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要安葬誰啊？

沐家宗祠祭祀，雲嵐縣的沐家也算個大戶人家，沐家幾代行醫，家裡還有先皇御賜的懸壺濟世牌匾，但是到了這一輩，剩下的也就是經營德善堂的醫藥生意，但到底家大業大。

沐家大奶奶孟琴為首的沐家人悉數出現在了宗祠內。

「怎麼沒看到南衣丫頭。」老太太昨天去參加佛光寺的參拜，今天一早才回擊，她並不知沐南衣身上發生的事情。

孟老太太問完話之後整個現場都安靜了，有人面面相覷，有人相互張望，每個人的臉上都寫著四個字心懷鬼胎。

孟老太太有些不悅：「問你們話呢，怎麼都不說，南衣丫頭呢。」

孟老太太一發威大家都低下頭老實巴交起來。這個時候柳如眉走上前說道：「母親，南衣丫頭……昨天……死了。」

「你說什麼！」孟老太太震驚的瞪大眼珠。

柳如眉頷首說道：「沐南衣已經昨天死了，我讓人把她的屍體送到義莊。」

這麼著急送出去？立馬讓孟老太太起了疑心，雖然沐南衣臉上長了毒瘡，但是也不至於這麼小小年紀就死了，孟老太太問道：「怎麼死的？」

孟老太太的發問讓柳如眉支支吾吾起來，她瞄了了一下四周的人，彷彿有什麼事情難以啟齒。

柳如眉憋了半天說道：「南衣的事情等回了沐家再說行嗎，這裡不太好說。」現在整個沐家上下幾十口人都在宗祠里，加上四周的下人，少說也有百人，柳如眉雖然一副不想說的模樣，但是那副遮遮掩掩的模樣任誰看了都問發問。

孟老太太犀利的說道：「有什麼不好說的，要是心裡沒鬼，又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還是南衣丫頭的死不簡單，有問題，有內情所以你不好說？」

柳如眉故作為難的模樣說道：「南衣丫頭昨天和沐家的柴火夫在柴房苟且被我們當場抓到……南衣一個未出閣的黃花大閨女居然做出有辱沐家的事情，被我家法伺候之後死了。」

柳如眉的話剛說完孟老太太的眉頭就皺了起來。

不可能！南衣從小性子怯弱與世無爭，加上臉上長了一個毒瘡更是不喜歡與人走進，為人寡淡得很，見到人就躲，平日里沒事就躲在自己的沁香園裡，怎麼可能會和一個柴火夫發生關係。

這其中有問題，而且還是很大的問題。

孟老太太看了柳如眉一眼，看來她這個老婆子一不在，柳如眉連長了毒瘡完全威脅不到沐雲歌的沐南衣都不放過。

難道這就是命？

孟老太太走神，柳如眉看老太太神色黯然的模樣說道：「母親，南衣敗壞沐家名聲死不足惜，正好在宗祠祭祀沐家家族的人都在場，雲歌成為沐家嫡女上宗譜之名，您意下如何？」

意下如何？這分明就不是詢問的口氣，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分明就是要毀了沐南衣。

「沐家還發生這樣的事情？」

「這個沐南衣臉上長著毒瘡卻還不安分？」

「真是下作，好歹是我們沐家的嫡女，怎麼可以做如此不要臉的勾當。」

「不要臉，大夫人打她也是為了沐家的名聲。」

「是她自己不爭氣，臉上長了毒瘡，不經打就一命嗚呼了。」

「和誰不好，跑去和一個柴火夫在一塊，不過一個爛臉一個卑賤正好湊一對。」

老太太隱忍著不發作，她不是傻子，豈會不知道其中緣由，昨天她不在家沐家就出現這檔子破事，到底怎麼回事不用細想就明了，但是眼下又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吞。

沐雲歌嘴角勾起笑容，沐南衣死了她就是沐家的嫡女，看誰還敢在背後議論她的庶女身份。

沐雲歌站了出來一副深明大義的模樣說道：「祖母，姐姐做出這種傷風敗俗的事情實在是有辱門風，母親作為沐家的大夫人必須要以儆效尤，這件事怪不得母親，我嫡女身份上宗譜一事可以慢慢來，等姐姐好好安葬之後再做……」

說得很有嫡女風範的模樣，可是她的話一邊在說明沐南衣做了丟臉的事情，一邊在給她母親做解釋，至於上宗譜的事情，沐南衣都死了，嫡女只可能是沐雲歌的，她當然不用急於一時。

突然一個聲音大聲說道：「你要安葬誰啊！」

沐家的嫡女只有一個可能——就是她小霸王一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