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詩人與車夫
「咚」
一個漆黑的無人居住的破房子裡面,猛地掉落兩個人下來。
他們正是林駭和元豐。
正如左副宗主所想的那般,林駭倉促發出的金光術並沒有帶他們直接離開天劍城,不過所幸是他的運氣也是極佳,直接掉落在一個沒人居住的屋子裡面,而非是在街道上。
如果是在街道上的話,他們現在怕是要直接成為逃亡的狀態。
「這裡是?」元豐一臉疑惑的看著周圍的景象。
他的眼睛在黑暗中還是能夠看到一些的,藉由微光。
空無一人的房間,一片漆黑,微光眼見眼前的桌子布滿灰塵。
而他們的突然來訪,更像是一個不速之客打亂了原本沉寂在這裡的灰塵的寧靜。
紛亂的灰塵,在房子裡面飄搖不定。
「應該是一個無人居住的房子裡面。」林駭將肉眼可見的東西直接說了出來。
「還在天劍城嗎?」元豐現在也明白過來了,自己現在務必要先離開天劍城,如果要救自己的父親的話。
「是的,還在天劍城,不過原本是可以出去的。」事已經至此,林駭也無話可說,淡淡的說出,「如果你不魯莽,做的太過分的話,我還能爭取一點時間,那時候金光術大成,我們就可以出去了,可惜,你將一切都毀了。」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林駭攤攤雙手:「你先聽外面的聲音。」
元豐這邊直接附牆傾聽外面的聲音。
……
「各家各戶的都找仔細了,一定要找到那兩個人,並且格殺勿論。」
「是!」
天劍宗的弟子收到了宗門傳來的命令,身上掛著佩劍,穿著鎧甲,直接在天劍城的各個街道路口搜索。
大有不找到林駭和元豐兩人誓不罷休的。
不過街上的其他人不了解,看著聲勢浩蕩的天劍宗弟子心中有些疑惑。
「出什麼事了,怎麼這幅樣子!」
……
外面的狀況因他們而起,然而現在他們卻不想牽扯其中。
「你所聽見的一切,說明了現在我們完全被困在這了,出不去了。」林駭坐在一邊,閉上眼睛。
現在他們能做的就是呆在這裡,等一個時機。
「這要持續多久?」但是元豐很明白,他們現在呆的越久就越危險。
「我也不知道,現在我的金光術發動不了,如果我們出去碰上他們,他們也不會給我機會發生金光術,所以現在我們只能在坐以待斃,等天完全暗下的時候再伺機出去看看。」
「但是怕是沒有那麼好的時候,等他們回過神來的時候,必定用劍氣散開,而後用劍氣在全城搜捕我們。
劍氣無孔不入,很快就可以搜查到我們所在的地方。」
元豐皺著說道。
現在天劍宗的人處於一種混亂的階段,一時想不到直接用劍氣追蹤,等轉念想過來的時候,那他們就全完了。
林駭自然知道,看著現在元豐的樣子,他的內心猛地有那麼一個想法。
「現在有沒有後悔當初沒有聽我話,直接離開這去往京都。」林駭開口問道,但是元豐想都沒想的直接搖搖頭。
後悔嗎?顯然並沒有。
兩人無言,陷入了沉思,過了一會兒,黑暗多了一些腳步聲。
「噓!」兩個人屏住呼吸,把自己藏好,生怕是天劍宗的人。
卻不想進來的人直接在黑暗中開口說道:「小駭,你也會有害怕的時候!」
聽著熟悉的聲音,林駭瞬間知道的這個人是誰,當下出來,有些驚喜對著是那個人說道:「貝爾叔叔,你怎麼會在這裡?」
眼前的人就是與林駭有一車之緣的吟遊詩人——貝爾。
「找你啊!」只見他笑盈盈的走到林駭的面前。
不過是一天不見林駭,他的樣子卻顯得比之剛見面的時候狼狽了很多。
而且他似乎知道林駭所有的事情,並且知道林駭金光術的落點,提早在這裡等候了。
在林駭和元豐到來之前,他就已經來了,只是在林駭和元豐說話的時候,他沒有說話而已。
貝爾看了看林駭,又看了一下元豐,並指著元豐說道:「他就是你要找到人!」
「是的,貝爾叔叔,你看他怎麼樣!」林駭相信自己的眼光。
「能對你有所幫助的人」貝爾笑著說道。
「謝謝!」對於林駭來說,貝爾的這句話相當於是祝福。
而吟遊詩人的祝福,無疑說明了他找的這個夥伴無比的正確。
「好了,閑話不說,我送你們出去吧」
貝爾顯然知道這裡不是一個說話的地方,當下直接切入到話題裡面。
「你送我們出去?」元豐有些不相信,他一個吟遊詩人憑什麼說要送他們出去。
把它們也打扮成吟遊詩人的樣子嗎?
不過即便是打扮了,以他們的樣貌,也決然被發現。
「怎麼不行嗎?」貝爾也沒有生氣,只是饒有興趣的看著元豐。
相比於元豐的疑惑,林駭就沒有想這麼多,當下直接拉著元豐走到貝爾所指的地方。
「可不要眨眼哦!」
這邊嘴上說著提醒,另一邊手裡拿起一個木棍,而後輕輕點了幾下地面。
「咚咚咚」
三聲響徹之後,貝爾口中輕語。
「我最親愛的朋友,請送我的這兩個小傢伙去往安全的地方吧。」
他說完的一瞬間,房間內忽然風聲大起,然後一道白光從地上出現,化作白布直接將林駭和元豐兩個人包裹起來。
白光出現到消失,不過一秒的時間。
這一秒的時間一過,房間又陷入黑暗之中。
黑暗中,貝爾撓撓頭自言自語道:木棒有些彎曲,手上的力也太小了,聲音還不夠虔誠,所以距離看起來要縮短一半,也不知道能不能趕上馬車。
他這說話間,人也開始慢慢的消失。
這個老舊的房裡面再一次陷入到空無一人的境地?
