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把你變啞巴

「還沒有進院子，就聽到你們這群婦道人家在吵吵，瞧瞧你們這些當娘的，在自己孩子面前像個什麼樣？」雲老漢不知道啥時候走了進來，背著手，氣得吹鬍子瞪眼的。

「阿爹您來的正好，這個小野……慕容輓歌她偷東西。」

二娘瞧見雲老漢，立刻來了精神，一把揪住慕容輓歌的衣衫把她拖到了雲老闆面前。

「把手鬆開，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雲老漢一臉嫌棄地望著二娘秋月。

「輓歌，怎麼回事？你偷了什麼了，給阿爺看看。」

「阿爺，這是我在路邊摘的野菜，本想著按照我的法子做好了以後，晚上給大家加一個菜呢！二娘就不分青紅皂白的罵我偷東西，還罵我和三姐和賤種。」

「就算我不是雲家親生的，這三姐姐可是雲家親生的。就是不知道二娘這句賤種是想罵誰的……」慕容輓歌眼睛里含著眼淚，用懸淚欲泣，傷心欲絕的眼神望著雲老漢。

「阿爹，你要為我們家蘭月做主啊！這蘭月可是老雲家的種，怎麼到了二嫂嘴裡，就變成賤種了呢！」

瞧著三人慘淡的模樣，雲老漢感覺心尖一顫，伸手接過了慕容輓歌手裡的木盆，一臉森然地望著二娘秋月說道：「這種爛大街的野草，就是你口中說的偷東西？」

二娘秋月驚愕地瞪大了眼睛，她狠狠瞪了雲瀟月一眼，忍不住漲紅了臉，她哪裡曉得慕容輓歌竟然端著這種東西。

為了掩飾尷尬，她氣惱地罵道：「你這個憨貨，這種餵豬的東西弄回家來做什麼？」

「夠了，我看你就是在家閑得，才會整日惹是生非，明天起跟著老二下地做活去。」雲老漢怒哼了一聲，氣勢洶洶地轉身走了。

雲蘭月一下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你們……別得意，我一定會讓你們跪在我面前求饒。」二娘秋月惱羞成怒，氣得躲了躲腳離開了。

回到自家屋裡后，二娘秋月上前就給了雲瀟月一個大耳刮子。

「娘，你為什麼打我？」雲瀟月被打蒙了，眼淚汪汪地望著自家娘親，滿臉都是震驚，在她的印象里，娘親可是很疼愛自己的。

「都是你這個沒用的小賤蹄子，就算你要針對那個小野種，也要瞧清楚了再下手。現在好了，偷雞不成蝕把米，真是個沒用的東西。」二娘秋月生了一頓子悶氣，直接把氣撒在雲瀟月身上了。

