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苦肉計
「走吧。」赫連憂說完，就翻身上馬，向著皇宮奔去。
夜逐漸變得濃重了許多，這麼一大片的漆黑好像可以遮掩住很多見不得光的事情……
赫連塵入獄，本來一直暗中支持赫連塵的官員，有的頓時陷入了慌亂之中。
「左相，王爺真的會被處斬嗎？」兵部尚書皺著眉頭，很是焦急的看著左相。
左相搖搖頭。
「這次的事情來得太過突然，皇上事先一點消息都沒有透露，卻突然借著月國進兵而抓了王爺，很不對勁。」
「是啊，按照平時的道理來說，這個時候應該要共同的對付外敵才是上策，畢竟，黃埔驚雲這次是有備而來，而且上次又被王爺打敗，心裡正不服氣，所以這次一定會比上次更加難以對付。本來，咱們國家，可以和黃埔驚雲對這做的只有王爺，這個時候卻發生這種事情，這不是自掘墳墓嗎？真的不知道皇上是怎麼想的，竟然會做出這種蠢事。」
「不可妄論皇上的決策。」左相阻止他繼續說下去，畢竟私自的議論皇上，那可是要殺頭的。
「這是事實……」兵部尚書無奈的回答。
「就是事實也不能說的這麼明白。」左相同樣對皇上的作法有著巨大的不滿，可是，皇權如此，他也沒有絲毫的辦法。
現在他索要想的除了怎麼把赫連塵撈出來，還有的就是怎麼保全自己一家老小的性命。
畢竟如果皇上真的下定決心要殺王爺，那麼就會一併出去他所拉攏的人，而自己自一開始就是站在赫連塵身邊的，雖然從來沒有說明，但是這卻是事實。
「我們現在怎麼辦？」
「明天上書，盡量的讓皇上改變主意。」左相現在也想不出什麼辦法，只能死馬當做活馬醫，「對了，記得要多找幾個墊背的，如果只是咱們兩個這麼做，會讓皇帝心生懷疑，別到時候人沒救出來，反而再把自己搭進去。」
「這個左相你放心。」兵部尚書說道，「其實很多人都不想看著王爺這麼窩囊的死，特別是在這個外敵入侵的時候出現這種事情。」
「對，就是這個外敵入侵！」左相眼睛一亮，「我們可以在這個上面多做文章，畢竟皇上也要考慮一下其他領軍人物的能耐，然後在思考王爺的用處，只要一個人還有哪個用處，皇上就一定不會輕易的斬殺。」
兵部尚書站起來，一抱拳：「我明白了，我現在就立刻回去聯絡眾人，然後明天上朝的時候一起給王爺求情。」
「慢走。」左相同樣抱拳，然後目送兵部尚書離開。
皇宮之中，燈光燦爛。
肖淑妃斜斜的靠在軟榻之上，「皇兒來了嗎？」
「啟稟娘娘，八王爺還沒到。」
「派人再去催。」肖淑妃的眉頭皺了一下。
難道事情到了這個地步，皇兒還是看不清事實，要再逃避，不想去掙去搶嗎？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自己不介意好好的敲打敲打他。
「啟稟娘娘，惠妃娘娘來了。」小宮女稟報。
「嗯？」肖淑妃直起身子，「讓她進來吧。」這個時候，她來這裡做什麼，難道是得到了什麼消息，所以特意來討好自己的？哼，自己是這麼容易就被討好的？
如果自己真的坐上了那個位置，一定會把當年所受的罪一併的討回來。
「是。」宮女告退之後，不一會一個面相和藹的中年美婦進來。
「姐姐一切安好。」惠妃笑得那是一團的和氣。
「多謝妹妹挂念，我已經沒有大礙了。」肖淑妃這段時間為了避嫌，一直在假裝生病，想來惠妃也是心知肚明，但是她並沒有點破，而是順著桿往下爬。
說起這個惠妃，也是一個有能力的女人，畢竟她為皇上生了兩個兒子，這兩個兒子還很不巧的就是老七和老六。
現在他們兩個都被派出去打仗，作為母親說不擔心那是假的，可是，相比起打仗的危險，惠妃更加擔心的是來自這背後的刀子。
為了不讓自己的孩子落到和老四一個下場，惠妃必須的來和肖淑妃搞好關係，以免以後她對自己的兩個孩子出手。
