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晉江首發
陳華所說的師兄是他曾經市一高的高一屆的學長,因為當時他們正好是同一個數學老師教的學生,就比較親切地叫對方為師兄了。
陳華師兄叫梁秦,名字由來是他父母的姓氏——父親姓梁,母親姓秦,於是就叫梁秦了。
梁秦現如今是在廣市的暨大醫科就讀,碩博連讀的研二生。這次雪災,他作為醫科生,就到了火車站這邊當一名醫療小組的助手,給滯留的旅客們檢查身體。
陳華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他正跟著師兄師姐們巡視著火車站。他對電話那邊的陳華道:「你直接到南門這邊來就可以了,我就在這邊的廣場上。」
因為火車站的滯留旅客比較多,現在已經在火車站周邊的廣場上搭建了不少的帳篷,給滯留的旅客們休息,雖然還是很擠,但也比原來露天的好,至少是不用吹冷風,更無須擔心會下雪下冰雹什麼的了。
雖然廣市這邊現在已經沒有下冰雹,但每天晚上的寒霜打在人的身上,還是很難受的。有了帳篷,好歹是能讓滯留旅客待得舒服些。
陳華帶著陳倩過來的時候,梁秦正給一個幾歲的孩子量體溫,看到陳華兄妹倆,他也只是抬頭打了聲招呼道:「來了,先到那邊的志願者服務站登記吧,然後再過來幫忙。」
陳華雖然不是醫科生,但他也學過一些急救常識以及病理學,基礎醫學等知識,要不是他對計算機,物理這方面更感興趣的話,他現在也是一個學醫的人了。
梁秦自然是清楚陳華的本事的。有些人啊,就是生下來打擊人的,作為一個以醫生為理想的醫科生,在大學之前,他還比不上偶爾看一看這方面專業書的陳華這個業餘愛好者。
也就是後來陳華去京市青大了,要不然,梁秦真是怕自己的從醫自信心會被這個天才給打擊得一點也不剩,徹底換專業與理想了。
現在人手緊缺,與其讓陳華這個天才去跟別的志願者那樣送熱水什麼的,還不如讓他過來搭把手,給滯留旅客量量體溫之類的。至少他比什麼都不懂的其他志願者好一些,碰到什麼突髮狀況也能第一反應過來,及時處理一下。
陳華點點頭,也沒跟梁秦多說,帶著陳倩去志願者服務站登記了之後,就戴上了一個志願者的袖標,然後就分開去各自做事了。
梁秦帶著陳華,陳倩則跟著另一位志願者給人送熱水,送泡麵。
忙碌起來的時間過的特別快,中午的時候,陳倩和陳華都只是在火車站這裡吃一頓泡麵,然後就繼續開始幹活了。
陳倩還好,送熱水也就是那麼一會,可陳華那邊,卻異常忙碌。有不少的人感冒了,他得時不時地過去看看,還有的旅客本身就有慢性病,他跟著梁秦學了一下推拿,給某些有需要的人按。雖然不能立馬讓人好起來,但也能讓這些人舒服一些。
這些人大多數都是年紀大的老人家,更多的還是出來務工的外地人。在這個寒冷的冬天,他們這些人被這場大雪給困在了這裡,不知什麼時候才能離開,才能回家。身體與精神上的痛苦,都難以一一說明,作為志願者,他們只能是盡己所能地讓他們更好受一些,心裡感受到一絲絲的溫暖。
