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當眾拆穿

「小賤人！」韋氏終於忍不住，跟著罵起來，「你今日不取出十萬兩來，你別想走出這個門！」

她倒是奇怪，今日慕芷晴怎麼敢違逆她的意思，是吃了豹子膽了嗎？

慕芷晴目光明凈，沒有往日的怯懦，「這是我名下的銀子，你們這是明搶？掌柜，這應該把她們趕出去吧？」

掌柜是雲親王府的人，沒受過誰的閑氣，韋氏如此趾高氣揚，他早就想把人轟出去了。

「把護衛叫來。」掌柜吩咐道。

韋氏卻哼了一聲，把契約拿了出來，說：「小賤人！這是你打了手印的契約，你明明答應了把名下的財產全都轉讓給我們，你竟敢說我明搶？！證據在這裡，我看你怎麼抵賴！」

站在後邊的梅兒快要暈過去，契約上的手印可不是慕芷晴的呀！

原來，慕芷晴打的是這算盤！

偏偏韋氏還嫌事兒不夠大，把小包廂的門推開，大喊道：「大家快看啊！大家快來看看慕侯府的慕芷晴如何耍賴！欺負我二房！」

錢莊的人一下子聚集了過去，想看看怎麼回事。

京城的人都認識慕芷晴，有些人看見慕芷晴的臉，就鬨笑道：「原來是京城第一醜女啊！」

慕清玲有些得意，摸了摸自己的臉。

可慕芷晴卻像是沒事人一樣，一點都不受影響。

韋氏見人都圍過來了，繼續高聲說道：「小賤人，在眾人面前，你還敢耍賴嗎？！」

「小賤人？」慕芷晴面如寒霜，「雖然我是你晚輩，可你一口一個小賤人，我慕侯府嫡女，就任你如此辱罵嗎？」

韋氏嫁給慕侯府的庶子，本就低了一截，如今還出口成臟，旁人自然指指點點起來，覺得二房永遠是二房，始終上不了檯面。

韋氏在平日里罵慣了，一時之間改不了口，她只好咳嗽一聲，說：「晴兒，二嬸只是太過激動，但你簽了這契約，現在又不認賬，你有何解釋？」

「我沒按過這個手印。」慕芷晴慢聲說道。

言下之意，是說韋氏造假，想要搶了她的銀子。

梅兒只覺得頭暈目眩，差點就暈倒在地，她慢慢往後挪，想要趁著韋氏不注意，趕緊開溜。

韋氏嗤嗤冷笑，她把契約打開，盯著慕芷晴：「狡辯！明明就是你按的！南秦是講法度的，你莫要切詞狡辯！」

人群中有人喊道：「說那麼多幹什麼，讓掌柜辨認一下！就知道是不是慕芷晴的手印了！」

韋氏轉念一想，這的確有理，連忙拉過掌柜，「掌柜，你快來辨認一下！」

很快，只要證明了這是慕芷晴的手印，十萬兩必定到手！

慕芷晴端坐在那兒，沒有半分焦灼，她面容雖丑，清卓氣度卻非一般人能比，她淡淡笑著：「掌柜，你來辨認吧，如此也好證明我的清白。」

掌柜沒轍，只好讓慕芷晴上前，他在眾人面前辨認。

掌柜一手拿著契約，一手看著慕芷晴的手，隨後就搖搖頭：「這的確不是慕小姐的手印呢。」

「不可能！」韋氏像個瘋子，「明明就是她的！我的婢女看著她按下的，你們是串通一氣嗎？！」

掌柜變了臉色，說：「二夫人，話可不能亂講，你的意思是，我不可信，雲龍錢莊也不可信！」

雲龍錢莊背後的主兒是誰，無人不知。

韋氏不敢得罪雲親王府，只好說：「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掌柜哼了一聲，挺直腰桿，繼續說道：「大家看，這契約的手印比慕小姐的手大了些許，而且指紋清楚，應該是做慣了粗活的人，可慕小姐雙手白嫩細滑，這根本就不匹配。」

前頭的人也看得清楚了，有些驚異，「原來是二房偽造假契約謀財呢！嘖嘖，怎麼也偽造得高明一點。」

韋氏氣得滿臉通紅，猛地想起梅兒，她大喊了一聲：「梅兒！你這賤婢！」

梅兒快走到門口，卻被韋氏一下子拽住。

「你這賤婢竟然糊弄我？！」韋氏今日丟了臉面，只能是找梅兒發泄，把責任都推到梅兒身上，以此證明這都與她沒關係。

梅兒渾身哆嗦著，她後悔極了，怎麼就攤上了慕芷晴這尊大佛。

她的命還拽在慕芷晴手裡，此時她也只能說道：「二夫人你實在是太過分了！讓奴婢去威迫大小姐簽下契約！這都是大小姐的東西，奴婢絕對不會讓你得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