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6章:玉石俱焚
「謝謝你。」星瀾由衷的說道,也試圖讓自己放平心情。
木青沒有回應她,便徑直上前追上夜祈淵的腳步了,只是那原本沉穩的腳步中,卻有一絲不易令人察覺的顫抖。
木青跟隨夜祈淵進了房間,就看到夜祈淵正站在床榻邊。
而木青順著夜祈淵的視線看了過去,就看到蘭樂正靜靜的躺在床上,她的雙眼緊閉著,看上去就像是睡著了一般。
「爺,她……」木青欲言又止。
「她把我身上的毒引渡到了自己的身上,我已經將護心丹給她服下,並且用靈力把她封了起來。如此,她身上的毒素暫時不會蔓延,等到我們找到解藥,她自然會沒事的。」夜祈淵也頗為敬佩蘭樂的勇氣。
那護心丹是用來給夜祈淵保命的,只是蘭樂畢竟捨身引渡毒素,他們倒是都能理解夜祈淵的做法。
「我有靈力護體,所以護心丹與於而言,並沒有多大的用處。可是她不一樣,她體質虛弱,若是沒有護心丹的話,定然活不過今天。」夜祈淵輕輕說著,似是怕驚擾了這睡夢中的孩子。
只是縱然他聲音輕緩,但說出來的話卻是叫人心顫。
聞言,他們皆是看向蘭樂,她緊閉著雙眼,可是面色紅潤,與平常無二,似是酣睡甜夢之中,不忍打擾。
木青盯著蘭樂須臾,不知為何腦海中便閃過了星瀾的容貌。
「有一件事,木青,你即刻去辦。」夜祈淵雙手交負在身後,稍稍離遠了一些。
木青連忙回過神來,對著夜祈淵沉聲道:「爺,何事?」
「我聽說紫來大陸有一種叫翎的靈獸,它身上的羽毛珍貴無比,可解世上萬毒,興許能解她身上的毒。你去安排一下此地剩餘的事情,我們儘早結束這裡的一切,動身去紫來大陸。」夜祈淵也不忍心看到蘭樂出事,好在,在蘭樂為他引渡毒素的時候,他竟是得知了翎的存在。
如此,便是最好不過。
木青立即應下,正要去準備的時候,突然想起了什麼,還沒有幾步路便又重新折返了回來。
看著夜祈淵,猶豫了一番說道:「爺,有件事,我想單獨告訴您。」
夜祈淵看到木青這副猶猶豫豫的模樣,不由皺起了眉頭。木青向來行事果斷,雷厲風行,從不拖泥帶水,深得他心。
他想不到還有什麼事情能讓木青也如此猶豫。
不過,夜祈淵還是與木青去到外面,單獨說話。
木青取出一枚玉佩,遞給了夜祈淵,開口解釋道:「這是之前夫人派人交給我的,她還特地囑咐,若是她沒有按時回來的話,就讓我調動這枚玉佩,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把您送回雲澈大陸。」
夜祈淵緩緩伸出手,接過木青手中的玉佩,這玉佩正是他之前在司徒家主院中撿到的那枚。
如今她把這玉佩交給木青,是做好了自己無法回到他身邊的準備!
夜祈淵猛地一把握緊了玉佩,心中一股無名的痛開始四處蔓延,他強忍住心中的不適,沉聲道:「我知道她在哪裡,這裡由你照應。」
夜祈淵拋下一句話,便朝外走去。
木青大驚,爺的身子才剛剛好,經不起折騰。
他想要出去追,可是爺的命令便是他的不可違抗,他要留在這裡。
……
而此時,蘇挽離幽幽轉醒,卻發現自己此時正是身處於一個陌生環境中。四周所有的擺設都異常精緻整齊,卻唯獨少了一絲生氣。
她想要起身,可是她的手腳都被人牢牢綁住了,根本動彈不了。
蘇挽離抿了抿唇,掙扎了片刻后,她的頭頂卻響起一道冷漠的聲音,「不用掙扎了,你是解不開的。」
聞聲,蘇挽離便沒了好氣。
又是雲司南這個殺千刀的!
她抬起頭,對上雲司南探究的目光。她微微眯起眼眸,腦海中頓時響起之前在萃香坊的事情,仔細捋了捋,看來一切都和雲司南脫不了干係。
「你難道就沒有什麼想對我說的么?」雲司南似乎對蘇挽離的反應很感興趣,可是她卻是一副興緻缺缺的模樣,這讓雲司南很不滿意。
蘇挽離無法掙扎,便索性也放棄了掙扎,緊接著便又當做沒有聽到一般,懶懶的打了個哈欠,似是想要繼續眯著眼睛休息的模樣。
突然,她感覺下巴一重。
雲司南用力捏著她的下巴,強迫她抬起了下巴。他與她之間的距離相當近,他的眉眼如筆,正一筆一筆地描繪著蘇挽離的每一寸比例,著她這張絕美卻帶著一絲惱怒的面容,雲司南的眼中流露出一絲惋惜,以及藏在眸底的慍涼。
「你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在這個時候惹怒我,對你沒有任何的好處。」雲司南的氣勢有幾分迫人。
可是蘇挽離卻仍是置若罔聞,她嗤笑一聲,微微張開的眸子里染著幾分不屑,笑道:「這話應該我對你說才對。你應該知道,就算你抓了我,我也沒什麼與你可說的。」
果然,蘇挽離此言激怒了雲司南。
雲司南猛地捏緊了蘇挽離的下巴,似是要將她的下巴捏碎一般,他看著她的目光之中狠毒而譏誚。
相比之下,蘇挽離那雙帶著淺笑的眉眼,卻澄澈清明,反倒是讓雲司南相形見絀。
「女人長得好看是最大的武器,可不是所有好看的女人都那麼識相。我嘴厭惡的,就是你這副目空一切的模樣,讓我迫不及待的想要毀了你!」雲司南字字冷厲。
蘇挽離忍著下巴處傳來的疼痛,「男人有手段便是通往高位的利器,但也並非所有有手段的,都配得到那位子。」
沒想到蘇挽離的反應竟還是如此,還敢在這時候不斷挑釁他。
雲司南愈發覺得好笑。
而他亦是發覺了蘇挽離眼中微微盈著的淚光,便直接鬆手。失去強迫性的力量,蘇挽離便重新跌回了床榻上,她斂起目光,冷漠更甚。
「有恃無恐。」雲司南的餘光睨了她一眼,冷笑開來。
這世上,也大抵只有她才敢處處與自己為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