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治病(二)
洛風愁笑道:「你這丫頭怎麼這麼快就向著太子了?以往你舅舅和我受傷的時候不見你這麼擔心,不傷口上撒鹽就算是好的了,難道這就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
「洛風……你……你慣會取笑我!他是我夫君,我關心一下怎麼了?礙著你了?」
寧玉鳶攪著手帕,癟著嘴竟像是幾歲孩子一樣嬌羞。
「行行行,幕寒你看見沒,侄女兒跟人跑啦。」
幕寒失笑,心中不安越發嚴重,看上去玉鳶這孩子像是真心喜歡太子的,那扶離難免會自作多情,以扶離對玉鳶的感情,恐怕會做出不妥之事啊……
「洛風,玉鳶這幾年身體也有不適,也是醫治不出來,煩請你給她看一看。」
洛風給寧玉鳶診治的時候也是一臉的沉重,一直嘆氣,甚至眉頭緊擰。
「你夠了吧,舅舅,為何洛風變得這麼做作?我都快認不出來他了。」
寧玉鳶將袖籠收起,搖頭晃腦的說道。
「我做作?你中毒了知不知道?慢性毒藥,還是兩種!我要是晚來幾月你就性命不保了!」
「什麼?!」
在場人都是一驚,毒藥?兩種?!
蕭笙握著寧玉鳶的手,已經開始冒汗,本來一直以為是水土不服,沒想到竟然是中毒了!
「是什麼毒藥?」
「此乃離川最北邊的毒藥,一為散命,一為奪魂,一般人不知道,也不易弄到,一點兒就價值千兩銀子。」
「這兩種毒殺人於無形,單獨用每次只要一點點,持續一年便會死亡,但玉鳶傻人有傻福,散命和奪魂乃會抵消,算是相生相剋,兩種葯生長在一根藤蔓上,彼此抑制著。」
「可就算如此,也許是用量的問題,玉鳶還是被傷到了根本。」
「想來也是調養的好,你竟然撐了三年,真是不可思議,但毒藥也已經深入骨髓,還是需要好好調養。」
蕭笙面目沉重,是誰想害太子妃?
「這葯是外用還是內服?」
「內服,一般下在飯菜中或者葯膳中便可。」
蕭笙身上氣勢瞬間凝冽:「孤知道了,此事孤一定會查個清清楚楚,給玉鳶一個交代!」
自此,幕寒和洛風就在晨陽宮住下了,給太子和太子妃治病,而沈皇后那邊已經按耐不住。
「弟弟,必須想辦法除掉洛風,不然蕭笙腿傷被治好,我們就沒理由再占著這位子了。」
沈皇后心急如焚,亂了分寸,只能找來沈岩商量。
「正是,我們牽制蕭笙一直用的是腿傷的理由,絕對不能讓他好!」
「弟弟有什麼辦法嗎?可是要派人殺了洛風?」
「不,洛風身上有些武功,相傳更是與幕寒一步不離,幕寒武功深不可測,若是派人前去,反倒失了計策,讓他們知道我們已經走投無路了,況且蕭笙現在極其重視這兩人,晨陽宮重兵把守,闖不進去的。」
「可如此一來,怎麼辦才好?」
沈離的聲音已經有點顫抖,甚是帶上了哭腔。
「姐姐,你以為離川第一大儒若是龍陽之好,會否被天下人恥笑?」
「龍陽之好?你是說……洛風和幕寒?」
沈岩點點頭:「若將謠言傳了出去,百姓必定會厭惡幕寒,屆時我們便尋了個理由將他們趕出宮去,出宮之後,就任由我們處置了。」
「這方法倒是可以,不僅如此,我們還可以將幕寒和洛風被害之事推到太子頭上,屆時扶離肯定會為他師父報仇,我們豈不是將國師收入囊中?國師在手,便找個理由說太子是災星降世,不宜成為帝王,反而是丞相嫡子有帝王之相,必定可以將蕭笙一軍!」
沈岩半眯著眼,嘴角微微勾起,細細的聞了聞茶香,已然想到自己君臨天下的場景了。
而此時,晨陽宮白玉閣中,太子一臉嚴肅,甚至有些陰暗。
「處理了沒有?」
「已經處理好了,黃大夫斃命,養生堂在三日之內將不復存在。」
「如此便好,暗閣最近如何?可有人生事?」
「最近有一人想出頭,屬下已經懲戒過。」
「將給太子妃醫治的太醫全部找來,我要親自處理。」
黑影愣了一下,隨後應聲:「是,屬下馬上去辦。」
蕭笙盯著自己的一雙腿,眼裡都是陰沉,這幾年韜光養晦,是時候出手了,暗閣也日漸壯大,可以站出來了。
暗閣乃是母親留下的一支暗衛,本來只有三十人,可都是江湖上的高手,是數一數二的,蕭笙腿傷了之後便為自己打算,暗中培養暗閣勢力,將一眾高手都收入門下。
可培養高手不是那麼容易的,錢財也是必不可少的,於是在京城中,有一位富商巨賈,壟斷了京城的一大半生意,此人表面上是奇才錢文,實則是太子蕭笙。
不到一柱香的功夫,黑影就帶著人來了,一共三位太醫,蕭笙將他們帶到密室當中,隨後一一審問:「三年之前太子妃病了之後,沈皇後派了你們來醫治,我只問一次,若你們講了真話,我便放了你們到江南一處好好休養。」
「可若是有一句謊話……」
蕭笙抬起眼皮看了他們一眼,從靴子中抽出一把小刀:「知道什麼叫千刀萬剮嗎?做了壞事就別想逃脫。」
其中一人見了這個場面,立即嚇尿了,隨後腦袋一暈,昏了過去。
蕭笙搖了搖扳指:「你們可曾在太子妃葯膳中下過什麼葯?」
太子臉色陰狠毒辣,其餘兩人互看了一眼,決定守口如瓶。
蕭笙在他們眼中就是扶不起的阿斗,沒有沈皇後有權勢,自身還是個殘疾,況且承認了不是讓太子尋了方法找他們麻煩嗎?屆時皇后也會被牽扯進來,家人……也都保不住了。
「太子,我們一向本本分分,也謹守醫德,為何您將我們抓起來?我們從未下過什麼葯!」
蕭笙長長呼了口氣,太陽穴上青筋跳動,都這個時候了還敢嘴硬!
茬!
尖刀刺在一人腿上,血止不住的噴涌,噴了另一人一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