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狩獵

「東西都帶齊了嗎？」次日清早，天色還未全亮，老江與江松就已收拾妥當，準備進山了，要想打獵，附近幾個山頭可不行，得走好一段路程深入山林之中才能獵到大體型的野獸。

「都齊整了，獵具、乾糧，分量都足足的。」江松拍了拍背上的獸皮袋子興奮的說道。

「嗯，你雖然趟過蛇谷了，箭法算是夠用了，但野獸可不是那些青蛇可比的，以牛角弓的威力即使命中要害也很難一擊必殺，所以獵殺大多還是要用到重刀，切記不要大意，不管多自信自己的箭法，近前砍三刀，這樣才能萬無一失。」江涼慎重的囑咐著江松，而江松也沒有再跟老江開玩笑，很認真的聽著，雖然他已經聽了很多遍了，但他知道，這是老江對自己的關心。

至於老江所說的趟蛇谷是這裡獵戶們鍛煉小輩箭法的獨特方法，由於附近人煙稀少，尋常又沒有什麼妖獸出沒，所獵殺的獵物大多都是充當肉食用的，所以成隊的獵人性價比不高，相反，以家庭為單位的組合是這裡最常見的。

這就導致基本上不會給小輩們什麼練手的機會了，總共兩三個人，再帶個拖油瓶，差不多進一次山等於白跑一趟了，這對於靠山吃飯的獵戶而言是很沉重的負擔，近身搏殺還好說，在家對練怎麼著也能練出個樣子。

而進山打獵好的箭法是必不可少的，也是打獵最重要的手段，如江涼所說，近前砍三刀，近身搏殺最大的用途，大多也就只能體現在這三刀上了，大多數情況就是先用弓箭射個半死，然後提刀收割。而靠射木樁子什麼的死物練出來的箭法，進了山基本上就等於抓瞎，所以趟蛇谷就成了附近小輩們鍛煉箭法的最好方法。

山林之中蛇鼠繁多，而這附近的一個小峽谷內聚集著大量的青頭蛇，這種蛇毒性很小，但速度極快，隱藏在草木之間很難被發現，不小心的話冷不丁就得被咬一下子，也不知道是哪位先賢想出的法子，集合著大傢伙，用驅蛇粉和密網把幾里長的蛇谷給圍了起來，即解決了附近的蛇患，又給大家創造出一個鍛煉箭法的好去處。

背上幾筒子木箭，往蛇谷里一扔，練去吧您吶，每天趟個來回，不出個把月，這箭法也就出來了，當然，你進去也可以不練，這青頭蛇體型不大，毒性也不大，咬死人還不至於，但渾身青腫是跑不了的。等什麼時候，箭筒子裡面還有箭，身上完好無損也就算出師了。

這都是閑話，江松跟著老江攀山過河，走了小半天翻過數個山頭才算是深入了一些山林，他們走的並不快，可以說有點慢，這也是為了節省體力，畢竟回去的時候可是要拖著獵物的。

「以後不管遇到什麼情況，再往前五個山頭就是極限，絕對不可以再深入了，從那裡開始就有可能存在妖獸的領地了。」停下腳步，老江用手指了指前方一座座巍峨的大山說道。

「嗯，知道了。」江松言簡意賅的點了點頭，打獵是一個需要沉默的行當，是不是獵人，一進山就能看出來，任何不必要的聲響都有可能驚動你所要獵殺的野獸和能獵殺你的野獸。

平常跟連珠炮似得兩人，打出發到現在，除了老江有事情要給江松交代之外，一路上兩人都沒有開口說過話。

「嘶！」老江唇齒相扣發出一聲輕微如風的聲響，這是準備狩獵的號令，只見他熟練的從箭筒中取出一支黑鐵箭直接搭在了弓弦上，江松得到指令也做出了相同動作，這片區域是老江之前探查過的，有一群野豬棲息的痕迹，這次帶著江松直奔這裡，就是沖著那頭野豬王來的。