「我知道姐姐身邊不好，所以特意讓娘家拿來了這個……」惠妃一個示意，立刻就有丫鬟捧著一個長長的盒子過來，「這是一株千年老人蔘，可是有著大補的功效，姐姐身子弱，正好的用它來補一補。」
「這點小病，還勞煩眉毛挂念，姐姐我真是於心不安。」
「瞧姐姐說的這是什麼話，姐姐好，我們才能安穩，姐姐你說是不是。」
這話，肖淑妃愛聽。
別看她沒有被冊封為後，但是整個後宮的事情，幾乎都是她在一手操辦著，雖然也有很多的娘娘不服氣，可是，那也沒辦法，肖淑妃不僅受寵，而且還有一個十分得皇上歡心的兒子，所以啊，幾乎所有的宮人都把她視為了後宮之主。
「對了，妹妹你最近有沒有出宮。」
「前些日子，家中老母不舒服，我懇請皇上允了我幾天的時間，這不，當時沒來得及給姐姐說一聲，今天特意的來給姐姐賠不是來了嗎？」
「都是小事情，妹妹不用掛在心上。」
「姐姐寬宏大量，妹妹我真心的感謝姐姐。」惠妃也是說起謊話來，毫不臉紅的主。
沒辦法，為了在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皇宮裡面活下來，就必須的學會說謊，這是為了能夠活下去而要學的第一件事情。
想當初惠妃也是吃了不少的苦才明白這個道理的，如果不是她的背後有著強大的娘家支持，恐怕她先在就變成一堆白骨被扔在亂葬崗了。
「對了，老六和老七都去前線打仗，為國效力了，妹妹自己一人如果在宮中無聊，可要多多的來這裡串門子啊。」肖淑妃覺得自己的孩子要是登上皇位，惠妃背後的勢力也是一大助力，再說了，老六和老七雖然是站在老四那邊的，但是只要老四一死，他們還不得乖乖的另尋大樹乘涼？
惠妃一聽她這麼說，立刻眉開眼笑。
「妹妹記下了。」
兩個人相談甚歡，好像多年的老友一般，倒也顯得其樂融融。
「娘娘，八王爺來了，正在殿外候著。」
惠妃一聽赫連憂來了，立刻站起來：「姐姐，我打擾的時間也不短了，應該告辭了。」
「妹妹不在留一會，我還有很多的話想對妹妹說一說呢。」肖淑妃滿臉的惋惜。
「不了，我明天再來找姐姐拉家常，八王爺現在來，那是一定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我還是不要打擾的好。」惠妃也不是傻子，知道這個時候來拜訪，那一定是比較隱秘的事情。
那種隱秘的事情知道的越少越好，不然說不定哪一天就會被人滅了口，那可就不好玩了。
自己來這裡，只是想給孩子留一條後路，可不是來給他們惹麻煩的。
不得不說，惠妃這個人看的很透徹，只要能夠平安就好，權力什麼的都是過眼雲煙，什麼也沒有命值錢，什麼也沒有好好的活著讓人羨慕。
「既然妹妹堅持，我也就不留你了。」肖淑妃站起來。
「姐姐坐著就行，妹妹先走了。」惠妃微微一拜，然後就退了出去。
在殿外碰到了赫連憂。
「八王爺，你來了，娘娘正在等你呢？」
「惠妃娘娘。」赫連憂恭敬的行禮，「不知道娘娘再次，打擾你們說話了，真是罪過。」
「好了，什麼罪過不罪過的，都是一家人，以後老六和那個不成器的老七還得需要你照看著，你可要賣我一個薄面，別太為難他們了才好。」惠妃半開玩笑的說著，然後轉身離開。
「娘娘的話，憂記住了。」赫連憂再次一拜，然後轉身進了房間。
「母妃……」赫連憂行完禮之後，就坐在一旁的凳子上，安靜的等待著肖淑妃訓話。
看著赫連憂這麼一副嚴肅的樣子，肖淑妃哭笑不得。
自己這個兒子，這幾年面對自己越發的冷淡了，自己知道他在逼迫他去掙去搶，可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難道要讓自己眼睜睜的把到手的位置讓給其他那些不如赫連憂的人，那簡直就是做夢。
「剛才碰到惠妃了嗎？」
「遇到了。」
「你覺得她為什麼回來這裡？」
「這……」赫連憂猶豫一下，「兒臣不知。」
赫連憂的回答讓肖淑妃很生氣，她抬起手揮退了所有的奴婢。
