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被保護的人

第十八章 被保護的人

雨刷拚命地晃動著,雨水被掃過去后馬上又覆蓋了整個擋風玻璃,高峰等人坐在車裡看著前面的玉緣賓館。

「張副局長,我們應該馬上進去。」高峰再次講道。

張成功有些猶豫地說:「我們沒有任何證據,而且也沒有收查令,你讓我怎麼進去?」

「如果去晚的話,第五起命案可能馬上就會出現在你眼前!」高峰威脅道。

「你說的是真的?」張成功盯著高峰,就像是在審察一名嫌疑很大的犯人。

高峰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照片遞過去:「你看這個。」

張成功看了看照片,驚訝地說:「你是從哪得到這個的?」

「楊兵的宿舍里。」高峰說,「現在你明白我為什麼要來這裡了吧?」

「該死的,你怎麼不早點給我?!」張成功有些責怪。照片上的女孩看起來非常年輕,可還是一眼就可以看出她就是現在的徐老闆。「你我都知道楊兵不可能是兇手,他有意維護著一個人。」他說著又瞟了眼照片,「現在可以肯定他要維護的人就是徐老闆。」

「你說的沒錯。張副局長,我想問你一下,你知道徐凡為什麼總是戴著副墨鏡嗎?即使在屋子裡她也沒取下過。」高峰說。

張成功認真想了下:「你不說的話我差一點忽略了這個問題,她好像真的從沒有摘下過墨鏡。」說到這裡他像是忽然驚醒了過來,盯著高峰說,「她戴墨鏡是在遮擋著什麼!」說著又看了一眼照片,「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她一定是受到了某種意外,在臉上留下了一些創傷,這才用墨鏡遮擋的。天呀!一定是那次意外改變了她的性格,以至於下雨的時候她就會性情大變,而楊兵絕對知道這一點。一定是這樣的,楊兵知道徐凡才是真正的兇手,他主動投案自首就是為了維護徐凡,不想讓我們抓她。」

高峰輕咳一聲:「張副局長,如果你有時間在這裡推論的話,那不如立即進去查個究竟。」

「你的對!」張成功不再猶豫,打開車門叫道:「我們快走!」

玉緣美容院出其的安靜,張成功沖在最前面,不再顧忌徐凡的社交地位和自己的交情,一間間房迅速搜查著。

「在這裡!」胡兵發現了目標。

高峰等人沖了過去。

這是一間用來美容用的大房間,裡面一片凌亂,地面上散落著一些美容用品。徐凡和小李昏倒在地上,最重要的是徐凡手裡還握著一把明晃的手術刀,小李身上有幾道傷口,很容易讓人聯想到發生了什麼事。

高峰簡單檢查了一下:「徐凡被注射了麻醉藥,小李是被打暈的。」

張成功很快在凌亂的美容用品里找到了用來注射麻醉藥的針管,看著地上的兩人說:「我想一定是徐凡想要謀殺小李,這中間可能出現了意外,她遭到了小李的反抗,慌亂中小李將麻醉藥打在了她身上,這才救了自己一命。」

高峰在徐凡身上找到了麻醉藥注射針孔,位於左肩之上,以此看來張成功的推斷有幾分道理,至少可以確定徐凡身上的麻醉藥是慌亂之中注射的。

「把徐凡銬起來,我看她還有什麼話說!」張成功向胡兵吩咐道。

「別忘了小李,最好把她也帶去警局。」高峰在一旁提醒道。

「這是當然的,我們還要靠她來證明徐凡的罪行呢!」張成功說。

很快胡兵就呼叫來了增援,徐凡和小李被先行帶回了警局,接著是那兩個同小李一起住在美容院里的員工,她們一同被帶回了警局。

回到警局之後張成功一直表現出興奮的樣子,對他來說前三起命案的兇手已經抓到了,他所要做的就只剩審訊,而第四起命案的兇手也即將浮出水面,他相信很快就會全部結案。

因為徐凡被注射了麻醉藥的關係,所以她被帶到警局之後並沒有馬上醒過來,相反只是被打暈的小李醒了過來,而且她明顯受到了驚嚇,對於自己出現在警局也是非常的意外。本來張成功想要立即對小李進行審訊的,可是高峰卻提出了不同的意見。

