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他在發光！
高飛第一段唱完，在間奏的時候，有些同學忍不住站了起來，儘管迅速被老師們壓下，但他們開始嘗試小聲跟隨高飛第二段的歌聲，用各種笨拙的方式，像大潮中逆流而上的魚兒，你追我趕，爭先恐後。
「Tellmewhy(why)，告訴我為什麼（為什麼）」
當高飛再次唱到這一句。
不僅梁老師們她們加了進來，同學們也加了進來，用不同聲調跟著唱『why？』。
高飛伸出手。
伸向台下的同學們，高亢又清澈的聲音再次吶喊起來：「Tellmewhy(why)，告訴我為什麼（為什麼）」
無數的女同學忍不住抬手伸向他，用最響亮的聲音加進來去大喊：『why？』
這一次老師們再不阻止她們的舉動了。
即使許多學生激動得站起來。
他們也只是笑著搖頭。
「他在發光！」大眼睛學姐忽然有種錯感，她似乎看見台上的高飛正在發光，整個會場被他照亮了。
「對。」胖學姐明知這是錯的，仍然重重地點頭同意。
台下的江志斌看得目瞪口呆。
可怕的年輕人。
他看見過太多的人才。
本來以為以自己的閱歷足可應付一切變化。
沒想到，這個年輕人用一種碾壓式的衝擊力告訴自己，你小看了這個世間上的天才！
「這小子唱這個歌簡直無敵！」江志斌暫時想不到更好的形容，以高飛的年齡、純真再加上他的天賦，演唱這首《TellMeWhy》，真心是無敵的存在。即使換個實力更加強大的歌唱家來，也無法達到他這種效果，因為他這是真正發乎內心的呼喚。
「我爸以前跟我說過，努力在天賦面前不值一提，我還不服，可是今天我真服了！」王總估計自己再努力十輩子，在高飛的唱歌天賦面前，也不值一提。
這根本不是通過努力可以實現的東西。
難怪自家老頭子瘋了似的。
有這樣的學生。
對他一個快要退休的老教師來說，這是夕陽下山前的最後光輝，他能不緊張嗎？
高飛在台上一遍遍地發出『Tellmewhy』這樣的吶喊，歌聲中帶有一種撕裂的憂傷，更多是不解的憤怒。
他越唱越投入。
壓抑的怒音迸發出來。
人們感覺它像活火山那般轟隆隆地爆發了。
歌聲化作一種磅礴的心靈風暴，鋪天蓋地的席捲全場，無人可以自這個吶喊中逃脫獨善其身。
梁老師她們的和音跟著加強，形成一種潮水般的追隨力量。
雷老師的鼓聲恰到好處地敲擊在人們的心坎上。
匯成的音樂交響彷彿在說。
年輕人。
我們是你這一邊的。
我們也想知道世界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我們也想知道自己和身邊的人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梁老師古老師她們越唱越大聲，力量漸強，漸漸形成了一股音樂洪流，勢不可擋。
漸漸的更多的人加了進來。
同學們不懂得和唱。
可是完全沒關係。
無論她們口中發出來的聲音是否有意義，她們都激動萬分又歡喜無限地融進這股音樂洪流之中。
聲音不斷壯大。
漸漸。
全場沸騰。
梁老師她們沒想過高飛的演唱出來的效果比昨天還要好。
而自己這邊被帶動后同樣是超水平的發揮。
兩者合起來簡直完美。
她們越發投入。
唱得有點如同高飛那般徹底忘情了，陶醉地用聲音和著高飛的歌聲。
和聲由原來層次分明的襯托，變成了更多人加入其中的洶湧澎湃，這種力量彷彿輕風托著飛鳥的翅膀，助送它直上雲霄……特別是同學們齊聲加入后，這種迸發出來不可阻擋的音樂力量，讓全場每個參與者，都能自心底體會到它的存在。
別說真正懂音樂的那位領導激動得難以自制。
那幾個不懂音樂的領導。
此時。
亦搖頭晃腦。
老師們高舉雙手打著拍子，不斷引導那些因為激動而變得有些混亂的同學們返回到音樂節奏之中。
那位相貌不怒而威的王總自側面偷偷看向自己的父親，發現永遠板著臉、無論遇到什麼事都只是平靜表情的老父親，這一刻，竟然在笑。
當然老校長的臉此刻依然平靜如昔，只是他的嘴角，微微勾了一絲隱不可察的彎弧。
還有那藏在老花鏡后的眼睛。
儘是滿意。
全場。
再沒有幾個人坐著。
包括王總身邊的江志斌也激動得站了起來，隨音樂不斷地打著節拍。
「Cansomeonetelluswhywecannotjustbefriends?（誰能告訴我，為什麼我們不能友好相處）」
「Why，why，dowecloseoureyes（為什麼，為什麼，我們閉上了我們的眼睛）」
…………
…………
「Cansomeonetelluswhywedon'tunderstand?（誰能告訴我因為我們實在無法理解？）」
「Why，why?（為什麼，為什麼?）」
高飛唱完后，理智好不容易才在火山爆發般的情感中脫出。
他瘋狂地喘著大氣。
胸膛起伏。
汗水。
大顆大顆的自他的臉頰上滑落。
高飛不知道自己唱出來的效果如何，但他知道，自己絕對超水平發揮了。
之前的排演，內心從來沒有爆發過如此強烈的情感，也從來沒有迸發過如此有力的聲音……這一次，高飛敢說，他並不是在模仿原唱迪克蘭·加爾布雷斯的天簌之音，穿越重生的他第一次拿出了屬於自己的東西，唱出了自己的心聲。
也不知道這算是開掛，還是自身原來的天賦潛力超常發揮。
這個歌。
唱時特別難受。
情感抒發得太過激烈了。
不過唱完后。
筋疲力盡。
心裡反而特別舒爽，渾身有種說不出的痛快。
高飛來不及看下面人群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反應，彎腰，給台下一個深深地鞠躬：謝謝！
這個歌不知道你們喜不喜歡。
不過我是唱爽了。
這樣的青春。
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