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懂他（8）

馬廄外連接後山小道，寧王與他準備就緒，她輕撫馬兒鬃毛，仰頭輕聲道，「妾身預祝王爺馬到功成。」

蕭聿殤眸光一揚，隨即半闔，深暗不明。

比賽開場，兩人同時策馬飛馳，塵土飛揚蔓延，慕子夜翹首觀望，遲徹邀梁王與賢王在不遠處小亭落座圍爐煮茶，一邊等著比賽的結果。

之後他又過來請慕子夜，「這裡風口太冷，康王妃不妨在一邊休息取暖，二位王爺的騎術均是一等……咳咳咳……」

「靜北侯你身體不好還是快過去避風，我在這裡等候王爺回來。」慕子夜婉拒。

遲徹咳嗽厲害，滿臉歉意，見她心意堅定，也不好再說什麼，轉身準備回去時，只聽她驟然驚呼，「王爺！」

遠處，兩匹馬突然轉了方向，發瘋似的朝著一側山林飛奔。

「不好，快備馬！」遲徹神情凝重趕緊吩咐下人。

驚呼聲驚動梁王與賢王，他們起身衝過來，慕子夜動作更快，縱身躍上身邊的馬，彷彿離弦的箭。

「糟了，山林那邊是懸崖！」賢王著急的白了臉。

梁王神色焦慮，卻尚可安定情緒，他狠戾的瞄了遲徹一眼，接著將愣在原地的賢王拉到馬匹前，一聲低喝，「還不快追過去！」

兩王騎上馬徑直遠去，遲徹在原地捂著心口不住咳嗽，下人扶著他回小亭坐下。

紅泥壺內水燒開，霧氣裊裊，他提起壺給自己沖了熱茶，等咳喘平息他捧在手心暖著，然後舉杯緩緩喝了一口，冰涼胸腔終於有了一絲暖意。

將杯中茶水喝完，遲徹稍微整理下自己的衣衫。

「來人，準備車馬，本侯爺要進宮面聖。」

不用梁王那一眼警告，遲徹明白當下處於怎樣的風口浪尖。

北玄王長子，武將之後，卻天生身體孱弱，自小抱著藥罐子長大，莫說習武了，他連握劍都吃力，北玄被雲蒼佔領，慕容家為表忠心，送他來雲蒼，表面封了個侯，說白了就是質子，雲蒼牽制北玄慕容家的棋子。

這一次，無論寧王或者康王出事，他是唯一百口莫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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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純屬玩樂的賽馬，寧王中途不幸落馬，不僅摔斷了雙腿，還撞傷了腦袋昏迷不醒。康王與隨後趕來的王妃，兩人相擁從馬上跳下滾落山邊，蕭聿殤背部受傷，王妃則是擦傷多處，因為受到驚嚇過大，暫時不能言語。

雲蒼帝獲悉消息驚怒，面前靜北侯遲徹長跪，梁王、賢王站在一邊一聲不吭，後殿內守著昏迷寧王的雲皇后啜泣不止。

「誰能給朕一個清楚的說法。」他環掃一周面色陰沉，目光最後盯在正緩步進來的蕭聿殤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