那樣子就像是從來沒有人過來,如果不是漫天飛舞的灰塵的話。
說來也巧,他們這一走,天劍宗的弟子直接用腳踹開門來。
「我剛才怎麼聽到這房間裡面有聲音傳來?」
「哪裡有人?你出現幻聽了吧?你看這一眼望盡的房子,你說是有鬼我倒是能信。」
……
林駭和元豐只覺得自己眼睛一閉,等再睜開的時候,眼前的環境已經從狹小的環境變成了廣闊的天空。
而他們兩個人坐在嶄新的馬車上。
嗯,嶄新的馬車,卻感覺一種熟悉,尤其是那一個驅車馬的人的背影更是熟悉。
「狼山叔叔。」林駭輕輕叫道。
「小駭你到了,難怪剛才感覺到後面一重。
開始貝爾先生告訴我去二十里地外等你們,不想這才走了十里地你們就到了。」狼山看著林駭,又看林駭身旁的元豐:「你的朋友很不錯哦!」
「不只是朋友還是夥伴,很重要的夥伴。」說完以後又給元豐介紹道,「他是狼山叔叔,當初駕著馬車帶我來天劍城的人,還有剛才送我們離開天劍城的那個人叫貝爾,是一個吟遊詩人,當初他和我一同坐馬車來得天劍城。」
元豐這邊點點頭,沒有說話。
狼山看得出來,元豐也不是一個喜歡說話的人,當下轉過頭繼續駕著馬車離開天劍城的範圍。
他們現在只要離天天城越遠就越好。
坐在馬車上。
元豐沉默了很久,終於將自己心中的疑惑說了出來:「你為什麼要找我?然後一起去京都,京都有什麼很重要的東西嗎?」
「有啊,去見一個人,然後去參加金色的王座。」
京都是林駭一直所想要去到的地方,他的內心裏面無時無刻不念叨著那裡。
「金色的王座。那是什麼東西?」對於金色的王座,元豐的心中沒有一丁點的概念。
「我也不太清楚,我只從書中看到過。
在金色的王座的上面有一個皇冠。
那個皇冠是屬於在王者祭奠中獲得優勝的決鬥者。
這個決鬥者是一個隊伍,可以有很多的人,但是上場的卻只有五個人。」
林駭將自己知道的東西一一說了出來。
「所以,獲得優勝以後,有什麼好處?」
「獲得優勝,也就是獲得那個皇冠的隊伍。
每個人都將獲得一個世界上任何人無法拒絕去拒絕他們的東西。
這個東西可以是物件也可以是要求。
包括你在獲得優勝以後對天劍宗的人說,放了你的父親。
他們哪怕是心裡再有恨意,再不情願,也只能放了,因為拒絕,就是與世界為敵。」
聽到最後,元豐眼睛一亮,心中已經定計。
「行,我加入你的隊伍,但是我們約定了一定要獲得最後的王冠,並且我還會時刻考證你的隊伍,如果我覺得我們的隊伍根本無法獲得最後優勝的情況下,我會去加入到其他可能獲得優勝的隊伍。」
「放心好了,最後那金色皇冠必定屬於我們的隊伍,只要我們將夥伴找齊。」
兩個人擊掌起誓。
黑夜來臨,明月高掛,繁星點綴,他們三人駕著馬車,披星戴月去前往遠方。
……
「元森,你可知道今天這天天城裡發生什麼?」
在天劍宗的監牢裡面,一個人現在外面,看著被綁在木柱上的人說道。
不過被綁在木柱上的元森並不想搭理他。
元森雖然被綁在木柱之上,渾身都是被鞭打的傷口,但是他從未屈服過。
「你兒子的事情,難道你不想聽嗎?」看元森沒有任何反應的樣子,說話的人也不氣惱。
「說來也真是了不起,你教導出來的好兒子殺了大長老的一個弟子,又傷了大大長老的一個弟子,逼的大長老親自動手。」
說話的人感覺就是在現場一般,話語間,娓娓道來。
而當聽到大長老都動手的時候,元森的表情變了。
整個人往前移,隨著他的動作,繩索往前一拉,像是要被弄斷一般,但是終究還是沒能扯斷。
「把我的兒子還我,還我。」
聲音歇斯底里的,他現在唯一在乎的只有他的兒子。
「嘖嘖嘖,我還以為你對外面已經了無牽挂了呢?」看到元森的這幅樣子,看守的人大為的束縛。
「啪」的一聲,皮鞭直接落在元森的身上。
那原本滿是傷痕的身體又多了一處新傷,一些已經結疤的傷口再一次被撕裂,鮮血直流。
但是元森卻像是沒有感覺到痛楚一般,一直哀嚎著。
「我喜歡看到你這副憤怒的樣子,不過放心好了,你兒子沒死,被一個人救走了,那一個人會用傳說中的招式金光術。」
聽到這個人的話,元森收斂了心神,又變得一幅周圍與自己事不關己的樣子。
「我看你這欣慰的樣子,真叫人羨慕,有個牽挂真好。」說是在羨慕,話語間卻咬牙切齒的。
「放心好了,有一天我終究會抓住你的兒子,然後帶到你的面前來,狠狠的侮辱他,讓他生不如死,到時候我想你會很痛苦吧,就像你當初讓我這麼痛苦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