我們可以單獨談嗎?」
高峰看了下時間,還有十分鐘才八點,於是就向蕭月三人講道:「你們先去張副局長的辦公室吧,我馬上就趕過去。」
史密斯警覺地看著高峰:「不,我要和你在一起。」
李亮並不認識史密斯,一聽這話,馬上不高興地說:「這位先生,我只想和高偵探一個人談談!」
高峰迴頭向有些尷尬的史密斯說:「他和我說的可能是私事。你放心,如果是關於案情的話,那我保證回去之後就告訴你!」
史密斯看了看李亮,見對方沒有讓步的意思,於是就向高峰說:「好吧,我相信你。」說完就隨蕭月、胡兵先行離開了。
「不知道你要和我談些什麼。」高峰看著李亮。
「我們換個地方說吧。」李亮警覺地看著四周。
高峰隨李亮來到角落,本能地抬手看了眼時間:「最好能快點,我沒有太多的時間。」
李亮咬了咬牙,顯得有些難以啟齒,在高峰的眼神逼問下講道:「我要向你道歉?」
「道歉?」高峰盯著李亮,「是關於案子的事吧?」
「是的。」李亮點了點頭。
高峰露出微笑:「看來驗屍結果出來了,而且你發現了些什麼。」
李亮又一次點頭,「沒錯,驗屍報告出來了。」
「說說你發現了什麼。」
「我仔細比對了傷口,發現了一些不同。前三起命案死者的傷口是被手術刀所傷,第四起命案死者的傷口卻是被職業軍刀所傷,因為這種職業軍刀實在是太鋒利了,以至於我初見到之時還以為是手術刀所為。」
「也許是兇手在製造第四起命案的時候改變了做案工具?」高峰有意問道。
李亮堅定地搖了搖頭,「不可能。我做法醫這麼多年,另外我還修習了心理學,不論是從我多年的工作經驗上來看還是從心理學上來說兇手都不可能突然改變兇器。」說到這裡微微一停,深吸一口氣,接著講道,「總之你是對的,前三起命案和第四起命案的兇手不是同一人,第四起命案的兇手模仿了對方的殺人手法。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就麻煩了。」
「你擔心我會抓不到兇手?」
「不,我擔心的是會出現更多的模仿者,那樣就會有更多的人遇害。」
高峰眉頭微微一皺,沉聲講道:「我可能沒有辦法去阻止其他模仿者的出現,不過我可以發誓一定會抓住這兩個兇手的,並且會抓到以後的模仿者。」說到這裡,他又看了眼時間,「好了,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我想我現在必須走了。」
「等一下!」
「還有什麼事嗎?」高峰問。
「這是第四起命案的驗屍報告。」李亮將手裡的公文袋遞過去,「關於結果需要我暫時替你保密嗎?」
「最好不要將兇手是兩個人的事公布出去,我擔心會在社會上引起恐慌。」
「好的,我明白了。」李亮說,同時瞟了一眼公文袋,「我沒有將剛才的發現寫在驗屍報告上,不過這件事我還是會以其他方式做報告的,希望你快點抓到兇手!」
「謝謝。」高峰說完轉身離去。
李亮看著高峰的背影重重地吐了口氣,「全靠你了,一定要抓到兇手!」
高峰踏進張成功辦公室的時候正好是八點鐘,他見屋裡除了張成功、蕭月、胡兵、史密斯四人之外並沒有其他人,於是就故作驚訝地說:「天呀,我想我們都來早了。」
「不是你來早了,而是那個傢伙來晚了。」張成功有些不耐煩地說。
「剛才那個傢伙和你談了什麼?」史密斯盯著高峰問。
「沒什麼,只是把第四起命案的驗屍報告交給了我。」高峰晃了晃手裡的公文袋。
「除了這個就沒談些別的?」史密斯有所懷疑地看著高峰。
「你認為他會和我談些什麼?」高峰輕輕地笑了笑,「他是法醫,我是偵探,我想除了驗屍報告之外我和他沒有什麼共同語言。」
「可以讓我看看驗屍報告嗎?」史密斯說。
「當然。」高峰將公文袋遞了過去。
張成功白了高峰一眼:「你的面子還真是大。我都還沒拿到驗屍報告呢,你倒是先拿到了。」