「我覺得我們應該先審問楊兵?」高峰說。

「為什麼?」張成功問,在他看來楊兵是故意跑出來和他搗亂的,又臭又硬,他寧願放棄對楊兵的審訊,等這邊結案之後再去對付楊兵。

「小李現在剛剛醒過來,先前她受到了很大的驚嚇,情緒非常不穩定,對她進行審訊很難得出結論,不如讓她趁這個機會先休息一下,穩定一下情緒。先對楊進行審問對我們也是有好處的,他可能掌握著一些證據,如果能說服他站在我們這一邊,會有事半功倍的效果。」高峰說。

張成功略加思考,應道:「就按你說的,我們先審問楊兵。」

楊兵並不知道事情的發展狀態,見到高峰等人後露出笑容說:「怎麼,這麼晚找我來是不是要請我吃宵夜?」

張成功討厭嫌犯這麼一付不以為意的態度,尤其是像楊兵這種故意和自己搗亂的傢伙,他生氣地哼了聲,歷聲說:「我再問你一遍,這一個月來發生的命案真的是你做的?」

楊兵看著張成功搖頭嘆了聲:「我真不知道你們警察是怎麼辦案的。命案都發生這麼長時間了你們卻遲遲抓不到兇手,而我現在主動投案自首,你們還有什麼好猶豫的?」

「你只要回答我的問題就好了!」

「是,是我做的,四起命案全是我做的,現在你滿意了嗎?」楊兵不耐煩地說,「請你們快點讓法官對我進行判決吧,早點結束掉這該死的命案!」

「事情恐怕沒你想的那麼容易。」

「你什麼意思?」

「我說你不是兇手,你想要替真兇頂罪沒那麼容易!」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楊兵表現的相當平靜,看著張成功說,「如果我不是兇手的話,那你們這兩天為什麼關著我,快點把我放了去抓你們認為的真兇吧。」說完他還不忘奚落一句,「送到嘴的肉都不吃,真不知道現在的警察是怎麼想的,難怪破案率會這麼低。」