奴婢感覺到她的怒氣，一個個大氣不敢出的退了出去，臨走之前，還都面帶同情的看了赫連憂一眼。
她們其實也不知道，為什麼這幾年來王爺和娘娘的關係會這麼的惡劣，每一次見面都會忍不住吵架，要知道在以前，王爺從來都不會頂撞娘娘的，而娘娘也不會輕易的責罰王爺。
「好一個不知，你這個不知道，那個不知道，你還知道些什麼！」肖淑妃氣的呼吸不順。
「兒臣知道的很多，但是那些母妃都看不起。」赫連憂一如既往的淡然如水，面對肖淑妃的努力，赫連憂已經習慣了。
每一次爭吵的內容無非就是那些，說實在的，他已經感到了厭煩。
他知道母親執著權力的原因，可是，如果通過正常的手法，他不會有絲毫的厭惡，可是母親每一次說出的辦法都是不可行的陰險之術。
那些辦法很殘忍，而且大多數都是一些指鹿為馬，顛倒是非的事情。
這讓一直都讀聖賢之書長大的赫連憂難以接受。
「你的意思是說看不起我？」肖淑妃的心被傷透了，自己這麼籌劃，最後卻換來一句瞧不起。
自己這都是何苦呢？
看著突然頹廢的肖淑妃，赫連憂也知道自己的話說得太重了。
他站起來，一撂衣袍跪了下來。
「兒臣錯了，請母妃責罰。」
「你沒錯，錯的是我。」肖淑妃決定換一個方式和赫連憂談一談，以前自己太強勢，所以引起了他的反感，如果自己能夠軟下來，是不是就會得到意想不到的結果呢？
「母妃！」赫連憂抬起頭，滿臉的擔心。
自己說話太重了，母妃是真的傷透了心吧，畢竟任何一個母親都不希望自己的孩子頂撞自己，而且還說這麼不好聽的話刺激自己。
仔細想一想，赫連憂也知道自己做的不對，可是，他卻不知道應該怎麼樣的去面對強勢的肖淑妃。
一直以來，赫連憂習慣的強勢的肖淑妃，這猛一看到她軟弱的樣子，那心中的震撼可不是一星半點的。
「別說了。」肖淑妃揮揮手，「你走吧。」
要是放在以前，赫連憂一定會非常高興的離開，可是現在，他卻猶豫了。
肖淑妃見到赫連塵猶豫，心裡那叫一個高興，看樣子自己轉變策略是正確的。
「母妃，你有什麼話，就說出來吧，兒臣一定不會在反駁。」赫連憂最後還是選擇了妥協，赫連憂此人心軟，面對生人都會產生同情的心理，更何況眼前這個人還是自己的母親。
對自己的母親不聞不問，那可是大罪，那可是大逆不道啊。
讀了一輩子聖賢書的赫連憂做不到那麼狠心的地步。
「我還有什麼好說的，我該說的都說了，不該說的也說了，可是你卻不聽，我還能怎麼樣。」肖淑妃看著赫連憂，很是悲觀的說著，「孩子，我知道你恨我，可是，我寧願要你恨我，也不想看你最後落個身首異處的下場，我只說作為一個母親，想做一些自己可要做的事情罷了，可是……」兩行清淚順著肖淑妃的臉頰滑落。
看著暗自垂淚的母親，赫連憂心裡那個難受啊，那可是一句兩句說不清楚的。
「母親……」赫連憂再次承認錯誤，「我錯了，我不應該說那些話，請母親責罰，兒臣絕對沒有一分一毫的怨言。」
「你嘴上說沒有怨言，可是你的心裡卻不少這麼想的。」肖淑妃打斷赫連憂要說的話，繼續說著，「孩子，你母親之所以會走到這一步，也完全是被逼的，自一開始你就是太子的熱門人物，而且跟隨在你身後的人也不少，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失勢，他們會變成什麼樣子。輕者罷官，重者也許會滿門抄斬，這些都不是你所想要看到的結果，也不是我要看到的，畢竟，那都是一條條鮮活的人名啊。」
赫連憂這次倒是沒有說話，因為他知道這些都是實情。
每一次爭權奪勢，都會有著很多犧牲，可是，他很不喜歡這種陰暗的方式，如果可以，他寧願用光明正大的手法來去爭搶。
「孩子，我知道你看不起這種方式，可是人要活下去，那就必須學會殘忍，不然，會死的就是自己，會踩著你的屍體大笑的就是敵人。」
「母親，這些事情真的必須的做嗎？」
