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040 司馬昭之心
夏意走到毛翠蘭家門外的時候,剛好就聽到毛翠蘭在高聲訓斥著夏二福,「你怎麼這麼沒出息?難道你就想當一輩子的花匠不成?夏意開酒樓了,她的東西還不是你的?當什麼花匠!」
夏二福小聲的反駁了什麼,夏意沒有聽清。
後來毛翠蘭又破口罵了幾句,聲音才算是慢慢降了下去。
但夏意清楚,夏二福這個時候回來,很有可能是被毛翠蘭專門叫回來的。
至於目的,已經十分的明顯了,毛翠蘭覬覦她還沒有開的酒樓。
夏意在外面等了一會兒才去敲門。
是毛翠蘭來開的門,對夏意十分的熱情,「夏意,你來了啊,快進來,你叔叔回家了第一件事情就是念叨你呢,怕你們三個吃不飽穿不暖……」
聽到毛翠蘭說話的夏意,內心絲毫沒有波瀾,還有點想笑。
一個長相老實的男人坐在那裡,不用說,這個肯定就是她的二叔夏二福了。
「二叔。」夏意乖巧的往前福了下身子。
夏二福露出憨厚的笑容,「夏意過來了啊,最近倒是吃胖了一些。快坐!快坐!」
以前不光夏意,姐弟三人都是皮包骨。
在夏意的悉心調養之下,姐弟三人都圓潤兩人一些,臉上也有光澤了,不似之前那麼乾巴,都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
夏意剛坐下,就聽見毛翠蘭咳嗽了一聲。
夏二福有些不自在的低頭理了一下衣裳,才重新抬頭看向夏意。
「夏意,聽……聽說你在鎮上開了個酒樓?」夏二福的臉上閃過一絲尷尬。
夏意笑:「是在準備開,但是還沒有開張呢。」
夏二福搓了搓手:「能不能幫叔在你的酒樓謀個差事?」
夏意裝作有點訝異的問道:「二叔,您在都城的差事不幹了?那可是個好差事啊,村子里多少人都羨慕著呢。」
夏二福猶豫著看向毛翠蘭。
其實他根本就沒有打算放棄花匠的工作,只是毛翠蘭忽然託人給他捎信兒,說家裡出大事了,讓他回來一趟,他這才請假回來的。
剛回來屁股還沒坐熱,毛翠蘭就讓夏雪嬌去叫夏意過來了。
其他的事情都還不清楚,就被毛翠蘭強行灌輸了這些東西。
甚至……他還不清楚,他的侄女哪裡來的這麼多錢去開酒樓。
毛翠蘭嫌棄的看了一眼夏二福,立刻接過話頭,說道:「你叔也是覺得你開酒樓肯定不容易,才想著回來幫襯你一下,這也就是你親叔,要是別人,誰會想要放棄都城這麼好的活計回鎮上來啊!」
毛翠蘭的話說的冠冕堂皇、華麗漂亮。
要不是夏意剛好在外面聽到了,說不定就真的信以為真了。
她嘴一咧,露出潔白的牙齒:「真的謝謝叔叔嬸嬸操心了。只是……」
夏意看了一眼毛翠蘭,接著說道:「只是……我為了開這個酒樓借了不少的外債,關於開酒樓,我也沒有什麼經驗。萬一酒樓沒開好,賠了,債主找上門,萬一知道二叔的身份,說不定會遷怒道二叔的身上。」
毛翠蘭的臉色微微一變。
夏意接著說道:「就算債主不知道二叔的身份,到時候酒樓倒閉,二叔又丟了都城的活計,我可擔待不起。」
「呸呸呸,哪有還沒開張就說自己會賠錢的。」毛翠蘭反應了一會兒才反駁道。
夏意道:「做生意這個事情,每個準頭的。嬸嬸平時見的多聽的多,肯定知道。要真的能穩賺不賠,那現在大街上全是商販了,誰還種地不是?」
毛翠蘭有些鬆動了,道:「這事不急,等酒樓開了再說吧。」
夏意的酒樓還沒有開張,現在就放棄都城的好活計,確實為時尚早了些。
夏意眸色一深,沒想到毛翠蘭這麼快就被嚇退了,果真是利益為先,夏意還準備了不少的說辭呢,都沒有用上。
夏意冷聲道:「如果叔叔嬸嬸沒有什麼事情我就先走了,還得回去給陽陽和月月做飯呢。」
「要不,把陽陽和月月叫過來……」夏二福忽然開口道。
話還沒有說話,胳膊被毛翠蘭掐了一下,夏二福未說出口的話咽了回去。
夏意把一切都看在眼裡,道:「不用了,陽陽和月月吃不慣別人做的飯了。」
說完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夏二福只在家裡呆了兩日就回都城了。
夏意病好了之後也開始忙碌起來了。
酒店的裝修已經完成的差不多了,廚子和跑堂的也基本確定下來。
賀掌柜還專門讓算命先生尋了個黃道吉日。
一切都十分的順利,沒有出什麼亂子。
因著夏意前期宣傳做的到位,靈山鎮每個人都知道了如意酒樓要開張了。
開業這日店門口十分的熱鬧。
就連平時鮮少出門蕭臨穆都帶著夏月和夏陽過來了。
夏陽和夏月都穿著紅色的襖子,眉心點著胭脂,喜慶極了。
當然,酒樓開業這個日子,冷千絕也是必然要到場的。
以往蕭臨穆在,他不好天天往夏意家裡去蹭飯,每次去都要費勁找一個由頭。
以後好了,他可以天天來酒樓吃飯了,也不用看著蕭臨穆顏色行事了。
所以除了夏意和賀掌柜外,冷千絕應該是最最開心的那個人了。
舞獅結束,鞭炮放罷,看熱鬧的人紛紛散去,準備吃飯的客人則是紛紛進門。
如意酒樓分上下兩層,樓上是六個大包間,在酒樓開業前就已經全數定出去了。
其中有蕭臨穆專門定的一間。
而樓下則是整整齊齊的擺了好幾排的桌子,若是坐滿,能夠容納上百人。
而此時,樓下的位子也基本上坐滿了人。
跑堂的小二都是夏意提前訓練過的,在這種情況下仍舊能夠有條不紊的接待,絲毫不見慌亂。
賀掌柜臉上滿是笑意的在大堂中遊走,他知道夏意有能力將酒樓開好,但是沒有想到夏意能做到如此地步。
他自認若是將這麼一大攤子全部交到自己手中,也難保不出錯的。
夏意竟是提前將所有預發的情況能考慮到了,就好像這不是她第一次開酒樓一般。
賀掌柜的視線落在了門口,忽的臉上的笑容一僵。
酒樓開業的第一天,竟來了一個最不該過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