「如果你肯說實話的話,那我現在就可以放了你。」張成功說。

「一直以來我說的都是實話,不知道你想讓我說什麼?」

「我知道你不是兇手。」

「我是兇手。」

張成功將高峰先前給自己的照片拿在楊兵臉前說:「你看這是什麼?」

楊兵面色微微一變,隨即又一付不在乎地說:「只不過是一張照片而已。」

「我想你一定認得照片上的人吧?」

楊兵盯著照片,不願將視線移開,可見這張照片對他來說非常的珍貴。「是我的一個朋友。」

「是徐凡徐老闆吧?」

楊兵的臉色再次難看起來,咬了咬牙說:「沒錯,是徐凡。我不知道你拿這張照片出來幹什麼?」

張成功把照片翻過來,讓後面的字對著楊兵,問道:「這是你寫的?」

「是我寫的。」

「看來你們的關係不一般。」

楊兵沉默片刻,最後講道:「好吧,我承認一直以來我都暗戀著徐凡,這又怎麼樣?」

「你很愛她?」

「像上面寫的那樣,我會一直守護著她!」

「為了她你會做任何事,甚至冒著被判死型的危險!」

「我不明白你說的是什麼。」

「我說的很明白,你根本不是兇手!」

「我是兇手!」

「你不是!」

「我是!」

兩人爭得面紅耳赤,誰也不願相讓,相互盯著對方。

「好吧,就當你是兇手。」張成功突然退了一步,「你說四起命案都是你做的?」

「是的,而且我已經向你們訴說過做案經過了,如果你忘了的話可以回去查看一下筆錄。」楊兵露出勝利的笑容。

「我不用看筆錄,因為你說的全都是謊話,那些都只不過是你編出來的故事而已。」

「我以為你很聰明,現在看來錯了,你就是一個笨蛋。那些不是故事,全都是事實。」

「第四起命案也是你做的?」

「是我的做的。」

「兇器也是一把手術刀?」

「是的,我已經將手術刀交給了你們。」

張成功輕輕地笑了笑,轉身拿起第四起命案的驗屍報告和由法醫李亮開出的證明一起遞給楊兵:「你看這是什麼。」

楊兵面色一驚,盯著李這開出的證明。

「第四起命案的兇器根本就不是手術刀,而是一把軍刀,對於這點你又作何解釋?」張成功逼問道。

楊兵變得緊張起來,視線移到張成功那自信的臉上,語氣有些動搖地說:「我想一定是哪裡搞錯了。」

「是你搞錯了吧?」

「哦,是我忘了,第四起命案的兇器一把軍刀。」楊兵說,看著又張成功那張笑臉又不確定地問,「你笑什麼?」說著低頭看了眼報告和證明,抬頭說,「這些都是假的?」

「不,這些都是真的。」張成功收起報告和證明,「你知道你犯得最大錯誤是什麼嗎?」

楊兵以詢問的眼神看著張成功。

「那就是你根本不了解事情的真相。」張成功說,「你可能知道前三起命案的兇手是誰,可是你根本不知道第四起命案和前三起命案的兇手不是一個人。」

「我......我不明白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很簡單。第四起命案只不過是一起模仿殺人案,是有人故意模仿了前三起命案兇手的做案手法,而你卻認為第四起命案和前三起命案的兇手是同一人,因此一口承認四起命都是你做的,這就是你最大的破綻!」

「你......你是在騙我。」楊兵說著又找到了一絲自信,「沒錯,一定是這樣的,你想要騙我。哼,你不用白費心機了,我就是兇手!」

張成功趴到楊兵面前,「實話告訴你吧。我們從一開始就知道第四起命案和前三起命案不是同一個人乾的,這兩天來我們也一直在追查第四起命案的兇手,並且取得了顯著的成效。」

楊兵緊皺著眉頭,硬撐著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第四起命案也是我做的。」

張成功不理楊兵說些什麼,接著說:「你知道第四起命案的受害者是誰嗎?告訴你吧,是我們局長的二女兒。」

「什麼?」楊兵驚訝地看著張成功。

「現在我們已經有非常多的證據來證明第四起命案的兇手是個職業軍人,而我們局長以前是一名執行境外任務的特種兵,這起命案是針對我們局長的,是一起報復性殺人案。」

「你說的是真的?」楊兵話語表現出了他的心理鬆懈。

「我有必要騙你嗎?」

楊兵眼睛閃爍一下,還想硬撐下去。「我說了,第四起命案也是我做的,兇器是一把軍刀。」

「之前你為什麼說是手術刀?」

「我想我搞錯了,要知道我當時可能有些精神混亂。」

「那第四起命案的兇器現在在哪裡?」

「被我丟掉了。」

「丟哪了?」

「我不知道。」

「你說你不知道?」

「是的。我剛剛已經說過了,當時我可能有些精神混亂,對於自己做過的事有些不記得也是正常的事。」楊兵說。

張成功有些惱火地叫道:「你說謊,你根本不是兇手!」

「我是兇手。」楊兵盯著張成功說。

「外面下的雨很大,你不是說下雨天你就無法控制自己嗎?可是我到現在也沒有發現你有什麼異常表現。」高峰突然講道。

楊兵意識到自己露出破綻了,馬上講道:「我想可能是我的病情有所好轉,或者說現在還沒有發作。」

高峰走到楊兵面前微微一笑:「我另外告訴你一件事吧。不久之前我們去了趟玉緣美容院,你知道我們在那裡發現了什麼嗎?」

「發......發現了什麼?」楊兵感覺自己的嗓子有些乾澀。

高峰扭頭看向張成功,楊兵隨之將目光移到了張成功身上。

張成功輕咳一聲,就像是要進行一次重大的演講,盯著楊兵的眼睛慢慢說:「我們見到了徐凡和小李。」說到這裡微微一頓,問道,「服務員小李你應該不陌生吧?之前的三命死者都是她接待的,她也是你在玉緣美容院為死者進行手術時的助手。」

