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香吻
玉蠻流格格笑道:「還算你有良心」美滋滋的接過後腿。幻天璣將另一隻後腿也撕下,然後看到獨角獸凶目閃爍的看著自己手上的野豬,頓時笑道:「獸兄,剩下全給你了」
獨角獸大喜,叼著大半的烤豬遠遠跑開,趴在地上啃了起來。
玉蠻流輕咬烤肉,有些鬱悶的道:「便宜了那隻大兔子」
獨角獸聽到她的話,頓時低吼幾聲,彷彿很是不滿,玉蠻流嘿嘿一笑,道:「得啦,這野豬是你抓的,這是你的酬勞」
獨角獸這才滿意,復又低頭啃了起來。
幻天璣一變啃著野味一邊大奇道:「玉蠻,你聽得懂它的話?」
玉蠻流格格笑道:「自然聽的明白啊,這大兔子可是木族神獸,早已經通靈,你與它待久了也會明白的」
幻天璣這才瞭然,暗暗的道:「仙子就是仙子,果然不是我們凡人可以相比的」
幻天璣這一路來皆是以野果充饑,至於肉類大補之食物卻是很少吃到,加之玉蠻流巧手相炊,野豬肉火候剛好,香溢四濺,沒過多久便將三四斤重的後腿都吃的乾淨還是意猶未盡。心中暗暗後悔怎麼將剩下的大半小野豬都給了獨角獸一人享用了。
玉蠻流見幻天璣擦著嘴巴意猶未盡似要與野獸搶食的模樣頓時笑了起來,將手中只吃了一小半的野豬腿遞了過去,笑嘻嘻的道:「我吃不完,你幫我吃了吧」
幻天璣臉色微紅,心中頗為尷尬,可是感覺腹中碌碌,終於還是接了過來,義正言辭的道:「恩,絕對不能浪費掉」
張口欲咬,卻見玉蠻流留下的貝齒痕迹,心中以盪,偷偷的看了看玉蠻流,卻見玉蠻流也正凝望著自己,四目交錯,兩人的臉同時紅了一下,別過頭去。
無邊的荒原一望無際,彷彿於天相接,肥嫩的花草遍地開放,微風輕拂,如駭浪一般起伏不定,藍天如洗,白雲寥寥,整個世間充斥著這無邊的綠色。
一頭怪異巍峨的凶獸奔騰如飛,穿梭在這無盡的荒原之上,鬃毛雪白,四蹄健碩粗大,頭如龍,生有一根螺旋金角,直衝青天。獸背上有一對少年男女,男子莫約十四五歲模樣,長發隨意飄灑,長的頗為英俊,後背上負著一個紅色包袱。女子比那男子稍大些,瞧起來也就十五六歲模樣,亭亭玉立,肌膚勝雪,衣衫血紅,騎在獸背上宛如一團快速移動的火焰,美艷不可方睹。這二人便是幻天璣與玉蠻流了,吃了烤豬之後兩人便騎著獨角獸一路北上,在萬里荒原中盡情賓士,當真是說不出的豪放與愜意。
玉蠻流在前幻天璣在後,幻天璣的手輕輕去攬住玉蠻流那盈盈一握的蠻腰,後者的秀髮隨著空氣流動狂舞著,粘在他的臉頰上,攪的他心癢難耐,總不能學著昨夜的玉蠻流,將整個腦袋靠在她的後背上吧。
玉蠻流感覺到身後幻天璣的異樣,臉頰一紅,伸手抓住從后攬住自己蠻腰的那雙手,低笑道:「我又不是野獸,還怕我吃了你不成,摟緊點,可別掉下去了」
幻天璣只感覺到玉蠻流那雙溫暖柔軟的手抓住自己手向她的小腹伸去,臉色頓時紅了起來,喃喃的道:「不,我不會掉下去的」
玉蠻流格格一笑,低聲道:「大木頭」
那呢喃的聲音如發如絲,帶著無限的嬌媚與羞澀,幻天璣心中一盪,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游上心頭,心中微微一愣,腦海中便出現了那夜在蒼雲山上的潔白身影,那冰冷的玉手彷彿還放在唇間,一股羞愧的感覺油然而生,心中罵道:「幻天璣啊幻天璣,你忒不要臉了,真是一個大流氓,腦子中怎麼會對仙子有如此齷齪下流的想法」甩了甩腦袋,要將心中雜念都甩出去。
而此刻,懷中的玉蠻流卻是忽然取下骨瑟,放在飛奔的獨角獸的背上,格格笑道:「如此美景,沒有曲樂相伴豈不是損失」
獨角獸雖然奔騰如飛,可落地卻是四平八穩,在上面絲毫不覺顛簸。幻天璣見玉蠻流要彈瑟,心中不由得一驚,道:「玉蠻,你可別彈奏那種殺伐古怪的曲子,小心獸兄發狂」
玉蠻流呵呵一笑也不大話,玉指輕搖,瑟音如九天仙樂一變寥寥而起,縹緲虛無,竟然有說不出的清晨脫俗之感。泠泠琴瑟,隨著獨角獸的賓士而飄動著,流轉旋繞,所過之處,荒原上的那些草獸都停止了動作,齊齊的矚目望來。
幻天璣聽的如痴如醉,只覺得寒九嚴冬中身在碧波溫泉之中,全身毛髮都舒爽的迸發張開,那連綿縹緲的瑟音彷彿充滿了魔力,聲聲都在撥動著他的心弦,心中一片祥和,就連那時而燥亂的真氣此時也安靜了下來,彷彿也在欣賞這天籟。