而在中途休息的時候,陳倩接到了楊貝安的電話,她告訴陳倩,高速公路上的情況更嚴峻,雖然現在各地的軍警開始到上面來鏟雪,使道路開始暢通,可寒冷的天氣之下,汽車也無法立馬就發動。還得靠人力用滾燙的熱水去把汽車前方的寒霜或者是冰雪給融化了才能讓汽車啟動。但不管如何,現在的情況已經開始好轉了。
就這樣,陳倩和陳華一連十天都待在火車站這邊做志願者,等到1月底的時候,過小年,李蘭還特意買了很多的麵粉回來,帶著陳中他們做了很多的餃子帶過去火車站給那裡的旅客們送去。跟她一樣的還有好幾個住在火車站附近的普通家庭,他們也不見得家境非常富裕,但看到這麼多人滯留在這裡,連小年都沒法回家,就想著過來給他們送點餃子。他們也沒想到,跟他們一樣想法的人竟然會有這麼多。
原本要是只有一家人送餃子過來,那再多的分量也是不夠分的,可現在好幾家不約而同地過來送餃子,倒是讓滯留在火車站周邊的人們都能在這個寒冷的冬天吃上一碗熱氣騰騰的餃子了。
看著他們捧著餃子露出的燦爛笑容,李蘭也忍不住笑了,跟陳倩,陳華說道:「你們做得對,咱們有能力的時候,是要出來幫幫他們。」
陳倩看著李蘭很純粹的笑容,也忍不住笑了。陳華的神情更是難得的柔和了很多。
之後就是道路漸漸疏通,雖然大年三十的時候還有相當一部分人滯留火車站,但也已經不用陳家他們出力了,各個社區的人們都開始過來幫忙,也給火車站的人們送去了很多物資,陳倩和陳華看不太需要他們了,也就回家了。
這個年,陳家過得格外有意義,只是沒想到的是,年初一的時候就接到了陳中母親的電話,陳奶奶在電話里大哭,說是家裡的地都凍傷了,莊稼都沒了。這也就罷了,最糟糕的是,陳中的大哥家被雪壓塌了,陳中大哥的腿也被砸傷了,一家人現在正在醫院裡待著呢,陳中大哥更是等著錢救命。陳奶奶的意思是,讓陳中趕緊打錢回來救救他大哥。
陳中聽著陳奶奶的電話心裡很不好受,李蘭知道后,也沒說什麼,立馬拿了銀行卡出來,交給陳中,「你趕緊去櫃員機那兒打錢回去吧,別耽誤了你哥的治療時間。」
陳中接過銀行卡,起身拿著車鑰匙就走,陳華趕緊穿上衣服跟著,陳傑也拿著衣服跟著一起去了。到了停車場,還是陳華拿過車鑰匙開車,陳傑給陳中套上衣服,陪著他一起坐在後座上。
家裡李蘭跟陳倩,陳敏坐在客廳里,都沒什麼心思吃飯了。
「唉,這年過的,還真夠折騰的。」
年前的時候,李蘭就接到老家的電話,說是老家的老房子也塌了,好在沒有傷著人,李蘭給家裡打了兩千塊錢回去,算是給老家的父母蓋房出力。畢竟家裡還有幾個哥哥姐姐,也輪不上她去多操心。沒想到,這年還沒過完呢,陳中家也出了事兒了。按說,這會已經沒下大雪了,是不會有這樣的事兒,可也說不準。畢竟天氣預報這玩意兒,有時候還真是看地方來的。有的地方准,有的地方卻不一定了。
陳中老家具體在什麼地方,作為妻子的李蘭,身為女兒的陳倩,陳敏她們其實都不太了解。聽說是經常下雪的地方,但到底下的雪有多大,她們還真是不知道。
現在陳中大哥出了這樣的事兒,恐怕陳中是要抽時間回去一趟了,至於陳倩他們,倒也沒必要跟著摻和了。畢竟這些老家的人,他們都不認識,這麼多年沒見過,沒來往的,他們也沒必要跟著回去折騰。
說實話,作為李蘭他們,對從沒有過來往的這些老家親戚,還真是沒什麼感情。哪怕是陳中,離家多年了,跟老家的那些家人的關係都生疏了許多。即使回去看望,也不過是給些錢,盡一點點心意罷了。
