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2章 測試

刑戰看著雲瑤自從中毒以來，似乎都清瘦了許多，再加上這兩天的奔波辛苦，本來圓鼓鼓的臉蛋都小了一圈。

本來想先直接回去，雲瑤睜著大眼睛，撇著小嘴按著肚子說，「我好餓啊。」

兩個人找了幾個果子，刑戰領著雲瑤歡喜的回到了雲府。

雲夫人一看到雲瑤就趕緊抱在懷裡，怎麼都喜愛不夠，雲天風更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悅之情，發散銀兩獎賞府中上下，一來慰藉大家尋找之辛苦，二來希望大家對雲瑤多上幾分心。

雲瑤回到府中以後，雲府又恢復了往常的歡鬧，天風看著在府中跑來跑去的雲瑤，真希望她永遠不要長大，一直在他們的保護下成長才好。

看著小小的雲瑤，雲天風想起了一些事情，叫來雲夫人一起商量，原來在天域，孩子長到五歲都要開始進行天賦測試，眼看著雲瑤就要到了年紀，此事雲天風一直放在心上。

「瑤兒的五歲生辰夫人準備的怎麼樣了？」

「準備的差不多了，宴請的都是家族中的人，想著瑤兒已經五歲了，是應該請大家一起熱鬧熱鬧。」

「一轉眼瑤兒竟然已經長這麼大了。」雲天風似乎陷入了對往事的追思。

雲夫人看到雲天風這個樣子便打趣道，「這可不像是你的性格。」

「怎麼不像？」

「開始變的多愁善了。」

「這樣不好么？」

「這就證明你老了。」

「說正事兒，瑤兒快到天賦測試了，你上點心。」

「有刑戰在，這些事情還輪的到我操心么？」

刑戰這邊正為了替雲瑤選禮物而發愁，若是雲瑤同齡小孩子的玩意兒她一定不會喜歡，自己親手做的東西都是類似男孩子的東西，刑戰思來想去還是要到街上轉一轉。

街面兩側的商鋪刑戰逛了許多家，竟都沒有喜歡的，正隨意的逛著，忽然在一個小攤位停了下來，只見刑戰的臉上露出了微笑，給完銀兩便小心翼翼的放在懷裡。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就來到了雲瑤生辰這天，雲府上下從一大早就開始忙碌起來，雲夫人為雲瑤準備了一套天藍色的衣裙，穿在身上真是亮眼。

「等一下一定不要到處亂跑，會來很多人，都要一一打招呼......」還沒等雲夫人囑咐完，雲瑤就跑開了。

「娘親這些話已經說了許多遍，我聽的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雲夫人無奈的搖了搖頭，真拿她沒辦法。

家丁和丫鬟們都在前廳準備茶水等事，來參加宴席的人陸陸續續的都到了，大家都替雲瑤準備了生辰禮物，不一會兒的功夫雲瑤的房間就堆成了「小山」。

雲瑤在禮物中間翻來翻去，「怎麼沒有呀？」

「小姐，你在什麼，奴婢跟你一起找吧。」

雲瑤舉起手比劃了半天，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算了，你去忙吧。」

說完以後就又開始翻了起來，只聽見刑戰在門口出現，悄悄地走到雲瑤身後，「在找什麼？」

「跟你說了你也不懂。」說完后雲瑤才反應過來是刑戰的聲音，哼了一聲便不理他了。

「我猜你找的是這個東西吧，」刑戰從懷裡拿出了一個小盒子，在雲瑤眼前晃了幾下，雲瑤趕緊從眾多的禮物堆里跑出來，一把搶過了盒子，打開一看盒子中間擺著一個乳白色的簪花，全身通透，大小不一的珍珠相互交錯，幾串流蘇點綴在一旁。

