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還你一身血

上官清哽咽著，顫抖著，伏在溫彥腳邊。

此時的他更像個風燭殘年的老人一樣可憐。

溫彥心中還是有一絲的憐他，然而心裡卻也容不下他。一想到是上官清逼迫著上官茗與他錯過一世的緣份，他的心就越來越冷。

他不是聖人，更不是心胸寬廣到任誰都可以原諒。

溫彥後退了幾步，側過身去不看上官清。

「上官候爺，你的罪過自然有皇上判定，我不會處決你，但也決不可能原諒你。」

「你要如何才能原諒我，才肯原諒我？」

上官清依然不死心，顫抖著手肯求著溫彥。

「除非茗兒肯原諒你，否則我不可能做到。」

溫彥冷著臉，心卻是冷的。

因為上官茗已經葬進了塵，就連那一把枯骨也會化成灰。

溫彥心痛不已，便伸手撫著胸口藏著的手鐲，只有如此他才會覺得上官茗還在，還在他的身邊陪著他。

上官清痛苦的用頭磕著地，將額頭磕出了一塊紅紅的血印，然而溫彥也並未阻止他。

一旁拿釵威脅眾人的齊心，看著上官清如此時，眼中終於有了淚痕。

那是從未有過的淚水。

可她強了一輩子，如何肯承認自已心底湧來的那種感覺。

暖暖的。

即便是這樣僵硬的場面，可她的心卻有熱流涌動。

「上官清，是你貪生怕死，是你枉為人父，枉為人妻。護不好妻女，才會落得如此境地。上官家的血脈？你是在說我嗎？呵呵。過去我一心想要做你上官清的女兒，住進上官候府。可現在我齊心對著天發誓，我齊心只是齊秀春一個人的女兒，與你上官清毫無半點關係。

因為你從未承認過我。」

僅管一絲絲的暖意流過心房，可是齊心心中的恨太多，壓抑的太久。腦海中隨處可見的便是上官清對她的拒絕，她無論如何也是不願意要上官清給她的任何一絲情宜。

求情？

想要她一個人活著，一個人痛苦嗎？

不可能，她不要。

不要這卑微的可憐，可憐的性命。

上官清仰望著天，絕望無處可宣。「心兒，我知道你們母女一直想搬進上官候府，我成全你，讓你母親住進候府完成你們的宿願。畢竟你身上流著我的血。」

「晚了。已經晚了。娘熬了半生，終還是熬不住，走了。上官清，你要記住都是你害死的。就連我也是因為你害死的。你不是說我身上流著的是你的血嗎？那我將這一身的血還給你，我不要，我不想要。」

齊心提到自已的生母，兩行辛酸淚掛滿臉頰。

她握緊了那根鋒利的髮釵，划進了喉管，血飆了出來。她身子在半空中轉了半個圈，才緩緩坐倒在地。可她的眼睛卻還是一直瞟著溫彥。

她急喘著，發著低微的音。

「將軍……」

「溫彥……」

「溫彥，我，我，我恨……你。」

誰也沒聽清楚她在說什麼，因為看見她自絕性命時，都沖了過來，想要攔住，可是事情發生的那樣快，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上官清瘋了一般，踉踉蹌蹌地到了齊心的跟前，用自已的手捂住不住往外冒出的血液，可是無濟於是。

「心兒，心兒！是我錯了。」

「上官清，願這世間所有的繁華你都能擁有，但是，但是，老天不會要任何一個人來和你一起……一起分享。你，你孤獨……到……到老吧。下一輩子，也不要再讓我們成為一家人。」齊心邊說，邊無力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