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八章賤人,要你死!
柳依依難以置信地看著倒在地上哀嚎地眾人,氣急敗壞斥罵:「你們都是幹什麼吃的?!一群飯桶,都給本妃起來!」
前方響起輕微的響動。
她心下猛地一驚,僵硬地抬頭,只見寧玉鳶緩緩走過來。她踏著悠緩的步子,目光閃著寒涼的笑意,兩手生騰的流光讓四周空氣也變得扭曲擠壓。
她退後幾步,呼吸開始顫抖,「你,你不要亂來……我可是君上的側室!如果讓他知道……」柳依依的喉嚨驀地被緊緊掐住,她臉憋得通紅,呼吸也變得困難。
寧玉鳶看著眼前的人,只覺目光通紅一片,無盡的殺戮之氣在她的周身蔓延。她的手越收越緊,心底深處有個聲音,殺了她。
意識混沌間,她目光一片冰寒空洞,把柳依依的身軀抬起,她掐著柳依依的手也越來越緊,面前的人呼吸微弱,逐漸軟倒。
「砰!」身後響起一道聲響,寧玉鳶木然地回過頭,只見那侍衛顫抖地舉起鐵棍,猛地對她背敲去,他看向寧玉鳶的眼神透著畏懼又決然。
她沒有反應,面無表情地把手鬆開,被掐著的柳依依如同劫後餘生,她軟倒在地,臉色通紅,不停地嗆咳。
寧玉鳶視若無睹,冰冷的目光落在侍衛身上,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殺。
「轟!」侍衛的身軀倒飛出去,倒在大殿中心,他吐出一大攤血,面前的人緩緩向他走近,那冰冷的妖瞳讓人心生恐懼。
他聲音顫抖,不停地後退。突然,寧玉鳶抬手落下一擊,颶風卷襲過來,他忍不住痛楚發出凄厲的慘叫。
然,面前的人並沒有放過他。腳下迅疾,又是一道重擊,侍衛被她從正廳西打到南邊,他的身軀早已傷痕遍布,血肉模糊,看不出本來面貌。
寧玉鳶看著地上奄奄一息的人,興奮地舔了舔唇,心底蔓延開來的殺戮慾望衝擊著她的大腦,面前是血色的鮮紅,她準備抬手把他的生命解決。
忽然,她的手腕被一隻手緊緊握住了。
寧玉鳶皺眉,目光嗜血,緩緩回過頭,只見一張冰冷孤絕的容顏,墨發飄搖如同月下謫仙,玄色長袍仿若與黑夜融為一體。
她愣了愣,心中有種異樣的情緒衝擊開來,一時之間她竟忘了下一步動作。
「為什麼這麼做?」那男子冰冷的聲音很好聽,寧玉鳶很久還沒反應過來,就這樣獃獃地看著他。
他也就這樣看過去了,沉沉的眸子里,好似只裝得下她一個人。
「他們都該死,都該死。」寧玉鳶呢喃,聲音卻透著寒冷的恨意。
面前的男子握住她的手,聲音冰冷低沉:「我在。」那感覺熟悉而陌生,不知是因為男子手中的溫度太過溫暖,還是因為他的那句話叫人安心。寧玉鳶原本紊亂不安的心安定下來,殺戮的氣息也開始安撫。
柳依依看到來人,登時眼睛一亮,她連忙爬到白塵腳下,啜泣著哭訴:「君上,這賤人她……」
忽然,她的喉嚨被緊緊掐住,接下來的話也說不出口了。
柳依依瞳眸驀然睜大,她漲紅著臉,目光對上白塵冷漠殘忍的眸光。心,猛地下墜到萬丈深淵。
他一放手,柳依依癱倒在地,大口大口喘息,身體也虛弱到了極致。
她忽然感覺自己的下巴被用力捏住,吃痛的同時,柳依依被迫抬起頭和白塵對視。
「你不喜歡她?」白塵冰冷的聲音響起,但卻不是問柳依依的,是問正瀕臨爆發弒殺的寧玉鳶。
寧玉鳶沒回答,問他:「你要幫我殺了她嗎?」
聽到這話,柳依依連忙道:「君上!求君上饒過……」
「好。」
話音落下,白塵起身,柳依依心下大驚。君上的意思,是要放任寧玉鳶殺了她?看到越發迫近的寧玉鳶指尖跳躍著燭光,柳依依顫抖著後退,恐懼幾乎吞噬她的神經。
她看到白塵,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撕心裂肺地哭訴:「君上,君上!妾知錯了,妾真的知錯了!妾下次斷然不會再對夫人出言不遜,求君上念在我們相伴一年余的情分,開恩啊!」
「敢對本君的女人動手,本君沒有親手殺你,便已是顧念情分。」白塵不動聲色地移開腳步,聲音淡漠,「柳依依,你僭越了。」
柳依依臉色刷得變得慘白,看著一步步靠近的寧玉鳶,求生欲迫使著她後退,一直退到牆壁邊,退無可退時,柳依依看著越來越近的寧玉鳶,心裡冒出絕望的情緒。
「啊!」
尖銳刺耳的慘叫聲在正廳內回蕩,叫人聽著膽寒發豎。正廳中心,柳依依倒在地上翻滾,臉色因猙獰而痛苦,發出陣陣凄厲的叫聲。
火光沖向柳依依,寧玉鳶抬手落下的攻勢,柳依依根本無處抵抗,只能承受著這錐心的痛。白塵看著她木然的臉龐,縴手微動,熟悉的結印姿勢如同當年,他的眸光有一剎那的恍惚。
當她再次抬起手時,氣息驟然收斂,踉蹌了幾步後退無力軟倒,白塵接住她的身子,聲音低沉。
「還好嗎?」
寧玉鳶扯起一個笑容,瞳眸依舊冰冷,「死不了。」說完,她便暈了過去。白塵低頭看著她,目光幽邃而沉著。
這時柳依依的慘叫聲再次打破寧靜。
「啊!賤人……賤人!我要你死!要你死!」
白塵目光冷下來,把寧玉鳶打橫抱起交給旁邊的僕從后,緩緩向柳依依走近。只見她血肉模糊,看不清本來面貌,鮮血淋漓的手舉起來,微微顫抖。
她目光觸及白塵,猛地震了震,跪著爬到白塵面前,哭得肝腸寸斷:「君上……」
「方才,不是還要殺了她?」白塵俯視著柳依依,目光沒有一絲溫度,「不是說,她是青樓妓女,不配這個名分?」
柳依依聽到他的問話,心裡一個哆嗦,寒戰從後背冒起,她咬著牙關。君上是如何得知的?他不是去了俊疾山?
「你定然很好奇,本君是如何得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