雲瑤從盒子中小心的把它取出來，生怕掉在地上，刑戰在一旁看著雲瑤滿足的表情，這個禮物果然選的沒錯。

「我就覺得你會喜歡。」

「謝謝師父。」

刑戰準備幫雲瑤把簪花戴在頭上，被雲瑤拒絕了，「還是先放起來吧，等一下人多手雜要是碰掉摔壞了就太可惜了。」

「既然這個簪花已經屬於你了，自然是由你來做主的，客人已經來到差不多了，別一直待在屋裡了。」

兩個人一起來到了前廳，刑戰看著府中的情景，不禁想起來五年前大擺宴席的那天。

「刑戰，快去吩咐他們再拿幾把椅子來。」刑戰飛走的思緒又被雲夫人給拉了回來。

門口雲天風正招待來的人，只見另一個雲府的府主帶著家眷前來，打過招呼后一一落座，一位和雲瑤差不多高的小女孩兒從一個女人的身後露出了頭，原來是那個府中趙姨娘的孩子——雲玥，雖說比雲瑤還大上兩個月，但因是姨娘所生的庶女，所以並不受人重視。

雲玥哪裡見過這樣的陣勢，看著和自己差不多大的雲瑤站在雲府主和雲夫人身邊，心中真的是好生羨慕，使勁握緊了趙姨娘的手。

雲府主抱起雲瑤讓她講上兩句話，「感謝各位叔伯，嬸嬸，雲瑤祝大家笑口常開，闔家喜樂。」

下面的人聽到雲瑤的祝福都連連誇獎雲瑤既聰明又伶俐，聽的雲天風更是滿心歡喜，整個宴會熱鬧非常，雲府的歡笑聲一直延續到了晌午，宴會結束了雲天風也喝醉了。

「今天實在是喝的太多了。」雲夫人攙著雲天風回到了房間。

熱鬧過後雲府恢復了往常的日子，馬上就要到雲瑤測試的日子，但是雲瑤的心思現在根本不在準備測試上。

反覆看著刑戰送給自己的禮物，就是捨不得戴上它。

左思右想下雲瑤還是決定給刑戰也準備一個禮物，興奮的雲瑤走到門口又停了下來，在房間里轉來轉去，應該用個什麼理由呢？

雲瑤自言自語著，「送給師父一件禮物需要什麼理由。」一這麼想就趕緊和丫鬟出門準備為刑戰選個禮物。

丫鬟跟在雲瑤身後一家商鋪一家商鋪的跑著，選了整整一條街都沒有合適的，大家都累的走不動路了，只有雲瑤還不知疲憊的要去下一家。

「小姐，不行了，我們實在是走不動了。」

看著他們被累成了這樣，雲瑤指了下前面的秀水閣，「那我們去那吃些東西歇歇吧。」

丫鬟直拍手叫好，點了許多吃的，雲瑤幾個人無聊的等著飯菜，雲瑤忽然想帶些這裡的點心回去吃，看著他們這麼累的樣子，雲瑤便自己去櫃檯讓他們做好送到雲府。

聽著靠近門口的一桌人提起到了自己的名字，雲瑤停下了腳步，準備仔細聽一聽。

「前幾天雲府七小姐雲瑤生辰宴會的排場聽說操辦的很大，隔著一條街都能聽見裡面吵吵嚷嚷的聲音。」

雲瑤吐了吐嘴，哪有他們說的那麼誇張。

「雲府主的女兒是人家的掌上明珠了，自然什麼好的都要給她了。」

「是啊，連她身邊的師父請來的都是武功高強的刑戰。」

那個人輕蔑的哼了一聲，「這你就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了吧。」

「怎麼說？」

那個人壓低了嗓音小聲說著，「雲瑤的師父武功雖高，但是他的人品可就不敢恭維了。」

他抬眼看了下周圍繼續說道，「聽說七小姐的師父曾經與天域的神女相愛，神女在躲避武神殿的追殺過程中為了救刑戰化成了一塊石頭。」

「神女怎麼會心甘情願的為他而死？」