李蘭對自家老家的父母親人也同樣如此。
這就是他們這代人的無奈了。為了更好的生活,為了活下去,曾經的他們年紀輕輕就背井離鄉,在新的地方開始新的生活。多年以後,曾經的那些記憶,也就是偶爾想起,感慨一番而已。
為了下一代的幸福與更好的未來,他們也不可能再回去了。反而以後也只能是跟著孩子們走,孩子們在哪兒,他們也就在哪兒。
這也是未來很多父母的現狀。
等陳中打了錢回來后,一家人把飯菜熱一下,吃了以後就各自洗漱睡覺了,誰也沒有心情在這個時候說什麼。
陳倩回到房裡,打開電腦,看了看綠江上自己的文的數據,把今天的更新發表了,然後又打開文檔,把今天的靈感寫下來:年代的烙印。
她在文檔上寫到:
那個年代,青春稚嫩的他們,還尚未懂得理想,還尚未明白人生的殘酷,就已經要面對生存的現實挑戰了。也許,在如今生活在和平安穩年代的我們看來,曾經的他們離我們很遠,那個黑白照中,百廢待興的時代已經遠去。可在我們的父母身上,我們依舊能清晰地看到,那個時代刻在他們身上的烙印,即使是時光遠去,也無法消磨掉屬於他們的青春印記!
隨著今年的伊始,所經歷的一切,讓陳倩思如泉湧,寫下了整一篇的大綱與故事詳情,她打算寫一個關於時代的故事。篇幅很長,內容也可能比較枯燥,但對於她來說,這個故事是感動了她,驅使著她能一氣呵成地寫下那些動人卻淳樸的文字。
直到寫了開頭的兩章,天已經微微泛白,陳倩才因為過於疲憊而停下。可是她的腦海里還是依舊回蕩著這個故事裡的人和事情,即使躺在了床上,也依舊無法平息。直至她進入深度睡眠之中,還依舊順著思緒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夢裡,她彷彿回到了那個時代,跟著時代的變化而生活著。她也忘了自己原來的身份,如同她筆下的人物那般,在夢中,那個時代生活著……
等她中午起來了,走出房門,李蘭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對她說:「丫頭,昨天晚上你又熬夜了?趕緊洗洗,吃飯。飯菜還在廚房裡熱著呢……」
陳倩還沒從那夢境之中回神,她愣愣地點頭,對李蘭回了一句:「知道了,媽。」然後就走進廁所洗漱了。
李蘭看著她那遊魂似的樣子,忍不住跟坐在身旁的陳敏道:「我都不知道當初沒阻止丫頭去讀什麼編導專業到底是對不對,這怎麼越寫那小說,這人就越傻了呢?看看她這個樣子,整天黑白顛倒的,這以後可怎麼好啊。要是等她畢業了,還這麼滴,我都不知道她能不能順利嫁出去。這就算是結了婚,她老公也受不了啊,這不得離婚的節奏啊!」
陳敏看著自家老媽那操心過頭的樣子,忍不住好笑,「媽,您就放心吧,小妹她以後一定能找到一個可以接受她這樣的男人的。再者說了,就算是找不到,也沒事兒啊,不還有大哥呢嘛?有他在,還有我跟二弟,小妹嫁不嫁的出去,其實也不是那麼重要的。」
李蘭卻不贊同道:「這怎麼能一樣呢?難道你大哥,你,還有你弟都不結婚了?這結了婚以後啊,就跟現在不一樣了,你們總得為你們的家庭考慮吧?還有,你怎麼知道你大哥以後娶的媳婦就一定能跟你們相處好?
