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弱者

推開攥著他衣衫的手時，蕭聿殤才注意到她手腕的斑駁傷痕，新傷，傷口還滲著淡淡血水。

慕子夜意識到他的目光伸手遮住傷口，無論她傷的是嚴重還是輕微，他心裡沒有她，根本不會在意。

在雲荒時，她特意打聽他喜好，採集露水泡茶送與他品嘗。淺陌曾經對她說過，她這樣做根本是白費沒用的。

這個男人永遠將自己孤立，不允許別人對他一絲探究，他冷漠無情，戒備任何靠近他的人。必要時，他會毫不留情的給予傷害。

至於他難得幾次的溫柔相對，是假的嗎？

「為什麼？」舌尖苦澀，慕子夜頗為艱難的又一次問及。

薄薄晨曦透進，他闔了闔眼帘，眼底陰影斑駁不清，再看向她時聲音低沉。

「你無需知道那麼多，你只管做好你康王妃的本分。」

「我哪裡做的不好？從雲荒到這裡，王爺每一個決定妾身都信任遵守，可到底哪裡做的不對，令王爺這般討厭妾身！？」

「一個連自己都無法保護的人，只會連累旁人。」蕭聿殤眸光幽冷，說的殘酷。

他沒有說錯，她看不透人心險惡，滿心相信陸仲南，間接害死了爹爹和慕氏百餘條性命。她不會武功、幾次被人挾持，還被小孩子的七皇子蕭聿曦徹底耍了一段，她不會醫術，不能像祁連雪那般醫治照顧他的舊傷。

與蕭聿殤說的那般，她保護不了自己，一再的連累旁人。她要復仇，卻無不能不依賴他所給予的力量。

她毫無所長，天生弱者，而這人世間，沒有誰天生就該受到保護的。

他轉身離開，聽見她輕輕一句，「王爺對妾身的好，難道沒有一絲真的嗎？」

委屈、傷害，在所難免，個中緣由她卻要問個明明白白。

「有，你是真的還能被本王所用。」他說的冷漠至極，她聽的心中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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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月兩團圓的夜，熙熙攘攘的街頭，楓眠靜靜喝著面前的酒，桌上還擺著一盞俏皮可愛的兔子燈。

他坐了一天一夜，從知曉她被蕭聿殤帶回王府開始。

「您答應過給我一個公平的機會。」他根本沒有將慈寧宮的侍衛放在眼裡，他之所以肯呆在這裡，只因為小夜。

「你比誰都清楚那個孩子的心，即使這樣，哀家還是答應你的條件。那你答應哀家的條件，是否更要遵守？」

「太后說的條件，我遵守這些年從沒有忘記。可您也該明白，蕭聿殤與我擺脫不了兵戎相見的下場。小夜本就是我的妻子，您不要再強人所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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