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0章:有話直說,有惑直問!
風起兀自把帘子拉起,無聲的請他們進去,順便接過侍衛手裡提著的東西,讓他離去。
眾人進屋,視線將屋子巡視一圈,沒見到人?
滿臉疑惑。
這時,一個很輕緩的腳步聲出現。眾人循著腳步聲看去,看到書架後面有一白色的身影,緩緩走出。
「你們來了。」
魏一有些愕然,但臉色自然無病態,表情淡然。
「你這是好了?病好了?」
相隔幾天再見,臨江羨問起話來心中有些忐忑。
「一一姐姐我們來看你的,還帶了好多吃的給你。我跟哥哥說你病好之後一定很想吃好吃的,就買了這麼多。」
「這些都特別好吃,我都替你試過了,沒有毒的你放心吃。」
臨靈很開心的說著,邊說著邊抬手做抱西瓜姿勢的在那堆東西上空,隔著空氣抱著。
眼睛一瞟過去,就挪不開了,愛得把眼睛直接瞪成了兩顆龍珠。
魏一勾唇輕輕笑了,滿臉欣慰愉悅。
覺得這臨靈在這一點上跟自己以前很像。只不過現在有了別的事情,她暫時沒空再如曾經那樣,也暫時沒有了能讓她這般的東西。
水月進來把茶水端上,搬好椅子。
「你三天沒出現,別人拜訪你也是見不到你的人,外面都傳你中毒嚴重下不來床,越傳越嚴重,我不放心,也不放心派底下的人來拜訪你,今天的比賽我又實在看不下去,便不看了,半途來找你。」
「我得自己瞧著才放心。」
袁晚晚邊說著,邊跟桐葉把東西放到桌上。
「你現在怎麼樣?身體可是好一些了?」
魏一把手裡剛打開的書一合,拿著書,邊走到他們身邊緩緩坐下,悠閑自得的說道。
「好了,我全都好了,什麼事都沒有了。」
兩個人眼見著魏一這麼自在,又是憂心又是不解的問她。
「這幾天沒見到你,怎麼也都沒有你的消息,我們都擔心你是被袁紫霜怎麼了?現在你沒事就好。」
臨江羨說道。
袁晚晚也跟著道。
「是呀,沒事就好,人沒事就好。」
抿上嘴唇,她垂落的目光斜瞧著什麼,人彷彿思量著什麼,一會又漸漸變得清明幾分,她抬頭問道。
「那你之前喝了袁紫霜遞給你的水,有沒有覺得什麼不對勁?」
話音落地,魏一當即不解的朝她看去。
四目相對,袁晚晚這才憂慮的垂下眼眉,娓娓道來。
「這幾天你不在,你那天走的時候又那麼的匆忙;御醫又說你中毒了。這幾天不管去哪裡都能聽到有人議論你這件事。」
「雖然沒有明確的證據,但是大家明裡暗裡,都說是袁紫霜給你下的毒。」
「你們兩個人表面上感情看著好,姐妹情深,其實私底下跟明面上完全不同。」
「有說她身份卑微,住在你們家錦衣玉食,嫉妒你尊貴的身份,不想你好過。也有還說其實她是你父親的私生女,也想在將軍府里能獲得自己真正的身份。只有你這唯一的嫡女死了,她才能拿到她本該拿到的尊貴、真正錦衣玉食的生活。」
「也有一種說法,道她是被人收買的,目的就是不想讓你們贏得比賽。」
「你這幾天不在,沒有親眼所見,想必也聽不到什麼風聲,不知道袁紫霜在你沒有出現的這幾天,日子過得著實艱難。」
說著說著,袁晚晚的眉頭皺得越明顯越深。滿臉都是可見的憂愁不忍,不知道她此刻是以一種什麼樣的心情跟立場來講這些話。
「我跟哥哥有看到。」
臨靈忽然說道,她舔著拿過糕點的手指,眼睛緊緊盯著糕點,微蹙的小眉頭大概還在為了下一塊要吃哪塊糾結著。
「也不是刻意去看的,就是不管去哪個地方都能看到有人說這件事。」
「我們去比賽,去休息的地方,都能碰到,想不看不聽都不行!」
臨江羨也隨即附言。
「是啊。現在外面不管是誰也好,什麼身份也好,便是連著底下的僕人、丫環,保不準也會沖著袁紫霜說上兩句冷嘲熱諷的話,明著面時,也敢突然就給她使點小絆子。讓她不好過,再出個臭相來。」
「皆是因為這件事。」
因為比賽當天魏一突然中途跑掉去了茅廁,被御醫揚言其被下了巴豆,無法繼續參賽一事。
所聞及此,魏一的眼睛一瞬不瞬的還盯著手中的書,她嘴角同時掛起微笑,似乎仍舊是一副怡然自得自在的姿態。
只有她自己清楚,她的眼睛是一個字都看不進去了。
「你們現在說這些是好奇我那天走的時候到底是因為什麼?」