萬一這相處不來,可不就是糟心么?而且,不管是你小妹,還是你們,我都不希望你們一直依靠著兄弟姐妹來過日子。能好好地自己過好自己的生活,那才是最好的。等以後你們都各自有了家庭孩子了,客客氣氣,和和睦睦地相處著,這才能讓你們的感情長久地保持下去,你們的孩子們以後也能相處好,這才是家族興旺的根本……」
陳敏聽著母親的絮叨,臉上笑著,雖然她有信心自家兄妹幾人都能一直保持現在這樣的感情,母親所擔心的這一切都不可能發生。但既然她說了,她作為女兒的就好好聽著。小時候是母親在包容他們,現在,也輪到他們做孩子的來包容母親了。
看著漸漸年老,頭髮已經開始花白的母親,陳敏的心就越發柔軟了。
作為長女,她是跟母親相處最多,也是最能體諒母親辛苦的。現在家裡的條件越來越好,她只希望,母親的後半生能夠安穩幸福地生活著。所以,哪怕未來充滿了不確定,可她依舊相信,自家的哥哥弟弟妹妹都不會讓父母擔心的。也許曾經的她還擔心過小妹,可這麼些年看著陳倩的努力與改變,她已經不擔心了。至於陳傑這個弟弟,有大哥陳華看著,她就更不需要擔心了。
而她自己,說實話,哪怕沒有陳華和陳傑兩人對她身邊的男性朋友嚴防死守,她也不會這麼輕易地談戀愛。因為她的想法中,不以結婚為前提的戀愛,都是耍流氓。她要麼就不談,要麼就是直接奔結婚去的。她可沒時間陪男人談戀愛玩兒。
要是那樣,還不如多畫幾幅畫,提升一下自己的畫技來得更有意義。
說起來人以群分,陳敏能跟喬睿瑾成為好朋友,不得不說,她們兩人對於愛情的觀點實在是太相似了。
喬睿瑾還會談談戀愛,作為生活當中的調劑品,可陳敏就完全想的是一步到位。
當然,她也沒說戀愛結婚之後就真的保險了。只是與其浪費時間去只戀愛不結婚,倒不如直接奔結婚去更為實際。說到底,男人對於戀愛能輕易接受,卻不見得對婚姻也能輕易接受,並且可以承擔起婚姻當中的責任。大部分的男人戀愛時都不會考慮結婚,只有事到臨頭了,才會想。
彷彿一直以來都是女人想結婚似的,男人就完全不想一樣。
可事實往往都是,男人不想結婚時,隨隨便便都能找到談戀愛的對象,可等他們回過頭來想結婚的時候卻突然發現,找不到人了。只能是兜兜轉轉地跑去相親,還一副老子不愁媳婦的樣子。可天知道,男女失衡嚴重,未來的婚姻市場中是女孩更吃香,而並非男人。
若不是如此,現在也不會開始有什麼婚姻基礎保障這麼一說了,有車有房這是基礎保障。不要說女人物質,誰也不是天生愛吃苦受罪的主,有選擇的情況下,找個相對安穩的對象,不是很正常的么?不可能每個人都奔著未來去,不看現在的現實生存問題吧?再者說,這愛情再好,也得保證能吃飽飯不是?
陳敏沒有跟母親多說這些,只是聽著,等她說完了,然後才說道:「等以後小妹談戀愛再說吧,她現在才上大學,才成年呢,不著急。」
李蘭聽她這麼一說,倒也是,便不再多說什麼了。等陳倩洗漱好出來吃飯,吃完了,她也從夢境中回神,看陳中和陳華他們都不在,就問李蘭:「媽,爸跟哥他們都去哪兒了?」
李蘭回道:「說是去車站問一下,看有沒有車能去你爸老家的。」
陳倩恍然,這是陳中想趁著年節時回去一趟看看的意思。
「現在道路還沒有完全通暢吧?」
李蘭嘆氣:「那有什麼辦法呢?你爸跟你大伯的感情還挺好的,而且這些年,你大伯約束著你奶奶,沒有像前些年那樣時時打電話過來要錢,咱們都要記你大伯的情,現在他受傷住院了,年紀也不小了,這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呢,你爸可不就著急了么?就讓他回去看看吧,再怎麼說,他也是你爸的大哥,你們的大伯。」
陳中的大哥以前並不知道自己母親一直找理由打電話給陳中,找他們要錢。後來知道了,他就盯著陳奶奶,沒再讓她繼續找陳中要錢。陳中大哥也只是一個普通的農民,不懂那麼多,但他記得,自家弟弟當年離開家的時候才十幾歲,根本就沒成年。後來弟弟結婚了,他也沒能力沒錢去看看,這麼些年,要不是有陳中一直給陳奶奶打錢孝敬她,然後陳奶奶再貼補他。他的幾個孩子也不可能上學,順利畢業出來工作。
可正因為陳中大哥知道養孩子多費錢,在老家尚且如此,更何況是在異鄉的弟弟?弟弟在這邊可沒有父母幫襯,兄弟姐妹幫扶,日子艱難可想而知。這樣的情況之下,他能每個月都給陳奶奶打一筆生活費,已經是最大的孝順了。陳中大哥如何能夠接受自家母親隔三差五地找弟弟要錢呢?
