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審視

春鳶還未有答話，湘君在門外道，「回夫人，府中女眷如無城主命令，一概不能外出。」

說話間，她眼神掠過春鳶帶著警告，「婢女也不得對主子隨意提起府外的事，違者杖斃！」

那丫頭嚇的小臉發白，眼淚奪眶而出，撲通一聲跪下，「夫人恕罪！」

「不關春鳶的事，我在房裡養傷好些天，實在有些悶，聽見有好玩的，才這麼說起。」

「這是規矩。」湘君看著春鳶眼光有些不忍。

「規矩是人定的，不外乎人情。」慕子夜起身，不喝葯傷口好的就是不怎麼利索，走路時還是覺得疼，一步步挪到湘君面前，護著嚇壞的春鳶。

湘君似是為難，正不知怎麼回答時，身後突如其來的一聲。

「身為奴婢，犯了錯就該受罰。」

湘君頓時蒼白了一張臉，低頭跪下，春鳶則是驚恐的動也不敢動。

嘶啞低沉的聲音，如烙印在腦中，慕子夜手掌心滲出冷汗。

無奈的，她慢慢轉了身子過去。

算是第三次見面吧，前兩次相見的結果，一次比一次『血腥』她內心不得不對他存有戒心，還有一種莫名的恐懼。

精於算計的青曜帝都無法弄清雲荒真實實力，就連九州之首的雲蒼國也都是隔岸相望，緩兵不動。

蕭聿殤這個人到底有多厲害，對於慕子夜來說，不下是與虎謀皮的危險。

「妾身見過城主。」她俯身行禮，卻被他伸出的拐杖攔住。

接著就見有下人進來拖著癱軟在地的春鳶出去，就連湘君也沒有逃脫。

「城主！」

「怎麼？你要替她們求情？」他用拐杖一下一下敲擊地面。

面對蕭聿殤僵硬的令人害怕的五官，慕子夜卻道，「妾身不是為了她們求情。」

他終於將目光移過來，「那為什麼？」

「城主的決定沒有人能改變，府中定下的規矩也是如此。方才妾身也說錯了話，沒有管教好婢女，理應一起受罰。」

蕭聿殤卻淡淡道，「身上的傷好了？」

下意識的慕子夜伸手碰了碰被打傷的地方，緊皺眉頭，「妾身看不到傷處，不過走動起來，還是有些疼。」

「想再挨打一次？」

「妾身怕疼的很。」她搖著頭，還是俯下身子。

蕭聿殤捧著茶盞淺淺啖了一口放下，「怕疼？還以為你很能挨，一句求饒都沒有。」

她只是哭，用力的哭，好像是一種宣洩，然而卻始終沒有像以前那些人似的求饒。

「不過為了城主，還是能忍受的。」

說完，她半晌聽不到他回答，慕子夜的心七上八下，這麼個說法，她是豁出去了。

偷偷抬頭望去，瞬間相交，卻不想蕭聿殤正俯身凝視，目光銳利好似審視她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