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本宮要你狗頭
輕輕的跳進房間里,司清開燈掀被子、拖人撩褲子一氣呵成。
可是睡衣的褲腳剛卷上去司清赫然發現慕秋白的膝蓋上竟然有一處青紫。
左右都有,右邊比左邊的還要嚴重一點。
看著那兩處青紫,司清禁不住擰起眉頭。
昨天晚上還沒有青紫的,怎麼今天突然有了,慕秋白天天坐在輪椅上也沒太可能磕著碰著。
若說是下人照顧他的時候不小心碰到的話似乎也沒太可能,他的身份擺在這呢,他的臭脾氣也是盛名在外了,誰敢把他磕成這樣呢。
既不是磕著的,難不成是她昨晚針灸所致?
帶著疑惑,司清拿出一個小瓷瓶,裡面是她自己研磨出來的跌打膏。
氣味清香,藥效奇好。
用指腹挖出一點小心的抹在慕秋白的膝蓋上,司清極盡溫柔的揉搓著慕秋白的膝蓋。
此刻在司清眼中慕秋白已經不是白天那個不近人情的老師,而是一個可憐無助的病人。
足足揉搓了有一刻鐘的功夫,司清看著膝蓋上明顯淡了許多的青紫這才滿意放開了慕秋白的膝蓋。
如果這青紫是磕碰所致,明天早上定然會消失不見,可如果明天晚上她來還看到這青紫,那說明這膝蓋很可能真是因為她施針導致。
揉搓著好慕秋白的膝蓋,司清這才開始施針起來。
等到全部紮好,司清幾乎是迫不及待的來到慕秋白的書桌前。
正準備翻找那本慕秋白手記的時候,司清餘光瞥到書桌的一角竟然有一個被揉成一團的紙團很是眼熟。
拿過紙團小心的展開,司清發現這紙團不是她的檢查又是什麼。
「混蛋,我辛辛苦苦寫出來的竟然給我糟蹋成這樣。」
重新將檢查揉成一團,司清又給放回了原位。
起身來到床邊,司清一手叉腰,一手指著慕秋白的鼻子怒道:「大膽狗奴才,本宮的墨寶也敢如此糟蹋,簡直罪該萬死,本宮現在就要你的狗頭!」
司清說著作勢用掌刀在慕秋白的脖子上比劃了一下,這才心滿意足的回到書桌前,拿起那慕秋白手記繼續練起來。
這一次吐納結束,司清發現自己的丹田之氣又盛了一些,甚至小腹處還有明顯的灼熱感。
這讓司清十分欣喜且驚訝,沒想到這吐納修習之法竟如此神奇,按著這個進度,等她再練上幾天只怕她的身手定然能比之前更上一層樓。
到時候去攪和宋朗明的拳賽她也能有三分底氣了。
給慕秋白起了針重新拖回他的枕頭上替慕秋白蓋好被子,司清站在慕秋白的床上,居高臨下的看著慕秋白的臉。
「慕秋白,你下回再跟本宮作對,本宮就不給你治腿了,讓你一輩子坐在輪椅上,再給你一針,讓你連妻子都娶不上,娶上了也不能人道,看你還敢跟本宮叫囂,哼!」
一番威脅話說完,司清這才滿足的下了地,順帶的替慕秋白將床單被子給整理好,這才收拾了自己的東西出了慕秋白的房間。
要說冤家路窄這話真是一點沒錯。
昨天上學碰著禹傲清和宋朗明,沒想到今天剛走到大門口慕秋白的車子突然從後面來。
一如既往的,幽幽的滑下車窗。
不過今天的慕秋白看起來似乎比昨天的神色微微緩和了一些。
司清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眼花了,她竟然彷彿看到慕秋白的眼底帶著一絲絲的笑意。
眼花了,一定是眼花了,不然慕秋白這萬年冰塊臉怎麼可能會笑呢。
「秋白老師早!」
司清沒吱聲,霍冬冬和俞珊齊聲叫了一聲好。
慕秋白回了一聲早,然後將目光放到司清的身上。
「看來昨天的檢查你寫的還是不夠誠心,見到自己的老師連聲招呼都不會打的嗎?」
慕秋白不提檢查還好,這一提檢查,司清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正要發飆,手突然被人給扯了一下。
霍冬冬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捂嘴道:「姑奶奶,別發飆了!」
「我……」
對於霍冬冬的話,司清壓根聽不進去,慕秋白這分明就是公報私仇。
他是不是因為不想娶自己,所以故意這樣寒磣她,為難她,想要她主動退出?
那你不想娶的話你直說啊,何必用這種委婉且商人不利己的手段呢。
想到這,司清覺得自己應該跟慕秋白好好談談,因此到了嘴邊的話又給咽了回去。
轉而悶聲道:「秋白老師早!」
「嗯!」
聽著司清情不情願的叫了一聲早,慕秋白嗯了一聲這才關上車窗,車子緩緩開了進去。
沖著遠去的車子,司清實在忍不住,舉起拳頭揚了揚,最終還是泄氣似的甩了下去。
慕秋白坐在車裡,正準備閉目養會神,司機突然道:「慕教授,那個女學生似乎對您有點意見呢,剛才沖著您揮拳頭呢!」
司機帶著笑意,倒是沒有真告狀的意思,只是單純的覺得司清膽子是真大,他跟著慕秋白三年,還真沒見過哪個女人跟這樣跟慕秋白說話的呢。
「哦?」慕秋白微微睜開眼,扭頭看了一眼,已經看不到司清三人了!
回過頭,慕秋白輕哼一聲,只是這一聲卻明顯的帶著一絲笑意。
雙手輕撫在膝蓋上,慕秋白察覺著膝蓋處的微弱感覺,心頭禁不住一陣陣激動。
昨天晚上他的二叔慕啟年來家裡吃飯。
對於這個二叔,慕秋白是一百個看不慣,明明是一個媽生的,可是他二叔的性格脾氣跟他父親卻是大相徑庭。
他父親慕啟國的性格溫文爾雅,舉手投足之間極盡禮貌周到。
可他二叔卻是一個掌控欲十分強的人。
彷彿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要聽他的話才好,即便到了家裡做客,他依然是那副他老大的模樣。
慕秋白的腿治了三年沒好,全家人都小心翼翼,可他昨天過來順手拿起慕家老爺子的拐棍二話不說對著他的膝蓋就是一棍子。
一棍子下來非但沒覺得自己不對,甚至還譏笑道:「你這雙腿還沒知覺嗎?老早說了讓你試試我公司的新葯,你就是不聽,你要聽我的,說不準早就活蹦亂跳的了。」
這事要擱從前,慕秋白定然會勃然大怒,可昨天慕秋白卻離奇的沒有發一點脾氣。
因為就在昨天,他發現自己三年都沒知覺的腿,在那一棍子打下來的時候竟然感受到了疼,甚至還有點條件反射的想要反彈回去。
這種反應在從前是從來沒有過的,因著這個發現,慕秋白從昨天晚上一直到今天心情都是從來沒有過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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