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7章 清譽的全盤托出

韓菲將手腕舉起，鮮血直接滴在了陣法上，地上的陣法如同張開了嘴巴的巨獸，在貪婪的吸收著血液。

大地都在顫動了，神的血液可不是普通人類的血液可以抵擋的，這麼一滴神的血液，相當於數以萬計人的精血了。

而韓菲這樣大的傷口，蘊含了多少能量。

她現在的身體具有相當強大的自愈能量，所以傷口一下子就癒合了，所以韓菲就這麼一次又一次的重新劃開，哪怕疼痛令她皺起了眉頭也沒有停下。

慢慢的，韓菲的臉色出現了蒼白。

這麼大的出血量就連是神都抵擋不了虛弱的，和人不同，神的血無法再造，也無法再生，且每一滴血液都代表了體內的能量，所以韓菲現在失去的不只是血，還是自己的能量。

在重複著劃開手臂的動作，韓菲還輕輕的張開了嘴，絮絮叨叨的像是在說著什麼一樣。

但是仔細聽去，又什麼都聽不清楚。

這是只屬於他們兩個人的悄悄話。

道老著急壞了，但是他的法力根本就掙脫不開韓菲的束縛，不斷的大喊大叫，對方也只當聽不見，真真是一籌莫展了。

這個時候，一道身影出現在了道老的身旁。

「放棄吧，這三界之中，誰能夠阻止至高神女要做的事情？」

道老震驚的扭過頭去，當看見來人的時候下巴都快要掉在地上了，聲音都哆嗦了一下。

「魔，魔神……」

那個人，便是清譽。

便是應該留在魔界的魔神清譽。

清譽笑了一聲，道：「我可不是魔神了，別叫我這個名字，我現在啊，只是一個普通人。」

道老咽了咽口水，哪怕清譽這麼說，他也是不敢當真的，要知道，當年這個魔神可是叱吒世界，留下了多少凶名啊！哪怕現在看著像是一個老好人的樣子，那也是假象！絕對當不得真的！

清譽看著道老這麼一個老頭緊張兮兮的模樣，是十分無奈了，怎麼現在就沒有人相信他是真的從良了呢？

「放心吧，我現在沒有興趣殺人，我剛剛想了一下，和我做出約定的人死了，所以這個約定也作廢了吧？所以我才出來看看的。好幾千年都沒有從森林走出來了，這兒倒是變了不少。」

道老驚訝了一下，敢和魔神清譽做出約定的人？！

還令這麼一個凶名在外的魔神呆在一個地方好幾千年？！

這如何不令人震驚至極了！

「和您做出約定的人……」

道老沒有忍住，還是這麼問出了口。

清譽倒是毫不在意，努努嘴，道：「還能有誰？他現在死了，所以這個約定也就沒了。」

道老一下子就看向了躺在陣法中間的秦澈。

他結巴了。

「是，是，是，是帝君……」

清譽伸手摸了摸下巴，道：「唔，現在他還不是帝君，他啊，現在只是一個小小的魔族罷了，還是我的子民呢，哈哈哈哈，現在成了這個模樣，也算是有趣了。」

道老覺得這番話的信息量有點巨大，一時半會還沒有轉過彎來，但是清譽也不知道他能轉過彎來，事實上這件事實在牽扯了太多，他更多的只是想要說說話，傾訴傾訴，畢竟一個人長期呆在某個地方，身邊又只有一群沒有開靈智的魔獸，總會憋得慌的。不是嗎？

「當年他還是帝君的時候，我不知天高地厚，找他打了一場，很顯然，我輸了，我不是一個輸不起的人，輸了便是輸了，這個魔神之位也是那個時候輸掉了的。另外，帝君還和我做了一個約定。」

道老的心思一下子就被提起來了。

而那頭，正在不斷割開手腕的韓菲，也停下了動作，她忍不住看向了清譽。

他現在說得事，是她不知道的。

「哎，韓菲，我知道你也聽見了，不如先別割手腕了，聽聽我講話怎麼樣？」

清譽說著話的時候，臉色還是一派輕鬆的，看樣子像是絲毫不擔心的模樣，嘴角還掛著他標誌性的老好人微笑。

韓菲猶豫了一下。

她手上的傷口很快就癒合了。

地面也停止顫動了。

「哎，你要知道，一個憋了好幾千年的人可是有一堆心裡話想要說的啊，還有，我等你涅槃重生可等了好久了，之前你那個樣子，我什麼都不好說。」

清譽一邊說著，一邊有些抱怨著。

「當時就不該和帝君做出那個約定，這是一件麻煩事兒啊！不過現在好了，約定結束了，不過……帝君這個樣子，還真的事令人唏噓。」

韓菲用艱澀的語氣說道：「當年……那個約定，到底是什麼？」

這一回，清譽總算是收斂了嘴邊的微笑，並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道：「當年在你還沒有歷劫的時候，我找上了帝君，也算是我當年被殺意沖昏了頭腦，不自量力的挑戰帝君，所以我輸了，當時承諾了我輸了的話，便不再當這個魔神，另外，我還要替帝君做一件事，那便是呆在魔界。」

「那個時候，神女你還是眾多神之中，最有希望爭奪主神的候選人，所以天道給你安排的歷劫絕對不簡單，帝君早早就算到了這一點，所以提前做好了準備，原本帝君事不需要歷劫的，但是他主動跟天道要求，要一同下凡歷劫，這就是為何堂堂的帝君還要做這些事的緣故。」

「事實上，我說句大逆不道的話，帝君今日的下場當真是自取的啊！哎，他這麼一個身份，好好的高位不坐，非要下凡，他本身就是三大主神，掌管黑暗的主神，算是我的頂頭上司啊！」

「所以他這個實力和地位是絕對不可能下凡的，天道也不會同意的，他要是下凡了，指不定會毀了三千世界的平衡，那麼他是怎麼下凡的？」

「很簡單，我想，你也猜到了。」

韓菲此刻的臉色已經白了。

腳步都有些站不穩了。

韓菲突然害怕起來清譽接下去的話語會是多麼殘忍。

果然，清譽直接說道：「散盡修為。」

「對，就是你所理解的那樣，散去了自己的修為，活生生的從主神的法力降到了普通的神，所以才能夠重新下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