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醒來
星曆70891年,銀河帝國帝政大廈正在召開高層會議,而地下十二層,同樣在召開另一場特殊的會議。
參加會議的「人」陸續到齊,唯有首座上無人。
某個等的昏昏欲睡的開口,「老大泡血池去了?」
「屁,他連人血都不碰。」
「那活著有什麼意思嘛,也不給自己找個媳婦,雖說不能生娃,有人陪著,暖暖被窩也好啊。」
「嘿,你以為老大像你,人家長情著呢。」
這話一出,在坐所有人頓時精神,全都立起耳朵,著急的還離座跑過去聽,「怎麼說,老大以前有相好的?」
「當然,聽說啊……」一個知道內情的傢伙一陣嘰里呱啦,把自己聽說的那點隱秘添油加醋一番。
於是一段凄美而蕩氣迴腸的愛情故事誕生了。
眾人聽了頓時恍然大悟,皆嘆難怪老大這麼多年不找伴,原來心裡有人,還一直放不下。
他們中年紀最小一個的傢伙,平日有智多星的稱號,他腦袋瓜子轉的飛快,而後對眾人提議到,「我有一個想法,說不定能讓老大見到他的舊情人。」
知道他鬼點子多,其他人趕緊催促他說。
「其實方法很簡單,」他說,「咱們這次聚到一起是為了什麼?」
腦子轉的快的人立時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說讓老大去,我去,老十八,你膽子肥啊。」
「老大不去,你去?」
「我不去,我實力不濟。」
「我實力倒是還行,但我老婆的表妹最近要結婚,嫁的比較遠,我也去不了。」
「我也去不了,最近人類那邊老搞小動作,新培養的一批手下剛潛伏過去,老出狀況,我得親自盯著。」
「我也……」
一時間,會議室所有人都在找借口推脫,沒一個人想攬這種苦差事。
最後推脫來推脫去,在坐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同時做下一個決定,讓老大去。
……
蔣寒一醒來,打量了下身處的環境,老十八說,他會回到末世開始的時候。
時間好像晚了些,他聞到了很多同類的氣息,雖然氣息很微弱。
許是一段時間沒說話,聲音有些嘶啞,他可能自己不太適應,還摸了摸嗓子。
「你是誰?」
「連我也不認識了?」
沉西心裡微凜,眉頭皺了下迅速鬆開,她指指自己,「我,你媳婦,不,女朋友,也不對,咱們還沒確定關係,都是你自己總是媳婦媳婦的叫。」
「不過你怎麼進個階,反而還不如之前。」
她邊說邊擼起袖子,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腕,光潔的皮膚上,一道淺淺的牙印露出來。
「瞧,雖說先前剋制不住本性,時不時咬我一口,期間卻知道拿能量核哄我,這事我便不同你計較了。」
沉西轉了轉手腕,扯下袖子,「好了,你清醒了就好,不管你現在記不記得我,有沒有人的感情,有一件事你須得答應我。」
蔣寒面無表情的聽著,心裡卻是另一翻心情,——媳婦,眼前的人類幼崽居然是他的媳婦。
這個稱呼在他遙遠的記憶里,似乎存在過,難道就是她。
他做人時,曾經有戀童癖?
這個認知讓他臉色更冷,沉西卻嚇了一跳,背上冷汗都冒出來了。
清醒的蔣寒,與從前太不一樣了。
半個小時后,沉西怔怔地站著,剛剛那個是她認識的蔣寒嗎,喪屍恢復神智后這麼可怕。
氣勢太強了,她竭力鎮定,才勉強沒有失態。
「星一,出來。」
「星一?」
連喚了好幾聲,系統都沒有回應,沉西感覺事情有些大條,但蔣寒既然清醒,又答應她不會再濫殺,算是去了她心頭的一樁大事,她也該去忙自己的事。
她緊了緊衣服,還是覺得冷,又拿了帽子和圍巾裹上。
「去哪兒?」
沉西倏地一驚,轉身就見蔣寒站在台階上,他什麼時候回來的,她居然完全沒察覺。
這傢伙換了一身衣服,看不清顏色的西裝,外面套著深色的大衣。
此時的雪下的特別大,可他大衣上卻沒沾上一片雪花,怪。
他一步步靠近,走到沉西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再次問,「去哪?」
沉西莫名的感到緊張,她咽了咽口水,「我兩個朋友被人扣了,我想去救他們。」
「我陪你去。」
「啊,」沉西呆了下,「你陪我?」
蔣寒皺了下眉,「我不應該陪你?」
他暗自思索,媳婦不是應該需要保護的嗎,何況還是嬌弱的人類,怎麼看對方的表情,好像不太情願的樣子。
沉西沒有不願意,只是不太習慣,他恢復了,能開口說話,可以和她溝通。
這本該是件高興的事,她心裡卻沒什麼高興的感覺。
沉西把圍巾拉到頭上,一柄透明雨傘遮到她頭頂。
「哪來的?」她剛剛明明看到他手上什麼也沒有。
蔣寒把傘往前送了送,沉西立時明白,這是不打算說了。
「走吧。」
她往前爬了一步,沒錯,是爬,雪太深了,得四肢並用才行,蔣寒撐著傘,將她遮了個嚴實,自己卻半邊身子在外面。
沉西看到,隨手拉了他一把,「你進來點。」
因為不習慣人類碰觸,蔣寒猛地一甩胳膊,沉西不防,頃刻間摔飛出去,身體整個陷進雪裡。
她怔怔的趴在雪裡,所幸是雪,摔的並不痛,但心裡有些不好受。
蔣寒也意識到自己反應過激,一個閃身到她身邊,想拉她起來,手伸了伸,又縮了回去。
「你沒事吧?」
「有事。」沉西從雪裡爬起來,拍掉身上的雪,沒好氣地說,「你走吧,我不需要你陪。」
沒恢復神智的時候碰一下就咬她,現在人清醒了不咬她卻改摔人。
反正是碰不得,看她跟陌生人一樣,得,他為了她變成喪屍,她如今做的等於是還了他的那份情,誰也不欠誰的了,兩清。
沉西轉身離開,蔣寒知道她生氣了,也清楚是他剛剛的舉動惹惱了她,可他除了知道媳婦生氣要哄,卻不知如何哄。
見她扭頭就走,他便跟著,亦步亦趨,傘穩穩的舉在她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