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5章絕望無助

「夏郁薰，你別亂跑！」

歐明軒褲子穿到一半，著急著要追上去，一下子摔到了地上。

別墅里。

冷斯辰斜倚在沙發上，一隻手臂橫在眼前，另一隻手中握著一瓶烈酒。

門鈴聲突如其來地響起，那樣急促突兀，就和那天一樣，讓他有剎那間的恍惚，不知道是真實還是幻覺。

「冷斯辰！冷斯辰！死了沒有？沒死就吱個聲啊！」

夏郁薰按了一會兒，乾脆連門鈴都不按了，門板被她拍得砰砰直響。

一如既往的粗魯。

「冷斯辰，我給你三分鐘時間，你要是再不開門我就走了！」

一如既往的暴力囂張。

三分鐘后。

就在他以為她已經離開的時候，夏郁薰的聲音又響了起來，「看在你是病人，行動遲緩的份上，再給你三分鐘時間。」

一如既往的耍賴。

冷斯辰不知道今晚的夏郁薰遭遇了什麼。

不知道她這麼努力地虛張聲勢，只是自欺欺人的想欺騙自己不害怕，一點都不害怕……

可是，最終還是撐不住了。

「阿辰，開開門好不好？」

她的聲音漸漸失去了力氣。

「阿辰，我想見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已經是完全哀求的語氣。

她的身子貼在門板上，一點點滑下來，「阿辰，我好怕，求你出來見見我？阿辰，不要不理我……」

早就已經在絕望無助的懸崖邊緣，她用最後殘存的力氣爬向所謂的希望之時，到頭來，卻發現一切都是海市蜃樓。

少年朦朧背影的早就消失在很遙遠很遙遠的年代……

總是習慣了在無助的時候去依靠他，她知道，即使他做出再討厭，再不耐煩的樣子也會把她拉上來。

即使他每次都說沒有下次了……

而這一次，是真的沒有下次了……

他不會再理會自己了……

當那雙手不在的時候，她才真正感覺了世界傾塌的聲音。

天崩地裂

她一直以為自己是堅強的，卻直到此刻才知道，原來少了那根支撐，她根本什麼都無法應對。

夏郁薰，其實你才是最軟弱，最沒用的那個人。

她獃獃地坐在地上，喃喃自語著，也不管屋子裡到底有沒有人，他能不能聽到。

「阿辰，對不起，直到現在才發現，一直以來，都是我太自己以為是，自以為是我在守護你，其實我才是最自私的那個人，因為我離不開你，所以才自私地用盡一切卑鄙的方法想要把你留下……」

「我的出生是一個錯誤……只會給別人帶來災難的錯誤……沒有我，媽媽就不會死；沒有我，學長就不會那麼痛苦；沒有我，阿辰就不會那麼為難……就不會一直被我拖累……」

……

過了一會兒，所有的聲音終於都消失了，夜又恢復了寂靜。

他竟然有些期盼著她再說一次剛才的話，再給他三分鐘，或許他就會……

他不知道自己在嘔什麼，氣什麼，火急火燎地幾十通電話打過去想要知道她的消息。

可是，當她就在門外，他卻不想見她……

或許她是扔下正在纏綿的情人特意跑來找他……

呵，他該感到滿意嗎？

她如此在乎自己，在乎到他一個電話，她就能大半夜從別的男人的床上飛過來！

屋外淅淅瀝瀝地下起了小雨。

雨打玻璃的聲音那樣清晰，一滴滴灑落在他的心頭。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一遇到她的事情就束手無措，根本就沒辦法把平常的理智和謀略用在她身上，如果說她是他的劫數，那他只能是在劫難逃。

等他不受控制地去開門的時候，屋外的雨已經下得很大了，打開門的時候她已經不在門外，心突然就驚慌起來。

他失去理智地衝進雨幕里。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想怎樣，想找回什麼？

只是漫無目的地尋找著，好像只是為了尋找而尋找……

她走了，就像上次一樣，他轉身之後，她已不在原地。

半個小時后，他獨自回來。就這麼濕淋淋地坐在沙發上。

「呵，我一定是瘋了……」

門鈴聲再次響起。

冷斯辰整個人就像被按了開關一樣，蹭的一聲站起來跑去開門。

「郁薰在不在你這裡？」

看到歐明軒的剎那，冷斯辰嘗到了那種希望落空，從懸崖墜落到冰湖的感覺。

歐明軒驚訝地看著濕淋淋的冷斯辰，見他不說話，只得私闖民宅，硬是闖了進去。

「夏郁薰！夏郁薰你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