她抿上唇,感受到幾個人的視線,慢慢落到她自己身上。
「她到底有沒有對我下毒?給我喝的那水壺裡有沒有毒?這是你們想問的嗎?」
聞言,臨江羨同袁晚晚二人紛紛露出不同猶豫的神色,一會過去,二人皆無答應。
魏一眸光一閃。
「你們若是實在想問什麼,就明明白白大大方方的來問我。」
「拐彎抹角也好;欲言又止也罷;說一半藏一半的故弄玄虛;亦或者什麼都不說,直接讓我盲猜。」
「還是那種一言不發,通過冷漠亦或者刻薄的語態、行為對我進行橫眉怒目?」
「還是等著我主動問詢時,咬死了沒有問題,卻依舊在行為上對我刻薄、睚眥必較?」
魏一的語氣愈發生硬,怒火在一點一點漲上去。
她忽的舒出一口氣,再開聲大有罷了的氣勢。
「這些方式我都不歡迎我都不喜歡!我也不想跟這樣的人來往!」
「想問什麼就直接問嘛,嘴巴長在你自己身上有什麼不能問的?」
「你嘴巴是被自己鎖上了嗎!」
到了最後一句,她壓抑的怒火還是差點低吼的爆發出來。突然激昂的聲音,驚得營帳內其他人皆是一怔。
而突然激昂之聲的主人還是一動不動的守著手中的書本。
這偏差,倒是令他們有些無措,莫名。
臨江羨茫無目的的四下看了看,挪了挪臀部,後背一下更挺直了。
他也想過直白的問這個問題,但是據他所知,魏一跟這個袁紫霜的感情關係的確不好。
不管袁紫霜有沒有給她下毒,哪怕是她自己撞上來了?
他都不覺得袁紫霜冤枉。
一個敢當著這麼多人面嫌棄別人用過的水杯;各種污衊、趁著別人不在給眾人上眼藥的貨色,能是什麼無辜委屈之人?
雖然心裏面是這麼想的,但真見到魏一了,在魏一面前,好奇是有的,開口去問,卻一直莫名的猶豫了。
袁晚晚則是不同的想法。
連著幾天一次又一次的,親眼瞧見那袁紫霜被人欺負成那個慘樣,縱使之前袁紫霜的確是害過她,但連著見了那麼多天,那麼多的場面,她心中那點憤怒早就消耗盡了。
這消耗盡了,剩下的就是她本自的善心。
這心裏面向善的人自然是不忍見到這樣的事。
若她是真的下毒了,那麼應得這樣的遭遇。
但她若沒有下毒,平白遭受了這樣的委屈,那可要怎麼辦?
袁晚晚想著,便覺得魏一若沒事,則應該把事情說清楚了才是。
只是。
她心裡頭又對著那天袁紫霜在證明自己這件事情上面,話里話外的嫌棄自己的水壺被魏一用過,變相抹黑魏一的這一點而耿耿於懷。
她袁晚晚可不至於一點都不看出來袁紫霜這招數。
當時袁紫霜手裡拿著水壺,沖著眾人為難說著,可那翹起的嘴角;可那眼底的興奮,明顯是很得意的。
那般情況下,她卻還能記著要拉踩魏一?
難道自身的清白,比不過一個抹黑別人的機會?
好吧,臨江羨跟袁晚晚的心情這麼一兜著圈,誰都有其欲言又止的原因。
「你們沒什麼想問的嗎?」
好一會的安靜沉默后,魏一率先問道。
「你們若是沒什麼想問的,那我自然也是沒什麼好答的。」
她堅決不做那,別人不說不問,或者說一半讓猜的答題之人。
這也是拜袁紫霜這種人所賜。
別人不問,你回答;或者說一半讓你猜,你也答了。
別人可不會覺得你聰明;更不會覺得你善解人意。
袁紫霜這種人只會覺得你這狗奴才本分還是可以的,我這主子不說,你便猜到了。不愧是我養的一條蟲子!
也不是所有問題,別人問,就得回答。至少眼前這二人的問題,答了也沒什麼大礙。
一旁,端著茶壺的水月緩緩側身,把水壺輕輕放到了架子上,空著雙手自然垂落身前,隨時準備在有必要時動身,好請客走。
「我從來沒有見過一個人,居然被其他人欺負成那個樣子?」
先開口的是袁晚晚。
她眼睛看著裙擺,一開口就是不舍、吃驚。
她說著話,緩緩抬起頭,望向一旁,睫毛隨著她輕輕眨動而顫動,含情的眼眸里一汪不舍的憐惜,使她不知不覺顯出一派柔弱的風情。
賬內空氣似乎染上了她的垂憐,隱約蕩漾著一股含水的溫柔。
「她跟我們的年紀差不多,又也是一個姑娘家,她雖是個子比較高了點,但身形瘦弱單薄,形單影隻的在這。」
「這幾日,就因為那件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