雲瀟月捂著臉哭得梨花帶雨，心裡對慕容輓歌的憤恨簡直達到了極點。

吃晚飯的時候，大家都對這道涼拌薺菜讚不絕口，紛紛爭搶著吃。

二娘秋月和雲瀟月窩著一肚子火，有心吃吧，又拉不下來臉。不吃吧，瞧見其他人吃得滿頭大汗的樣子，又饞地直流口水。

最後雲瀟月實在抵抗不住*了，趁著慕容輓歌不注意的時候，悄咪咪地伸出了筷子。

雲瀟月的筷子還沒有夠到薺菜呢，就聽見慕容輓歌陰陽怪氣地說了一句：「我記得今天有人說過，誰要是吃了這道菜，誰就是豬養的。」

「你……」雲瀟月氣得滿面通紅，她把手中的筷子往桌子上一拍，就要發火。

但是瞧見雲老漢眯著眼睛，一臉陰霾的模樣，雲瀟月嚇得又抖了抖，聲音弱弱的、委屈地說道：「阿爺，她……她罵我娘是豬……說我是豬養的……」

「哈哈哈哈！」慕容輓歌和雲蘭月再也忍不住了，兩個人抱在一起狂笑不已，差點滾到地面上打滾去了。

「你……」二娘秋月簡直要被自家女兒的智商給憋出內傷來了。

眾人臉上都露出了會心的笑容，就連雲老漢都差點沒憋住。

他努力忍住笑容，壓低聲音說道：「別笑了，快吃飯！」

慕容輓歌和雲蘭月這才止住笑，把頭埋在碗里。雖然努力憋著笑，不過身子還是一抖一抖的。

四娘子翠蘭瞧見二娘秋月一臉鐵青，忍不住伸手打了慕容輓歌一巴掌，輕聲罵道：「死丫頭，別笑了，趕緊吃飯！」

「噗！哈哈哈……」慕容輓歌和雲瀟月同時噴飯。

一家人難得有說有笑，熱熱鬧鬧地吃著晚飯，就聽見大門外傳來一陣吵鬧和孩子的啼哭聲。

「我說她嬸子，你們家那個小野種也太過分了吧？你看看把我兒子打成什麼樣子。怎麼說大家都是親戚，怎麼能對這麼小的孩子下這麼狠的手呢？今日若是不給我們一個說法，我們就不走了。哼！」大門外一臉怒氣地菊香牽著怯生生地虎子走了進來。

雲老太太早就憋著一肚子火呢，如今見到有人來找茬了，「唰」得一下跳了起來，幾步竄到菊香面前，兩眼放著光說道：「這不是菊香嗎，你說怎麼回事？誰把誰打了？」

慕容輓歌瞧著雲老太太矯健的身手，簡直目瞪口呆。

「就是老四家養的那個小野種，今日里在山中無緣無故就把我們家虎子給打了，你瞧瞧這一身的傷。我說這老雲家的人現在是越來越沒有規矩了，您也不好好管一管。」菊香滿臉憤慨地說道。

「哎！不是我老婆子不管啊！實在是有人護著那個小野種，我老婆子管不著哦……」雲老太太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黯然地垂下了眼帘。

「咳咳！什麼野種不野種的，哪個都是我雲家的子孫，到底是怎麼回事？」雲老漢一旁聽不下去了，他瞧了慕容輓歌一眼，起身走了過來。

「老叔，你看那個小野種把我兒給打的，渾身都是傷啊！你可要為我們做主啊！」菊香瞧見雲老漢過來了，立刻眼淚一把鼻子一把地哭了起來，彷彿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輓歌！你來說說這是怎麼回事？」雲老漢瞧著菊香的模樣，不禁皺了皺眉頭。

「阿爺，是這樣的……」慕容輓歌就把雲常林每日被虎子等人欺負的事情說了一遍，還有菊香對外怎麼編排老四一家的事情，最後掀開雲常林的衣裳，露出他滿身的傷疤！

雲老漢一瞧，心中感到一陣酸楚。他雲家孫子輩一共就兩個男娃，老大被送去學堂上學了，就這麼一個小孫子在家，還整日里被人欺負，他這個雲家家主當得是真不稱職啊！

「你個小野種，少血口噴人，我家虎子這麼乖巧，怎麼可能打人呢！」菊香瞧見雲常林身上的傷痕，心裡直發虛，一脖子犟筋地狡辯著。

「是不是真的，還是讓虎子來說吧！虎子，你是當事人，是不是應該說句實話。」慕容輓歌站在菊香身後，伸出兩根指頭，對著虎子做了一個把你變成啞巴的手勢。

虎子頓時嚇得往地上一癱，連哭帶喊地說道：「阿娘，是我們先欺負雲常連，輓歌姐姐為了保護她才輕輕踢了我一腳。我都說不來，你非要帶我來。」

「你這個小兔崽子……」自家兒子都承認了，翠蘭還能說什麼。

雲老漢不好說什麼，他總不能跟一個女人一般見識，但這臉色可不怎麼好看。

雲老漢鐵青著一張臉，似笑非笑地看著菊香說道：「我說她大侄女，以後把自家事情先弄明白了，再去別人家鬧，省得大家臉上都沒有光。我們總不能活得還不如一個孩子明白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