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5章 他要的不止是真相
自從那日顧余淮因為三皇子的到來,再度缺席晚飯後,府上就頻頻出現三皇子的人了。
顧余淮不喜別人靠近,許嬌杏也不多問,只吩咐了廚房給他留飯,其餘的時間,就去忙活藥鋪的事兒了。
很快,她在京城的藥鋪也正式開張了,開張那天,有莫先生在門口講水滸,倒也當真是吸引了不少人。
許嬌杏抓了一些去火散熱的藥包,算是免費送的,倒也有不少人來領,新店開張,倒是比許嬌杏想象中還要熱鬧,幸好了有胡小蓮他們幫忙,方才勉強能忙的過來。
這碗,關了藥鋪,許嬌杏打算請莫先生他們吃飯,一出了藥鋪門,就看到不遠處的巷子里,正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那人清瘦俊美,身穿素衣,像極了顧春來!
許嬌杏嚇了一跳,揉了揉眼睛,再睜眼,那裡早就沒人了。
胡小蓮從裡間出來,眼看著許嬌杏還站在外頭反怔,她不由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師父,你這是怎麼了?」
許嬌杏回神,又朝著周遭看了看,在確定了周遭都沒有人後,她才鬆了一口氣。
只道自己這兩日該是太累了,連著幻覺都生出來了。
那人怎麼可能是顧春來呢?
顧春來當初逃的那麼急,儼然是要命的,那種愛惜性命的人,怎麼可能還往上京來?
搖了搖頭,許嬌杏招呼著大伙兒去外頭吃飯,這番,話音才剛剛落下,就聽見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了:「許姑娘。」
許嬌杏一回頭,正好就對上了陸七那笑吟吟的一張臉。
胡小蓮率先擋在了許嬌杏的面前,一臉戒備的看著陸七,一邊又是道:「你找我師父幹什麼?」
胡小蓮自幼習武,也能洞察出對方身手不凡,這番,心裡也打起了小鼓,看向對方的目光也生了一股子防備之色。
陸七微愣,繼而失笑,朝著不遠處指了指:「許姑娘,是我家侯爺找你,想讓你幫個小忙。」
侯爺!
胡小蓮不聽這個稱呼還好,一聽了這個稱呼,她整個人的面色就變了變,徑直開口道:「你趕緊走,可別再繼續擋這兒誤事了,余淮哥讓我護著嬌杏姐,誰也不允許靠近。」
「你!」陸七似是被胡小蓮這個舉動給無奈住了,半響,方才忍不住道,「這防誰也沒有防著咱們侯爺的道理,侯爺可是顧公子親爹啊。」
「親爹!你開什麼玩笑!」胡小蓮不以為然的罵了一句,眼看著兩人又要罵起來,這時,許嬌杏一陣無奈,率先就朝著陸侯爺那處去了。
等胡小蓮反應過來,許嬌杏已經走到陸侯爺跟前了。
算起來,這還是許嬌杏第三次見到陸侯爺,可前兩次都沒有這次的不自在。
「當初在軍營中,就是姑娘你救的我吧,那傻小子倒是將你護的好,生怕我就知道你的存在了,說到底,直到此刻,他也不相信我,只以為我是奸臣一個。」
陸侯爺說到這話時,話語中帶著滿滿的自嘲。
許嬌杏聽著這話,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奸臣!
這還是許嬌杏第一回聽到這樣的字眼,不想,竟是陸侯爺說他自個兒的。
見她不說話,他也並未有多少的異樣,又接著道:「許姑娘,我知道那傻小子對你情深義重,你可否幫我勸勸他,三皇子不成大統,讓他迷途知返,你要相信,我定不會害了他,他不認我可以,可也莫要辜負了他娘好不容易才給她留下的一條性命。」
許嬌杏眉頭皺的越發深了,眼看著陸侯爺還看著她,儼然是在等她給出一個答覆,許嬌杏還是搖了搖頭。
她想,顧余淮自來就是一個比誰都活的清楚的人,這其中關係,顧余淮雖是不曾和他多說過,可她相信,即便是換做是她,她也不會擁護檯子那樣的人。
畢竟檯子那人,品行卑劣!
陸侯爺沉默了許久,又儼然並不意外於她的反應一般,苦笑了一聲:「朝中複雜,若他真的只想要一個真相,又何須如此······」
許嬌杏想著自己在那場大火中的絕望,本是不想開口的,可既然話已經說到這處了,她還是忍不住開口說了一句:「人說舐犢情深,他要的豈止是一個真相。」
這話音剛剛落下,就聽不遠處傳來了一道漠然至極的聲音:「陸侯爺倒是真的得閑,竟閑逛至此了,不過,我還是得提醒陸侯爺一聲,藥鋪早關門了,若是有病,還另尋名醫。」
說著這話,顧余淮快步過來,拽著許嬌杏就走。
兩人直走到了人群稀少的地方,他才緩步停下:「我已經讓駝龍帶莫先生他們去吃東西了,你不用擔心。」
許嬌杏本是想問他為何在這處的,不想,倒是讓他率先開了口。
一時間,她愣了愣,還未開口,又聽他道:「往後你莫要搭理他,在他眼裡,一個商戶之女的性命,何足掛齒,他不過是看緊了這一身的榮華,不願多提罷了。」
他的意思是,陸侯爺是知道真相的,只不過,他不屑於為那個在火場喪生的女人平冤罷了。
看出了他不願多提剛剛的事兒,許嬌杏也沒有多話,這一路,只陪著她走過了京城的大小長街,等他們再回府的時候,天色已經極暗了。
顧余淮將許嬌杏沿路送回了房中,此番,正好看到胡小蓮正坐在房門處打盹兒,她似累極了一般,許嬌杏也不忍心去叫醒她。
可若真不叫醒她,就由著她在這地上睡上一宿,似乎也太殘忍了一些。
許嬌杏剛上前叫她,一個白鴿又飛進了院落,顧余淮上前,熟稔的從信鴿的腿上取出了信件,只草草看過,面色又是一變。
再度回頭時,他朝她說了一句:「你早些休息。」
眼看著許嬌杏朝他點了點頭,顧余淮這才拿著那信箋,快步又往府往走了去。
這番,胡小蓮剛剛醒來,眼看著顧余淮這才剛剛回屋,又要走,她忍不住道:「余淮哥又走?我還和兄弟們打了賭,余淮哥這麼不爭氣,我到時不得賠錢賠死?」
許嬌杏一臉的懵,下意識的問了一句:「你們賭了什麼?」
胡小蓮一臉的心緒,被問起來之後,直接就跑路了,許嬌杏越發狐疑,忍不住又將她適才的話重複了一句:「還得賠錢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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