高峰只是輕輕地笑了笑,轉身走到蕭月身邊坐了下來。
史密斯翻閱著驗屍報告,從上面他並不能看出什麼,最後合上報告沖張成功嚷嚷道:「那個傢伙怎麼還不來?你最好打個電話問問清楚!」
張成功有些不高興地看了史密斯一眼,拿起電話撥通了美容院徐老闆的電話,交談之後掛上電話向眾人講道:「我想我們還要多等一會,那個傢伙剛剛完成手術,趕到這裡可能還要一個小時。」
「還要乾等一個小時?」史密斯誇張地叫道,「你們知道這一個小時可以干多少事嗎?這一個小時我們可能早已經抓到了兇手,又或者說兇手會利用這一個小時從我們的手掌心逃脫!」
「放心,我們不會白白浪費這一個小時的。」高峰說,轉身向張成功講道,「既然我們還有時間,那就讓我們先見見昨天抓到那個嫌疑犯吧,我有些問題想要問他。」
「好的,我這就安排。」張成功說。
高峰在這個空檔里將視線落在了史密斯身上,微笑道:「我想你已經從胡兵那裡知道了我們為什麼要等那個人。」
史密斯瞟了一眼胡兵:「是的,我知道了。這個人對你們來說是一個嫌犯,你們認為他和之前的三起命案有關,至少那個傢伙是前三名受害者的手術醫生。另外,我還知道你認為前三起命案和第四起命案的兇手不是同一人。」
「我想知道你是怎麼看的。」
「什麼怎麼看的?」
「前三起命案和第四起命案的兇手是不是同一個人?如果這四起命案的兇手是同一個人的話,那昨天你抓到的那個嫌犯就是無故的。」
史密斯一愣,沒料到高峰會突然問出這麼一個問題,有些措手不及,腦子裡迅速轉了一圈,回道:「前三起命案的兇手是誰我不知道,可我我知道昨天我抓到的那個傢伙就是殺害飛鳳的兇手,是他殺了飛鳳!再說了,你自己不是也說前三起命案和第四起命案不是同一人所為,因此昨天抓到的那個傢伙一定是兇手。」
「這麼說你也認為前三起命案和第四起命案的兇手不是同一人?」
「是的,我是這樣認為的。」史密斯毫不猶豫地回道。
「那就好,看來我們的觀點是相同的。」高峰若無其事地說。
史密斯盯著高峰看了片刻,接著說:「要是我們的觀點不相同呢,我的意思是說我要認為四起命案是同一人所為又怎麼樣?」
「首先前三起命案發生的時候張洋並不在這個城市,所以前起命案的兇手不可能是他,他也就不會是殺害董飛鳳的兇手。」高峰說。
史密斯表情嚴肅地看著高峰:「你堅信兇手不是同一人?」
「是的,我堅信,而且我會抓到他們的。」高峰說。
史密斯的眼神突然有些迴避:「我剛才只不過是隨便問問而已,我抓到的個傢伙當然是殺害飛鳳的兇手。」
「希望如此。」高峰說。
這時門外傳來報告聲,高峰和史密斯不再談論剛才的話題,張成功開口讓門外的人進來,接著兩名警員押著張洋走了進來,之後在張成功的吩咐下先行走了出去。
張洋坐在辦公桌正前方的椅子上,雙手還銬著手銬,氣色看起來比昨天稍好一些,看到坐在角落裡的史密斯之後卻是渾身一顫,差一點從椅子上摔下來。
「你最好坐在那裡不要亂動,我保證沒有人會傷害你的,可要是你做出什麼驚人之舉的話,那我可就不敢保證什麼了。」
張洋順著聲音看到了另一個角落裡的高峰,這才鬆了口氣,同時激動地叫道:「你說你會救我的,快點放我出去,求你了!」說著就站了起來,卻被史密斯衝過去一把按了回去。
「你給我老實坐著!」史密斯惡狠狠地叫道。
張洋身體又開始抖動了起來,恐懼地看著史密斯,哆嗦地說:「你想幹什麼?這......這裡可是警察局,你最好不要亂來!」
「你這個殺人兇手,再多嘴我就廢了你!」史密斯說著揮起了拳頭。
「史密斯先生!」高峰起身叫道,「請注意你的言行,我可不想屈打成招,製造一起冤案。」
「怎麼,你是在說我屈打成招?」史密斯針鋒相對地看著高峰。
