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一章 失去的記憶

第七百八十一章 失去的記憶

路上沒有刻意減緩速度,柳芽一行人在一個月後還是抵達了京城。

而一直做隱形人的老人家,卻留下一封書信消失不見,連告別都沒有。

「看他之前也不像是做戲,難道他在意的人已經痊癒或者過世了?」

柳芽對老人家突然離去很詫異,並不認為老人之前想去藥王谷是在做戲。

靳北疆掃了一眼信件,道:「隨他去吧。」

似乎猜到了什麼,但靳北疆沒打算說出口,現在沒有比失憶的虞雅更重要的事。

夫妻二人對視一眼,柳芽忍不住嘆息出聲。

果然,不論多麼果斷的人,一旦遇到至親的事,總是會讓情感高過於理智。

這廂夫妻二人還沒有準備好像虞雅坦白一切,虞雅卻主動找上門來。

已經快到京城,老人家也不知去向,自然不會住在客棧,一切用度也都更舒心些。

「這麼晚,著實不該來打擾你們,抱歉。」

見面后,虞雅便先表達了歉意。

「夫人不必多禮,可是有事?」

以為虞雅是身子不舒服,柳芽有心去給她把脈,又怕會給虞雅壓力,讓她誤會自己身子骨太差,便只能詢問。

蹙了蹙峨眉,虞雅身姿挺直,似是難以開口。

朝靳北疆遞了個眼色,柳芽起身握住虞雅的手,笑道:「今夜月色不錯,夫人與我去院中走走可好?」

虞雅點頭,可隔著袖子,柳芽還是感覺到虞雅的緊張。

或許是在意的緣故,柳芽也不由得心裡打鼓,想不到虞雅為何會這般。

婆媳倆沿著迴廊逛著,再美的月色也無心欣賞。

「這麼久以來,其實我有很多疑問,可又怕問出來不詳,更不想冒昧。」

「我雖不知失去的記憶錯過了多少,可秦大夫能放心的將我交給你們,想來和你們也是很熟的。」

「自從我醒來后,除了我的病情,秦大夫和藥王谷的大夫都閉口不言,甚至連我的病因也不曾告訴我。」

開了個頭,虞雅也就不再為難,索性直言問道:「我雖不記得你,但與你也是投緣,總覺得你像是親人一樣。芽兒,你能如實告訴我關於我的一切嗎?」

「……」

這次換柳芽皺眉了,過去的事是該告知虞雅,可柳芽不是當事人,由她來說並不合適。

但看著虞雅那期待的神色,柳芽又不忍心拒絕。

「自從見面后,我便尊稱您為夫人,而您也不覺得不妥。可您的記憶卻是在未出閣的時候,夫人不覺得奇怪嗎?」

思索片刻后,柳芽帶著虞雅來到涼亭落座,並朝暗衛打了個手勢,這才開了這個話頭,卻是以問句開始的。

虞雅怔了怔,又低頭看看自己依舊白嫩如玉的手,詫異的問道:「所以,我已經成過親了?」

「是的。」

柳芽重重頷首,視線也落在虞雅的手上,不禁有些羨慕。

儘管這些年柳芽保養的很好,又有靈泉水調理,可原主到底是做慣了粗活的,手指的形狀不可能如虞雅這般好看。

當然,就算不幹活,也不是每個人都長一雙美手。

虞雅當真是上天的寵兒,整個人無一不是最完美的傑作,便是雕像也不如她的盡善盡美。

「把你知道的說給我聽吧,我想知道。」失神片刻后,虞雅柔聲道。

彷徨了這麼久,真正要面對的時候,虞雅既緊張又期待。

組織一下語言后,柳芽將自己所知道的虞雅的過往,一一敘述給她聽。

月牙靜靜的懸在當空,卻無法給夜晚一絲溫暖,正如柳芽盡量用平穩的語氣是去講述虞雅的過去,卻避不開那些痛徹心扉。

從開始的幸福,到失去所有至親至愛,甚至被人囚禁了『屍身』二十餘年,虞雅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且是她所經歷過的。

可柳芽所說的斷了腳趾,也是虞雅一直以來最為疑惑的實證。

也是隨著柳芽的講述,虞雅彷彿看到一個精雕玉琢的孩童站在她面前傷心的痛哭著。

還有那漫天的火海……

「啊!」

如泉涌般的記憶襲來,虞雅痛哭的抱住腦袋,不時的用拳頭捶打著。

柳芽起身想要去幫助虞雅,靳北疆的身影卻比她更快的到了虞雅身邊,並點了虞雅的睡穴,讓她暫時不要再經歷這些。

「疆,我……」

柳芽不知該如何解釋,可剛才和虞雅的談話,自然而然的便說起了這些,保留反而更不好。

但靳北疆此刻護著虞雅的姿態,讓柳芽心裡有些發酸,更多的是心疼。

「先給娘把脈。」

靳北疆的語調有些顫抖,即便柳芽已經挑明了關係,可靳北疆還是不知道該如何與這位不記得他的親娘相處。

這麼多年的孤寂,直到遇到柳芽才體會到了溫暖,靳北疆早已不是個需要母親呵護的孩子,可他還是一如既往的期待著母親的存在。

柳芽沒有說話,為虞雅診脈后,神色微凝的道:「娘氣血翻湧,但現在不適合做其他治療。你送娘去休息,我先去配藥。」

說完,柳芽便要離開,卻被靳北疆握住了手臂。

回眸望去,只見靳北疆雙目泛紅,啞聲道:「芽兒,我不知該如何面對她。」

無助的一句話,何嘗不是對柳芽的信任與依賴?

猛地轉回身,抱住了靳北疆的腰,柳芽低喃道:「不要怕,我一直都陪在你身邊。不論發生何事,我都會與你一起面對。」

「娘只是病了,她並非是要拋棄你,和你一樣都是被那老混蛋所傷害的受害者。」

「……」

唇瓣微動,靳北疆卻沒有接這句話,而是低頭埋在柳芽的頸窩。

半晌,靳北疆才抬起頭,對柳芽道:「和我一起。」

「嗯。」

柳芽勾唇淺笑,被靳北疆握著的手心有些濕,那是靳北疆無所適從的汗液。

能讓這位冷清的帝王有情緒波動的,除了他們這些至親至愛還有什麼呢?

沒有去想婆媳相處的問題,柳芽現在擔心的是虞雅根本接受不了這麼多的過往,從而排斥靳北疆的存在,屆時她又該如何去幫助母子倆呢?

醫者醫病,卻不能左右人的感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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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強農女撿個王爺去種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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