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罪人再出

大雨瓢潑，持續下了五日。田間讓雨水覆蓋，莊稼也不可避免，盡數浸泡在雨水之中，場面凄慘，觸目驚心。

「這讓我們怎麼活啊？」

「老天爺啊，你，你是瞎了眼嗎？」

田間，一片哭嚎聲，一片謾罵聲，突兀的瓢潑大雨，讓所有人慌了。

這一場瓢潑大雨，雨水很深，深到可以淹沒至大人的胸口，淺一些的地方也淹到大人的半個身位，他們舀水時都要小心翼翼，以免不慎滑倒。

「叫人啊，把人都叫出來，除了小孩和不能動的，都叫出來幫忙！」有人大喊。

「有沒有大點兒的傢伙，這樣太慢了，我們累不死，莊稼也撐不住啊。」有人心急如焚。

這次雨水太大了，可謂百年不遇，不止是田間雨水成澇，連田間的道路都淹了，村莊的地勢相對較高，到是問題不大的，但是雨水舀往哪兒？

人們不斷地往外舀水，有一大半又流了回來。

很快，有人發現了這個問題，有人大喊：「大伙兒，全往邊上來，別在中間了。」

「要不咱們把水擔出去，擔的遠一點，咱們的地地勢低，舀出去的水，有一大半流回來了。」這是個不錯的主意，這樣個舀法，沒有章法，估計累死也舀不完。

「大伙兒聽著，把水桶、盆子都貢獻出來。力氣大的，去邊上擔水，力氣小的，幫著往桶里舀水，咱們輪流著來。」

話是這麼說，但一桶、一桶挑出去，還要遠一點，自然有人不情願，沉著臉，陰陽怪氣的說道：「你挑啊，我可不幹。」

那說話之人也是為大家，而不是為一己之力，現在莫名讓人說道，脾性一下上來：「你叫聲爹，老子給你挑。」

「你說什麼？」

「我說，叫聲爹，老子給你挑。」

於是，混亂的田間，又填了兩個吵架的，不時還有人蔘合幾句，場面一度混亂，這時再看田間，幹什麼的都有，好不熱鬧。

「爺爺，咱們怎麼辦？」毛豆雙眼紅紅，哽咽著，她擼著袖子，正往外舀水，冰冷的水打濕了她的衣裳，髮絲濕噠噠地搭在臉上。

老人氣喘吁吁地，環顧了下四周，算計著一點兒，道：「咱啊，得指著點兒別人，走吧，一起去幫忙。」

「嗯，好。」

說著，爺孫兩淌著半人身子深的水，往田邊上走去，打算幫著一起舀水。

而此時葉初心出來了，正趕往田間。

李家莊經過大雨的沖刷，路面早已泥濘不堪，到處是一深一淺的水坑，那路邊的樹木不幸也遭了害，葉子凋零，落了一地，與泥水混在一起。

不過路面雖泥，可葉初心一塵不染，即便是腳邊也不見有一滴水，一滴泥，令人稱奇。

這時大多數人在田間，一路上，到是沒人注意到葉初心。

很快，葉初心到了村子口，那田地的一幕幕盡收眼底。

『熱鬧非凡』的田間，吵鬧的吵鬧，嚎哭的嚎哭，以及忙著往外舀水的眾人。

初來李家莊時，那田間一片生機，可現在雨水成澇，一眼望去，旱地也成了澇地，只有田間囤積的雨水，不見田地，不見莊稼。

葉初心一看，心跟著一揪，莊稼果然淹了。

這時，他看到，一位上了年紀的老婦人正坐在滿是水泥的路面上哭嚷，喊著『老天爺』，那老婦人身上全是泥水，頭髮上、臉上都是。一個半大的小女孩，淌在田地的雨水中，只剩一個腦袋在外，她正努力的幫著舀水，因為個子不高，好幾次喝了幾口髒兮兮的雨水。

這些不過是田地間的一幕，還有很多上了年歲的老人，面對突兀的誰在，只能看著，在哭著，等著莊稼淹死在水裡。

有年輕力壯的在舀水，可明顯力不從心，忙不過來。

忽然，葉初心微微一怔，他注意到了老人以及可憐兮兮的毛豆。

老人在舀水，不斷喘著氣。

毛豆全身濕透，冷的直打哆嗦，可依然不斷地舀水。

葉初心心善，見田間這般景象，他按捺不住憐憫之心，動身就要幫忙，去盡他自己的一份綿薄之力。

可就在這時，有人注意到在村子口出現的葉初心。

葉初心十三四歲的樣子，眉清目秀，紅唇齒白，可衣著奇怪，再看腦袋，光禿禿的樣子，與常人是不一樣的，很好識辨。

「罪人……罪人又出現了！」隨後，一聲大喊，驚徹了田地。

一時間，『熱鬧』的田間逐漸安靜。

「怎麼回事？」

「罪人？罪人還在嗎？」

眾人驚慌，四處尋找，最後他們在村口處看到了出來的葉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