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何事

勤政殿。

勤政殿是皇帝下朝後批閱奏摺的地方，除了一些朝臣覲見之外，平時都鮮少有人會來，以免打擾了皇帝處理事務。

可今天，這勤政殿里竟然第一次傳出了女人的聲音。

片刻之後，更是傳出一個男子震怒的聲音，「不可能！」

勤政殿內，備受寵愛的凰妃，第一次展露出一抹滄絕之色，彷彿是受了萬般的委屈，心酸得掩著心口，哀泣的道：「陛下息怒，是臣妾道聽途說，誤信了風言風語。」

慕陵臉色難看的望向她，逼問道：「這種事情，你聽誰說的？」

顧傾城抿唇不答。

慕陵很想發火，但是看著凰妃泫然欲泣的模樣，話到嘴邊就不自覺的放緩了語氣：「你，你以後少聽這種風言風語，景王就算再怎麼行事癲狂，這點分寸還是知道的。你能聽到這種謠言，可見是你身邊伺候的人品下流，應該好好肅清一次了。」

他道：「劉潛。」

「奴婢在。」

慕陵吩咐道：「回頭記得把念啟苑的宮人們重新換上一批，要挑些安分的過去。」

劉潛躬身：「奴婢遵旨。」

一轉身就打算出去辦理，結果剛走到門口，一個小太監匆忙忙的趕過來，在劉潛的耳邊輕輕說了幾句，劉潛聞言頓時瞪大了眼睛，一臉不可思議。

慕陵看到，問：「什麼事？」

劉潛回身，朝著慕陵躬身，踟躕片刻才道：「回稟陛下，景王求見。」

慕陵臉色一變：「景王？你是說……慕陖？」

劉潛偷眼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凰妃娘娘，不得不答：「正是景王殿下。」

剛剛凰妃娘娘說的那番話，他也是聽在耳中的，想不到陛下前腳剛剛否認，認為絕對不可能發生的事情，竟然後腳就被驗證了。

這景王殿下，來得也太不是時候了。

慕陵沉聲道：「他不是率領大軍增援啟辰去了，怎麼人還在京城嗎？」

劉潛乾笑道：「這個……箇中原因奴婢也是不知啊。」

慕陵沉吟片刻，臉色越來越難看起來，半晌才道：「宣。」

那聲音，聽著就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模糊得伺候了他數年的劉潛都差點沒聽清楚。

「陛下……」凰妃輕輕喚了一聲，蓮步輕移的走到他的身邊，一雙柔荑輕輕按壓在他的肩膀上，慕陵反手按住她的手背，搖了搖頭，低聲道：「什麼都不要說了，如果景王此來是為了別的事也就罷了，若是，若是他……朕定會嚴懲於他。」

片刻后，景王慕陖在劉潛的引領下，進了勤政殿。

「皇兄，臣弟見過皇兄。」滿懷欣喜的慕陖給皇兄見禮，意氣風發。

顧傾城是第一次見到景王，在看到他的容顏時，略微怔了怔，而後眉毛一軒，眼中露出幾分玩味神采。

慕陵已經收斂了氣息，表情也恢復如常，看不出絲毫異樣，「你不是在統帥大軍增援啟辰的路上嗎，怎麼又折回來了？」

慕陖笑道：「臣弟自知此次出征關係重大，但臣弟有一件大事，必須要當面稟報皇兄才是，因此，不得已只能冒昧折返。」

慕陵沉眸：「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