「對！」肖淑妃點點頭，見赫連塵並沒有向以往一樣甩頭就走，心裡的竊喜多了些許，看樣子，自己這招軟的正中他的軟肋。
雖然欺騙自己的孩子是不對的，可是，她現在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皇上的身體越來越差，立太子這件事情迫在眉睫，如果皇上哪一天萬一歸西了，到時候要想坐上那個位置，可就要下一番功夫了。
「難道不能用溫和的辦法解決。」
「你溫和，別人會溫和嗎？」肖淑妃不贊同的搖頭，「你有菩薩心腸，可是別人會那樣嗎？你捫心自問，這幾年以來，你遇到幾個好人，不對，是遇到過幾個沒有陰暗面的人。只要是人，那都是自私的，在侵犯到自己的利益之後，就會變得特別的不理智，孩子，如果這些事情你不願去做，母妃會替你代勞。」
「不！」赫連憂抬起頭，「我不能讓母妃做那種不仁不義之事。」
「不讓我做，難道你要自己動手？」肖淑妃反問，「你自認可以做得到，可以狠心的殺死身邊的背叛者，可以好無顧忌的殺掉自己的兄弟姐妹？如果你可以做得到這些，母妃絕對不會在插手，一切都讓你自己做主。」
「這……」赫連憂被一個個問題問的愣住，其實這些問題，他一個也做不到。
讓他殺人，那可比讓他殺了自己還困難。
赫連憂心性如此，根本不會主動的去設計別人，更別說是去殺人了。
「你做得到嗎？」
「兒臣做不到。」赫連憂蒼白著臉色搖頭，「兒臣不想做一個殘暴的人，兒臣不喜歡暴力解決問題。」
「母親也沒有要求你去做，我只想讓你不再阻止我動手，這樣就夠了。」肖淑妃無奈的開口，「但是有一件事情，必須是你自己去做才可以，只要你做了這件事件，以後的事情，母妃絕對不會插手。」
「什麼事情。」赫連憂皺著眉頭看著肖淑妃。
他知道，自己的母親要說的事情絕對不會是什麼好事，如果是那種很輕易就可以做得到的事情，也輪不到自己來動手了。
「去天牢殺了老四！」肖淑妃輕飄飄的說著，「殺了他，你最大的阻力也就沒有了，我以後絕對不會再管你所做的任何事情，也不會在對你指手畫腳，我就會安安穩穩的呆在宮裡，等著你登上大殿的時候，你可以考慮一下在回答我。」
赫連憂滿目震驚的看著肖淑妃。
對她所提出的事情，赫連憂根本就沒有去想，不對，是想的和她所說的完全是兩碼子事情。
他是想要救人，而肖淑妃則是想要殺人，這完全是兩種不同的選擇。
「母妃，為什麼一定要殺死四哥，再過幾天，他就要被問斬了。」
「他不死，我不放心，而且經過以前的幾次，我知道等得時間越久，變數也就會越大，所以，他必須儘快的死才可以！」
「這件事我……」
「你先別回答。」肖淑妃打斷他的話，「明天朝上一定會有人幫助他脫罪，你相信嗎？」
「我不相信，四哥這次是被打入死牢的。」
「我和你打個賭，如果有人幫他說話，你就要按照我說的辦法去做，不然，我就不再管老四的死活，怎麼樣。」
「我還有拒絕的權力嗎？」赫連憂苦惱的搖搖頭，「母親，我暫時答應你的辦法，但是我說了不會殺四哥的，那就一定不會。」
肖淑飛不可置否的笑一笑，「你先回去吧，明天下了朝之後就來見我。」
「是，母妃。」赫連憂行禮，然後轉身離開。
第二天，朝堂之上一偏陰霾之氣。
皇上冷著臉看著朝下的人。
「你們就沒有什麼給朕說道說道的？」皇上真的很生氣，今早剛剛收到的戰報，黃埔驚雲竟然有著如此的能力，竟然一口氣攻破了一個邊鎮，這可是一件奇恥大辱。
「啟稟皇上……」兵部尚書此時站了出來，「微臣以為，想要退敵，只有四王爺才可以做得到。」
「閉嘴！」皇上一下把手裡的東西扔了下來，「花這麼多錢養著你們，不是讓你們白吃的，也不是讓你們為了那個逆子說好話的，他現在是重犯，怎麼能夠讓他去帶兵打仗，不要告訴朕，整個赫連國，離開那個逆子就無法打勝仗！」
兵部尚書沒有料到自己說了一句話，就會引起皇上的一堆責罵。
