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懲罰(一)
只見沈明溪臉上兩個巴掌印,哭的眼睛紅腫,髮髻都已散亂,衣裳也凌亂不堪,整個人看起來傷心不已。
沈離看到沈明溪這副樣子也是暗暗皺眉,可是沒辦法,再不喜歡也得把樣子做了,這是教訓寧玉鳶的好機會。
「過來姨母看看,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
沈離伸出手,做出心痛的表情,見此沈明溪啜泣的更大聲了,立馬上到主位:「姨母,你一定要為溪兒做主,溪兒從未受過這麼大的委屈,連爹爹都不曾打過我,寧玉鳶竟敢出手打我!」
說著眼角又噙著淚水,鼻尖紅紅的,聲音也是沙啞不堪,整個人縮在沈離懷裡狠辣的盯著寧玉鳶。
「別怕,姨母會為你做主的,咱們沈家的人,沒人能欺負。」
沈離安慰了下沈明溪,隨後厲聲喊道:「寧玉鳶,你可知錯?!」
聲勢之凌厲竟是以往都不曾顯現,在場人都是暗道不好。
可寧玉鳶臉色卻不曾變過,端直著身子問道:「本宮不知錯在何處。」
「你將側福晉打成這個樣子,還不知何處錯了?!哀家身在深宮這麼多年,你這刁蠻潑辣的女子真真是頭一次見!」
蕭笙心裡著急,沈離怎可如此出口污衊?正準備說話,寧玉鳶卻先開了口:「看來臣妾與皇后所見略同,臣妾雖然自小便住在深宮之中,但是也不曾見過沈明溪如此刁蠻噁心的女子,當真是倒了臣妾的胃口,想來是蕭國國情如此吧。」
說到這兒,寧玉鳶停了一下,整理了一下袖口繼續說道:「本來以為沈明溪只是個例,如今見到皇後行事作風才知道,原來沈家竟都是這樣的人,長輩尚且如此,小輩可不是跟著學壞了?」
說完抬了下眼皮掃了沈離一眼,看都沒看沈明溪,眼神之中儘是不屑,神情倒像是挑釁一般。
沈離臉色變得鐵青,胸膛更是以可見的幅度起伏著,看起來是氣的不輕。
「太子!太子妃如此牙尖嘴利,你還要護著她嗎?!」
半晌,沈離才憋出這麼一句,她在深宮鬥了這麼久,向來是見人說人話,遇鬼說鬼話,誰知寧玉鳶連表面功夫都不做了,直接跟她硬杠,一時間還不知如何是好了。
「對!太子也看到了,我自嫁入晨陽宮以來一直是本本分分,行禮拜見從來沒有少了的,可近日太子妃總是躲著我,我心裡奇怪,今日才特來看看,誰知她什麼也沒說就打我!這不是仗著太子的寵愛為所欲為嗎?!太子可要記住了,她只是個寧國人,我才是姨母的侄女兒!」
沈明溪突然抬起頭啜泣的說了這麼一番話,不停的打嗝兒,小嘴還是巴巴的說著,看起來是恨極了寧玉鳶。
太子有點慍怒,但還是保持了風度,只是冷聲說道:「太子妃是什麼樣的人我自然知道,沈明溪,你說太子妃無故打你,那我且問你,為何剛入太子府的時候不打?前段時間不打,偏偏是今日呢?」
「你自己做了什麼事情不知道嗎?母親若是想將此事鬧大,那晨陽宮也是不怕的,將側福晉拉到慎行司去審問一番自會知道。」
「姨母!」
沈明溪頓時驚慌起來,眼淚更是止不住的掉。
「放肆!怎麼說明溪也是你的側福晉,你怎可說出這樣的話來?你說明溪做了壞事,手中可有證據?若是沒有,那便是連你這個太子一起治罪!」
蕭笙握住扳指,眼裡深沉至極:「有些事想必母親也是知道的,若母親非要責罰,那兒臣也沒辦法,要是為了外人傷了母子情份那便是最壞的了。」
說完便沉默了,寧玉鳶心裡一驚,太子這是孤注一擲了?這番話明顯是要讓沈皇后在他和沈明溪之間選一個啊。
沈離瞪大眼睛,不敢相信面前的這人是太子,他竟連這樣的話都說了出來!
「你……你這逆子!著我吩咐,太子和太子妃德行不正,從今日起,每日到祠堂中罰跪三個時辰,滿一月為止,太子腿腳不便,就祠堂中誦讀經書。」
「慢著。」
寧玉鳶抬起頭來,帶著一絲冷冽:「皇后,你當真如此?」
「哀家命令都已經下了,你還想抵抗不成?」
寧玉鳶站起身來,將膝蓋的水擰乾了:「皇后,我且奉勸你一句,我乃是寧國嫡公主,又是蕭國太子妃,今日之事你不搞清楚,聽信沈明溪一面之詞便要罰我跟太子,我是絕不認的。」
說著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沈明溪,你下來。」
沈明溪突然被喊了一聲,腦袋竟然都是空白,甚至還有點不知所措。
「姨……姨母……」
沈明溪膽怯的看向沈離,只見沈離盯著寧玉鳶,眼裡快要冒出火來。
「去,我倒想看看,太子妃到底要幹什麼。」
沈明溪看了看寧玉鳶,那兩巴掌還歷歷在目,實在是疼痛至極,但是想到有姨母在背後撐腰,頓時安心了不少。
只見沈明溪吸了吸鼻子,抬頭挺胸的走到寧玉鳶面前。
「你幹什麼?」
她說的極其勉強,天知道她有多不想跟寧玉鳶說話,只覺得髒了自己的嘴巴。
誰知道寧玉鳶嘴角微微勾起,看上去人畜無害:「你彎下腰來。」
沈明溪皺眉,心裡不明,可還是不情不願的彎下腰來。
蕭笙在一旁看著,也覺得疑惑,玉鳶……想幹什麼?
就在此時,啪!
沈明溪瞬間倒在地上,臉上都是不可置信,而寧玉鳶直視前方,也不管沈明溪是個什麼樣子,冷淡的說道:「沈明溪,剛才見了本宮為何不行禮?這就是蕭國所說的禮儀嗎?」
在場人除了沈離和綠竹之外,都是暗暗叫好,太子妃太厲害了,竟然敢跟皇后對峙!
「你……姨母!」
沈離「唰」的一下站起身來,氣的胸悶氣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