「我記得的她。」楊兵點頭應道,有些焦急地問,「快點告訴我你們到底在玉緣美容院里發現了什麼,她們兩個怎麼了?」說話的時候他的手微微顫抖著,其實他已經猜到出什麼事了,只是不願意去相信,更想聽張成功親自說出來。

「當時兩人都昏過去了,不過徐凡手裡握著一把手術刀,而在小李身上留有手術刀的划傷。」張成功說,故意忽略了徐凡被注射麻藥的細節。

「你說的是真的?」楊兵輕聲問道。

「現在她們兩個就在警局,如果你不相信的話可以親自去看看。」

楊兵像泄了氣的汽球,整個身子都癱在了那裡,嘴裡喃喃著:「看來是我錯了,我以為替她頂罪后她會收手的,沒想到她又一次犯案了。」

「對不起,我們聽的並不是很清楚,請你說明白一點。」張成功說。

楊兵抬頭看了看張成功和高峰,重重地嘆了口氣:「你們說的沒錯,我並不是兇手,我有意隱瞞兇手的身份是想替她頂罪。」

「真兇是誰?」

「你們應該知道的。」

「我更想聽你把她的名字說出來。」

楊兵略顯猶豫,最後講道:「就是徐凡,除了她還有誰能讓我為其頂罪?」

「徐凡是不是受過傷?」高峰突然在一旁問道。

楊兵疑惑地看著高峰。

高峰接著講道:「她一直戴著一付墨鏡,我想她臉上一定有傷,墨鏡只不過是遮掩傷口用的。另外,她是不是有心理疾病,是受傷引起的?」

楊兵一臉佩服地看著高峰,「你說的非常對。那是一場意外,徐凡被車給撞了,她身上什麼傷也沒有,可是臉上卻受到了嚴重的創傷,尤其是左眼已經完全失明了。」說著又嘆了聲,「為了能治好自己的傷,她去了很多家美容院,甚至還自己開了一家,只是效果卻都不完美,正因為此她才產生了心理扭曲。」

「她以前殺過人嗎?」

「這個我不知道,不過近年來她情緒變得越來越壞,我知道遲早都會出事的。」

「你見到她殺人了?」

「沒有。」

「那你為什麼肯定人是她殺的?」

楊兵幽幽地嘆了聲:「以我對她的了解。當第一起命案了出現的時候我並沒有懷疑過徐凡,甚至沒有想過自己曾經為死者作過手術,直到第二起命案出現的時候我才懷疑上了她,而在第三起命案出現的時候我特意尋找過她。」

「就是你值班時突然離開的那次?」

「是的。」

「你找到她了?」

「沒有。那天晚上我找了一夜,卻並沒有找到她,直到第二天看了新聞之後死者還是美容院的客人,我就更確定兇手是她。」

「這麼說你一直到最後都沒有親眼見過她殺人?」

「是的。」

高峰扭頭看了張成功一眼。

張成功突然有些氣憤地叫道:「到現在你沒必要再為她隱瞞了,快點把她殺人的證據給我拿出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楊兵茫然地看著張成功。

「該死的,你還在給我裝!」

「張副局長。」高峰攔住大發雷霆的張成功,瞟了楊兵一眼說,「我相信他手上沒有徐凡做案的實際證據。不過,這並不影響我們破案,只要我們對她稍加審訊就可以把案子弄個水落石出。」

「你們真的抓了徐凡?」楊兵不死心地問。

「你對她真是痴情,到現在你還不願意相信我們的話。沒錯,她就在警局裡,而且我們馬上就會對她進行審訊的,一切都會水落石出的。」

「我想求你們一件事。」楊兵乞求道,「能不能讓我見見徐凡?」

「不行!」張成功斷然拒絕,「現在案子還沒有完全告破,我不能讓你們見面,至少在結案之前我不能讓你見她。」

「好吧,我知道了。」楊兵失望地說。

「把他帶下去吧。」張成功吩咐手下將楊兵帶走,隨後向高峰問道,「現在我們可以審問小李之前的事先經過了吧?」

「當然可以。」高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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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夜殺人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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