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一章震驚
祭司似笑非笑地看著寧玉鳶,「雖然,年齡稍微大了點,但河神寬容,並不與你們計較。能被河神看中,那是你們八輩子都修不來的福分。」
寧玉鳶笑容微僵,心裡罵娘。這福氣給你要不要?
她面無表情,「你這樣誤導村民,禍害於家村,當真以為事情不會有敗露的一天?什麼河神獻祭,於長老,說到底,你是為了自己的私心吧?」
祭司聽到這話,臉色劇變,他眯眸看向寧玉鳶的,眼神逐漸危險,肅殺之氣在地牢蔓延。巫師低著頭,額頭冒出冷汗。
寧玉鳶見氣氛不對勁,她心裡咯噔一聲,艾瑪,她這嘴,不會說中了吧?不是吧不是吧,她不過隨意激一下,倒還瞎貓撞上死耗子?
她乾笑兩聲,心中發虛,抬起頭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
「這天氣倒是不錯嘛哈哈……」
「荒唐。」慕寒突然淡淡開口,「祭司是什麼人,怎會為了區區祭台上的貢品,不惜冒險去觸怒河神?」
寧玉鳶眸光閃爍,她連忙笑道:「是我糊塗了。祭司大人肯定不缺這些。」
祭司沒有說話,沉靜的眸光落在慕寒身上,眼裡探究。少頃,他忽然笑了起來,轉身離去。巫師則停下欲言又止地看著寧玉鳶,看了一會,最後什麼也沒有說,連忙跟著大步離開了。
看得寧玉鳶一陣煩悶,要說就說,不說話,又站那看她是怎麼回事?也太磨嘰了吧。
「你不該說話這樣莽撞。」慕寒忽然開口,他皺眉表示不贊同,聲音淡淡,「身在異地,不知旁人底細時更是如此。口不擇言終有一日會遭來大禍。玉鳶,謹言慎行。」
寧玉鳶也很無奈,「我也不知事情,誰知道隨意說了一句,恰好就說中他的心事了嘛……」看到慕寒正皺起眉頭看她,她才收聲,病懨懨地哦了一句。
她忽然想到了什麼,問慕寒:「舅舅,你也不像是會因為一點小事和旁人起爭端的人,怎麼這次就不惜引起眾怒,成為眾矢之的的對象?」
寧玉鳶垂眸沉思,這才想到了讓人費解的地方。
是了,當時她只想著逃跑,倒沒想到這一層。現下細細回想,以慕寒的性子,怎會那麼輕易就與人起爭端?這未免太蹊蹺了。
寧玉鳶看向慕寒,想讓他給自己一個解釋。
慕寒卻沒有回答,他漆黑的眼眸深沉若水,看向遠方時好像思緒也跟著悠遠。忽然想到了什麼,眼裡掠過一絲寒芒。
「先不要想那麼多。」慕寒道,「我們現下能做的,只有等。」
他目光落在外面,好像真的在等待什麼。
「等?」寧玉鳶疑惑。
「等。」
他一撩衣袍,盤腿坐下,雙眸闔上好似寧心靜氣,絲毫不慌張,彷彿對此事早有所料似的。
寧玉鳶不解看向他,不知他的底氣從何而來。看了一會,便覺意興闌珊。想了想還是決定聽他的話,原地坐下靜候。
等了兩個時辰,果不其然等來了。
寧玉鳶看著眼前絕色冰冷容顏的女子,身穿黑色勁裝,如墨的長發高高紮起,像是浸入冰窟的寒冷。黑衣胸口處用金絲綉著曼珠沙華,栩栩如生,透著華貴和妖冶的氣息。
好似她一出現,整個地牢都顯得黯淡了許多。
那女子卻沒看她,冰冷的眸光落在慕寒身上,聲音異常好聽,卻像是冬日裡的寒潭,徹骨的寒。
「早讓你不要多管閑事。」
慕寒看她眉頭上挑,心中頓時無奈。和她相處也有一段時間,自然也清楚,若是她的眉頭上挑,那大抵是生氣了的。
「夭華。」慕寒聲音無奈,卻很堅定,「你明知我不會放任不管。」
夭華見他這樣固執,眼裡的光越發冷了,眉間雪霜冷凝起來。
她冰冷道:「下次要是再如此,哪怕他們把你扔到河裡喂水怪,我也不再管你。」
見她是真的生了很大的氣,慕寒溫和寬慰道:「是我的錯。夭華姑娘,莫要生我的氣。」
寧玉鳶卻不懂他們的對話,處於滿臉懵逼的狀態。
他們在打什麼啞謎?
她忍不住問道:「你們認識?」
「認識。」
「不認識,與他不熟。」
慕寒溫和的聲音同時夭華冰冷徹骨的聲音同時在地牢中響起。
慕寒聽到她的話后,無奈地搖頭笑了笑。
寧玉鳶:?
一臉懵逼。
夭華冷冷道:「我帶你們出去。」她直接把地牢牢門掀開,地牢內發齣劇烈的聲響。
寧玉鳶驚得瞠目結舌,嘴巴都要張得比雞蛋大了。她看著面前慘不忍睹的地牢,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慕寒拍了拍她的肩膀,「她天生神力,等之後你和她接觸久了,習慣就好。」
寧玉鳶嘴角抽搐:「這不是力氣大的問題……」
問題是,她聲響搞那麼大,到時候被發現了怎麼辦?!
果不其然,才剛剛跑到地牢門口,他們就被圍了起來。
「這位姑娘真是好大的膽子啊。」祭司看著夭華,眼裡寒芒閃爍,「連我祭司這邊的人都敢劫,是不把我放在眼裡了?」
夭華眉頭上挑,聲音冷淡:「你算什麼東西。一個小小的祭司,也敢這麼放肆?」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看傻子一般看著夭華。還從來沒有人敢這樣挑釁祭司的權威。這個姑娘,要麼實力非凡,要麼便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不過他們怎麼看,都像是後者。
敢觸怒祭司,這人怕是死定了。
果然,祭司聽到這話,臉色沉下來,他陰冷如毒蠍的目光膠在夭華身上,忽然笑了起來。
「很好,本祭司要讓你知道,得罪我的下場。」
他寶杖舉起,呢喃自語,忽然眼中凜冽,向夭華打去,夭華眼眸不起波瀾,抬手落下一個手刀。
驟然間,祭司被震得連連退了幾步,而夭華卻站在原地,毫髮無損!
他看向夭華,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
眾人震驚不已,這是什麼人,竟然能在祭司面前抗下一擊,甚至毫髮未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