其實兵部尚書不知道的是，皇上只是覺得自己很沒有面子，自己親自下了聖旨要斬了赫連塵，可是，現在卻出現這種情況，這讓他很是頭疼。
畢竟，要是自己收回聖旨很難，可是要是繼續讓黃埔驚雲這麼攻下來，整個赫連國還不知道能夠堅持多久呢？
頭疼！
頭大如斗！
「皇上，王爺帶兵的能力無人能敵，還望皇上三思。」兵部尚書並不想放棄這個機會，趁著敵軍強勢，是唯一的機會，不然，王爺可就真的要死定了。
不管基於什麼原理，兵部尚書是真的不想讓赫連塵死，更何況是這種屈辱的死法。
因為莫名其妙的罪名，就被斬了，這真是太過好笑了。
「他能力再強，現在也是死刑犯！」皇帝狠狠的瞪了兵部尚書一眼，「你要是再敢跟朕多費一句話，朕立刻就讓你去和他作伴。」
「皇上息怒。」左相見皇上已經動怒，立刻站了出來，阻止兵部尚書說下去，「張尚書只是太關心兵事了，還望皇上原諒他的急切。」
「哼！」皇上輕哼一聲，然後就揮揮手，讓張尚書退下。
張尚書還想說話，卻被左相拽了拽袖子，他轉過頭，看到左相搖頭，頓時閉上了嘴巴。
自己是個大老粗，不會說話，可是左相卻是一個聰明人，想來他一定有了好辦法。
赫連憂此時很猶豫。
他知道想要退敵必須讓赫連塵帶兵，可是也知道，如果赫連塵一旦脫困，想要在困住他，那可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
而且，他沒有想到，這一切事情竟然被母親給料准了。
如果皇上不答應放了四哥，那麼自己真的要去刺殺四哥嗎？
「皇上！」左相沉穩的聲音再次傳來，「黃埔驚雲是個帶兵的奇才，放眼整個赫連國，可以與之對敵的恐怕真的只有四王爺，微臣也知道四王爺身犯重罪，不宜帶兵出征，可是，微臣有個個折中的辦法，既可以退敵，又可以讓四王爺將功贖罪，皇上您看如何。」
「什麼辦法？」
「你可以控制住四王爺最在意的人，然後讓王爺帶兵，等到退了敵人之後，四王爺再回來領罪……」
皇上心思一動。
左相所說的這個辦法的確不錯，可是堂堂一個皇上做這種事情，要是讓人知道，可是有損尊嚴。
「如果皇上不願意這麼做，微臣可以免為其難的去做這個壞人。」左相不得已的出頭說道。
「這件事明天再議。」皇上揮揮手，「老六和老七已經趕往了前線，他們兩個帶兵打仗的資質不錯，一切等明天再說。」皇上說完，就站了起來。
看著皇上消失的背影。
一群大臣久久沒有回過味來。
皇上就這麼走了，他到底是什麼意思，是答應還是不答應呢？
「左相，你看……」
「沒事，皇上並沒有一口拒絕，那就說明事情還有緩和的機會。」左相瞥了一眼始終沒有說話的赫連憂，如果當時八王爺可以說上一句兩句話，也許事情就可以成了。
哎，一旦涉及到了皇位這個事情，是人就會自私啊。
赫連塵完全不知道自己難受的沉默和糾結，在別人的心裡就是自私的表現，即使知道了，他也不會在意，畢竟這是事實不是嗎？
赫連憂轉身出了大殿，並沒有出宮，而是走向了肖淑妃的住處。
肖淑妃此時已經知道朝上發生的一切了，她對於自己的料事如神感到了自豪。
「娘娘，王爺來了。」
「讓他進來。」
赫連憂走進室內，行禮，然後坐下。
肖淑妃屏退了丫鬟太監，雙眸沉靜的盯著赫連憂。
」想好了嗎？」
「母妃。」赫連憂看著肖淑妃，淡淡的開口，「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懷念小時候的母親，還有小時候和哥哥們相處的時光，那個時候，母親還不像現在這麼狠，還會很溫柔的對待小動物，對我也是一片慈愛之心。我和哥哥們也都可以很快樂的玩在一起，我們可以毫無顧忌的去搗亂，然後在一起受罰，可是隨著年齡的長大，一切就只能在夢中出現。」
赫連憂平靜的訴說著，肖淑妃並沒有出聲打擾，只是安靜的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