玉蠻流時不時的輕轉腦袋,見幻天璣雙眼微閉,一臉陶醉神色,心中大為歡喜,也閉上雙眼,腦袋輕輕的依靠在幻天璣的肩膀之上,瑟音中,陽光下,兩人的身影彷彿融合,是那麼的和諧無暇。
微風如絲,陽光如火,在這片蒼茫大地上,奏起了愛之樂章。
他們沒有發現,瑟音不僅只有他們聽到,天空中不知道何時出現了一隻古怪大鳥,張翼丈余,羽毛漆黑,人臉雕嘴,雙目如勾。那隻大鳥在兩人的頭頂上盤旋飛舞,銳利的雙眸盯在幻天璣的後背之上,卻見幻天璣後背上偶有寒光閃過,竟是那紅布包裹的月牙露出一角,在炎熱的日光下不時的發出異樣的寒光。那大鳥盤旋一陣后便振翅遠去,消失在高空之上。
前面三十里便是一條大河,名為黃炎河,寬數百丈,從極西苦寒之地大雪山直流而下,橫穿雷族、日神族、拜月族、土族與水族,輾轉崎嶇,擁有無數支流,養育無數生靈,最後匯入滔滔東海之中。此河以北便是中原五族之一的水族領地。
幻天璣與玉蠻流騎著獨角獸飛馳電掣,剛過午時便到了黃炎河下,距離尚遠便聽到北方那奔雷般的流水之聲,兩人的精神皆是一振,玉蠻流也停止了彈奏骨瑟,極目眺望,笑道:「我們到黃炎河了,穿越水族領地便是黑森林!」
幻天璣也是大喜過望,哈哈笑道:「獸兄果然厲害,情斷山距離黃炎河起碼上千里的路程,而只是大半天就到了,要是我走的話,起碼也要十天」
獨角獸仰天歡嘶,似是非常的得意。玉蠻流笑罵道:「大兔子乃是獸中之王,日行兩千里也不在話下,哈哈,早就聽說這黃炎河乃是大荒第一大河,比南方的滄瀾江還要雄偉遼闊,今日終於能見上一見了」
幻天璣心情大好,叫道:「妙極妙極,我們還能捉幾條魚烤著吃,人生如此,夫復何求!」
滾滾河水自西向東奔流不息,幻天璣與玉蠻流騎在獸背之上瞭望眼前的黃炎河,臉色驟變,河水奔騰咆哮,如有上古妖獸在河底翻卷奔騰,激流處水浪滾滾,泛起丈余水波,當真是不可逾越的天塹。
玉蠻流本是南方火族之人,族內的第一大河滄瀾江雖然與黃炎河並立為大荒兩大母神河,可是在水勢上滄瀾江就遠不如這黃炎河了。小臉紅撲如火,大眼睛瞪著黃炎河感慨道:「黃炎九曲十八彎,疾如龍,勢翻天。這裡還不是水流最急的地方就已經如此浩瀚,真不知九曲十八彎的水流要雄壯到什麼地步」
幻天璣也有此感覺,只覺得人生便如這滔滔江水,豪邁激蕩,心中泛起豪情俠義,朗聲道:「等此事一了,我便陪你順著黃炎河一直向上,走到大雪山,好好欣賞一下黃炎九曲」
玉蠻流大喜,格格笑道:「那就這麼說好了,你可不許耍賴,耍賴是小狗」
幻天璣此時才感覺自己好像說錯了話,可是男子漢大丈夫說出去的話就如同在滾滾黃炎水,絕沒有迴流的可能,當下哈哈笑道:「那是自然」
兩人馭獸沿著河岸行走著,片刻之後便發現遠處一條鎖度橫空穿越黃炎河,兩人大喜,急忙趨獸過去。可是獨角獸卻煩躁起來,不時的打著響鼻,行走到極慢,碩大的腦袋東張西望,彷彿在警惕什麼。
幻天璣十分詫異,不知道獨角獸是怎麼了,剛想詢問便聽玉蠻流輕聲道:「有埋伏」
幻天璣心中一驚,道:「埋伏?埋伏誰的?你怎麼知道?」
玉蠻流臉色變的有些凝重,眼珠急轉張望,輕輕的道:「不知道,這大兔子鼻子靈的緊,周圍肯定隱藏殺氣,恐怕是沖你這個大傻蛋來的,我說讓你留在情斷山陪我你偏不,現在知道外面有多危險了吧?你檢查陰陽輪,看看它有沒有露出來?」
幻天璣臉色一緊,輕輕拉過身後的陰陽輪,頓時臉色一變,失聲道:「不好,陰陽輪露出了一個尖角」
他急忙拉直紅布,將露出的那隻角重新掩藏起來,表情有些焦急。玉蠻流臉色平靜如水,雙手扣著骨瑟絲弦,輕聲道:「大意了,定是被發現了」
忽然她仰頭一看,卻見一頭難看的人面大鳥撲通而下,表情隱晦,雙爪如刀,抓向幻天璣,桀桀叫道:「留下陰陽輪」
玉蠻流臉色微微一變,道:「是木族黑巫禽人」,她右手忽然上揚,默念天火神咒,紫紅色的天火如離弦之箭朝那黑巫禽人激射而去。
那飛撲直下的黑巫禽人下了一跳,失聲道:「火妖!」不敢硬接天火,展翅躲避。可是火焰去勢甚急,而它距離又近,左翼的翅膀沾了一點火星,整張翅膀都燃燒起來,那黑巫禽人想來也是兇悍之輩,落在地上扑打了幾下,火焰便消失了,可是左翼已經燒的血肉模糊,短時間內休想在飛上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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