「至少在我看來可以不用動粗,我們所要做的只不過是找出事情的真相而已。另外,希望你能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緒。如果你打傷了他的話,一樣會受到法律的懲罰。」高峰說。
「史密斯先生,請你控制自己的情緒,這裡是警察局。」張成功在後面叫道。
史密斯皺了皺眉頭,來回看了看高峰和張成功,最後將張洋推開,冷冷地說:「小子,你別想耍花招,我會盯著你的!」說完走回自己的位置坐了下來,向高峰講道,「讓我看看你是怎麼找出事情的真相的。」
高峰微微一笑,隨即寒著臉走到張洋身前。
張洋已經被史密斯給嚇到了,這時看到高峰的臉色就更加恐懼了,不過高峰是他現在唯一可以指望的人,於是小聲叫道:「我沒有殺人,相信我,我真的沒有殺人。求你了,幫幫我,帶我離開這裡。」說著伸手抓著高峰的衣服,一臉乞求地看著高峰。
「請你鬆開手。」高峰說。
張洋意示到自己的舉動可能會給自己帶來不好的結果,慌忙鬆開了手,同時控制了一下自己激動與恐懼混合在一起的複雜心情,再次講道:「請相信我,我真的沒有殺人。」
「可是你現在有殺人的嫌疑。」高峰說,「首先你有做案動機,你在死者生前和她產生了矛盾,其次你沒有不在場證明。」
「我說了,那天我喝多了,一直在睡覺,根本就不可能跑出去殺人!」
「問題就出在這裡。我去你住的酒店調查過了,當天確實有人看到你回了房間,可是後來因為下雨而使酒店電線短路,同時使監控癱瘓,這樣就沒有人能證明你一直呆在房間里。」
「天呀!我喝了那麼多酒,你說我除了睡覺還能做些什麼?就算沒有人能證明我一直呆在房間里睡覺,那也不能說我就是殺人兇手吧?」
「我說你現在只是有人殺人嫌疑,並沒有說你就是殺人兇手。」
「那又有什麼區別?!」張洋有點火了。
「這是本質上的區別,在破案之前任何一個和兇手有關的人都有殺人嫌疑,而不只是你。」
張洋有些迷惑地看著高峰,似乎沒聽明白高峰說的是什麼意思。
「好了,把你叫過來就只是想將我昨天調查的結果告訴你,如果你還有什麼隱瞞著我的話,那最好現在就告訴我。」高峰盯著張洋,見張洋低著頭不說話,轉身向張成功說,「可以把他帶下去了。」
張成功隨即讓等候在門外的警察將張洋帶了出去。
「我真不知道你和他說那麼多廢話幹什麼?」史密斯沖高峰發了句牢騷。
高峰輕輕地笑了笑,「我想外科醫生應該快到了吧?」
「我想快了。」張成功看了眼時間,剛想再打個電話卻聽到外面傳來敲門聲。
「請問張副局長在嗎?」
眾人的目光全都落在了房門上。
張成功看了其他人一眼,沖房門叫道:「請進!」
一名身體有些偏瘦,臉上架著副眼睛,看起來三十多歲好像學者的男子走了進來。他看到屋裡這麼多人有些意外,最後目光落在張成功身上:「請問你就是張成功張副局長吧?」
「我是。」張成功應道。
「我叫楊兵,是外科醫生。」楊兵說,為自己沒找錯地方而鬆了口氣,「對不起。我剛剛做完一個手術,所以來晚了。」
「沒關係,你能來就最行了。」張成功說,將目光落在高峰身上,「這位是高峰高偵探。」
「你好。」楊兵看向高峰。
「你好。」高峰說。
「旁邊這位是蕭月,她是高偵探的助手。」
「你好。」楊兵沖蕭月露出微笑,「真是一位迷人的小姐。」
「你好。」蕭月打量著楊兵,怎麼也不能這麼一位文質彬彬的外科醫生和讓人聞風喪膽的變態殺手聯繫在一起。
「這位是史密斯先生。」
「你好。」
「你好。」
在相互認識之後,張成功問道:「我想你知道這次叫你來的目的吧?」
楊兵微笑道:「我已經聽徐凡說過了,可還是想聽你們說一遍。」
張成功有些不高興地說:「是關於近一個月來發生的命案的,現在我們懷疑你和這些命案有關!」
楊兵在這時將目光移到了高峰身上:「我聽說警察一個月都找不到什麼線索,可是你一天就將目標鎖在了玉緣美容院。」
