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夫妻問題

我接到小紅打給我的電話，人就直接愣在了大街的斑馬線上，過往的行人趁著綠燈閃現，腳步匆匆而過，剩下我一個人呆站在斑馬線中間，直到紅燈亮起，我仍然沒有動一下。

「想什麼呢？不會是老婆被別人溝走了吧？連路也不會走了？」

有個司機從車窗里探頭出來罵道。

那司機心裡也真夠陰暗的，開口就想到那種事上去，但他罵人怎麼就那麼準確呢？

我要是心裡不煩燥與焦慮，還真拿塊磚頭把他的車給砸了。

「肖君，你們夫妻之間沒有出現問題吧？沒出？那貴蘭怎麼老和我們副總曖昧不清啊……」

小紅的說話仍然在我腦子不停地迴響，我拿著小靈通忘記了掛機，但卻記住了小紅說話的後半段話，只想著儘快趕到凱萊酒店去。

我老婆所在的公司正在凱萊酒店大廳舉辦房屋展銷會，其間，小紅看到，我老婆和副總上樓去了！

如果不是因為工作，而是那個的話，我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大的冤大頭和傻帽！

當年我們所在的工廠快要破產了，卻有一個機會，調到萬勝房地產公司去！

那是小紅幫我爭取到的名額，我卻讓老婆調過去了！

弄得我至今仍然是個下崗工人。

可是，我這樣的犧牲換來了什麼？

一頂綠帽子？

真希望這是我多想！

甚至我一度拿小紅來做不相信的理由，畢竟當年我愛貴蘭，小紅愛我。後來我選擇了貴蘭做我老婆，小紅只能落寞而去。

會不會是小紅把副總與我老婆工作上的事，扯到那方面上去？

不過，小紅對我是真誠又保持著距離的，這麼些年來，是可以看得出來的。

所以，我不應該懷疑小紅，而應該到凱萊酒店親眼目睹一切。

這是找出真相的最好辦法。

偏聽一面之詞，或者無端懷疑朋友的真誠，都是不可取的。

只是今天我的大腦太亂了，自從接到小紅電話的那一刻起。

小紅問我你們夫妻之間沒有問題吧，我當時答得過快說沒有，連一點思考也沒做。現在回過頭去想，我和貴蘭之間，真的一點問題也沒有嗎？

我太過疲憊了，為了能夠糊口，整天忙忙碌碌。

今天去工地幫人搬磚，明天替人家看管車輛，後天給老闆卸貨。

只為那微薄的養家收入！

可以說，我忽略了夫妻生活。

我都不記得一個月當中，我和貴蘭會來上那麼三幾次？

而每次又都質量不佳！

不是我疲憊不堪，草草了事，就是她一大字型的一動不動。

這哪裡是夫妻生活？

簡直是有還不如沒有。

我曾經注意到這個事。

她已經許久許久沒有主動過了，甚至連互動都懶得互動。我好想問問她到底怎麼回事？但第二天醒來之後，我第一件事就是趕快找到工作，看有信息留言給我沒有，哪裡又有活可干？

我不能沒有收入，我肩負著一個家。

特別是去年我女兒考到藝術學院附屬小學之後，我身上的擔子就更重了。

我可以有餐飽有餐餓的，我無所謂！

我就是個窮人家的苦孩子。飢餐宿露對我來說，已經習以為常，但我女兒不行，她是未來的舞蹈演員，是我這種貧苦出身人家的未來希望！

所以，即使我怎麼忍飢挨餓，我也要讓女兒讀好書來。

即使她讀的學校特貴，我也硬撐著要供她讀下去。

這不是我打腫臉要充胖子，我就是因為讀書不行，才落難到現在這個地步的。

我不想我女兒重蹈我的覆轍。

無論承認不承認，讀書是我們平民百姓最公平最有效的出路。

沒有學歷，就意味著會一事無成，沒有機會，沒有渠道，也就沒有出息！

我不希望我的女兒重走我的老路！

只是我顧得女兒，卻忽略了老婆！

悄悄地走到凱萊酒店，還不敢大模大樣地走進去。

我這一身破舊的打工仔打扮，根本就不似個來看房想要買房的人。

但走到凱萊酒店旁，我的腦海就不淡定了。

樓上客房有很舒適的大床！

不難想見，我老婆躺在大床上千嬌百媚的模樣是那麼的秀色可餐。

我的心尖尖兒如同被人用刀宰割，一刀，又一刀……

我按捺住憤懣，再度撥通了小紅的電話，問貴蘭上的是幾樓？

雖然至今我還是一個依靠出賣勞動力掙錢糊口的臨時工，但好歹曾經參過軍，做過偵察兵！

要查貴蘭是不是對不起我，還是有這能力和辦法的。

只要上到貴蘭所在的樓層，躲藏在走廊盡頭，看貴蘭和她的副總從哪個房間出來就可以了！

當然他倆不可能同時走出來，會相隔一段時間一個，再一個地走出來。

只要沒有別人再在這間房裡了，就什麼都不用說了。

我當然不希望這是真的，但很快就會驗證這是不是真的，要是真的，我應該怎麼做才好？

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