「那還不是因為刑戰曾經是修羅殿的右護法，正因為他愛上神女，這才導致修羅殿被滅，就算武功再高又能怎樣，不還是被整個天域定義為叛徒。」

兩個人安靜了下來，過了好半天才開口說，「但是他畢竟是上了神階的啊。」

「他能上神階還不是因為神女將法力都轉給了刑戰。」

「真沒想到他是這樣的人，雲府怎麼還留這種人在身邊，也不怕帶壞了雲瑤。」

「這就不得不佩服人家的手段了，把雲府上下籠絡的服服帖帖。」

聽到這裡的雲瑤早就氣的說不出話來，回到桌前看著飯菜都沒了食慾。

「小姐快吃吧，等一下該涼了。」

「氣都要氣飽了哪裡還能吃的下去。」

雲瑤把筷子扔到一邊，大家看著雲瑤生氣的模樣，都紛紛放下筷子等著雲瑤發話。

「你們快吃吧，別餓著肚子回去。」

沒有人敢和雲瑤繼續爭辯下去，飯桌上沒有人再講話，都在安靜的吃著。

雲瑤越想剛才那兩個人的話越煩躁，她根本就沒想到刑戰的過去竟然這樣複雜，假如不是真的，別人怎麼可能說的有模有樣的。

大家終於吃完了飯，雲瑤扶著下巴在想事情，大家面面相覷，害怕打擾了雲瑤又惹她生氣，一個家丁推了推旁邊一個丫鬟的胳膊，努努嘴讓她問問小姐，「我才不敢呢。」

丫鬟用最小的聲音說著，雲瑤轉過頭，看他們兩個推來推去，「幹什麼呢？」

兩個人下了一跳，異口同聲的說著，「沒事。」

「明明有事，現在連你們都開始騙我了。」

有的時候大家真的是很害怕雲瑤，好像什麼事情都瞞不住她的眼睛一般，根本就不像一個只有五歲的孩子，倒像是一個心智成熟的大人。

還是另一個丫鬟替他們解了圍，「小姐，我們吃完了，可以陪您一起逛了。」

一提到這裡雲瑤的火氣更大了，「不逛了，不逛了，馬上回府。」

大家都不知道這是發生了什麼，出來的時候還開開心心的，怎麼現在就變成了這個樣子，但是沒人敢問緣由，都跟在雲瑤後面向雲府走去。

本來還想給刑戰挑禮物，真是白費了自己的這一番心思，要不是聽別人說刑戰是不算把這段過去告訴自己了，「騙子，大騙子。」

雲瑤氣刑戰更氣自己，走到雲府門口的時候雲瑤又停了下來，她現在還不想看到刑戰，「我不想回府了，你們留下兩個人跟著我就行，其他人都回去吧。」

「小姐，夫人說過的，只要出了府就讓我們寸步不離的跟著你。」

「又沒讓你們都回去，不是還留下兩個人么。」

「可是......」

雲瑤擺擺手向另一個方向走去，「你們不許跟著我。」

其實就連雲瑤自己都不知道到底要去哪，在街上漫無目的的閑逛，溜達到了一條小溪，雲瑤站到岸邊，聽著溪水流淌而過的聲音，一下接一下踢著腳下的石子，跟在雲瑤身邊的兩個人互相遞了個眼色，其中一個悄悄的回到府中報信。

河面上飄著幾條碧綠的水草，清澈的溪水中游過兩條小魚，雲瑤興奮的叫了起來，坐到地上便開始脫掉鞋襪，丫鬟急的直咬嘴唇。

「小姐，這可使不得，您想下水奴婢替你去。」

「我想試試水舒不舒服，順便在抓上來幾條魚，這個你怎麼替我。」

「真的不行，算我求求你了，別下去了，就算是救救奴婢了。」

雲瑤站起來瞪了她一眼，「你就不能盼著我點好。」

丫鬟一時不知該說接什麼話，也趕快脫了鞋襪跟著雲瑤一起下水，雲瑤抬起一隻腳試探的在河面上點了兩下，溪水被陽光照的發熱，雲瑤一下便踏進了水裡，溪水包裹住了雲瑤的整個腳面，腳下的細沙和鵝卵石涼涼的，踩在上面舒服極了。

