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對峙
「夠了!」
「將人都帶到太子妃那兒,當場對峙!」
蕭笙出口阻止,這要是再讓驕陽說下去,那寧玉鳶的名聲恐怕是更壞了。
寧玉鳶此時已經趕到正堂,只見晚月在門口等她,隨後被拉到一間屋子裡整理衣裳。
「太子妃,你可擔心死奴婢了,我剛才聽說,驕陽公主看見您跟男人私會去了,心裡慌得不行,明明是她叫你去的,怎麼還怪到太子妃頭上來了!」
晚月氣急,沒想到堂堂定國公府的小姐也會使出如此下作的手段,簡直不堪。
「無事,晚月,若等下有人問起,你便說你一直跟著我,我醉了酒在這房間中休息。」
寧玉鳶拿著一壺酒,眼中無波無瀾,淡泊似水,她咕嚕灌了兩口,身上酒氣越發濃厚,臉上也顯出了一些紅暈。
寧玉鳶本就生的好看,微醺之後,撐著一隻手,雙眼眯著倒在梳妝台上,更是顯得嬌媚萬分,膚若凝脂,齒如晇兮,她嘴角微微上翹,腦子暈暈的,卻還保留著六分清醒。
梳妝之後,她便將酒壺藏好,剛躺到床上準備小憩,就聽見外面有人來了,隨後嘎吱一聲,門被打開了,只見蕭笙在最前面,驕陽癟著嘴愁眉苦臉的跟在後面,陰狠毒辣的盯著她。
寧玉鳶笑著問道:「怎的今日不是定國公的生辰嗎?為何大張旗鼓的到我這裡來了?便是醉了酒,也不讓人安生啊?」
寧玉鳶微紅著臉,說話聲音嬌媚極了,尾音微微上吊,聽得眾人心裡酥麻酥麻的。
蕭笙更是離不開眼,當年那個小女孩兒,如今已經變成真正的女子了。
龐殊趕緊跪下說道「太子妃,小妹冒犯了太子妃,還請太子妃贖罪!驕陽,還不快跪下!」
龐殊心急如焚,這太子妃一看就一直待在房間中,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與人私通更是滑稽,若再不認錯,驕陽恐怕是要吃苦頭了……
「我為什麼要跪下?我親眼看見她跟別的男人在一起,還卿卿我我的,絕不可能有假!」
驕陽鼻子一酸,覺得極其委屈,為什麼?兩個哥哥都偏向這個女人,她才是龐殊的妹妹,是蕭笙的青梅竹馬,本來寵愛都是她的,可寧玉鳶一來,所有事就都變了,她憑什麼?!
「哦?你說我跟男人私通?這話可不能亂說呀。」
寧玉鳶覺得腿腳有些酸,便坐在椅子上,似笑非笑的看著驕陽,眼中淡定平靜,看不出一絲慌亂。
驕陽心裡奇怪,她親眼看見寧玉鳶被關到那間小屋子裡,一般女子恐怕早就嚇破了膽,但是她卻不慌不忙,還逃了出來,怪不得能勾引太子哥哥,真是不好對付。
「驕陽公主,你怕是看錯人了罷,太子妃拜見了誥命夫人之後,便酒力不勝,在此歇息,你怎的說我們太子妃與人私通?太子妃的名聲,也是你能詆毀的?!」
「你這個賤婢,敢這麼跟我說話?!」
驕陽心裡本就委屈,這晚月也敢欺負到她頭上來了,在場這麼多人,豈不是讓她折了面子!
她抬起手正準備治治晚月的時候,寧玉鳶卻出了聲:「驕陽,晚月可是我的人,晚月說的話就是我說的話,你可想好了,這一巴掌下去了,就是以下犯上打了太子妃,你擔當得起嗎?」
寧玉鳶說話淡淡的,但是威嚴之氣卻在不經意之間顯露出來,蕭笙看著微醺的太子妃,心裡說不出來的異樣,他很喜歡她這個樣子,不落凡塵,在骯髒穢亂的人世間中保全自我。
驕陽的手懸浮在半空,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於是出言諷刺道:「太子妃,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在蕭國跟寧國的人勾結,還私通,就是百姓的口水也能將你淹沒了!」
寧玉鳶掃了驕陽一眼,隨後端起一杯茶,細細啄了一小口說道:「驕陽,我從沒見過你這樣蠻橫的女子,你今日若是真想對峙,那我便跟你好好說道說道,我給的台階你不要,龐殊給的台階你不要,那便不要怪我了。」
說著,寧玉鳶就站起身來,可能是清茶的緣故,臉上紅暈消退了些,整個人也變得清醒了幾分,竟是讓驕陽打了個寒顫。
「驕陽,你平白無故說我與人私通,若是我沒猜錯,你應該是帶著人去抓姦了,卻沒找到證據,隨後便來了這裡跟我對峙對嗎?」
「正是!」
驕陽挺直身子,又有了幾分底氣。
「驕陽,我便問你,你是在何處看到我的?可否有其他人看見?」
「自然是有的,這丫鬟便是人證,是在戌時正點在何月潭看到的。」
「戌時正點,那時候我正拜見了誥命夫人,何月潭離正堂足有百米之遠,我是會分身術嗎?竟能化成兩人了?若有不信,現在就可以去請誥命夫人,夫人在宴席院子中跟定國公看戲曲呢。」
驕陽心裡一驚,剛才去叫寧玉鳶的時候,她確實才拜見過誥命夫人。
「許是我記錯了……或許……是正點晚兩分……」
「我前幾日才被沈皇后罰跪,腿上有傷,這麼遠的距離,便是一柱香也走不過去,兩分是絕對不可能的,此事,太子可以作證。」
蕭笙眼中含笑的看著寧玉鳶,默默點了點頭。
驕陽看著蕭笙還是向著寧玉鳶,瞬時怒火攻心,可就在這時,寧玉鳶卻媚眼如絲,微眯著眼,扶著身子起來,小步的跨到了蕭笙身邊,身材如水蛇,慢慢彎下了腰問道:「太子可問道我身上的味道了?」
蕭笙一時錯愕,隨後反應過來,含笑說了一句:「是酒氣。」
「正是,我喝了酒,腿又不方便,怎麼可能跟別人私通?況且我雖不是極聰慧的人,也不算是傻子,若是要私通,何不選個好地方好時機,偏要在定國公府?還趕上了定國公壽辰之日。」
驕陽撲哧撲哧喘著粗氣,寧玉鳶竟敢跟她的太子哥哥這麼親近,真是恬不知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