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紛紛打臉
小皇帝魏煬顯然從心底里是想幫葉初雲的,畢竟盛陽長公主當年在世的時候,便對他十分照顧,葉初雲這個表姐亦是善解人意、溫柔大方,他並不相信表姐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葉初雲斬釘截鐵:「我是被冤枉的。」
「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敢說你冤枉?那天我們那麼多人都看見你和表哥在園子里卿卿我我!」葉初雨終於忍不住,大聲嘲諷道。
攝政王傅君堯幾不可察地皺了皺眉,沉聲道:「放肆!大殿之上誰准你胡亂喧嘩?來人!將這個不懂規矩的女人拖出去!」
「王爺!她還小不懂事的,您饒過她這一次吧!」溫麗晴急忙出來為葉初雨求情。
攝政王不耐煩地蹙了蹙眉:「將溫氏一起帶下去,太吵!」
「王爺!」
「王爺!」
兩人立刻被侍衛帶了下去,從始至終,小皇帝未置一詞,聽之任之。
眼瞧著背後的靠山溫氏都被強行帶走,溫非閑心裡越發沒了底氣,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這時葉初雲才開始逼問:「請問表哥,我何時向你表白,又是何時贈你發簪的呢?」
溫非閑額頭豆大的汗珠開始往下滴,眼睛餘光時而瞄向一旁的葉初雪,可葉初雪壓根不為所動,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溫非閑沒了指望,只能自編自演:「你……你一年前便向我表明心意,這發簪也是那時候給我的。」
「嘭」的一聲,小皇子一掌拍在了桌案上,怒聲道:「你撒謊!這發簪分明是朕今年剛送給表姐的生辰禮!」
「事實上,這根發簪在一個月前,我便找不到了。」葉初雲又補充道。
溫非閑一時間有些懵,葉初雪將這東西交給他的時候,也沒說是皇帝最近才賞的,只說這根簪子被葉初雲一直偷偷保存在盒子里,他還以為是長公主在世時候留下的,怎麼會是皇上今年才賜的呢?
皇帝意有所指地看向宸王一家,淡淡道:「看來這件事情果然有蹊蹺。」
「臣女想著,這丞相府這麼多人,指不定是哪個吃裡扒外的東西偷走了本小姐的發簪,最後又輾轉去到了溫非閑的手裡。」葉初雲說著,冷冷看向一旁的葉初雪。
葉初雪面上極力綳著,可眼神分明閃爍心虛。
「還請皇上應允二小姐身邊的貼身丫鬟喜兒進殿,與我對簿公堂!」葉初雲不卑不亢地說道,語氣平靜,雙眼堅定,絲毫不見以往的柔弱可欺。
二小姐葉初雪聞言身子晃了晃,俏臉瞬間蒼白。
不過片刻,早早候在宮門外的喜兒便進到了大殿。
「將你所知道的前因後果通通交代了!」葉初雲對喜兒說道。
「事情是這樣的,是溫家表哥一直暗戀大小姐,還命奴婢偷了大小姐的發簪回去,生辰那天又在大小姐食用的碗筷上下了迷藥,讓奴婢拉走了大小姐貼身丫鬟小蓮,這才有了那天中午的一幕。」
這個喜兒大約是害怕葉初雪報復,沒敢將全部實情透露出來,只是講了一部分事實。
「這是那天溫家表哥讓我下在大小姐碗筷上的迷藥,我還留了一些。」喜兒立刻將剩下的迷藥遞交上去。
皇帝揮了揮手:「拿去給太醫確認。」
溫非閑跪在地上的雙腿直抖,一張黝黑醜陋的臉上充滿恐懼。
不一會兒,太醫那邊傳來消息:「太醫確認,是百花醉,沾染一點便會渾身乏力,昏睡不醒。」
「溫非閑你這混蛋,居然私底下對我女兒做出這種齷齪事!」葉錦忠氣的恨不能立刻上去給他一腳。
「溫家公子,你還有什麼要解釋的嗎?」小皇帝冷聲詢問道。
溫非閑嚇得整個人都在抖:「我……我知錯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皇上……皇上您饒了我吧!」
「初雪表妹,你……可要幫幫我,我這麼做也是為了你……」
葉初雪眉心一跳,隨即神色慌張地推開溫非閑:「都是你自己自作自受,別扯上我!」
「好啊,你害我一個女兒還不夠,還想再害我另一個女兒!」葉錦忠憤怒不已,恨不能立刻上前踹翻他。
「既然證據確鑿,又有人證在場,可以證明葉初雲是被冤枉的,宸王夫婦,你們覺得呢?」皇帝像是在徵求宸王一家的意見,畢竟鬧著要退婚的是他們,現在真相大白,他們家也就沒有了退婚的理由。
宸王夫婦愣了一下,隨即尷尬地笑了笑,算是為自己解圍。
「此事既然是一場誤會,退婚一事自是算不得數了。」宸王尷尬地笑了笑,隨即轉頭看向葉錦忠。
「丞相,此事是一場誤會,還請丞相莫要往心裏面去啊!」
宸王妃也是立刻轉變了臉色,笑道:「是啊葉丞相,這事也怪逸風衝動了,未將事情調查清楚便這般魯莽。」
葉錦忠正打算賠笑臉,卻被葉初雲搶先一步道:「既然宸王夫婦也說了,此事錯在世子,就因為他的魯莽行徑,害得我現在被全京城的人恥笑,這筆賬又該怎麼算?」
「你……」魏逸風面色鐵青,像是氣不過的樣子,他冷眼望著葉初雲,「葉初雲,你不要太過分!」
宸王妃臉色一變,面對葉初雲的神情,滿臉寫著「給臉不要臉」的鄙夷。
宸王倒還有些度量,緩緩道:「那葉大小姐想要如何呢?」
葉初雲走到魏逸風的面前,眼底帶著譏諷:「我要他,當著整個京城的面,向我葉初雲道歉。」
「你休想!」魏逸風臉都氣綠了,一雙眼睛怒沖沖地瞪著葉初雲。
葉初雲隨即轉頭面向龍椅上人:「不知皇上對此事意下如何?」
小皇帝魏煬看著葉初雲這般振振有詞,對她這位看上去軟弱可欺的表姐忽然又有了幾分讚賞,這才是他們皇室血脈該有的樣子。
不過宸王在朝中頗有勢力,顯然也不好惹,魏煬便是有心想要幫葉初雲說話,也該掂量掂量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