就算這錢實際上都是大部分用在他的幾個孩子身上,陳大伯也沒這個臉坦然接受。
於是,他這個從來沒跟弟弟打過電話的人,破天荒地給陳中打了個電話,給他道歉,還跟他說以後不用給母親打錢了,家裡有他這個大哥,不用他操心這麼多,只要把自己的日子過好就行。
說實話,李蘭當時知道的時候並不相信這個大伯是真的不知道陳奶奶找自家要錢的事兒,但一看陳中,想了想,也覺得正常。像陳中,他日常就是埋頭掙錢,從來都不知道家裡一個月的花銷具體是多少,也不清楚家裡的存款具體是多少。更別說日常的那些小事兒了,陳中都是要等李蘭跟他說了,他才會知道。
所以,在老家的陳大伯這麼多年一直都不知道陳奶奶找陳中要錢,其實也真的挺正常的。陳奶奶只要找一個像樣的理由借口,就能瞞過去。而外人,即使知道,也不見得會當面跟陳大伯說這些事兒。畢竟都是人家的家務事兒,私底下八卦八卦也就算了,特意跑到當事人面前問的,還真沒有。
就這樣,這件事隨著陳大伯的電話,陳中多年來積攢的怨氣就一瞬間消散了。這幾年倒是漸漸地跟陳大伯家聯繫了起來,但也僅限於打打電話,並沒有說特意走動。畢竟兩家離的距離實在是太遠了些,走動起來很不方便。而現在,陳中因為這邊的房子拆遷了,戶口也可以遷過來。這以後,走動的可能就更低了。也就是陳中自己跟陳大伯之間會有可能相互看望一下。陳倩他們這一輩,大概是不可能再走動的了。
不過這些對陳倩他們的影響不大,他們現在只關心陳中什麼時候回老家。
沒過多久,陳中父子三人就回來了,李蘭問了他們,有沒有車票。陳中嘆了口氣道:「還沒有。要等下個月才知道具體情況。」
而且現在即使趕回去,也沒什麼用了,陳大伯今天進的手術室,大概晚上就能知道結果了。現在陳中就著急擔心自家大哥能不能安然無恙,其他的都不是那麼重要了。
陳華跟陳中道:「我已經跟我師兄說了情況,他已經托關係找人問過了,大伯的情況,治癒的幾率還是很大的。而且他也託人照顧大伯了,爸,您就別擔心了。大伯一定會平平安安的。」
陳中點點頭,「但願如此吧。」
直到晚上接到了陳大伯的妻子陳大伯娘的電話,說是陳大伯的手術很成功,腿沒事,就是要修養一段時間,人也安然,陳中這才徹底地鬆了口氣。
李蘭也打電話回老家問了問家人的情況,知道他們都已經找了房子安頓下來,只等開春解凍了,就可以重新蓋房子,一家人都挺好的。她也就放心了。
不管以前家人之間有過什麼,在這一刻,她都只希望他們好好的就行。
人生也不過是如此,平安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