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和平

黃昏時分，天邊如血一樣的紅。

「補給還沒到嗎？」

森林邊緣，擔憂的女聲響起，望著不遠處湍急的河流，女子眉宇間有著絲絲憂愁。

「綱手，怎麼可能那麼快。」

自來也擠出一臉笑容無奈的道。

「村子多線作戰，敵人還不時的破壞補給點，後勤補給跟不上是很正常的事情。」

「與其對村子後勤抱有希望，不如自己想辦法。」

臉色蒼白，身上環繞陰鷙氣息的男子淡淡說道。

頓了頓，這男子舔了一下唇角，露出笑容道。

「過了這條河，自然就有補給了，不是嗎？」

但他的話語，卻沒有人接應，抬頭看了身旁兩人，大蛇丸又笑了。

「你們那無用且虛偽的同情心，又在作祟了？」

「真的很可笑，一邊殺著敵人，一邊卻又在關心敵方陣營的平民。」

「殺了這麼多人，還不明白戰爭是怎麼回事嗎？」

自來也猛地回頭，怒瞪著大蛇丸：「住嘴，大蛇丸！」

「我們，我們只是在想，這場戰爭何時才能結束。」

綱手也是輕嘆一聲：「死了太多人了！」

是啊，死了太多人了。不論是木葉，還是其他村子，在這場戰爭中，每天都有人死去。

或是直接死於戰爭，亦或者間接死在疾病，飢餓，意外中。只有身陷戰爭泥潭的人，才會更加渴望和平。

「死自己人，還是死敵人，我想這個答案，你們心中很清楚。」

「明日，我們就會跨過這條內陸河，進入雨之國的東北防線，那時候會發生什麼，飢餓的他們會做什麼。」

「誰也無法確定。」

「你們就寄希望於，他們有著仁慈之心吧。」

大蛇丸冷笑著說出這句話，轉身離去。

似是簡短爭吵的話語間，卻都表現出三人對戰爭的厭惡。在戰爭中，人性的醜陋，黑暗被徹底釋放出來，也讓他們看到了生而為人，究竟可以有多麼的不堪表現。

畏懼，膽怯，弱小，猙獰，黑暗，冷漠，血腥，在這裡展現的淋漓盡致。

「自來也，真的沒辦法，和平嗎？」

綱手聲音輕顫，喃喃問道。

在外人面前，她是堅強的，冷漠的，殺人不眨眼的木葉忍者，不會流一滴淚。但在自己的夥伴面前，卻充滿著迷茫，脆弱。

自來也一愣，然後擠出笑容：「當然會有的！我曾經說過，蛤蟆仙人告訴我，未來一定會有救世主出現。」

「相信我，綱手，和平一定會到來！」

綱手擦擦眼角，呢喃著道：「是嗎？」

「那真希望早點到來啊！」

同一時間，伊勢拖著精疲力盡的身子，也剛剛回到家中。

扶桑連忙打來熱水，放在他的面前：「快洗洗吧，看你一天拼的這麼累。」

「嘿，雖然累，但是效果也很明顯啊！」

說著，伊勢握緊拳頭，露出胳膊上的肌肉。

隨後，又是扭頭看向長門。

「長門，爸爸是不是很強壯！」

長門嘟了嘟嘴：「父親大人這些天只顧著鍛煉，都不搭理我和母親了，我討厭你。」

伊勢一愣，然後招手：「你過來。」

長門不情不願的挪動腳步，來到伊勢身前：「村子里的其他人，也經常說什麼戰爭，死了好多人，又說什麼希望世界和平。」

「嗯，長門最近倒是聽了很多東西，也懂了不少啊。」

伊勢邊洗臉，便是笑著說道。

「父親大人，我已經不是小孩了，聽說別人家的小孩，像我這麼大的時候，都已經當忍者了。」

長門哼了一聲說道。

「你聽誰說的？」

伊勢又是一愣，隨後揉揉對方的小腦袋。

「那麼，你想成為忍者嗎？」

「當然想了，成為忍者，就能變成像孫悟空那樣的英雄，能夠做很多很多事！」

長門興奮地道。

「但是，我還是更希望世界和平，聽他們說，如果沒有戰爭的話，我們就會過得很幸福，父親大人，也不會每日早出晚歸的去鍛煉身體了。」

聽著自己這傻兒子將修鍊說成鍛煉身體，伊勢忍不住笑了笑，聽到後面的話語時，又覺的很感動。

「父親大人，到底怎樣才會和平呢？」

失落的長門，又是問道。

這是一個懵懂孩童幼兒時的發問，很正常卻又讓人感覺很心酸。伊勢很清楚，這樣的問題，在他的那個世界，是絕不可能有人問的。

「想要真正的和平，只有統一。」

「整個忍界，大一統方才有可能。」

伊勢說道。

長門眼帶迷茫與疑惑，很顯然以他如今的知識量，還不足以理解這些辭彙。

「我給你講一個故事吧。」

伊勢微笑著道。

「好，我最喜歡聽父親大人講故事了！」

長門開心的道。

到底還是孩子心性，故事對他有著致命的吸引力。父親大人講的大鬧天宮，哪吒鬧海，夸父逐日等等故事，每一個都讓他興奮無比。

「這次，爸爸要給你講的，是秦王一統天下的故事！」

伊勢微笑著緩緩說道。

對面正縫補衣服的扶桑，愣了愣也是靜靜聽著。雖然不知道自己這丈夫，從哪裡聽到這麼多神奇的故事，但的確也很有趣。尤其對長門來說，更是讓他時而激動，時而高興的尖叫。

傍晚漸漸來臨，安靜的木屋中，燭火搖曳中，伊勢溫和的聲音漸漸響起。

「從前，有一個叫做秦的國家，與他同時期的，還有另外六個強國。」

「六國之間因為文化，經濟，意識形態的不同，他們連年征戰，亂世降臨，百姓居無定所。」

伊勢的故事，讓扶桑怔了怔，然後柔聲道：「這倒是與我們現在一樣，四大國，還有其他小國，同樣也在連年征戰。」

「嗯嗯！」

小長門重重點頭，雖然年紀很小，但他卻很早熟，懂得很多東西。

「秦國的王，是一位名叫嬴政的人，嗯，王就是我們這個世界的大名。」

伊勢笑著點點頭，再度緩緩說道。

長門仔細的聽著，故事不長，也講的很快，當聽到秦王一統六國后，統一文字，貨幣，度量衡時，他的眼睛中露出沉思。

「父親大人，我好像懂了什麼，但又好像什麼都沒懂。」

說著，他苦惱的撓了撓頭。

伊勢微笑著摸摸對方的腦袋：「你長大后，會明白的。」

隨後，他又是道。

「我的兒子，未來一定會是一個出色的人。」

「所以，明天你就跟我一起，學習成為一個忍者吧！」

長門愣了，然後開心的蹦了起來：「太好了！！」

伊勢看著對方這麼高興，也是笑了起來，但就在下一刻，他的臉色驀然變化。

一雙布滿紋路的眸，赫然浮現而出。

無情，冰冷，高高在上，伴隨令人窒息的氣息，衝擊著他的心靈。

「輪迴眼！」

再次出現在了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