「只是碰巧而已。」高峰說。
「我不相信會有這麼巧的事,你真是一位了不起的偵探。」楊兵說著將目光移到了張成功身上,「你們不用懷疑什麼了,這次我來是自首的,我就是你們要找到兇手。」
面對楊兵平靜的陳述,在場所有的人都震驚了。本來大家以為楊兵想方設法將自己和這些命案劃清界線,卻沒想到他說自己是來自首的。
張成功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問道:「你......你說你是來自首的?」
「沒錯,我是來自首的。」楊兵平伸出自己的雙臂,「現在你可以結案了,四起命案全都是我做的,把我銬起來吧。」
「楊先生。你說四起命案都是你做的,那我想問一下,你的做案工具是什麼?」高峰突然問道。
楊兵看著高峰說:「是手術刀。它現在就在我的口袋裡,如果需要的話我可以把它拿出來。」
「不用了,我只是想知道四起命案用的都是手術刀嗎?」高峰說。
「是的。」
高峰不再言語,向張成功使了個眼色。
張成功馬上會意,向胡兵吩咐道:「把他銬起來!」
胡兵早就等在了一旁,聽到命令就一個健步沖了過去,手法利落地將楊兵銬了起來,隨後收到了那把手術刀。「在這裡,我找到兇器了!」
「先把他押下去!」張成功吩咐道。
「是!」胡兵將楊押了出去。
張成功重重地出了口氣,看著高峰,事情的進展遠遠出乎他的意料。
辦公室里沉默了足足有一分鐘之久,最後還是史密斯忍不住叫道:「喂!你們都怎麼了,怎麼沒有人說話?」
張成功看了史密斯一眼,接著將視線移到高峰身上,問道:「你是怎麼看的?」
「他不是兇手。」高峰說。
史密斯輕哼一聲:「好吧。他不是兇手,那你說誰才是兇手,難道你沒聽到他已經承認自己是兇手了?這裡沒有一個人對他進行屈打成招,也沒有一個人逼問他,是他自己承認的!」
「那也不能確定他就是兇手。」高峰看向史密斯,「你也應該聽到他剛才說四起命案都是他做的,可是這樣的話你抓到的嫌犯又怎麼解釋?」
史密斯一時語塞,隨即講道:「這個世界上又有誰不犯一兩次錯誤?好吧。我承認是我錯了,之前我抓的那個傢伙不是兇手,這個才是。」
高峰不動聲色,轉而看向張成功:「張副局長,我想你也注意到我剛才特意問了一個問題,他的做案工具是什麼。」
張成功說:「我注意到了,他說是手術刀。」
「沒錯,而且我又問了第四起命案用的是不是手術刀,他回答『是』。」高峰說。
張成功點了點頭:「那又怎麼樣,我不知道這能說明什麼?」
高峰將第四起命案的驗屍報告交給張成功:「有一件事我沒有對你們說,是關於第四起命案的,兇手使用的兇器並不是手術刀,而是軍刀。這一點法醫並沒有寫在報告裡面,不過你可以打電話確認一下。」
張成功當即抓起電話撥通了法醫的電話,隨後怒氣沖沖地掛上電話,向高峰叫道:「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這些?」
「我沒料到會有人主動承認自己是兇手,也就沒有說這些。」高峰說。
張成功面色變得更加沉重了:「這麼說他真的不是兇手,可他為什麼要承認自己是兇手呢?」
「先生們。」史密斯突然叫道,「我想這可能是兇手故意迷惑我們的,第四起命案他用的是軍刀,可是卻說是手術刀,這麼做的目的只是為了把我們引到歧途上去。」
「你說的沒錯,所以我們現在必須馬上做一件事。」高峰說,「張副局長,我們需要一張搜查令,對楊兵的住所進行一次徹底的搜查。當然,還有他工作的地方,一定要調查清楚案發時他在做些什麼!」
「這個不是問題,我馬上安排!」張成功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