雲瑤暫時忘記了剛才發生的讓她不開心的事，潺潺的溪水剛到膝蓋處，水裡游過幾條小魚，雲瑤的小手正好能把小魚握在手裡。

刑戰這時從遠處跑了過來，看到站在水裡嬉鬧的雲瑤，站在岸邊大聲叫著雲瑤的名字，雲瑤的好心情一下便跌倒了谷底，她現在根本就不想看到刑戰。

「快點出來，太危險了。」

看著刑戰焦急的樣子，雲瑤反而更不想從水裡出來了，「你沒看到我在抓魚么。」

「那我來幫你。」

刑戰還不知道雲瑤正在跟他生氣，屁顛屁顛的下到水裡，「真的有這麼多的魚啊。」

「嗯。」

雲瑤抓魚的興緻一下子就沒有了，看著慢慢向自己靠近的刑戰，扔下手裡的魚就要離開，「我突然又不想玩了。」

刑戰也扔了剛剛抓上來的魚，跟著雲瑤一起回到了岸邊，一路上都是刑戰在說，雲瑤要不然就是點點頭，後來連回答都不回答了，氣氛很是壓抑，倒是惹得刑戰一頭霧水。

回到雲府雲瑤就進到了自己的房間，關上門躺在床上生起了悶氣，刑戰問今天和她出去人，大家都不知道緣由。

此時的雲瑤還在猜測刑戰的過去到底是怎樣的，難道真的像他們說的那麼複雜，真的有一個女人甘心為他去死，越想頭越痛，雲瑤乾脆蒙著頭睡起大覺。

晚飯時雲瑤都是命廚房把飯菜端到屋子吃的，刑戰以為雲瑤身體不舒服，來替她診脈，丫鬟傳達雲瑤的話，「小姐等一下要準備明天的測試，說不方便見您。」

「這話不真，她早怎麼不準備，明明就是在躲著我。」

「是小姐吩咐我們這麼說的。」

「那我就進去問問她，竟然把師父拒之門外。」

「您就別讓我們為難了，小姐說她誰也不想見。」

看樣子刑戰是進不去這個屋子了，只好悻悻的離開了。

雲瑤站在門口偷聽他們講話，看著刑戰果真離開了，哼了一聲轉身回到了房間。

第二天一早雲夫人來到雲瑤的房間看到還在睡的雲瑤，掀開她的被子說著，「雲玥已經來等著和你一起去測試，你竟然還賴在床上，快點起床。」

雲瑤好不容易從床上爬起來，洗漱好以後睡眼惺忪的跟著雲夫人來到前廳，難免受到苛責，還不是因為刑戰自己才睡得那麼晚，導致今天起不來。

刑戰也等在前廳，人到齊以後便帶著雲瑤和雲玥一起去往聖殿，聖殿門口已等有接待的人，命雲瑤兩人先等在一旁，雲瑤看著聖殿兩側石柱高聳，巍峨壯觀，上面雕刻著龍紋圖案，門閃著金光，一扇門好像都比雲府的大上五倍。

只聽裡面有人傳喚，刑戰看著兩個孩子進到了聖殿後，大門便緩緩的關上了，一走進來雲瑤直覺得晃眼，可能是從光亮的地方進來的緣故，只感覺地面鋪陳的都是軟榻，踩上去去軟綿綿的。

等適應過來后，雲瑤才看清了大殿內的樣子，兩側分別都有水池，一共五個，表面看來都清澈見底，大殿正中間懸浮著一塊玉石，沒有任何放置的東西，就那樣懸在半空，應該就是由它來測試天賦秉性，雲瑤不知道自己猜測的到底對不對。

除了這些整座大殿一覽無餘，都能聽見講話的回聲，雲瑤還在環顧著大殿，倒是一直安靜的雲玥提醒雲瑤，「妹妹同大家一起等待吧，還是不要到處看的好。」

向來不安分的雲瑤又怎麼會聽她的話，好在此時終於有人出來講話了，「各位都是今天來一同測試的各家公子小姐，天賦測試很簡單，只需要走到中央的雲石前，雙手放在雲石下面，若是雲石掉在手裡，那就證明此人有靈根，再從這五行池中走過，到時我們自然能曉得大家的程度了。」

雲瑤一直以為天賦測試能有多麻煩，現在聽他一說竟然如此簡單，恨不得第一個上去，大家都聽清楚了么？

下面的人一齊回答，「聽清楚了。」

「現在開始進行測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