附近的獵戶，敢單槍匹馬打野豬的可不多，大多扛著狍子回去的居多，但老江卻經常打野豬回去，而野豬王不是他不想打，而是帶回去有些吃力，深山野林，就是再好的獵人也不敢在這裡過夜，要知道山林里可不止有野豬狍子，豺狼虎豹才是這裡的主宰。

兩人握著弓箭，身子往下一沉，尋著老江之前做的標記就在山林間穿行了起來。以兩人的身手，崎嶇的山路跟平地無意，修鍊靠山決所帶來的不僅僅是強橫腰背力量，對人整個的身體素質也有著顯著的提升，這也是它能成為最大眾化功法的一個重要原因。

「嘶！」兩人穿梭了有大半個山頭，終於發現了一個野豬新鮮的活動痕迹，老江示意江松停止前進，他上前仔細的觀察了一番，又將臉貼上去嗅了嗅，片刻之後才最終確定了一個方向，帶著江涼又是極速奔行了起來。

一路上，野豬活動的痕迹越來越多，但老江卻是沒有在做停留，因為這些痕迹已經證明他的判斷是正確的，只要繼續前進就行了，距離他們發現那群野豬也只是時間問題了。

「呼呼！」突然，一串有些沉悶的呼嚕聲傳入兩人耳中，疾行中的兩人不約而同的頓住了身形。

緊接著，一連串的由野豬鼻腔發出的呼嚕聲傳了過來，兩人都是精神一振，終於逮到你們了。

悄然無聲的逼近聲音的來源，片刻后便發現不遠處密林中一群正在山石間尋找食物的野豬群。一眼望去，起碼有二十頭往上，而走在野豬隊伍最前方的那頭壯碩的野豬，立馬引起了兩人的注意。

一頭成年野豬王！

老江立馬示意江涼跟著他繞到合適射擊位置，畢竟野豬的皮糙肉厚是出了名的，從後面射擊，累死兩人怕也只能替它撓撓癢了。

兩人慢慢繞行到了野豬去的斜前方，找了個合適的掩體之後，兩人對視一眼，江涼微微點頭，下一刻兩人同時扣緊了弓弦，同時跨步拉弓，身子冒出掩體的那一刻，兩隻黑鐵箭矢同時飈射而出。

「噗噗！」

「嗷！」箭矢入肉與野豬凄厲的長嚎幾乎同時發出。頓時整個野豬群陷入了一片慌亂之中。

而發出哀嚎的野豬正是那頭野豬王，此刻他的頭顱上插著兩隻箭矢，一支正中眼窩，而另一支卻是從側臉扎入了喉嚨。

扎入喉嚨那一箭是江鬆開的弓，他低估了野豬的警覺，箭矢的破空聲已經引起了野豬王的警覺，它的頭抬了一下，如果箭矢的速度再慢點，那麼這一箭就空了。

而此時江涼就不得不佩服老江的那一箭了，顯然對方已經將這一切都計算在內，射擊位置做好了預判了。

而此時兩人卻都沒有想那麼多，一道道箭矢不斷飛出，目標直指那頭已經發狂的野豬王頭顱。

「再打一頭。」一輪功擊下那頭髮狂的野豬在撞斷了幾棵樹木之後已經露出了疲態，江涼也放鬆了神情對著一旁的江松說道。

江松知道是要幹什麼，所以應了一聲以後，身形挪動向著一頭還沒跑遠的野豬追去。

「哆哆！」兩聲悶響傳來，江松兩箭直中一頭野豬的兩個眼窩，箭矢沒入小半有餘，這頭野豬算是跑不了了，剩下的功夫就是等它力竭上前補刀了。

他的箭法並不差，缺乏的只是是經驗而已，適應了一番之後，打個提前量什麼的還是有些把我的。

江松趁著這功夫看向了不遠處的老江那裡。

不得不說，野豬王就是野豬王，都這麼久了還在那裡橫衝直撞，不過頭上扎的跟刺蝟一樣的它，此刻的反應本能居多了，隨時都有倒下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